缠娇-第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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喝闷酒。
谢昀没耐心去看江骜寄过来那些长编大论的书信,不知晓江骜那些破事,也懒得理他,一心扑在想荀馥雅撒娇讨伺候这件事上。
瞧见江骜整个人瘦了一圈,全然没有往日富家公子那种傲视众人的光彩,玄素的心里很是心疼,跟荀馥雅请示后,走过去伺候江骜,嘘寒问暖一番。江骜也一改往日的抗拒,与玄素相谈甚欢。
荀馥雅看在眼里,心情却复杂得很。
宴会结束后,他们送走了各路官员。转头不见江骜和玄素,荀馥雅有些紧张,人在失意和醉酒的时候总喜欢自暴自弃,做些糊涂事,她担心玄素会吃亏,事情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遂拽着谢昀去找他们。
走到后院回廊处,谢昀手一用力,一把将荀馥雅拉到自己的怀里,笑道:“哎呀,夫人,他们小两口在谈情说爱,我们干嘛去骚扰他们呢?”
他在月色朦胧中拥着荀馥雅,头抵在她的肩上,附耳调情:“明日我就和岑三离开,难道你今晚不想我吗?嗯?”
荀馥雅耳边一热,缩了一下:“正巧,你明日就离开了,今晚跟江骜说说当官的事吧。”
江骜的未来牵扯到玄素,不得不在意。
谢昀却不了解她的在意,不依不饶地挨近:“江骜那小子哪是当官的料,不用问他都不想当官啊。月色正美,我们又何必浪费时间呢?”
荀馥雅嗅到了危险的味道,灵机一动,提议道:“那我们去问问他,如果他拒绝当官,今晚你就来我房。”
“那赶紧走。”
谢昀不做多想,牵着她的手便去找江骜。
他们找到江骜时,江骜正在河池边,枕着玄素的腿,喝着闷酒,嘴里说了句。
“还是你对我好啊,玄素。”
谢昀想要上前找江骜问话,荀馥雅将他退到身后:“我来问。”
她轻咳一声,眼前的两人赶紧分开,她询问江骜:“江公子,你之前给谢昀做军饷的那一批钱,我们打算将它捐给朝廷,为你谋个户部侍郎的官位,你可有兴趣?”
江骜愕然一怔,随即无所谓地笑了:“啊?还有这么大的好事啊,那就有劳了。”
玄素听到江骜要留在上京城当官,喜上眉梢。
而谢昀就很不满了,事关他今夜的幸福,他恶狠狠地提醒道:“江骜你这小子不是不喜欢当官吗?你家在南陵,你在京城当官,以后就要定居上京城了,你好好想清楚。”
岂知,江骜一改往日的怂样,无所谓地低笑:“这不是挺好的吗,反正你兄弟我这辈子都不想回去了。”
谢昀愕然,这才意识到这位兄弟似乎遇到了很不如意的事。
他走上去拍了一下他的肩,仗义地说道:“好吧,你爱怎样就怎样。我明日离开上京城,你暂且住在将军府吧,等我回来再帮你向皇上要官职。”
江骜闻言,挑眉:“谢疯子,你整日到处跑,小心嫂子跟别的男人跑了。”
谢昀用力勾住他的脖颈,一手砸在他的手上:“臭小子,哪壶不该提哪壶,欠揍是吧!”
两人玩闹了一阵,随后又喝起酒来。
荀馥雅有些乏了,向他们告辞,在玄素的陪同下回房休息。
待她睡下后,玄素又跑出屋子外头,她辗转难眠,这醉酒最容易出事了。
想了想,她还是坐起来,穿戴整齐,出去寻找玄素。可走到湖畔,人没寻到,反而瞧见了醉醺醺的谢昀。
她刚要开口喊谢昀,却见一名身姿妖娆的丫鬟主动上前扶着他。因为离得有些远,又是夜晚,她没看清楚丫鬟的模样,只是瞧见那名丫鬟凑到谢昀的耳边,不知说了些什么,让谢昀任由她扶着他回自己的房间,举止亲密得很。
好你个谢昀,这么快就沾花惹草了?
荀馥雅气恼地剁了一脚,欲想不理他,可又忍不住跟过去。她心想着,若今夜谢昀跟那名丫鬟发生了点什么,她一定离开,跟这人老死不相往来。
鬼鬼祟祟地跟踪到厢房附近,她心里很不安,想要推门进去抓奸,此时,屋内传来了谢昀的怒吼声。
“岑三,将这女人丢尽湖里!”
岑三吓了一跳,领着众人跑进屋子里,瞧见自家将军与那丫鬟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那名丫鬟他认得,竟然是徐尚书的二千金徐芳英。
徐芳英眼见自己要被狼狈拖出去,气恼地怒吼:“谢昀,本小姐都纾尊降贵,主动诱惑你了,你还有什么不满的?本小姐不比辛月差!”
谢昀眸色一沉:“滚,丑人多作怪。”
岑三知晓将军已再爆发边缘,赶紧与小厮们拖着这个疯狂的女人离开。
守在外头的荀馥雅瞧见那名丫鬟居然是徐芳英,心情很复杂,但对于谢昀跟徐芳英弄得衣衫不整这事,她更多的是生气。
她暗骂了谢昀一声,欲想转身离开,却听到屋子里传来了非常大的动静,顿时吓了一跳,赶紧跑过去。
只见屋子里的桌子倒了,谢昀狼狈地撑在地上,面色潮红,两眼痴迷,明显是着了道。荀馥雅瞬间明白了谢昀为何如此动怒,要将徐芳英扔到湖里,他们都同时中了媚药,若有一方不清醒,这干柴烈火的,后果不堪设想啊。
徐芳英好歹是名门闺秀,怎会有这种药,做出这么下贱可耻的事呢?
“卿卿,我好难受啊,你帮帮我吧?”
正想着,谢昀一把扑向她,俯身就是强吻,痴迷地向她索求。
面对强取豪夺,荀馥雅暗叫不妙,赶紧推他:“门还开着,你这样成何体统,快让我起来。”
然而,本来还保持一份理智的谢昀,在看到荀馥雅的那一刻,已经丧失了最后的理智,不管不顾地遵从欲望。
“我好难受,好难受啊,卿卿,我要你,要你……”
“你——”
在荀馥雅看来,谢昀此刻就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情急之下,她想到了衣袖里的香包,在谢昀兽性大发之时,一把拿着香包捂住他的口鼻。
不少片刻,谢昀被迷晕过去了。
荀馥雅简单收拾衣物,赶紧命人去找大夫过来。
经过大夫的诊治,众人得知谢昀这媚药药性非常烈,相当于毒药,若是通过行房来缓解,双方暴毙,幸亏及时下药医治,否则人就一命呜呼了。
众人吓出了一身冷汗,对徐芳英的所作所为愤恨到了极点,遂将人送官查办。
可荀馥雅觉得,徐芳英不可能做这种事,唯一的可能是,这件事有内幕。
翌日醒来,香儿给她端来了咸菜白粥,她闻着香,便吃了两碗。
察觉玄素不在,遂问香儿:“玄素呢?”
香儿笑答:“玄素姐姐昨夜去找江公子了,一夜未归呢。”
在众人看来,这对玄素是好事,可荀馥雅听到这事,神色微变,赶紧放下碗筷,急匆匆地跑向江骜所居住的厢房。
还没抵达,便瞧见了玄素从江骜的房里走出来,一脸的娇羞,荀馥雅顿时呼吸凝滞,生出了满腔怒火。
她吩咐玄素去梳洗一番,自己推门进去。瞧见屋内的江骜正在就餐,她走过去,厉色道:“江骜,你可以不喜欢玄素,也可以骗她,但不可以伤害她,伤她的心,占她便宜!虽然她在你眼里是个粗鄙丫鬟,但她对我来说,比你们任何人都重要,你敢伤害她我绝不会饶你!”
这一番话气势汹汹,说得激荡人心,江骜愣了愣,随即心虚地低头,不发一言。
折返回来的玄素在外头听到这些话,眼眶红了起来。
其实她知道江骜不会看上她这么一个丫鬟,但她就是喜欢他!只要他愿意让她呆在身边,她已经无所谓了。
从江骜的厢房走出来,荀馥雅觉得自己的气还没消,玄素被占了便宜,她必须让江骜负责。
她边行走着边问香儿:“将军人呢?”
香儿跟荀馥雅说道:“将军昨夜就跟岑三他们出发了,如今应该抵达桥头镇了吧。”
荀馥雅停下脚步,疑惑蹙眉:“他怎么走得这么急?”
她还以为这人今早会来道别道歉,却没想到这人居然不告而别,心里有些不悦。
香儿恭敬地告诉荀馥雅:“将军是怕夫人生气,所以连夜就跑了。”
荀馥雅冷哼一声,这人哪里是怕她生气,明显是做贼心虚。
想了想,她打算到顺天府尹询问徐芳英那个药是何人给的,遂找来玄素,与香儿和其余四名丫鬟一同出府。岂知,抵达顺天府尹时,狱卒告诉她,徐芳英今日早上在牢里离奇消失了,新任的顺天府伊周大人正头疼着呢。
她听到这话,心里更加确定此事的背后必定有人。
针对谢昀又能唆使徐芳英,事后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将人从顺天府尹的大牢里带走,符合这些条件的基本上只有荀况和李琦了?究竟是谁呢?
荀馥雅的心情有些沉重,但是她并不惊慌,重生一世,她已经有了敌对的勇气,就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吧!
随后,她与丫鬟们去见那个房产中介,又挑选了几处宅子,可都不满意。
介绍人见她对徐家私宅情有独钟说,便悄声告诉她。徐家的宅子都被官府封了,看样子是要充公,到时候官府会将房子拍卖出去。
得到这个小道消息,荀馥雅就没有看房子了,打道回府。
而在回将军府的路上,许久不见的梅久兰阻拦了她的去路,要带她到公主府做客。
赵怀淑肯定是知晓,若是向她发邀请函,她必定会找理由拒绝去公主府赴约,因为之前她已经拒绝了好几次。这回特意派梅久兰来接人,如此强硬,看来是非去不可了。
想到上一世玄素被赵怀淑害死,荀馥雅不想让玄素与赵怀淑有过多的接触,便吩咐玄素回将军府,自己带着香儿和四位丫鬟跟随梅久兰前往公主府做客。
再次抵达金碧辉煌的公主府,荀馥雅的心境发生了些许变化,似乎没有起初那般惊惧不安了。她不知道这种变化好不好,只知晓有些人还是不得不提防。
与上回一样,这回赵怀淑依旧在后花园设宴款待,邀请那群喜欢咬舌根的闺阁姐妹,她们的位置跟上回一模一样,丝毫没有变化,只是少了徐芳英。
徐芳英的位置空出来,赵怀淑特意让侍女带荀馥雅坐在那里,荀馥雅了解赵怀淑的小心思,并不放在心上,悠然自得地坐下来。香儿和四位贴身丫鬟站在身后。
赵怀淑瞧见这阵势,心里很不舒服,却没有说什么,只是笑容和煦地与荀馥雅嘘寒问暖几句,便命侍从将贡品端上来。
瞧见篮子里的果子长满了棕色的,有蹴鞠般大小,似乎硬邦邦的,众人皆议论纷纷,荀馥雅对这种新奇的水果也感到好奇。
只听得赵怀淑自傲地说道:“这种椰果是南蛮的贡品,据说他们那里一年四季干燥缺水,都是靠这种水果解渴的。父王送了本宫一些尝尝,本宫想到众姐妹,今日便拿来分享了。”
众人面露喜色,纷纷称赞公主人美心善,重情重义,开始了各种阿谀奉承,谁也没有提及徐芳英这个名字。
赵怀淑敷衍地笑着,目光却投向荀馥雅这边,心思微动。
南蛮进宫这种水果,却故意不告诉她父皇吃法,还吹捧说天启人聪明,定然会知道如此食用。这分明是在为难父皇,看父皇的笑话。当时她为了替父皇解忧,便将水果要了过来,扬言不出一日就能知晓如何食用。
可这水果外壳硬邦邦的,连用刀都切不开,她实在猜不透如何食用。无奈之下,她只好以设宴款待为名,邀请这群人,并且派梅久兰去将这位将军夫人请来。
她不动神色地笑道:“谢少夫人,谢将军昨日的乔迁宴本宫有事没能出席,今日这水果就让你先食用吧,当做是本宫给你们赔罪了。”
荀馥雅早料到这是鸿门宴,只是没料到赵怀淑竟然给自己出这样的难题。
她在心里冷笑一声,也不动声色,谦卑有礼地回复:“公主身份尊贵,我们怎敢劳烦你大驾光临。公主说这话是折煞了民妇啊,这水果民妇是万万不能先食用的,若使用了,就显得太狂妄了。”
赵怀淑难过地轻叹道:“看来谢少夫人是不接受本宫的赔罪啊!哎,也是,谢夫人有谢将军这般肱骨之臣当夫君,自然是不用将本宫这个公主看在眼里的。”
众人闻言,义愤填膺,纷纷指责荀馥雅。
“谢夫人,做人不能太狂,公主是金枝玉叶,即便你夫君很厉害,你也不能不把公主放在眼里啊。”
“就是。可别忘了你是乡野出身,比不得我们这些小姐高贵。”
“哎,乡野出身的女子就是不识大体。出门都带着五名丫鬟,公主都没你这么大的派头。”
“谢夫人来公主府都带这么多丫鬟,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公主府侍从众多,难道还会怠慢了她不成?实在太失礼了?”
“这样的女子怎能当将军夫人呢?岂不是让谢将军成为笑话吗?我看啊,将军早晚会娶个名门小姐当正妻。”
“我看将军求娶的肯定是怀淑公主,这天底下的男子谁不想娶怀淑公主啊?”
“笃!”
桌面上突然发出的一声一响,瞬间让众人吓了一跳,讨论的声音嘎然而止。
她们循声望去,只见荀馥雅正面无表情地手持匕首,而匕首的剑身扎进了硬邦邦的椰子里面。
周围鸦雀无声,闺阁小姐们瞧见了神情肃穆的荀馥雅,心里有些发怵。
赵怀淑见她们这就怕了,暗骂她们没用,但表面笑容和煦,开口圆场道:“看来谢夫人的脾气不太好,受不得旁人说她。各位姐妹还请多多包涵,给本宫一份薄面,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好吗?”
荀馥雅瞪着眼睛,表情无辜地问道:“公主你在说什么呢?不是你让我先食用耶果吗?我现在在打开来食用啊?”
言毕,她拔出匕首,端来一个碗一个瓷碟,捧起椰果将里面的果汁倒进碗里,而后用刀子敲开椰壳。耶壳分裂后,她徒手将其掰成几瓣,再用刀背将黏在上面的果肉敲落。不到半会儿功夫,果肉已经全部敲完了,瓷碟里放满了一堆让人垂涎的果肉。
众人恍然大悟,望眼欲穿,以为荀馥雅会分给她们享用。岂知,荀馥雅自己喝着果汁,将果肉分给了五名丫鬟吃,还不忘叮嘱她们打包,带一些回去给丫鬟玄素吃。
在荀馥雅的眼里,她们这些出身高贵的小姐竟然不如低贱的丫鬟,顿时气得她们咬牙切齿,更有人戟指怒目。
“谢夫人,这可是贡品,你怎么可以给下人吃?”
荀馥雅反问:“贡品就不可以赏给下人吃吗?谁规定的?”
她转过头,问赵怀淑:“怀淑公主,你刚才说让臣妇先吃,当作赔罪,没说臣妇不可以赏一些给下人吃吧?如果你真的要问罪,臣妇也只能找皇上请罪了,毕竟是贡品,我不想连累公主。”
赵怀淑脸色微变,她本来就是想利用这个女人解决难题,然后去跟父皇邀功,就算这女人解决不了,也会当众丢脸。
古今这女人破了难题,她怎么可能让父皇知道呢?这不是为他人做嫁衣吗?
她收敛神色,笑道:“既然那个耶果是给谢夫人吃的,谢夫人自然有权处理。说找父皇请罪,太严重了,谢夫人不必如此。”
荀馥雅早料到她会这么说,站起来向她辞行:“今日感谢怀淑公主赏臣妇吃贡品,臣妇不胜感激。臣妇家中还有要事,请允许臣妇先行告退。”
目的已经达到,赵怀淑也不想让她在面前碍眼,便体贴地说道:“既然谢夫人有要事,那本宫也不强留了。久兰,送谢夫人出府吧。”
荀馥雅向赵怀淑行礼,因她如今的位份比这些闺阁女子高,无须向她们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