缠娇-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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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馥雅心里也释然,接过胭脂盒,对这位气度不凡的沈公子颇有好感。
她心想着:这样的世家公子,定然出身不凡,玄素若是能嫁过去,该多好啊!
她抬眸与沈万相视而笑,既然两人意气相投,有意撮合玄素和沈千,她边走边向他了解沈千的事。
两人相谈甚欢。
落在尾随身后的谢昀眼底,却是成了卿卿我我,你侬我侬情更浓。
谢昀气得眼神剧烈抖动,路过胭脂摊时,想要一脚将它踹了,被江骜死死抱住,拽走。
“谢疯子,稳住!稳住!这样会惹嫂子不高兴的。”
谢昀冷静下来,相比荀馥雅的表现,似乎玄素的表现更过分,与那沈千相处的情景,可谓是亲密无间。
江骜都能沉得住气,他怎能让这小子比下去呢?
他收敛起自己的火气,心里开始琢磨着如何将他们分开,将那碍眼的沈万赶出上京城。
及至中心湖,瞧见他们雇了一个比较豪华的花艇,准备夜游,谢昀倒是从容,可这回轮到江骜不镇定了。
“靠,大意了。女人最吃这招,这两人肯定是个中老手。”江骜惊叫一声,转头向谢昀提议道,“谢疯子,趁着月黑风高,把这两人抹了脖子,沉湖吧!”
他眸色阴狠地向谢昀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示意他下手不要留情。
谢昀难得见江骜如此硬气,似笑非笑地挑了挑眉:“这么狠毒?”
江骜盯着不远处有说有笑还动手动脚的两人,眉毛一拧:“无毒不丈夫!”
谢昀呵呵两声,一手搭着他的肩,流里流气地取笑他:“我以为你不会介意呢,你不是一向嫌弃玄素吗?”
江骜晒然一笑:“那是另一回事。我的女人,谁碰谁死!”
“这话深得我心。”
谢昀会心一笑。
两人在空中击掌,眼神中的内容不言而喻。
江骜以为谢昀会走过去阻止他们游湖,可谢昀却只是眼神幽深地盯着。
他托着下颚,若有所思:“不过,还是静观其变吧,总觉得这两人不简单。”
江骜看着沈千扶着玄素走上花艇,凉凉地说道:“都把你我的女人骗来夜游花艇了,能是简单的人吗?”
言语间似乎有些醋味!
谢昀默不作声,看过去,忽然眉毛拧得很紧。
只见荀馥雅在玄素的搀扶下,走上船,不料船身晃荡了一下,她一时不慎,站得不稳,往后倒。身后的沈万见此,伸手扶着她的腰,自然而然的,两人四目相对,眼眸盈盈有光。
清晖朗月下,他们在众人眼里,似乎有了郎情妾意,看上去是那么地般配。
谢昀伸手紧握着剑柄,手指骨刺啦刺啦作响,听得江骜毛骨悚然。
瞧见人往那里走,江骜生怕他要让那里血流成河,赶紧拽住他:“谢疯子,你不要过去,你刚刚不是说静观其变吗?”
谢昀露出极度嗜血的冷笑:“去他的静观其变。别阻止我,我要砍了那双手。”
柳树低垂,风絮满城,正是三月好时节。中心湖灯影交错,华丽的花艇在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穿梭,不时传出女子的娇笑声,男主的温柔低笑,欢声笑语,让暧昧愉悦的气氛更加浓郁。
荀馥雅瞧见谢昀时,两人遥遥相望,一人震惊,一人眉眼含笑。那可那笑意带着地府的阴森。
荀馥雅有了片刻的心虚,可细想这人干的好事,又气恼得很,遂约沈万到花艇内室喝茶聊天。
谢昀见荀馥雅不仅不理会自己的愤怒,反而与沈万那厮进入内室独处,顿时气得脸色铁青。
他命船家划过去,用力撞他们的花艇,撞到里头的人受不住出来时,二话不说,施展轻功两人掳走。
“小姐!”
玄素正要追过去救人,身后却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玄素!”
江骜冷着脸盯着她,冷哼一声,甩了甩衣袖,走入花艇内室。
谢昀将人带到了附近的观景楼,将上面的人算数赶走,方将怀里的佳人放开,让人坐在长凳上。
荀馥雅不理他不看他,依靠在栏杆上生闷气。
谢昀再次夺回佳人的那一刻,怒气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连这些日子积攒的疲劳感都消失不见。
他现在只想好好看看眼前这个人。
他以前从未想过思念的滋味是这般难受。短短一日,如隔三秋。
他如此想念眼前这人,可这人却跟别的男子眉来眼去,似乎要将他狠心抛弃。
他怕了,怕这人不要他,就像前世那样。
他知晓荀馥雅吃没脸没皮的那一套,遂上前,从背后拥抱着她,挨着她坐着。
荀馥雅气恼地反抗,想挣脱他的怀抱,可对方越抱越紧,仿佛害怕她会消失了那般。她只好作罢,随他去。
见荀馥雅不抗拒了,谢昀脸上一喜,将头埋进她的脖颈,低声呢喃:“不要离开本王,你若不喜欢本王与怀淑公主之间的婚约,本王会让它作废的!”
荀馥雅眼眶微热。
这话,前世的时候,她等了许久,盼了很多次,可到最后,只是眼睁睁地看着他用八人大红轿子将人抬进王府。
那种感觉,就仿佛世界崩塌了,受到了极大的委屈和酸楚,可所有人都唾弃她活该。
痛苦又无力!
她闭上眼眸,收拾情绪,低声问:“你的意思是不会负我?”
谢昀鼻子轻轻蹭着她的耳廓,柔声道:“不负,负了韶华也不负你。”
“……”
荀馥雅心头一热,泪光闪闪。
也许是今夜景色太美了,她觉得一切都是那么地动人心魄
谢昀将她翻转过来,搬到腿上,凉薄的唇勾着优美的弧度。
“卿卿,想本王吗?”
荀馥雅凝着那双深邃的眸,总是深沉得让人看不懂。
她忽然想到了上一世的谢昀,她迷迷糊糊的,在大脑还没反应过来之际,便脱口而出。
“想。”
红晕慢慢爬上脸庞,连耳尖都泛着点红,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后,她心跳如雷。
又是期待,又是懊悔。
她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着什么,但就是这样难言的情感,充斥在她的心间。
她甚少有这样情感丰富的时候,因而,当有苗头冒出的时候,她除了茫然无措,别无他念。
谢昀轻声笑了笑,他的卿卿脸上的期待,他看得一清二楚。
果然,没有让他白等,但,还没有到时候。
他想等荀馥雅自己明白过来,等她亲口告诉自己。
她喜欢他。
他不想他们之间,是因为形势所迫,她无法拒绝才如此,就像上一世。
他想他们之间的感情,是在两情相悦之下,水到渠成,而非因为身份,或者旁的什么。
但,就是别让他等太久。
要是久了,他也怕自己会失信,之前所说的,给她仅有的,唯一的自己选择的机会就会被他收回了。
他试着给她机会,可结果不如他的意,他只好将人锁在深宫里,谁也无法见!
他伸手揉了揉荀馥雅的脑袋,冰冷的眼眸里有了热浪。
“走吧,回家。”
荀馥雅愣神,家?是何处?
谢昀头一回这么说,让她心里留着暖意。
她弯了弯眼睛,笑道:“嗯,回家。”
隔日晚上,皇帝赵启仁替谢昀举行了送行宴。
谢昀去时,已经到了不少大臣。众人一见到谢昀,纷纷停下交谈,不管熟不熟,都要上前来,祝他一番。
在太监总管刘喜宣读对谢昀的嘉奖时,谢昀已经喝了不少酒。他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没听清刘喜说了些什么。
大臣们倒是个个竖着耳朵,深怕听漏了什么,心里跟明镜似的。
他们都知道,此次过后,谢昀就算权势滔天,可去了凶险万分的胡人部落,回来的朝廷已经不是原来的朝廷,他是否还会像现在这般,就不得而知了。
时至今日,他们还是不敢轻易站队。
因为最大的变数,在于帝王。
若是帝王不喜,那便什么都没了
谢昀微微支着头,醉倒是没有多醉,他突然觉得没有意思罢了。
觥筹交错间,耳边充斥着喧嚣声,旁人嘴里的主角,却在这里出着神。
他突然想到了李琦,这两月想必睡不着觉了吧,损失这么多,还什么都没得到。
他弯了弯唇,身体向前倾了倾,随后一脸可惜,可惜啊,没看到李琦如今是何模样。他的脸色应该很好看才是。
宴会快结束时,容珏端起酒走过来,向他敬酒。江骜坐在一旁看着,看热闹不嫌事大。
谢昀懒洋洋的站起身,容珏把酒递给他时,他笑了笑,说:“容太师辛苦了,劳驾亲自为本王斟酒了。”
容珏憋着笑,脸都快憋红了,还真是记仇。
众人摇摇头,这两人真是……
容珏沉默半晌,一字一句道:“不辛苦。”
谢昀接过酒,仰头喝了。
之后,陆陆续续的又喝了许多酒,饶是谢昀也有些受不住,江骜见他难受,就小声道:“要不,我们先走?”
谢昀颇有深意地看了容珏一眼,见容珏走向赵启仁,不想留下来被人看戏,便与江骜偷偷离席。
翌日,远方天际间,一轮红日喷薄而出,光芒万丈。
容珏代表谢昀到胡人部落去议和,让所有人始料不及,只有谢昀,始终挂着一抹耐人寻味的笑意
“送君千里终须别,”容珏双手揖礼,“诸位请回吧!”
前来送行的朝臣们依依不舍地看着,容夫人更是泣不成声。
天杀的为何要容珏去胡人部落议和,这天启皇帝简直不是人。
面对众人的悲伤,容珏叹了口气,放下作揖的双手,左手背向身后。
他慢慢抬起头看着道,“不知谢王爷可还记得,你我初识,曾允诺答应在下一件事?”
“决不食言。”
谢昀郑重地说道。
目光交错间,皆是一笑,就此别过了。
容珏转身骑着枣红马,没看见谢昀轻抬的右手,未触及他衣袖。
谢昀只是垂手站着,一如当初立在客栈窗边的书案前,举手投足,都似一幅画,一场梦。
容珏对着他抬手作揖,跨上马背,轻策马背,与付博并行,未曾再回首。
仪仗敲锣打鼓,鞭炮齐鸣中,往事幕幕湿了眼眶,是容珏织了尘网,将心网在了每个人身上,不管他走向何方,众人都痴痴的恋着。
岑三已经收拾妥当,他走上前,说:“王爷,已经好了,可以出发了。”
谢昀点头,走了几步,他突然想起来什么,停下脚步,转过身,岑三也跟着停了下来。
“对了,阿蛮,咱俩之前说的事可别忘了。”
不知何时,一名奇装异服的少年背靠在无人察觉的墙角里,翘着双手。
听到谢昀的提醒,他嘴角微扬,露出那颠倒众生般妖魅的笑容。
“放心吧,不会忘。”
“那就好。”谢昀微微扬起唇角,看向身后,始终不见伊人身影。
容珏要动身前往胡人部族和谈,出发那天,上京城的百姓和官员要前来相送,只有荀馥雅没出现。
第105章
荀馥雅醒来时,得知消息,犹如晴天霹雳。
容珏竟然向皇帝请去胡人部落,代替谢昀与胡人议和,他此举,始料不及。
胡人是天启最大的劲敌,强悍狡诈,曾扬言要做这天下霸主,此次他们主动议和,怎么想,里面都有诈。
谢昀这种武艺高强的武将过去和谈,尚且危机四伏,九死一生。容珏这般容姿出众的文人过去,岂不是有去无回?这跟送死有何区别!
她千万百计抱容珏安然,不仅是为了私心,更重要的是,朝廷没了容珏,各方势力会展开残酷的权利之争,朝野上下会血流成河,就如同上一世那样!
不,她绝不能让容珏去胡人部落,绝不能让他离开!
情急之下,她连仪容都顾不上整理,玄素都没叫上,便坐上轿子,火急缭绕地赶往城门口。
她心急如焚,竟未察觉轿夫的异样,等察觉不对劲时,发现这些人正往偏僻的暗香口走。
她暗叫不妙,急中生智,从轿子里跳出来,随后又趁着他们还没回过神来时,拼了命往城门口跑去。
一如前世从李琦手中逃离那般,她用尽全身的力气,最快的速度逃亡。
当她瞧见了在城门口与人交谈的谢昀,喜出望外,赶紧向他招手呼救。然而,当她激动地张嘴时,却被人从身后捂住了嘴,打晕了……
平民书院内。
玄素在厨房给荀馥雅熬鸡汤,正与煎药的冬梅有说有笑。
紫鹃行色匆匆地赶来,告知:“玄素姐姐,小姐不在房内,有人瞧见她失了神那般冲出去,会不会出了什么事啊?”
“啊?”
玄素一惊,猜测自家小姐定是因为容太师的事,才如此神色慌张。
不知为何,一种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玄素赶紧吩咐道:“大家都放下手头上的事情,随我出去找小姐!”
众人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劲,不敢马虎,立马随她跑出去寻人!
她们逢人便问,逢人便说,可及至月朗星稀,却始终找不到人。
无奈之下,玄素和冬梅跑到谢王府找谢昀,然而,谢夫人表示谢昀并不在王府,奉旨巡江南去,勒令她们不许再来。
她们是奴婢,人微言轻,被轰了出府,也不敢造次,心里为荀馥雅的安危更忧心。
众人一筹莫展之时,玄素想到了几个可以相帮之人,便吩咐紫鹃去找大理寺卿盛景南帮忙寻人,吩咐冬梅到太学书院看看姜师姐回来了没,自己前往江府找江骜。
抵达江府时,下人态度怪怪地告知她,江骜已入睡,明日再来见。
玄素无奈,只能蹲在门口,等到天明。
然而,即便天亮了,下人也不让她进府。她心急如焚,下人一再阻拦,顿时怒了。
她抡起鱼叉便杀进去,怒气匆匆地闯进江骜的房间,却撞见了让她心碎无力的一幕。
帷幔大床上,女子惊叫是同时,将被褥拉上来遮挡身子:“啊!哪来的贱婢,怎会如此无礼!”
江骜心疼美人受惊,看都不看来人,背对着便厉声怒喝:“滚出去!”
玄素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眸,心碎一地,委屈极了,却挪不开脚步。
她手中鱼叉往地上一捶,中气十足地怒喝一声:
“江骜——”
江骜吓得从床上摔了下来,终于抬眸看向某人:“玄,玄素?”
玄素眼神哀怨地盯着他,大喊着:“你怎能这么对我?我在外头等了你一夜!”
江骜爬回床上,慢条斯理地穿衣:“没人让你等。”
他的语气冷漠得不近人情。
玄素面对他的态度转变,一时之间反应不过来:“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骜站起身来束腰带,冷漠地提醒她:“那晚在中心湖,本官不是说了吗?叫你以后不要来找本官。”
玄素以为那晚他只是在跟自己赌气,一如既往的,过两日便气消了。如今看来,他是真的想跟自己憋撇清关系。
她不解地问:“为什么!我对你不够好吗!”
江骜衣服已经穿戴整齐,此刻正让丫鬟为他整理衣冠。
他将丫鬟翻转过来,无情地说道:“在本官眼里,你跟她没什么区别,都是伺候主子的丫鬟。别把自己想得有多特别。”
停顿了一下,他讽刺道:“本来看在你家小姐的份上,给你个妾室的名分,可你居然背着本官跟别的男子卿卿我我,实在不配。”
开朝的时辰快到了,他不想浪费时间,越过玄素,抬腿往外走,看都不看她一眼,似乎将她当作陌生人。
玄素跑过去,拉着江骜的衣袖解释:“我跟沈公子没什么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