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袅玉腰-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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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
明天依旧9点更新,么么
第16章
赵蘅玉背对着赵珣,一动不动。
她回想着吃了什么,喝了什么,这一天乱糟糟的,她一心只防备着有人对嘉贵人下手,对自己却没有多在意,也许是什么脏东西入了口,她却没注意。
她难捱地磨了磨小腿,又惊觉这动作太过不雅,她死死咬着唇。
忽然肩膀一紧,她被人翻了开。
赵珣拧眉看着她,赵蘅玉以为他要说什么,她望进赵珣的眼底,想要在其中搜寻他真心实意的厌恶。
但赵蘅玉看不出来,也许是赵珣的伪装已经臻于化境。
赵珣伸出手指,按住了她被死死咬住的唇,上面已经有了丝丝的血痕。赵珣捏住她的脸颊,说道:“别咬。”
他将手指伸了进去,抵住赵蘅玉细细的牙齿,他触到一点柔软,却突兀地抽了出来。
赵珣沉声:“帕子。”
赵蘅玉迷迷瞪瞪,没有回话,赵珣忍着耐心,又问:“帕子。”
赵蘅玉艰难摸索了片刻,赵珣看着她的手指在她身上不住流连,莫名生了种暗昧迤逗。
赵珣只想赶紧阻止赵蘅玉的如此神态。
赵珣解了腰上的白绫汗巾,略带强硬地将它塞进了赵蘅玉的口中。
赵蘅玉咬着他的汗巾望着他,眼神柔得像要化成水。
赵珣感觉事情更加糟糕了。
赵珣察觉到一丝失控之感,他离远了些,坐在桌边,给自己倒了一盏冷茶。
赵蘅玉咬着汗巾,缓了好一阵子,体内的热潮慢慢冷却下来,她松懈之余,惊觉她现在的样子太不成体统。
她扯出赵珣的帕子,唇齿间有淡淡苏合香的气息。
她坐了起来,拢了拢微散的衣襟,僵着脸站了起来。
她转头望着身后的床,回想着方才自己的种种姿态,只觉这床有火烧一般。
她也走到桌边坐下。
赵珣抬眼望了她一眼,又接着盯着手里的杯盏沉默。
桌上的油灯渐渐暗了下来,这含混的黑让赵蘅玉感到心慌,她想让这屋子亮堂一点,再亮堂一点。
她拾起圆桌上的小铜剪,将灯芯剪短了一截。
然而,屋子没有如她所愿变得更亮,豆大的灯火颤颤巍巍就要熄灭了。
赵蘅玉不知道是哪里做错了,她总是看见燕支和花钿这样剪灯芯,灯会更亮,为什么她却将灯剪熄灭了。
小铜剪上的火星子四散溅开,溅在赵珣的衣摆上,给云缎燎出几个小小的黑洞。
慌慌张张的,赵蘅玉用手要去拍打这火星子,却拍在了赵珣的腿上。
赵珣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提了起来。
桌上的什物哗啦啦散了一地,油灯哐当落在地上,最后一点明光也倏然消失,赵蘅玉在黑暗中眨了眨眼。
她感到身上一轻,赵珣不知为何竟将她推到了桌上。
他站着,一手握住赵蘅玉的手腕,倾身向她覆了过来。
赵蘅玉后怕地想到,屋里有满室的迷香,而赵珣并不能百毒不侵。
从开始到现在,他同样遭受着这可耻的折磨吗?
一直是在忍着吗?
赵蘅玉颤着声说道:“你……你冷静一点。”
赵蘅玉相信赵珣能冷静,她庆幸他们是姐弟。
但赵珣眼中的沉沉的光,让赵蘅玉有些读不懂,他握着她的手,僵持着。
角落里的更漏在滴滴答答,时间一点点过去,赵珣没有松手。
赵珣的目光犹如千斤重,沉沉地落在她含雾的眼睛中,然后他动了。
他伸手往她的手臂内侧探去……
赵蘅玉以为他要握住她的手臂,但赵珣的手却堪堪就要擦过她的乳侧,然后戛然而止,虚空着停了下来。
事情走向始料未及,赵蘅玉不由得怔住。
一阵敲门声响。
赵蘅玉猛地惊醒,推开了赵珣。
她听清楚门外是李德海的声音。
“殿下?咦,这门怎么反锁了。”
门外响起轻微的砍砸声,赵蘅玉发觉赵珣身边的奴才机警又谨慎,他没有大喊大叫,缩身进来,在黑暗中问道:“殿下?发生什么事儿了?”
赵珣骤然松开了赵蘅玉,一切含混的暗昧了无踪迹,赵蘅玉费力去寻方才的怪异,却什么都抓不住。
仿佛是她多思多想了。
李德海手里的火折子亮了起来,他看见圆桌两端,姐弟相对而坐。
李德海差人叫来了燕支,赵蘅玉扶着燕支的手臂走了出去,她强撑着挺直了脊背,仿佛催动热潮的药根本没有在她身上留下什么。
赵珣望着她最后一片衣角消失在门口,他想,大约只有他知道,她浑身发软,眼神湿润地躺在榻上,是怎样的表情。
李德海发觉了赵珣的沉默,他说道:“殿下定是忍得很难受。”
赵珣转头望着李德海,表情有些可怕。
李德海浑身一抖,他不知是哪里说错,他以为赵珣是责怪是他来迟了,他说道:“奴婢来迟,害殿下不得不和徽宁公主独处一室,公主娇蛮,殿下不得不虚与委蛇,强忍着厌恶也要笑脸相迎,殿下心里的苦,只有我们这些侍候久了的人知道。”
赵珣反应过来,李德海是在说他强忍对赵蘅玉的厌恶。
厌恶吗?
当然。
只是心底莫名多了一丝更加阴暗的欲求,赵珣自己都没有察觉。
这天夜里,冶艳的女子再次潜入他荒唐又靡丽的梦境。
宫室幽暗又空旷,他将女子抱起,推倒在桌上。
女子细细地啜泣:“陛下,为什么要如此对我?”
十二幅裙摆层层叠叠,他将裙摆悉数堆在女子腰间,女子被迫双腿折起,她掉下了泪。
他亢奋在女子耳边说道:“这是代价,皇姐。”
女子脸上满是盈盈的泪,冷冷月光下,他看清楚了,这是赵蘅玉的脸。
赵蘅玉茫然道:“代价?”
他冷笑,对赵蘅玉的一无所知感到憎恶,但他不会向赵蘅玉提起从前的一切,他说道:“除夕宫宴,皇姐馋嘴,偷了我桌案上的梅花酥,这便是代价。”
他重重地作弄,他道:“真可怜啊,皇姐……”
雪白肌肤上,灼灼的红痣在他眼前不住地摇晃……
窗外有沙沙的细雨,赵珣安静地醒来。
他的沉静和梦中的疯狂截然不同,这次,他按住胸口,没有上回那般想要干哕。
他在黑暗中睁着眼睛。
他再度梦见灭伦的事情,却如此泰然。
他想,他骨子里定然是坏掉了。
赵珣起身,摸到被衾上粘腻冰凉一片。
夜里,赵珣将衾盖悉数扔进熏笼里,烧了个干净。
李德海半夜被叫了起来,重新给赵珣准备铺盖,他毫无怨言,只是心里责怪自己没眼力劲。
徽宁公主来过,坐过,大约躺过,六殿下最厌恶她,应是夜里对她的气息感到不适,这才恨不得将她用过的东西全部销毁个干净。
李德海收拾完床铺,问道:“桌凳是否要换了去?”
赵珣像是在走神,他很少有这种迷惘的表情,他说:“不用。”
另一间禅房里,赵蘅玉同样没有睡。
她灌下几盏冷茶,端坐靠椅上,望着地上跪着的穆七娘,问道:“是谁指使你来的?”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赵蘅玉被燕支扶了回去,她没有声张,命燕支悄悄去寻七娘。
寻了大半宿,七娘终于找到,现在七娘跪在赵蘅玉跟前,一脸无畏:“我不曾做过什么,谈何指使?”
赵蘅玉淡淡道:“蠢货。”
穆七娘一愣,而后满脸怒容。
赵蘅玉又喝了一盏冷茶,忍住心里的心浮气躁,对着跪下的穆七娘,她不肯泄露出一丝软弱无力,她冷冷说道:“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为你姐姐报仇?”
早些时候,赵蘅玉派人查清楚了,这穆七娘果然是穆美人的妹妹,她似乎听信了什么,一心认为是赵蘅玉害死了她宫里的姐姐。
穆七娘道:“既然公主知道,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
她话音刚落,急脾气的花钿就忍不住说道:“糊涂东西,皇后要设计嘉贵人的胎儿,被我家公主发现,将这件事抖了出去,结果皇后找来穆美人这个替死鬼,你不去责怪始作俑者,反倒责怪我们公主,是何道理?莫不是怕了皇后?也对,你毕竟是要在国公府里苟延残喘讨生活的。”
穆七娘怒目而视:“你!”
赵蘅玉用食指点了点额头,觉得脑瓜子吵得生疼,燕支拉住了花钿,没让她继续吵架。
赵蘅玉静静看着穆七娘的神色,见她从激愤转向怔忪,赵蘅玉明白她是听进去了花钿的话。
穆七娘问道:“我姐姐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公府的人从来没有告诉所这事和皇后娘娘有关。”
赵蘅玉道:“宫里的事,燕支会随后告诉你,现在,是我在审你。”
赵蘅玉继续审问道:“是陈宴之派你来的?”
穆七娘摇头说:“不,是我自己来的。”
赵蘅玉说:“你自己来?你自己从哪里得来的药,若不是陈宴之暗中襄助,你能畅通无阻接近这里?”
穆七娘拧了眉,轻声问道:“你是说世子……不、这不可能,从头到尾都是我自己拿的主意,这药是我自己弄来的。”
赵蘅玉笑:“对,你自己拿的主意,若今日的事闹了出去,你自是逃不了一死,陈世子清清白白的,反倒成了受害人,你自己想去罢。”
赵蘅玉久坐后,身子不自觉地向下瘫软着,她暗暗咬牙,扶着燕支的手臂坐起来,重新神色凛然:“带她下去。”
燕支低声问道:“公主,要如何发落她?”
赵蘅玉道:“归还给魏国公府,就当今日什么都没有发生。”
穆七娘毕竟是个小姑娘,听到燕支问如何处置她的时候,忍不住瑟瑟发抖起来。
赵蘅玉话音刚落,她难以置信地抬起头。
赵蘅玉看也不看她,吩咐花钿:“放她回去之前,你将宫里的事告诉她,陈宴之企图逼迫穆美人的事,也告诉她。”
穆七娘脸色发白:“世子逼迫姐姐?”
赵蘅玉道:“若不是这一遭事,她可能也不必入宫,入宫后,依旧被陈家人嗟磨死了。”
穆七娘面若金纸。
半个时辰后,穆七娘惶惶然地回了,半道上她碰见了陈宴之。
陈宴之问穆七娘:“七娘?我正找你,府里丫头说你不见了,你去了哪儿?”
穆七娘张口要说什么,终究忍住了,她说:“我在给姐姐念经,竟然忘了时辰。”
陈宴之问:“你从哪里过来的?”
穆七娘说:“佛堂。”
陈宴之审慎地望了她半晌,终于放过她:“已经很晚了,去吧。”
穆七娘掐了下手心,忽然抱着陈宴之的衣摆跪了下来,她落下泪:“世子,妾没了姐姐,无依无靠,府上人人欺凌,若世子可怜我……”
月色下,穆七娘抬起脸。
陈宴之望着和穆美人五分相似的容貌,不由得心中一荡。
他没能将穆美人得手,如今穆美人的妹妹对他投怀送抱,让他极为受用。
陈宴之一向自诩风流,自然不会拒绝,他双手托着穆七娘的双臂,将她扶了起来,笑道:“你要跟了我?”
穆七娘垂下了脸:“望世子垂怜。”
陈宴之摸着穆七娘粉白的脸,心头火气渐盛,不过他知道,此行是为了给皇帝祈福,他不便在这佛门收用穆七娘。
于是他道:“你先回去,我会给你一个好前程的。”
陈宴之打发走了穆七娘,回到屋里,徐月盈正等着他,徐月盈眉宇间隐着怒意,问道:“这么晚,你去了哪儿鬼混?别忘了,这里可是佛门净地!”
陈宴之不耐烦道:“我自是知道。”
陈宴之一把扯过徐月盈,粗重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耳边,他今夜见了赵蘅玉又不小心吸了迷香,正是难以纾解的时候。
徐月盈惊讶道:“你……”
陈宴之的身子硬邦邦的,似乎已经有了好一阵子,徐月盈一想到护国寺里住满了皇帝的妃嫔,心中又惊又怒。
她要将陈宴之推开,怒道:“你色胆包天。”
。
这一夜许多人难以入眠。
翌日清晨,诵经念佛声阵阵。
嘉贵人早起后一直不安,果然,皇后派了巧云过来请嘉贵人去祈福念经,赵蘅玉要跟上,却被巧云拦下。
巧云笑着说道:“公主,皇后娘娘请的是所有妃嫔,公主去不恰当。”
赵蘅玉心中焦急,却无可奈何。
嘉贵人走后,赵蘅玉派了万顺过去盯着一切风吹草动,若有不对劲,立刻回禀。
等了又等,赵蘅玉没见着万顺回来。
燕支劝她:“没回来就是贵人平安无事,公主不必忧心。”
等到日暮时分,嘉贵人终于安然无恙地回来了,赵蘅玉大松一口气。
然而她放心太早,到了夜里,花钿慌慌张张从门外走了进来:“公主,贵人像是要发动了。”
赵蘅玉猛地站了起来:“快请太医。”
燕支扶着她,一脸担忧地说道:“公主,这里不是宫里,想要请动太医,怕是要求动皇后。”
赵蘅玉叫上了万顺等几个小太监走了出去,她边走边说道:“现在往宫里叫太医应当是来不及了,你们几个下山去请大夫稳婆,现在就去!”
赵蘅玉将人安排了下山,急匆匆去看望嘉贵人。
嘉贵人躺在床上捂着肚子,色如死灰,赵蘅玉问禾青是怎么回事,禾青说道:“白天还好好的,皇后娘娘没有太过为难,还特许贵人累的时候歇了,”她想了又想,忽然一惊,“只是贵人在静室里闷得慌,说那檀香太过熏人。”
赵蘅玉面色沉沉:“大约是在檀香上做了手脚。”
赵蘅玉看完嘉贵人,等了许久,还不见万顺等人回来,她忍不住走了出去,却见佛寺周围禁军守卫森严,不知发生了什么事。
赵蘅玉派燕支去问,燕支问完回来告诉她:“听说是有贼人进了护国寺,皇后命禁军严守,不准进出。”
赵蘅玉蹙眉:“贼人?如此凑巧?”
偏偏是在嘉贵人要发动之时。
赵蘅玉抓紧了燕支的手,面色一白,她说道:“现在去见皇后,若母妃真出了事,皇后知情,必定不能推脱。”
赵蘅玉去了皇后居住的禅院,但根本没能见皇后一面,巧云拦住她,说道:“公主,皇后娘娘因为护国寺进贼一事,急火攻心,一下子竟病倒了,公主有什么事,等娘娘病好再说罢。”
赵蘅玉急得不行,她言语间带了火气:“嘉贵人就要发动了,偏偏在这个时候说什么贼人!”
巧云却油盐不进:“也是,竟这样凑巧呢,公主快些回去吧,别乱走动,公主生得花容月貌的,若让那贼人唐突了,可是奴婢等人的大罪过,皇后娘娘就是心系公主这些人,才急得病倒了——哦,公主方才说到嘉贵人要发动?妇人都有这么一遭的,若嘉贵人平日积德,佛祖必不会让嘉贵人在寺里出事。”
赵蘅玉扬声道:“燕支!”
燕支往前一步,扬手扇了巧云一巴掌:“嘉贵人要发动了,生死攸关,若有闪失,你就害了皇后娘娘的贤名,皇后娘娘尚且这般爱护我家贵人,白日里还体恤贵人劳累,赐贵人歇息,这时候哪里容得你这个奴婢置喙?让开!”
巧云捂着脸难以置信望着赵蘅玉,她道:“我可是皇后娘娘的宫女,为人子女的,竟来教训母亲的人?”
赵蘅玉声音又细又柔,但很坚定,她道:“亲有过,谏使更,教训母亲身边的恶奴,这也是为人子女应当做的。你若再不让开,可不是一巴掌这么简单。”
巧云眼神略有闪烁,燕支一把就推开了她,只是她们往里走时,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