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后嫁给男二当王妃-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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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言辞尖锐的话如一根根针,狠狠地扎在在场所有人心上,祁襄垂目陷入深思;老田沉默不语;小乞丐停止了哭泣。
沈杨稍稍平复了一下情绪,“到底要怎么样你才愿意配合?”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对权贵有这么大的偏见,如果你想看我求你。”沈杨目光平静,撩起衣摆跪在老田跟前,“那么我求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治好疫病。”
“皇婶!”
祁襄惊慌失措,想要扶起沈杨。
但是沈杨挣开他的手,直视老田的双眼。
“我不想强迫你,可是皖南等不了,整个南方都等不了,我求你,帮帮我们。”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沈杨为了皖南为了百姓没有一点犹豫。
祁襄扯着沈杨,双目泛红,他怎么这么无能,只能看着皇婶跪下求一个陌生人,自己却什么都做不了。
“我当过兵。”老田缓缓开口,不敢看向沈杨,“俘虏过鞑靼的士兵,有一次我带的小队在深林迷路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咬了,出现了现在疫病的症状,那个鞑靼士兵告诉我们,可以用断肠草和其他几味草药混在一起吃下去就会好,我们本来不想信,可是为了保命还是让那几个士兵吃了。”
“病好后,我们放走了那个鞑靼士兵,回到营地却因此被赶出军营。”
“药方……”老田沉默了一会,说道:“我也记不清了,只记得里面有断肠草和隐约几味草药,其他的全靠猜测,好在,我活了下来。”
得到想要的答案,沈杨在祁襄的搀扶下慢慢站起来,声音嘶哑的道谢。
“多谢,到达皖南后,我希望您能配合我们检查身体是否有其他问题,然后将药方排查出来,我答应保你们衣食无忧也会一一应允。”
“不用。”老田抬头看向沈杨,目光深沉。
“你是个好人,是我心思狭隘,揣度你别有用心。”
沈杨的一声声质问和跪下来的哀求,无一不在敲打老田的心,他醒悟过来,原来不是所有权贵都是贪图享乐、玩弄权术,他深觉自己不配得到赏赐,亦愧对于心。
“若能救下皖南乃至南方千万万百姓,这点东西微不足道,是您应得。”
老田张张嘴,最后在沈杨诚恳的眼神下点头应允了。
一大一小被松绑,小乞丐怯怯得看向沈杨,后者冲他笑了笑。
“放心,我不会放你的血。”
小乞丐却慢慢挪到沈杨旁边,他眼睛还泛着红,眼巴巴的看着沈杨。
“你是个好人,就算要放我的血也可以,我愿意。”
“你不怕吗?”沈杨笑道:“会很疼哦。”
小乞丐听完缩了缩脑袋,“怕,可是我也想救他们。”
“你有这个胆子就好了,长大以后你可以去从军、可以当大夫、可以去当官,守护百姓守护大虞的江山。”
沈杨娓娓道来,在小乞丐眼前勾勒出未来广阔的光景。
祁襄再也忍不住,突然站起身,红着眼睛掀开帘子就坐到外面去了,倚风放好车帘,沈杨观察到他的眼角有些红。
听着沈杨的话,老田心有触动,侧头望向两人,小乞丐问:
“如果我都当不了怎么办?”
“那就做好自己。”
“自己?”
小乞丐歪着脑袋有所不解,沈杨笑着揉了揉他的脑袋并未再多说。
第81章 讨论
队伍疾行,途径驿站停下来休息。
沈杨带着一大一小两个乞丐进了驿站清洗,吩咐好驿站的人后,他朝刘大人走去。
“王妃,你带上两个乞丐是为何意?”沈杨刚下马车的时候,刘大人就发现了两人,对于沈杨的举动很是不解。
“这二人自有用处。”
沈杨简述了老田身上发生的事,刘大人得知后大惊失色,摸着胡子思索片刻答道:
“既然有这等事,若他此言属实,必将是大功臣,臣定向皇上言明。”
“若他所言属实,刘大人不必急着告知皇上,可以先去查一查他为何被赶出军营,单是因为放走俘虏不可能有这么重的责罚。”说着,沈杨顿了顿,沉声道:“想必,他心中也是极为不甘。”
刘大人一想,点头道:“王妃思虑周全,但愿此次瘟疫尽早渡过,别再让百姓受苦。”
“恩。”沈杨面色沉凝,也是十分担忧。
离开后,沈杨前往大夫乘坐的马车,姜神医一直在观察沈杨,见他吩咐完驿站的人后就去找了刘大人,现在又走出驿站,好奇之下便跟了上去。
沈杨找的是汶城几个相熟、并且对疫病有深刻了解的大夫,过去的时候还能听到马车里传出几个大夫的争论声,声音很大,沈杨能听到其中有汶城一个老大夫的声音。
旁边守着的士兵被沈杨示意不要惊动马车里的人,沈杨放轻动作上去掀开车帘,就看见几个大夫为了医治疫病药方里一株草药的变动争得面红耳赤,险些要动起手,好在几个年轻人即使阻拦,发现了沈杨。
“小先生,您怎么来了?”
自从进了赴皖的队伍,他们都知道了沈杨的身份,不过实在无法对平易近人、满腹才华的沈杨叫出王妃这个称呼,于是延续了‘小先生’的叫法,乃至所有民间大夫都这么叫沈杨。
“几位为何不下马车到驿站休憩、喝口水?”沈杨没有拘束,找了个坐垫放下就坐了上去,有大夫要给他让座也被制止了。
汶城中赴皖的老大夫和沈杨有过交情,知道他的性情,直接了当的说出实情。
“老夫实在看不惯御医眼高于顶的态度,之前林易前去指教,无端被冷言冷语。”
林易便是老大夫的邻居,和他一同前来,被说到还有些不好意思,挠挠头没有说话。
其实老大夫所说的情况时有发生,沈杨也心知肚明,奈何如今的状况他没有权利整顿,怕引起人心不满,只能暂且忍到皖南,让祁衍下手。
“几位先生的话,沈杨记在心里了,到达皖南后会立刻禀报王爷,届时给你们一个说法。”
大夫们受宠若惊,他们身份本就不如御医们尊贵,一直忍让,可是沈杨却愿意为了他们和御医闹翻,如此厚待怎能不感动。
“小先生德艺双馨,老夫自愧不如。”
“先生们愿意舍弃性命赶赴皖南拯救百姓于水火,沈杨又怎敢让先生们受半点屈辱,御医和诸位本就同源,若真要分个高低,便是伤了天下医者的心,还有何人愿意为百姓治病救人。”
如此肺腑之言,彻底进了大夫们心里,甚至有人不禁红了眼眶。
跟来的姜神医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也不禁为之震撼,医者仁心、怀有大义济世救人,天下医者莫过于一家,何必区分,姜神医无比动容,难以相信这话是出自一个十六岁少年口中,不得感慨后生可畏。
再倾身去听,便听到沈杨和大夫们商讨的话。
“实不相瞒,我今日从一位乞丐身上得到一份药方,这位乞丐极有可能患有疫病后服下药痊愈。”
说罢,沈杨顿了顿,听其他人如何说。
其中一个年轻大夫率先发言,忧心忡忡道:“如何能确定他就是患有疫病,而不是与其相似的症状,疫病前期和一些病症是有所类似,这样的药方,真的可信吗?”
他的话也被其他人认同,对此颇有忧虑,沈杨点点头,道:
“诸位所想和我相同,但药方中含有断肠草,乃剧毒,平常人又哪来勇气敢以身试毒,我们暂且信五分,先行试试。”
断肠草三个字一出,果然他们心里少了几分疑虑。
“若所言属实,试上一试也未尝不可,如今我们也毫无头绪。”
“是啊,我们相信小先生。”
沈杨刚要继续说话就听到外面传来动静,掀开车帘一看,原是姜神医趴在车辕上一不小心磕到了头,一旁的士兵看着他的眼神极为复杂。
“姜神医,您这是何意?”沈杨颇为惊讶。
姜神医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咳了一声摆出作为神医的架势。
“老夫听你们谈起药方的事,很是好奇。”
“既如此,姜神医为何不上来?”沈杨嘴角含笑,姜神医当真是个老顽童的性情,和爷爷一点都不像。
一想到爷爷,沈杨眼神有些黯淡。
姜神医并未察觉,顺着话就下了台阶,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几个大夫要给姜神医让座,不过姜神医和沈杨一样拒绝了,直接席地而坐。
讨论很快接近尾声,姜神医为这番对话收尾。
“既然他服下断肠草,体内必有痕迹,如此我们便可以判断出药方是否属实。”
沈杨也是这么想的,不是他不相信老田,而是医学本就需要严谨,否则就是用人命来试错。
“诸位的想法我都记在心里,到达皖南后,即刻展开研究。”
离开马车后,沈杨又送姜神医回驿站休息,路上姜神医对沈杨说道:
“若你不是王妃,老夫当真想收你为徒。”
“得神医厚爱,沈杨感激不尽。”沈杨想到什么停下脚步又道:“不知神医可否帮沈杨一件事?”
“但说无妨。”
沈杨环视四周确认没有人,压低声音,“王爷曾身中剧毒,如今双腿无法直立,沈杨学识浅薄无能为力,恳请神医为王爷医治。”
“哦?”姜神医自知宫闱之事不是简单两句就能说清,此事必有隐情,但看着沈杨真诚的眼神,心里一软,“老夫应下了。”
“多谢神医!”沈杨大喜过望,声音不自觉大了几分,脸上是明显的笑意。
这样的情绪外露让姜神医犹豫了一下,“你对彬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口,沈杨听懂了言外之意,肯定了姜神医的想法。
“是的,我与王爷两情相悦。”
姜神医张张嘴,终是什么都没说。
队伍休憩了半个时辰便在黄昏下继续前行,最后在子时抵达皖南。
大开的城门下灯火通明,沈杨探出头望去,撞上祁衍望来的视线。
火光摇曳下,祁衍面容沉静,极黑的瞳仁迅速锁定了沈杨,嘴唇张合。
沈杨仿佛能听到他在叫自己。
——羊羊。
第82章 试药
大批援助皖南的医者被陆续安排前去休息,因为人数众多有五十名暂且居住在百姓家中,打开门,百姓们面带笑容的迎接这些医者。
因为夜深,一位居住在老者家中的大夫本不愿多加打扰,但是热情的皖南老人为大夫送上温热的汤面,大夫推脱不了,只得坐下来吃,问及皖南的情况时,老人不由抹了把眼泪。
“多亏了彬王,如若不是彬王,我们这些人或许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感染上这种可怕的疫病,现在好了,每日官兵巡街,虽然我们鲜少出门,但是每日份额的粮食都会送过来,王爷真是活佛在世。”
说罢,老人朝一个方向拜了拜,想必那就是彬王所在的方向。
大夫听了有所感慨,他是跟随队伍前来,一路上都是井井有条,曾目睹过彬王妃的尊容,那时王妃正为一个小孩检查,垂目时眉宇间的温和不带一丝皇亲贵族的傲慢。
虽彬王与王妃皆为男子,但仍让人心生敬佩。
一碗汤面下肚,油亮的汤底倒映出圆盘一样的月亮。
沈杨洗漱过后回到房间,面上的疲惫显而易见,祁衍正在房中等他,见此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
“路上舟车劳顿,吃点东西再休息。”
沈杨点点头,打着哈欠坐下来,眼皮不住往下耷拉,于是祁衍和他说起皖南的情况,沈杨听着便逐渐恢复几分清明,祁衍示意他把面吃掉。
二人在汤面中的香气交换了彼此的消息,祁衍知道姜神医,却没想到沈杨为自己开口求神医,动容道:
“你已经做了很多。”
不管是号召天下大夫前往皖南、那些可以防护疫病传播的用具、还是跪下求乞丐献出药方,祁衍都知道。
正因知道,才无比心疼,他的羊羊本可以待在京城无忧无虑,却一腔热血奔向皖南,每一件事、每一刻,都在加深他对沈杨的情愫。
沈杨低下头吃面,半响后回了一句。
“还不够。”他抬起头看向祁衍,“你想要的,我想帮你。”
话音一落,祁衍瞳孔微缩,他明白,沈杨已经知道自己想做什么,伸手握住沈杨的手,万千话语凝于喉口无法吐露。
沈杨凝视他的双眼,回握的力度仿佛在说,自己会陪着他。
皖南的医疗负荷随着沈杨一众人的到达大有缓解,沈杨挑选出几位艺术精湛的大夫一起进行试验,老田非常配合大夫们的各种检查,小乞丐的名字如今沈杨也知道了,叫余骁。
这个名字不像个乞丐的名字,后来从老田口中得知,余骁是曾经战友的名字,后来战友身故,家中妻儿无人照料,托付给老田,但战友妻子得知丈夫去世便追随而去,留下一个孩子跟着他四处流浪。
余骁年纪小,但是很懂事,洗完澡后露出脏污下面白净的小脸,眉宇间仿佛带着几分军人的飒爽英气,迫切想帮沈杨做事。
沈杨安排他在院子里端茶送水,时不时帮忙晒一下草药这样的小事,但小孩子没有任何怨言,甚至还问沈杨自己还能做什么,见状,沈杨专门找了个人带着他教他读书写字。
但是小孩听着之乎者也很是不耐烦,坐都坐不住,沈杨趁着午间用膳过去看了一眼,余骁正顶着书在院子里蹲马步,皱着张小脸很是委屈,见到沈杨过去抱怨自己不想学。
“不会读书写字,以后又怎么实现你保护大虞和百姓的理想?至少,你要明智。”
余骁并不懂沈杨话中的意思,却也看出沈杨对自己的期待,闭上嘴不再多言。
见小孩安分了,沈杨便离开。
因为试药需要不断测试,不仅是草药的分量配比,还有是否有效,但是万万不可能就将其用于患者身上,但是下午,就有人送来一笼患有疫病的老鼠。
送来的时候是蒙着一层黑布,里面传出‘吱吱吱’刺耳的叫声,送的人也是全副武装一脸严肃,放下后朝沈杨抱了拳便离开了。
大夫们面面相觑看着黑布下不断发出动静一脸疑惑,有个胆大的年轻大夫上前,结果黑布掀开一看,里面居然是两只灰毛大老鼠,症状和疫病如出一辙,有一只尾巴已经腐烂了一半,泛黄的牙齿咬在铁笼上吱哇乱叫,流下黄色泛着恶臭的口水。
这个状况把一众大夫吓地后退,沈杨上前往笼子里撒了把迷药,过了一会,两只老鼠安静了,大夫们对此不解。
“小先生,你把患有疫病老鼠带过来是要做什么?”
“这不正是最好的试药工具吗?”
沈杨含笑望向他们,大夫们后知后觉并未立刻听懂,沈杨继续说道:
“前几日我向王爷提出这个想法,今日正好送来。”
“小先生高明。”年轻大夫率先回过味明白了沈杨的意思。
其他几个一琢磨反应了过来,纷纷夸赞沈杨的聪明。
实验得以继续,很快第一个药方被喂进其中一只老鼠口中,他们退后几步看着笼子里的老鼠开始挣扎,最后不慎咬断舌头失血过多而亡。
第一次,失败。
“或许是断肠草加多了,我们可以适量减少,加大其他草药的配比。”
沈杨的声音打破屋内的安静,让有些失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