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扬了吧(重生)-第7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甚至借刀杀人,她怕是都不信。
他?们的关系已经不能再坏了。
季青珣只能说服自己再忍让一下。
或是逼疯上官峤让他?露出马脚,或是等他?去了边关再杀,到?时候阿萝也?怀疑不到?自己身上了。
越是此时,他?越要比上官峤更?沉住气。
季青珣让其他?举子先去坐,上前柔声问李持月:“怎么一大早就来了这儿?”
李持月掬起笑意:“你猜不到?吗?”
那瞳仁乌亮,底色却是冷的。
她笑他?也?笑:“对面?县廨倒是热闹,阿萝是在看那院子吗?”
不是没有感觉到?被厌恶,密密麻麻的针刺着心脏,季青珣几乎要忘了她真心朝自己笑时是什么样子了。
“明知故问,我还有事,先走了。”李持月压根一句话都不想?同他?多说。
“等等。”
季青珣在她擦身之时握住她的手?臂,就见上官峤的眼神?立刻变了。
看来他?真的快藏不住了。
在李持月看不到?的地方,季青珣那双绿眼睛里的恶意半点?不藏。
“我后?来才知道在明润楼时敬大夫对你出言不逊,阿萝,我替他?向你赔礼。”
他?是贴在李持月耳边低声说的。
可正好上官峤也?能听得到?。
他?这一提起,二人又想?起了那天老大夫的话,心头?俱是一震。
上官峤神?情几近破碎,李持月将季青珣推开,脸也?黑了,“你真要赔礼,就把?人提到?本宫面?前来,本宫将他?碎尸万段!”
“原是有此意的,但那家伙脚快,我还没抓到?,已经跑出京去了。”
说来,季青珣更?在意她的身体到?底有没有事,若是可以,该尽早调理一下。
李持月听到?这儿,话也?不想?说了,蹬蹬蹬下了楼去,连上官峤没跟上都不知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但想?的还是太少了,”
季青珣挡住上官峤的去路,“你这阵子一定从阿萝嘴里听了不少好话吧,但她从前跟我说的,可要好听千万倍。”
上官峤看向他?,也?不藏着那些嫉恨,“你再也?不会听到?了。”
“上官先生,我在公主府八年了,同阿萝有过太多刻骨铭心的过往,再好好想?想?你自己,和她可有经历过什么特殊的吗?
她这么轻易喜欢你,来日?也?能轻易就喜欢别人,我猜她一定说过吧,你和她的大事之间,先被舍弃的一定是你。
等到?被抛弃那日?,也?望上官先生识趣些,莫要纠缠。”
宛如毒蛇吐着信子,季青珣的话一点?点?冻彻人心。
楼下,李持月头?也?不回地就上了马车,可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上官峤进来,有些疑惑。
紧接着,二楼响起了一阵吵闹声,隐约有人群的惊呼,说着什么:“怎么打起来了?”
听声音像是楼上那帮书生举子。
“怎么了?”李持月掀开车帘,有不好的预感。
知情借力一跃而上二楼,回来说道:“是那二人打起来了。”
他?说的二人还能有谁。
怎么又打起来了?
这个?季青珣一出现就没好事,当真是个?祸害!
李持月皱紧了眉头?,欲下马车又顿住,自己若去指不定火上浇油,若谁嘴上没个?把?门的,事情闹大,传出去只怕不好听。
“知情,你去传本宫的话,让他?们立刻住手?,不然就要他?们好看!”
知情领命去了,过了一会儿,上边的动静总算消停了下来。
她伸长了脖子往楼道里看,先走下来的却是季青珣。
李持月见他?右眼下乌青了一块,有些诧异,再看后?面?的上官峤,脸上却是好的。
季青珣走到?马车旁,却不上车,反而没头?没尾地说道:“我原想?送一份礼给你,现如今,怕是得再观望一阵。”
李持月觉得季青珣的眼神?又变得奇怪了,似在冷漠地宣判什么。
说完这句,他?就上了楼去。
“没事?”李持月问随后?而来的上官峤。
上官峤摇头?,扶着前室登上马车,手?按在木板上,绷出了青筋。
等上官峤坐进来,李持月才发现他?脸白得厉害。
“真的没事?”
上官峤将手?搭上了领口的衣扣,慢慢解开。
直到?胸口的肌肤露了出来,李持月瞪大了眼睛。
偌大一片瘀紫的伤痕,瞧着吓人得厉害,可见季青珣也?一点?没留手?。
她看着就难受,从一旁的木匣里找出常用的散瘀血的药膏来,递给上官峤。
他?却不接,脸撇向窗外,当没看见。
好像是在闹脾气,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吗?
公主新?奇又无?奈,只能擦了手?,将药罐旋开,“那你忍着点?啊。”
散瘀血的药膏要按揉发热才能生效,手?伸进衣襟之中,李持月抿着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
其实脸上有点?臊。
被上药的人微低着头?,耳朵也?红透了,喉结突兀地动了一下。
马车辘辘,不闻人语。
李持月擦着药,问道:“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你待何时才杀了他??”
两人的话撞到?了一起。
李持月怀疑自己听错了,佛门出身的上官峤怎么会说这样血腥的话。
可为了证明她没听错,上官峤倏然攥住她的手?腕,“三娘,我忍不了了,你再和他?有牵扯,我真的……我一次也?不想?再看到?。”
可她的时机还未到?,要如何杀?
上官峤觉得自己等了很久,实则李持月还在怔愣,他?脱口而出:“你若不愿意,就由?我去。”
“上官峤,你真要动手??”李持月又震惊了一次。
她会喜欢上官峤,就是那份与自己截然不同的清静自在,他?没有名利、权位之欲,却真正地心怀苍生。
越是经历过冰冷绝望,越想?靠近这样温暖,喜欢这个?阳光一样的人。
可现在他?却说要去杀人?
是她逼得上官峤如此吗?
那往后?呢,往后?又有多少不得已的时候,都要迁就他?,还是让上官峤忍耐?
自己已经成了上官峤痛苦的来源了。
当初担心的,终究是一一应验了。
上官峤得不到?一句答复,愈发急切,“你是不是从未打算杀他?,还是说你要原谅他?的背叛,来日?又要重归他?的……”
“够了!”李持月将药推到?他?手?里。
上官峤几乎疯了:“为什么就够了,难道你真为了那八年情,不忍对他?下手??”
李持月为上官峤如今的话越发茫然,她双目有些失神?,说道:“在贡院的时候,我看着太子下手?,原本以为季青珣真的死了,可他?金蝉脱壳,半点?事没有。”
她不是不想?他?死,可眼下形势如此,她一样棘手?。
而且李持月越发觉得,季青珣似乎是知道了些什么。
她担心自己费尽心力,不但不能让季青珣的人归服,反而树了一个?大敌,所?以她必要步步小心。
听她真的对季青珣存了杀心,上官峤说不出一个?字,到?底是自己口不择言了。
“上官峤,你走吧。”
“你说什么?”上官峤倾身过来,盯住她的眼睛。
李持月闭上了眼,尔虞我诈之时,最忌谈情。
事实上,在上官峤去边关之前,李持月确实会对季青珣下手?。
可是,有必要告诉他?吗?
就为了照顾他?的疑心病?
上官峤不放心,是觉得季青珣能重得她的信任,还是觉得以她的本性,会做出什么背叛他?的事?
无?论哪一样,李持月都不能接受上官峤心里对自己有这样隐秘的质疑。
难道上官峤,又变成了另一个?季青珣?
“和我在一块儿,于你是折磨,我想?让你做回那个?咸池殿里的起居郎。”
他?固执说道:“三娘,我不走。”
“我三心二用,在男人堆里来去,你竟也?不嫌弃吗?”李持月说着这句,红了眼眶。
上官峤将她抱紧,“我从未嫌弃,更?知道你在做什么,三娘,你可以做和男子一样的事,但可不可以,不要再委屈自己……”
李持月的眼泪到?底是滚了下来,埋首在他?肩上半晌,终究说道:“我们先这样吧,等到?来日?,我心无?挂碍,不再受制于人,你也?未改心意,我们再重新?来,好不好?”
一句“好不好”,却没有给上官峤选择的余地。
马车停了下来
上官峤和她如凝固在一起的塑像,没有放手?的意思。
“上官峤,不要因为我,变得不像你了。”
环抱她的手?臂慢慢松动,上官峤垂头?掀开了帘子。
李持月扯住他?的袖子,说道:“记好了,你弃佛从儒究竟是为了什么。”
他?扭头?看来,眼中灰蒙一片,“公主是担心臣一蹶不振吗?放心吧,不会的。”
说罢,就下了马车。
李持月独自坐在马车中,再也?忍不住,捂住脸哭声压抑。
第69章
“季公子; 刚刚那一对儿是什么人啊?”
酒楼里,见季青珣回来了,举子们请他入席; 一齐问起了方才的事。
居然见到解元和□□脚相向?,可真是件破天荒的新鲜事。
季青珣喝了一杯酒; 道:“那不是一对儿。”
另一位自诩风流才?子的男子折扇一摇,“那小娘子如此美貌; 季公子莫非有意?”
季青珣盯着青瓷酒盏; 没有说话。
他只道自己猜对?了,“若真如此,两个热血男儿为了美□□脚相向?,当?真算得上一桩风月美谈了。”
“季公子可是得了相国千金的青眼,就是再美貌的小娘子; 怕是也入不了他的法眼吧。”
事实上; 这些书生与季青珣私交不深,这许多事都是道听途说的。
这位解元就算去了□□所居的令贤坊; 也不让任何□□舞姬相陪,更不会为她们写?诗填词; 连酒都极少喝; 真是没有半点风流文人的秉性。
他们能混在一块儿,盖因仰慕季青珣的文采; 更觉得与这位解元一起走很?有面子,而且常引得小娘子们竞相偷瞧,是以?聚集在季青珣周遭的人才?越来越多。
寻常季青珣连话都少,一场宴集只写?一首诗就搁笔了; 连官员置宴相邀都不肯去,和寻常举子其实聊不到一块儿去。
听他们说起什么相国千金; 季青珣摇头:“不,没什么相国千金,季某已经有中意的人了。”
“就是季公子所唤的……阿萝?”
季青珣不喜欢别人这么喊她,带了点警告:“这名字你?们不该喊。”
“知?道知?道,你?都喊人家的闺名了,该是两心相通,只等取得功名提亲去了,怎么她还和别的男子在一块儿?”
“难道那是她哥哥不成,她哥哥不愿把妹妹许给你??”
众人七嘴八舌地猜测,季青珣已没了谈兴。
“在下怕是得去寻个医馆,恕今日不能相陪了。”说着,他将?银子放下就离去了。
回到住处,立刻就有手下送来了一封信。
“主子,是宫里出来的人,送到惊鸿坊旧宅去的。”
李牧澜自然知?道季青珣已经不住在那儿了,事实上,季青珣所居何处,如今已经是满京皆知?了,此人更是成日呼朋引伴,饮酒作乐。
众目睽睽反而不好下手。
他的人去送信,还得假装不知?道要送给何人,当?然只能往惊鸿坊丢,不过那原本就是季青珣的地方,从宫里出来的人这么显眼,信自然能送到他的手上。
季青珣拆开信看,是韦玉宁的笔迹,还有一封是给韦琅从的。
信的内容虽十分含糊,但季青珣知?情,自然看得明白。
信末说起了自己因为公主迫害,在悦春宫被欺负压迫,只让他尽快回信,若是可以?,寻个法子将?她带出宫去。
回信则可以?呈给东安门的令小内侍,他会帮忙带入宫。
季青珣又看了给韦琅从的信,说什么战事将?启,请他迁居,不就是罗时伝上书关?陵出现?韦家余孽的事嘛。
这样的事,又是谁透露到形如孤岛的悦春宫中去的呢?
韦玉宁在宫中能找到的送信门道,也不免让季青珣起疑,或许韦玉宁自己也知?道,才?故意含糊其辞,叫人猜不到。
到底是谁想借机窥探季青珣和韦家的往来呢?
阿萝大抵没有这个必要,若有此意,也不会放任韦玉宁在悦春宫这么久不闻不问。
而且信中内容于她已经没有必要,她要么拿封信质问自己,要么先按下看他有没有按照约定押送韦家人入京。
那还能剩下谁,已经不必猜了。
看来不会信也不好,季青珣提笔在纸上写?下“诸事已妥”四个字,随即装进信封之中,交给了手下,嘱咐他第四日再递到东安门去。
待人出去了,季青珣起身打开了一处暗格,一块黄色的布帛,因埋在地下年?久,已经不是明黄色,还带了斑斑霉点。
正是当?年?先皇帝写?给韦家的传位诏书,后被韦皇后贴身宫人藏在发髻之中,趁乱带出了皇城,又离开了明都。
这诏书是昨日才?送到的季青珣手上的,从谓宁的坟地里掘了出来,被带着快马加鞭地送回了明都。
上头已经有些腐坏了,但盖着的两处传国玉玺大印仍旧清晰,传位于韦皇后的意思再明白不过。
只是韦氏宫变失败,诏书才?没有大白于天下。
如今折腾几年?,终于握在了季青珣的手里了,韦家已经彻底失去了价值,再过半个月,冯氏和韦琅从的儿子就会进京,关?陵的韦琅从拒消息也被旧部带走了。
就算阿萝不说,他也得把韦家的人杀光。
昨日见到诏书时,季青珣竟察觉不到半点激动。
手中拿着的是他几年?来一直在找的东西,可会不会也是阿萝的催命符呢?
皇位,和阿萝,于他而言究竟孰轻孰重呢?
季青珣将?诏书随意撇了回去,仰倒在胡床上,眼神失去了神采。
—
东宫里。
李牧澜看着那“诸事已妥”四个字面色铁青,这是什么驴唇不对?马嘴的东西?
四个字就把冯玉宁的这么多的事交代回完了?
而且他派去盯着季青珣的人根本没看到季青珣在忙什么,还是整日和寻常举子一样出游,快活得很?。
根本一件正事都没办!
令狐楚看着那信也有点懵,低头寻思了半晌,说道:“季青珣会不会已经发现?了,这样送信不安全?”
李牧澜道“你?的意思是,他知?道孤在盯着?”
“他先前找到良太妃,在宫里一定是有门路的,那小宫女过得这么艰难,季青珣连音讯都断了,这又回得这般敷衍,定然是不想管这个小宫女了。”
既然这冯玉宁已经被季青珣舍弃了,那还有盯着的必要吗?
李牧澜道:“也有可能是季青珣的障眼法,他故意让孤觉得那个小宫女已是弃子,不再理会。”
能让他冒着李持月抛弃的危险救出来的,季青珣不可能不在意。
“殿下所说更有可能,”令狐楚道,“既然骗不到季青珣,咱们在宫里近水楼台,拿捏一个小宫女可方便多了。”
不错,那小宫女不知?内情,跟没头苍蝇一样,显然是穷途末路了。
东宫如今要是出手,正好解救她于水火,而小宫女对?季青珣越恨,越好套出话来。
可是男子不得在后宫随意来去,李牧澜不能让手下人去办这件事,那就只好自己来了。
李牧澜让人重新写?了一封信。
模仿了季青珣的笔迹,信中措辞之中处处是无情、羞辱,更将?他如何得公主宠爱,早已看不上她的事写?了下来。
等写?完了,他又细细看了一遍,确定不会露马脚之后,就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