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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缠娇-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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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大雨倾盆,夜静无人,只有男子低沉的声音和木床的咯吱声重叠在一起,成为了挥之不去的梦魇。
  她无数次苦苦挣扎,拼命地向那人伸手,却始终看不清那人的脸。
  “好痛……”
  男人带着酒气,那刺鼻的气息扑面而来,吓得她寒毛倒竖。
  她摸到枕头下的匕首,重重刺在对方的胸口上。
  血迹瞬间蔓延下来,红得刺眼,但是男人似乎毫不在意,并未停止了动作。
  她冷然呵斥道:“滚开!不然我杀了你!”
  下一刻却泣不成声,为什么,为什么还要承受这样的折辱?
  她用力将匕首嵌入男人的血肉,鲜血顺着匕首不断的流到她身上,黏腻而温热,那浓烈的血腥味熏得她作呕。
  男人却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依旧将她压得死死的。
  她丝毫不能动弹,只能任他欲所欲求。
  她绝望地哭喊着,求饶着:“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对我,不要……”
  对方微愣,之后起身站到床边。
  雨夜一道电闪雷鸣,有一瞬照亮了四周,破旧的屋子,家徒四壁。
  荀馥雅踉跄地爬下床,摸到旁边的椅子,一把抓起就朝男人砸了过去!
  “你去死!”
  男人被砸到头破血流了,可依旧纹丝不动,还咧开嘴,向她发出邪魅的笑容。
  那一刻,她终于看清楚了那人的真容。
  大雨被狂风吹得扑面而来,一瞬间的寒意足以让她彻骨。
  她吓得浑身颤抖的跌坐在地上。
  “李琦——”
  那一刻,酒杯缓缓倒在了地上,酒水四溅里,擲杯于地,玉杯碎裂声清脆。
  “不要过来——”
  ……
  随着一声哭喊,她蓦然惊醒过来。
  那是上一世被李琦软禁在摘星楼的噩梦,不知为何,会在此时再度梦见。
  梦醒时分,荀馥雅依旧心有余悸,即便是寒冷的冬天,也渗出了一身冷汗,就连手掌心都是湿润的。
  她痛苦地捂着脸,低声呜咽。
  此时,牢门被打开,她吓了一跳。
  转头瞧见来人是谢昀,顿时心情复杂难安,无法主动去靠近这个人。
  上一世,若不是这个人,她又怎会落入李琦的手里?
  那时候,他为何不来救她?难道当了他两年的妾室,都没有一点情分的吗?
  想到这,她又是心寒,又是难受。
  谢昀没有带着一大堆人来,只身前来的。
  他走到荀馥雅跟前,瞧见她额头渗着汗,从衣袖里掏出帕子,为轻轻擦出汗水。
  他俯身,低头在她额头亲了亲:“是不是害怕了?”
  荀馥雅紧闭双眼,没瞒着:“嗯。”
  谢昀从她的额头亲吻到睫毛,低声哄道:“别怕,我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的。”
  谢昀越是这么说,荀馥雅心就越是控制不住打颤。
  渐渐地,她感觉自己眼底已经蕴起了一层层雾气,怎么也散不去,就快变成滚烫的泪滑落了。
  谢昀将手帕丢到一旁,手指凑到她唇角摩挲安抚:“我记得那次你从梦中醒来,之后一直在哭,身上都是汗水,第二天就发烧了。”
  荀馥雅困惑地看了他一眼,眼眶通红:“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都不知道。”
  谢昀一只手落在荀馥雅后颈捏了捏:“你刚到谢家的时候,虽然你不记得,但我记得。”
  荀馥雅呼吸不畅,胸口被某些情绪压的快要窒息。
  谢昀小心翼翼地哄着她:“你每次做完噩梦,情绪总是不稳,总拿我撒气。”
  荀馥雅心虚地垂眉:“我哪有。”
  谢昀低笑,嗓音低沉而富有磁性,非常好听:“没事,我就爱你找我撒气,总比不理我的好。”
  “……”
  抬眸凝视着谢昀那一脸认真的表情,荀馥雅如鲠在喉。
  “以后再做噩梦,你就告诉我。”
  此刻,谢昀眼底满是柔软与缱绻。
  她太了解荀馥雅了。
  外表看着决绝冷漠,其实内心比谁都敏感柔软。
  他知晓荀馥雅此刻的慌乱焦虑,捏在她后劲的手劲放缓:“我会一直陪着你,让你不再一个人在害怕的。”
  说着,他落在她后背的手轻拍,始终没停。
  荀馥雅失神地投入谢昀的怀里,闷声喊了一声:“谢昀。”
  谢昀低声回应:“我在。”
  荀馥雅失神地说道:“谢谢你。”
  她太在意上一世的事了,以至于有许多时候分不清楚前世和今生,这样对谢昀似乎有些不公平。
  谢昀落在荀馥雅后背的指尖一滞,低笑出声:“不客气。”
  若是换做往日,在这种时候,谢昀定然会嬉皮笑脸地回一句:谢谢不必,我只接受以身相许。
  再不济,谢昀也会占点其他小便宜。
  可此刻,谢昀什么都没做,只想尽他所能让怀里的人心里舒服些。
  他将荀馥雅小心翼翼地抱着,眼底满是疼惜缱绻。
  荀馥雅对上谢昀深邃的眼眸,一瞬间沉溺其中。
  其实,这一世的谢昀,真的对她已经足够好了,一直在迁就着她,受着她的气。
  可她,总是放不下前世的过往。
  谢昀见荀馥雅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看,薄唇无奈勾起,“卿卿,你是不是有话要对我说?”
  荀馥雅轻摇头,沉吟了片刻,又忍不住开口道,“谢昀,你这个人真的无可挑剔。”
  谢昀闻言,眉梢轻挑:“嗯?”
  荀馥雅平日里没习惯吹捧别人,只是发自内心地说了两句:“身居高位,英俊洒脱,能力很强,还解风情。”
  谢昀垂眼盯着她看,不知她为何突然称赞起自己来。
  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她额头前的碎发,指尖轻轻摩挲着额前的肌肤,他低声问:“你不要离开我,好吗?你说过你会留下的。”
  如今没了那一纸婚书,能不能将人留下来,他真的没自信了。
  荀馥雅感受到谢昀内心的不安,蓦地闭嘴,直直盯着谢昀看。
  谢昀用指尖在她眉心点了点:“一个人活着,太累了,两个人一起活,不会累。”
  荀馥雅眸里盈着泪光,将自己起起伏伏的心情如数克制。
  她不知道,能不能放心将自己交给他。
  上一世,她曾经真心交付过,失败了,死的很难看。所以这一世,她怕了。
  谢昀很害怕她的沉默,她的沉默,往往代表拒绝。
  他难过地将拥她进怀里,攥紧她的手,下颌抵在她肩膀上:“荀馥雅。”
  荀馥雅全身紧绷。
  谢昀沉声问她:“我以后……还能喊你夫人吗?”
  “……”
  荀馥雅没有回答,她害怕回答。
  见荀馥雅不说话,谢昀将她抱紧几分,说话的声音却在轻颤着:“这个称呼,我已经喊习惯了,改不了,这辈子大概都改不了。别的我都迁就你,唯独这个称呼,你迁就一下我,好吗?”
  他问得小心翼翼,荀馥雅紧屏呼吸,始终没有回答。
  谢昀早料到了这种结果,等了片刻,攥紧荀馥雅的手,落在身侧,向她露出苍白无力的笑容:“你不反对,我就当你答应了。”
  荀馥雅躺下身来,眼皮轻颤,没敢睁。
  只是低声说了句:“我累了,想睡。”
  谢昀面对这寒冷的空气半响,并没有离开,反而躺在她身侧,将她禁锢怀中。???
  他低沉着嗓音问:“我今晚留下?”
  荀馥雅眼底闪过一丝不悦的神色。
  荀馥雅思忖了片刻,掂量再三,看向谢昀:“谢昀,世上女子千千万万,你又何必对我这般执着?”
  谢昀沉默了片刻,从背后贴着他的后背,闷声道:“你是我第一个女人。”
  “什么?”
  荀馥雅呼吸一窒,似乎听不清楚,也似乎不敢相信。
  谢昀这样浪荡的富家少爷,都弱冠了,居然还没有一个女人,实在是看不出来啊。
  她蓦然转过身来,却恰好与谢昀对视。
  两人对视,气氛一时间说不出到底是暧昧多一些、还是尴尬多一些。
  瞧出荀馥雅脸色难看,谢昀倏地一笑:“怕我让你负责?”
  荀馥雅抿唇,实话实说:“挺怕的。”
  谢昀放在她身上的手微不可见地颤了下,嗓音低沉道:“别怕。”
  他垂眉,声音变得低不可闻:“不想负责,就不负责吧。”
  谢昀的落寞表现得太明显了,但荀馥雅察觉出了他的异样。忽然想到了这人的身世,想到他的不安,他总是让她不要留下他一人。
  心,不知不觉为他软了下来。
  “谢昀。”荀馥雅提唇开口,“我不是想丢下你。只是,我如今生死未卜,不愿拖累你。”
  谢昀掀眼皮,薄唇勾了勾:“我不会让你死的,你也不会死的。”
  荀馥雅将脸枕在他的臂弯上,长发散开,形状姣好的眼眸阖着:“不许你做傻事。”
  谢昀笑了笑:“不做傻事,我还等着你跟我做对鸳鸯呢。”
  荀馥雅想说点什么,但话到嘴前,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如今她的身份曝光,那么,被查出她是荀况的私生女,是早晚的事。
  想到上一世谢家与荀家的恩怨纠葛,想到谢昀的身份,她只在心里叹息。
  就算是脱离了牢狱之灾,恐怕他们也很难走到一起。
  谢昀见她眉头紧锁,很是心烦,便转移话题:“卿卿,长夜漫漫,我给你讲讲我从前做游侠遇到的一些趣事吧。”
  荀馥雅对此话题颇感兴趣,便点了点头。
  谢昀从善如流,不再说那些散发着陈腐气息的旧事,挑着市井之中遇到的趣事说给她听。
  他的声音低沉悦耳,荀馥雅听着,昏昏沉沉间便睡了过去。
  翌日一大早,谢昀便走了。
  他走后,狱卒们再次回避,似乎有不得了的大人物来临。
  牢门再次被打开,大人物被客客气气地请进来,坐在长凳上的荀馥雅回头一瞧,竟然是容珏和赵玄朗前来探视。
  对于容珏和赵玄朗的到来,她略感意外,也有点受宠若惊。
  想起自己欺骗了大家,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面上有些尴尬,站起身来向他们缓缓行礼:“民女荀馥雅拜见七殿下,拜见容太师!”??G
  赵玄朗裂开嘴笑,那张稚气未脱的面容总带着三分玩笑不恭的笑意。
  “小师妹,干嘛这么生分呢!就算你不是辛月,不是将军夫人,还是我们的小师妹啊,夫子和我们这群师兄师姐不会不认你的!”
  荀馥雅怔然,经历了上一世,她比任何人了解他们,遂释然笑道:“看来我不用被逐出师门了。”
  赵玄朗板着脸,又装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有师兄在,师妹你大可不必忧心这个。姜夫子敢将你逐出师门,我就去将他的太学书院搞得鸡犬不宁!”
  “我看你是好不容易当了师兄,不想又变成同门里的老幺吧!”
  “五师弟,休得胡闹!”
  荀馥雅和容珏的话基本上是异口同声的,这是始料未及的。
  他们不由得互相对视,有了片刻的愕然。
  赵玄朗不悦地嘟着嘴,直言直语:“你们挤兑我都这么默契,现在小师妹不是谢夫人了,你们两个干脆在一起得了。”
  “……”
  容珏轻启薄唇,却并未说出一句话,只是快速瞟了荀馥雅一眼,默默无语。
  荀馥雅以为容珏会轻斥赵玄朗休得胡言乱语,可奇怪的是,容珏只是垂眉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气氛有些不太寻常。
  赵玄朗身份尊贵,自然没来过牢狱,不由得好奇起来,径自四处打量一番。
  荀馥雅由他去,擦了一下长凳,招呼容珏坐下。
  待容珏坐下来,她一如往常那般亲切地询问:“大师兄特意跑来大理寺狱一趟,是受了夫子和师姐他们的嘱托,前来探视的?”
  容珏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荀馥雅给他倒了一杯茶水,双手递上:“师兄,我素知你有洁癖,牢房里的茶水并不好,还请见谅。”
  容珏接过茶水,一饮而下,道:“没有不好。”
  荀馥雅怔然看了容珏几下,困惑地喝了两口茶,并不觉得哪里好喝。以容珏的品味,这茶水真的算是难以下咽的那种了。
  想到正事,她也不去在意这些细节,神色凝重地说道:“师兄,如今师妹深陷囵圄,只求师兄一件事。”
  容珏是何人,早已猜透了她的心思。
  “你是想让我看着谢将军,阻止他乱来?”
  无论是上一世还是这一世,容珏总会与她心有灵犀,许多事不用她多说,他就很懂了。
  想到这,荀馥雅不由得会心一笑:“知我者莫若师兄也!”
  “……”
  容珏淡淡地凝视着她那双带笑的明眸,虽没有任何表示,心头却在轻轻颤抖。
  他们之间的气氛因为彼此的沉默,似乎变得有些微妙。
  荀馥雅后知后觉,面容有些微热,不好意思地错开视线。
  赵玄朗大大咧咧地走过来,坐到容珏的身旁,天真地笑道:“这大理寺狱的牢房比冷宫那些妃子住得还好,我们天启对犯人的待遇都这么好的吗?”
  荀馥雅真觉得这位七皇子不知人间疾苦,被保护得太好了。
  她与容珏对视一眼,善意地提醒这位皇子:“五师兄,这牢房之前是谢将军坐过的,这里的一切都是你的怀淑皇姐打点的。你想知天启对犯人的待遇如何,到隔壁牢房去参观参观吧!”
  赵玄朗身为皇家的一份子,自然是一下子注意到关键的所在。
  他撇撇嘴,轻蔑地说道:“皇姐为何对谢将军这么好?啊,她想为二哥拉拢谢将军,真是够心机的。”
  “……”
  荀馥雅但笑不语。
  赵玄朗能想到这点,已经是聪慧得很。他年纪尚幼,未曾碰触情爱之事,又怎会想到赵怀淑堂堂一国的公主,会做出抢夺别人夫君这种事呢?
  可赵玄朗没想到,不代表容珏没想到。
  容珏不明白荀馥雅对谢昀的心思,似乎很关心,又似乎不在意,让人琢磨不透。
  他默默地藏起了小心思,想到他们这种身份之人,不宜久留此地,便起身告辞。
  临走前,他背对着荀馥雅,坚定地说道:“无论你是何人,都是我的小师妹,我相信你!”
  那一刻,荀馥雅感动得热泪盈眶。
  无论是前世还是今生,容珏总是待她如此温柔,总是无条件地信她!
  经历了上一世,荀馥雅已经在大理寺狱坐牢不怎么害怕了。
  这一世,恐怕没有人比她对大理寺狱的地牢更熟悉了。
  她只是担心,会像上一世那样,当她出狱时,身边的亲人好友都死了,老皇帝驾崩了,天下大乱,永乐侯李琦变成了权倾朝野的侯爷,而谢昀成为了朝廷人人唾骂的大奸臣。
  自那日后,大理寺狱的狱卒除了对她照顾有加,其余时间都在回避,不敢在她面前多言。
  谢昀没再出现过。
  容珏和赵玄朗也没来。
  大理寺狱出现了一种诡异的平静。
  盛景南隔三差五过来,给她带来的都是不好的消息。
  比如,卫国公一家,除了荀滢,都葬身火海了。大家都认为这是谢昀干的。
  比如,孙家人到将军府大闹,要求谢昀履行当初的约定,迎娶孙媚儿为妻。谢昀不肯,将他们赶出去,岂知当天夜里,孙媚儿引火自焚,香消玉殒。
  孙氏夫妻到公堂上状告谢昀,岂知隔日就被人杀死在客栈里,现场还留有谢昀的玉佩。
  情况不容乐观,但荀馥雅相信盛景南的办案能力,并不担心这些会对谢昀造成致命的伤害,只是,谢昀不再来看她,这不符合谢昀的个性。
  他每回跟盛景南询问谢昀的去向,盛景南每回总是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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