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款不明-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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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一切异常都是因为眼前这个女人。
他终于看向陈青:“够了吗,我还有什么没说清楚吗?”
陈青沉默良久,才道:“不够,什么都没说清楚。”迎着方渐青的目光,这一次,她冷静而直白地问:“所以方渐青,你到底为什么要做到这种程度?”
“……陈青,你是真的不知道吗?”
方渐青拳头捏得很紧,像是在克制情绪。
他凶狠地看着眼前平静的女人,心中浮现很多绝望。
但比绝望还要多的是其他情绪,叫他快透不过气。
“陈青,我有时候真羡慕你……”他喃喃着,用一种自暴自弃又费解的语气缓缓说道,“你到底为什么非要这样?一定要逼我说出个所以然吗?陈青,你明知道、你明知道我没有不喜欢你,我没有不——”
方渐青头皮发麻,说不下去,拉着陈青进了房间。
他们有太久太久没有亲热了。
可说真要说是亲热,却不像,说是打架还差不多。
陈青等了这么久没等到一句清晰的表达,对方渐青拳打脚踢,不想如此轻易让他得逞。可方渐青已到达阈值边缘,不想承认刚刚的肉麻话是自己所言,心中又气又急,颇有欲盖弥彰的嫌疑,非要叫陈青好看。
两人就像不合拍的舞伴,分明跳个稀烂,却还要拉在一块儿。
慌忙中,陈青扇了方渐青一巴掌,扇完那瞬间,两个人都楞住了。
陈青镇定解释:“我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好,陈青,你好的很。”方渐青气得发抖,但抖着抖着,眼睛忽然红了。
诚然他是做得不好,但陈青也半斤八两。
车祸前公司这么多烂摊子要忙吗,车祸前他有方荣林密不透风的重压吗,车祸前他有碰上这么多意想不到的事情吗,车祸前陈青也是这种似是而非的态度吗。
长久以来对细节的不解、知道真相后的自厌逃避、面对陈青的无措仓皇,所有的深思熟虑与纠结,都让方渐青此刻喉咙发堵。
陈青看着他,不确定道:“方贱青,你不会是在哭吧?”
方渐青:“哭个屁。”然后狠狠扣住了陈青的手腕。
陈青再想反抗也迟了,小胳膊小腿,终究敌不过他。
床单凌乱,喘息不断,没有前戏,方渐青急不可耐地分开陈青的双腿进入她,陈青痛得想跑,又被拖着小腿拉回来,更加用力地撞上了方渐青。
她倒吸凉气,忍不住骂道:“痛……滚开啊……”
方渐青冷冷道:“这次不说想要了?”动作却是变轻了。
慢慢有水声出现,下面变得温暖湿润,陈青浑身发烫,很快适应了方渐青的节奏。
方渐青很硬也很大,每一下都是整根进整根出,抵达最深处,肉红色的性器在腿间时隐时现,陈青头脑变得有些空白,双腿无力地挂在他的肩膀上,嘴角溢出些许呻吟,任由方渐青在她身上讨伐,然后继续追问她刚刚楼下那个男人是谁。
陈青不想再激他,便简单说只是同学。
但方渐青好像变得聪明了一些,发现了一个问题。
他停住动作,迟疑道:“你先前不是还要出去?现在不去了,不用和他说一声?”
陈青缓缓眨眼,慢吞吞的“啊”了一声。
意识到什么,方渐青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陈青,你是不是故意的?!!”
什么要拿个东西,这是故意膈应他呢!
陈青没说话,飞快抱住他,同他接吻。
方渐青的嘴唇是凉的,但应当比之前在公寓底下暖上不少,他可能有些生气,牙关死死咬紧,但又担心伤到陈青,最后还是张开嘴与她缠绵在一起。
两人谁也不甘示弱,吻得气喘吁吁,嘴唇刺痛,红得像要滴血。
分开后,方渐青看着她道:“……陈青,你早给我下套了吧?”
陈青不作声,于是方渐青又说:“你就不怕我不来找你?”
“那就算了呗。”她说。
这就是承认了。
方渐青气得七窍生烟。
他就知道——他就知道!
陈青的伎俩从小到大就是这些,为什么他还是会上当,再来千次百次他依旧会上当!这个女人这么可恨,来到他家,抢他父母,还要抢他,谁也拿她没办法。
“陈青,你真可恶。”他说。
“什么啊……”
陈青承认自己是有些小心思,可要是方渐青不愿意,那谁也没办法。
方渐青真是一个矛盾的人啊,说的都是“不喜欢”,做的却好像都是“喜欢”。
他好像只愿意在陈青不清醒的时候分出一点柔情——陈青睡着的时候方渐青会给她盖被子,生病时会照顾她,深夜偷偷来看她,哭的时候会抱她、安慰她。可等陈青清醒了,方渐青只会用冷言冷语面对她,说她笨,眼里好像只有嫌弃。
从小到大都这样。
陈青的理科逻辑在方渐青这里不生效,她实在不知应该信哪个,也无法让方渐青给她一个答案,只好换一条路走,大不了就是分道扬镳。
能接受最坏的结果,自然能接受一切的可能。
空气频频升温,方渐青铁了心要在今晚把帐都算清。
陈青四肢都抬不起来了,还被他抱着抵在了浴室的门框上。
她有气无力道:“方渐青,这里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住。”
方渐青说“我知道”,却没有停下动作。
他在她身上吻着,由上到下,没放过任何一个地方,最后跪在她的双膝间,试探地抬起她的一条腿,鼻尖抵着她,舌头笨拙地舔舐着禁地,又将手指探入其中扣弄。
方渐青的动作和他一样蠢笨,毫无章法,但依旧让陈青无比难耐。
穴肉收缩着好像要留住体内的异物,又好像要挤出,微微张开的花心咕叽咕叽不断流出液体,混着唾液顺着大腿根缓缓下滑。
陈青被舔得全身发麻,失神地庆幸室友不在。
可就算如此,恐怕接下来她在这间公寓里也没有话语权了。
直至陈青濒临高潮,颤抖着用力推开他,控制不住嗓音地说“够了”,方渐青才起身,他喘着气,站在一旁,将口鼻上的晶莹一点点冲掉,像一个认真做功课的学生,专注地应对卷面上的问题。
但很快他又因其他动静分了心。
方渐青抓住在他身上摸索的手,将陈青抱到腰上,没有丝毫阻碍地再次进入她。
被蜜水滋润过的甬道柔软无比,一口吞下他的茎柱,好像在夏天跳进泳池,又像在冬季跃入温泉,他深深喘息,脖子上青筋四起,用力地操弄她,看着自己的性器在陈青纤细雪白的双股间进进出出。
晃动间,陈青听见方渐青叫她“陈青”,用很轻的声音问她:“喜欢我吗。”
她被顶得思维涣散,好像快被弄穿了,根本没法回复,但方渐青好像也没有要知道答案的意思,只是将陈青用力往自己身上按,一移不移地注视她。
实际上他想问陈青会不会后悔以前和他在一起。
但又觉得这个答案其实无所谓,因为他觉得陈青应该后悔,她必须后悔。如果他们没在一起过,就没有车祸,如果没有车祸,她就不会受伤,也不会为了一个一直醒不来又忘了她的男人难过。
陈青扫见方渐青的表情,有些发愣,忍不住说:“心疼我吗?”
“那就……轻一点啊。”她说。
方渐青静了两秒,冷笑道:“轻不了。”
然后便是排山倒海般的撞击,囊袋与耻骨的碰撞发出啪啪声,腿心一片火辣辣,陈青连连往后躲,但也无处可藏。
她的双腿被方渐青抬起,往外打开在自己和方渐青之间,后背抵着玻璃,浑身湿透了。
水帘中,陈青看到自己掉落的头发垂挂在方渐青的手臂上,但她想的却是那一年教方渐青打领带的时候,他无名指上的发丝。
缠得那么紧,都快嵌进肉里了。
这一夜过得很淫靡荒唐。
方渐青精力充沛,洗澡的时候又要了陈青两次。
巨龙捣进她的身体深处,要将她碾碎,等陈青躺到床上,已经一个手指都不想动弹了,眼皮也睁不开,只能听到耳边细细簌簌的声音,然后有凉气窜进被子,下一秒她又被纳进一个极其温暖的怀抱。
方渐青问:“睡着了?”
陈青昏昏欲睡,没有气力回话。
下一秒,她感觉到右手的无名指上多了一道冰凉的感受。
陈青想睁眼看看,可眼皮太重了,心中却隐隐有种尘埃落地的预感。
她感受到方渐青碰了碰她的脸,听见他贴着她耳朵低声说:“陈青,旧的戒指我丢了,这枚是新的,你给我戴好了,如果敢带着它再跑一次,我……”
最后的话陈青没有听清,想必不是好话。
可能堪比之前那句僵硬的“我没有不喜欢你”。
不过方渐青不就是这样吗。
彻底沉入昏黑梦境前,陈青想,天平没有完全平衡好像也没关系。
因为时间会给出答案。
有些时候,也不用这么执着。
……
…
别人告白:我喜欢你。
方渐青告白:我没有不喜欢你amp;%……¥%¥(混乱攻击
第51章
四个月后的寒假,陈青回江市过年。
恰逢中学同学刚好组织同学会,群里难得火热。
彭悦私下问陈青去不去,陈青不去的话她也不去了。
陈青不是很想参加,但好几个与她们关系不错的朋友特意从外地赶来,说好多年没见,要见一面,陈青思来想去,还是答应了下来。
除去人生中有些跌宕的开头,陈青遇到的大部分人都很好,好到陈青有时候会怀疑自己最初的苦难是佛祖搞错了,其实她上辈子积了很多的功德,所以才在后来陆陆续续收到这么多好运,让她遇上这么多好人。
同学会订在晚上,地点是运河旁的古典饭店品牌。
一共来了二十几个人,男男女女围坐着,依稀能看出曾经稚嫩脸庞的影子。
好像时间回溯,他们正坐在教室里打闹,听老师讲昏昏欲睡的课程,再一同背起书包放学。
读书的时候大家的成绩参差不齐,如今所学所走的路也不尽相同,有刚毕业就有所建树的,有始终平平无奇的,也有已经饱经沧桑的。
陈青在众人中倒算是不怎么突出的一个。
有人问她和彭悦:“你们俩读完研打算做什么?”
彭悦眨眨眼:“看情况,没钱就先工作,有钱就去当老师或者继续读博搞科研吧。”
大家又看向陈青,陈青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才说:“我应该要先找个工作。”
她是想工作一段时间,再根据实际情况考虑读博的方向或者还要不要读。
“反正肯定不当老师。”陈青又说。
“为什么啊?”
“因为有人说我不适合当老师。”
“谁啊,净胡说八道!你以前给我们讲题多有耐心啊。”
他们起哄,你一言我一语,要陈青说出那人是谁,甚至互相猜测说“是不是你”“肯定是他”“陈青你说是谁,我们揍他一顿”,就等着陈青说出答案。
陈青最后也没把罪魁祸首供出来。
这次聚会从头至尾都十分愉快,大家关系融洽,没那么多明争暗斗攀比竞争,陈青也放松下来,忍不住喝了一些酒,脑袋有些昏沉。
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吃喝聊,时间过得飞快。
聚散终有时,又到了分别的时候。
大家挥手说下次再聚,等陈青目送一个个老同学全部离去,时间已经有些晚了。
她独自坐在饭店的后院里,这里空气流通,还安静,正好能散散酒气。
手机响了,她接起电话,电话那头的人说:“有点堵车,你再等等。”
但陈青无情道:“等不了,十分钟不来我就自己回去了。”
陈青的留学生活依旧平淡充实,不过未来蓝图稍稍发生了一点变化。
那晚之后,方渐青便留在了英国,,后来是梁珍联系陈青,委婉地让她劝方渐青先回国一趟,方渐青才稍作妥协。
离开前的表情不太好看,好像怀疑他一走,陈青就又要消失不见,还若有若无地强调戒指很贵,警告陈青:“我要是找不到你,那你就是卷款跑路,知道吗?”
陈青哭笑不得,这么大的罪名扣在头上,她哪还敢跑,何况学还没上完,她可舍不得走。
不过方渐青走了没多久便回来了,又出现在公寓那棵树下。
这次学乖了,穿得暖和,脸色也是暖的,刚好有个篮球滚到他脚下,他就像是放学后总是在球场的男大学生,捡起球在原地运了两圈,才把它丢还给人家,而后瞥见陈青,大步朝她走来。
再然后,陈青从原来的公寓搬了出去。
她重新租了一间房子,依旧两个房间,但其中一间基本没人住。
陈青课业多,日常繁忙,奇怪的是方渐青也很忙。方渐青和方时安有些新的打算,虽然不要公司了,不过人都是要吃饭的,而且还有些股份在手上,因此时常通话,抱着电脑不知在研究什么,资料占了陈青大半个书桌。
有必要一提的就是,方渐青的适应能力令人叹为观止。
他入乡随俗跟着陈青省吃俭用,衣食住行与在方家比一个天一个地,但除了表情嫌弃了一些,方渐青每件事却都做得很好,好到显得陈青像个废物。
陈青企图证明自己,可惜被养得太好,很多事情的确不是一朝一夕能学会的,比如做过一次饭后,方渐青便不让她进厨房了,只是苦口婆心对她说:“……你还是好好读书吧,这些苦还是我来吃吧。”
陈青:“……”
到了期末,陈青接到的国内电话多了起来。
某天,黄师妍来了电话。
两人很久没联络,聊了很多,黄师妍告诉陈青了一些她不知道的事情,比如方渐青退出公司引起了轩然大波,那段时间集团股价大跌,又比如方荣林找了个理由搪塞媒体,之后重新挑了个旁支培养。
但对方总是想跑路。
说到这里,黄师妍笑得喘不过气:“方家人怎么都这么奇怪,还是老爷子选人眼光有问题?”
陈青也发现方家是个神奇的家族,比如优秀者都有些视金钱如粪土,而过于汲汲营营的方荣林又看不上眼,方家能走到现在,方荣林属实不易。
黄师妍又说:“渐青哥会不会后悔,那可是方氏集团欸。”
这就是她多虑了,有舍有得,方渐青不是会后悔的人,不过人总要为自己的言行负责,自己答应的事没做到,受点惩罚也怪不得别人。
江市飘着小雪,街上张灯结彩,行人络绎不绝,一片繁荣景象。
方渐青瞪着迟迟不变绿的红灯,咬牙切齿:“陈青,你就可劲作吧。”
陈青看着院子里的景观树,幽幽道:“是你迟到了。”
“我那是真忘了!”
要不然方时安非拉他唠唠嗑嗑,他也不能现在才出门。
方渐青恨得心中滴血,方时安这人在他的感情道路上真是没派上一点用场,整天笑眯眯的故弄玄虚,又是开导他,又是开导陈青,实际上完全就是搅屎棍!
但凡方时安少说点话,他都能少点弯路。
绿灯了,方渐青绷着脸踩下油门。
没多久,饭店跑进一个人。
陈青听见声音,抬头一看,是气喘吁吁的方渐青。
“十分钟……我……我到了。”
方渐青累得上气不接下气,用力扯下领口的围巾透气。
刚呼吸通畅,随意一瞥却看到陈青亮着的手机屏幕上的画面,瞬间露出介于不可思议、愤怒、不解之间的古怪表情:“——陈青,你居然真的在叫车?!”
“……我就看看。”
“你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