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茶男配他太难了-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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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高则是直接在群里扔了一个链接。
【刘赫:这什么?】
虞秋也好奇点开。
是一本小说,名字叫《除我以外所有人都是大佬》。
虞秋:……
扒一扒,高冷酷哥每天都在看什么小说。
【刘赫:瞳孔地震。jpg】
【刘赫:我去,还真有这种小说啊?我得学习学习!】
群里没了消息,虞秋爬起来洗漱吃饭。
绣品已经完成,还剩最后一道工序——装裱。
虞秋自己会装裱,但需要定制裱框。
泉源街有一家装裱店,会帮客人装裱字画、绣品之类的,跟逢秋工作室合作多年,不论是软裱还是硬裱,手艺都很不错,硬裱裱框的质地和工艺有口皆碑。
虞秋测了绣品的尺寸,前往泉源街。
梧桐叶纷纷扬扬,落了满地。高阔的枝叶遮住天空,远远望去,如同一条浅黄泛旧的时光隧道。
他在装裱店前驻足。
店面招牌换了新的,店内装潢也褪去了旧时的残破。
一位老师傅穿着深蓝色工装,外面套着围兜,正低头认真装裱一幅大字。
虞秋踏进去。
老师傅听到动静,抬头瞅了一眼,逆着光,他看不清虞秋的脸,只瞧出是个年轻人。
“小伙子,要装裱吗?”他随口问了一句,又低下头工作。
虞秋迈出逆光区,站在老师傅工作台前,轻轻一笑,颊边梨涡若隐若现,俊秀的脸泛着玉白的光。
“钟伯伯,您手艺越来越好了。”
钟师傅惊讶抬头:“你怎么知道——”
看清虞秋的脸后,倏然愣住。
十八岁的虞秋精致讲究,与十岁以前的他几乎没有相似之处。
十岁以前的虞秋,瘦小沉默,干瘪得就像即将枯萎的禾苗。
但改变再多,五官依稀留有小时候的影子。
钟师傅目力极强,一下就记起来了。
“你是不是陶师傅家的孩子?哎呦,这都多少年没见了,你都长这么大了!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头子。快,快坐下。”
钟师傅热情招呼他。
虞秋真诚笑道:“当然记得,我妈以前总是夸您手艺好,人又热心,我想忘记都难。”
“哈哈哈哈,”钟师傅摆摆手,“要说手艺,你妈妈才叫好咧,要不是去得早,恐怕……哎呦,看我这老头子,说这些干什么!对不住啊孩子。”
虞秋笑着转移话题:“钟伯伯,我想在您这定制裱框。”
“你稍微等一会儿,”钟师傅指指工作台,“这个快做好了,正巧,我家那讨债鬼昨天回来了,正在里面打游戏,我叫他出来陪你说说话。”
没等虞秋反应,他就扯着嗓子朝里面喊:“阿宇!阿宇!”
里屋传来懒洋洋的声音:“爸,啥事儿啊?”
钟师傅:“你快出来看看谁来了!我正忙着,你陪人说说话!”
“谁啊?”钟宇有气无力地走出来,漫不经心往虞秋脸上一瞥,一下愣住了。
他总觉得这人似曾相识,但完全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长得这么帅,应该不会忘啊。
对比帅哥的整洁衣着,再看看自己身上皱巴巴的衣服和脚上老旧的拖鞋,钟宇心里计较一番,皱眉问虞秋:“你是?”
“这都认不出来?”钟师傅先怼他一顿,“你陶阿姨家的小秋啊!你们小时候还一起玩过,成天就知道打游戏,脑子都坏掉了。”
钟宇:“……”
熟悉的斥责让他猛地想起从前。
他盯着虞秋的脸,惊讶道:“你是虞秋?!”
“嗯,好久不见。”虞秋笑意浅浅。
有的人单单站在那儿,就是一幅灵动的画。
“你这变化也太大了,我都没认出来!”钟宇说完却又摇摇头,“仔细看也没什么大变化,就是感觉不一样了。”
他指的是气质。
虞秋浅茶色眼眸轻轻一眨,似漾起涟漪,笑起来时清俊灵秀。
“你也是,变化很大。”
钟宇忽地有些不自在,挠了挠头,“那什么,你要喝水吗?”
虞秋摇摇头。
他不说话,钟宇也想不出什么话题,只能尴尬地问:“你来这是要装裱吗?”
“定制裱框。”虞秋神情恬淡道,“我妈说钟伯伯手艺精湛,这么多年过去,肯定更好。”
午后的阳光斜斜照进来,在青年身上洒下一层金橘色的光。
钟宇怔了怔,忽问:“是要装裱绣品?你自己绣的?”
童年的记忆再次翻涌,虞秋闭了闭目,强行压下不悦,侧首看向钟宇,目光平静而骄矜。
“是,我自己绣的。”
不见儿时的瑟缩与自卑。
钟宇隐约明白了他的意思,羞愧地抓了抓脸,“那什么,其实我们以前都……”
“小秋啊,我这边装好了,”钟师傅大着嗓门笑着说,“你过来,说说想要什么样的裱框。”
钟宇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就这么被打散。他惭愧暗叹,厚着脸皮跟在虞秋身后。
虞秋走过去,打开手机里的相册,点开一张照片。
“钟伯伯您眼光好,帮我看看什么样的裱框合适。”
给绣品装裱是很讲究的。
裱框的尺寸、质地先不论,其颜色要与绣品的基本色调相配,最好是能相得益彰。
钟师傅干这行几十年,这点眼力还是有的。
他看着手机里的照片,嚯了一声:“这绣品不俗啊,而且看着怎么这么眼熟啊?”
“这真是你绣出来的?!”钟宇惊讶道,“看着就像照片啊!”
钟师傅眼睛一亮:“这不是咱们泉源街吗!还是十年前的街,梧桐树还没现在这么大,那个卖馄饨的摊子早几年回老家了,还有墙面上这个口号,也早就没了。”
他激动地说着十年前的事,仿佛一下子回到泛黄的旧时光里。
这是一条快要被人遗忘的老街。
街旁尚显稚嫩的梧桐树茁壮成长,低矮的商铺,破旧的招牌,都在夕阳的余晖下蒙上一层玫瑰色的光晕。
馄饨摊旁,一条沧桑的老狗卧在路牙子上,几只幼崽围在它身旁嬉戏打闹。
它抬首望着半空中的竹蜻蜓,神态平静而悠远。竹蜻蜓跃过夕阳,底下玩耍的孩童大笑着追逐。
无论是构图还是光影,乍一看去,就是一张泛黄的老照片。
新旧时代交替下的蓬勃与叹惜都在这幅绣品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钟宇瞪大眼珠子,再次惊问:“这真是你绣的?!”
虞秋轻轻颔首,眉眼生灿:“小时候的记忆已经模糊,不知道有没有出错。”
“好,太好了!”钟师傅连连点头,“小秋你这手艺真是不俗,不俗啊!”
他说着,眼眶竟泛起了泪光。
钟宇也由衷拜服。
“小秋你放心,我一定给你做最好的裱框!要能配得上你的手艺!”钟师傅激动承诺。
虞秋目的达到,笑着道谢:“那就拜托钟伯伯了。”
定下裱框后,虞秋出了装裱店。
完成了参赛作品,还有拍摄作品等着他,他得继续努力。
“虞……等等!”钟宇急忙跑出来追上他,拖鞋都差点跑掉。
虞秋转身,立在老旧的街道上,清朗爽举,风姿特秀。
钟宇手都不知怎么放,干巴巴道:“以前的事,真的对不起。其实,我们是想跟你玩的,就不知道为什么……”
“都过去了。”虞秋神色淡淡,“现在说这个没有意义。”
而且钟宇算得上少数没有欺负他的人,顶多在背后说他几句,还因此吃了钟师傅一顿竹笋炒肉,哭得可惨了。
钟宇依旧很愧疚,长大后懂了是非,才明白小时候的那些话有多伤人。
“其实,大家都很喜欢你的。”他认真道,“说是喜欢,不如说是羡慕。”
“羡慕我?”虞秋哂笑,这个说法属实新鲜。
钟宇点点头:“你不知道,小时候你一直是别人家的孩子。你长得好看,性格乖巧,成绩一直数一数二,还认真学习手艺,这条街上哪家长辈不夸你一句?”
“所以?”虞秋神色微冷。
所以这就成了欺负他的理由?
钟宇越解释越惭愧:“大家伙儿就觉得你特别不一样,都想跟你玩,但方法弄错了。后来你初中高中年年第一,在学校又那么高冷,大家根本不敢跟你说话……”
“钟宇,”虞秋目光平静而冷冽,“对他们来说是玩闹,对我不是。”
“对不起……”
“你没什么对不起我的。”
钟宇面色通红:“但我当时也没阻止。”
严格意义上,那些人跟他还是关系好的小伙伴。
虞秋笑了下,“再见。”
他转身迎向夕阳,背影高挑渊雅,飘零的梧桐叶簌簌落下,有几片围着他打转,像一幅动态的油画。
恬静而唯美。
钟宇彻底认识到,虞秋跟他们从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擅自强硬地打破彼此之间的壁垒,将他拉扯下来,是对他的伤害。
*
下午四点,红枫咖啡馆。
沈明峰走进二楼私人包间,看到西装笔挺的沈明登,心里忽地咯噔一下。
两人虽是堂兄弟,但不论从外貌还是品性来说,都没有一点相似之处。
沈明登头也没抬:“坐。”
沈明峰讪讪一笑,在他对面坐下,假装一副轻松闲适的模样:“哥,你找我有事?”
“昨晚发你照片的人是谁?”沈明登开门见山。
沈明峰不敢与他对视,只盯着面前的咖啡杯:“就一个朋友。”
“LN是同性。酒吧,”沈明峰神色沉冷,凤目锐利,“你朋友中会去的只有马韬。”
沈明峰抬头嬉皮笑脸:“哥,就拍了照,也没干什么,他知道虞秋是你罩着的,哪敢动他?”
沈明登不跟他废话。
“沈明峰,你既然知道,就别招惹他。”
“哥,我哪儿招惹他了?”沈明峰一脸郁愤,“他喜欢男人啊!他丢咱们沈家的脸还不能说了?我就不明白了,他白吃白喝白住咱沈家这么多年,你们凭什么对他这么好?!我才是你亲弟弟!”
“凭什么。”沈明登面容淡漠,近乎讥蔑。
“这八年,虞秋的生活用度,用的都是他自己的钱,他从来都不是累赘。即便他没有钱,家里也愿意护他一辈子。当年你父母做过什么你不是不清楚。我爸妈看你是小辈,照顾你是情分,并非天经地义。”
逢年过节,沈家给沈明峰包的红包只多不少,更别提暗地里帮忙找关系找工作等事情。
他们给予沈明峰一家三口的,远远超过给予虞秋的。
可他们依旧不满足。
沈明峰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不可能,这不可能,他哪来的钱?”
虞父身份特殊,为防虞秋受到外界干扰,沈家刻意隐瞒了他的身世,外人只知道他父亲姓虞,他母亲经营着一家惨淡的刺绣店。
沈明峰根本不了解虞秋,他一直以为虞秋只是一个父母双亡、无家可归的孤儿。
沈明登眉眼冷厉:“沈明峰,我警告过你,这次别怪我不留情面。”
“什么?”沈明峰心里涌出一阵恐慌。
手机铃催命符似的响起。
他颤着手接通,是他妈。
“明峰,你爸爸突然被公司辞退了,不知道怎么回事!”
沈明峰猝然看向沈明登。
第36章 第三十六章
当晚; 沈明峰一家冲到沈家哭闹。
“大哥!你就这么对我?我丢了工作,以后可怎么养家糊口?”沈小叔瞪大双眼; 怒目而视。
沈英山坐在沙发上没吭声。
“造孽啊大嫂!我们家明峰还在念书,他爸丢了工作,我们以后可怎么活呀!”郑大春坐在地上呜呼哀哉。
向颜脾气不比沈英山。
她神色冰冷,睨着郑大春:“你什么心思我一清二楚,别在我面前哭嚎,没用。”
她把虞秋当儿子待,欺负她儿子的,统统视为敌人!
“大嫂; 你这就不讲道理了吧?我不过发了一张照片; 要不是这照片,明登能及时去救了虞秋?你们不表扬明峰就算了; 怎么还让明峰他爸丢了工作?这到哪都说不过去啊!”
郑大春巧舌如簧; 直接把黑的说成白的。
“没错啊大伯,我朋友就是在酒吧看到有人欺负虞秋,才拍照发给我的,我没我哥的号码; 这才让我妈发给大伯母,真没别的意思。”沈明峰试图狡辩。
“郑大春; 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说了什么需要我一一复述吗?”向颜根本不理会沈明峰,“我今天话撂这儿,不管小秋喜欢男人还是女人,我一样把他当儿子待!至于心思不正的人; 以后没必要再见了。”
“大嫂——”
“郑大春; ”向颜睇视着她; “你的工作也想丢吗?”
她不想赶尽杀绝,以防狗急跳墙。
给他们留一点念想,还能有所制约。
郑大春被扼住命运的喉咙,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大哥,这回就是孩子闹着玩,我保证以后这种事不会再有,你看,要不再给我找个新工作?”沈小叔强忍郁愤,笑呵呵地问。
沈英山沉默许久,才抬头看他,眼角的皱纹堆满了沧桑和无力。
“英川,这么些年,我这个当大哥的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别觉得我偏心,我要是偏心,你和弟妹的工作从一开始就不可能有。”
“大哥,我是你亲弟弟啊!”沈英川委屈地抹眼泪,“明峰也是你亲侄子,你不对他好,却对一个外人……”
“明登也是你的亲侄子,你对他好过?”沈英山红着眼,“你扪心自问,你有没有对他好过?你有没有把我当亲哥哥?”
当年沈家一贫如洗,沈英山给人干苦力,向颜打零工补贴家用。
她生沈明登后身子没调养好,几年下来积劳成疾,有次洗衣服时起身快了,眼前一黑,直接晕倒在地。
当时沈明登才五岁。
他跑出去呼救,邻居倒是心善,帮他把向颜送去医院。
医生说需要做手术。
他们家根本拿不出钱。
沈英山一身狼狈地跑回来,求爷爷告奶奶去借钱,但谁舍得掏钱去救一个无底洞?
连亲弟弟沈英川都狠心推辞。
难道要眼睁睁看着向颜等死?沈英山做不到。
就在他们绝望之时,一对好心的新婚夫妻借了他们钱。
新婚夫妻刚搬来不久,之前向颜给他们送过吃的,彼此并不算熟。
正是这笔钱,救了向颜的命。
经历了这件事后,沈英山痛定思痛,决定出去闯荡赚钱。
他带着妻儿来华京闯荡,因为通讯不方便,他们跟那对夫妻几乎断了联系。
等赚到钱,日子好起来,他们返回之前的住处,想要还钱并郑重感谢那对夫妻,可惜他们已经搬走,不知去向。
他们多方打听,却一直没有消息。
直到向颜在电视上看到恩人,叫虞章,也就是虞秋的父亲。
两家再次有了交集。
不管是虞章还是陶盈,他们的精力大都放在工作上,少有空闲时间,阴差阳错,两家一直都没正式聚过。
因此虞秋第一次看到沈家人,还是在医院的太平间里。
向颜和沈英山怎么可能不疼虞秋?
对他再好都不为过。
回忆往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