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着反派做种田玩家-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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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等。”姜晓感觉陆珩抱着她,微蹲下身抓了个物件,随手冲前方掷去。
下一瞬便听到尖锐凄惨的“吱”声,姜晓头皮虽簌簌发麻,恐惧却渐渐消散不见。
幸好不是她一人面对。
姜晓正要扭头去看,陆珩冰凉的手心遮住了姜晓的双眼,“姑娘别看。”
“好……”姜晓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感觉脑袋里空空的,不自觉地紧紧攥住陆珩的后衣襟。
陆珩礼貌地松开箍在姜晓腰上的手,带着姜晓转了个方向,避免她瞧见墙角那一摊死物。
“姑娘松手……松手吧,喘不上气来了。”
姜晓反应过来时,臀下一片大理石的冰凉,她已被陆珩安放在石凳上。
可她的双臂仍紧紧圈着陆珩的脖颈。
而陆珩正抻着脖子,如玉的面容,看起来胀胀的发红甚至有些充血,让人在感动中体会到一丝可笑的滑稽。
“你昨日刚崴了脚,正常走路可以,这样突然上跳还是要尽量避免。”
陆珩揉揉有些发酸的后颈,刚才事发突然,险些反手一巴掌把姜晓击晕。
“多谢公子……公子被我掐疼了吧,都怪我,看到老……鼠就害怕的不得了。”姜晓真心实意地道谢后,不安占据了心头。
“姑娘别怕,这菜园子没有粮食囤积,那些杂碎不过是偶然路过。”陆珩把姜晓放在石凳上后,仍是微曲着膝盖与姜晓平视对话。
“我待会做些捕鼠夹放在园子各处,姑娘可不要误踩上去……还有,若是不凑巧捕到就把夹子一起丢掉,不必颤颤巍巍地想着取下来,再考虑如何去收拾上面的杂碎。”
姜晓从未听陆珩说如此长的话,陆珩这是在安慰她?
“有劳公子费心了。”面前的陆珩仍是二人初见时,那般温柔和煦,却又好像有些不同。
少了份道貌岸然的表里不一,多一份真心实意的……怜惜?
脑海里闪过这个念头时,姜晓整个人瞬间清醒了,糖衣炮弹太可怕了。
因整日与陆珩一同劳作,一同吃饭谈天说地,她知道他不爱吃酸,他也知道她喜食甜食,甚至特意采了许多新鲜的槐花给她……
脚崴了被他背着回家,她有多久没有想起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龙困浅滩的琉焰教尊主,曾对她动过寒意彻骨的杀机……若说初见是误打误撞,那陆珩一直留在她身边,到底想要什么?
姜晓按下心中波动,撑着桌子便要起身,脚腕却是一酸,不得已又坐回在石凳上。
“冒犯了。”陆珩撩起衣袍下摆,半蹲在灰扑扑的地上,毫不在意地握住姜晓的脚腕,轻轻推拿。
这怎么可以!
姜晓赶忙将脚向后退,却被陆珩微凉的手掌,紧紧扣住动弹不得。
“姑娘别动,这是……医者治人。”
既然是医者治人,那大魔头你的耳朵尖,为什么要那么红!
陆珩不紧不慢地揉着姜晓的脚腕,半晌后抬眸看向姜晓,“自己选的路跪着也得走完,后日便是三月三,姑娘要祈愿选何路?”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求仁得仁。”陆珩认真询问的眼神,勾着姜晓不自觉地说出了真心话,而没有插科打诨。
求仁,得仁吗?
陆珩想起那个整天追在姜晓身后的丫头,那次她的大伯和婶婶到门前闹事。
他和姜晓为了把事情说的圆满,声称那日是小丫头生辰,所以邀那丫头到家中吃碗长寿面。
可事情解决后,姜晓得知那丫头生辰已过,又动了无谓的恻隐之心,为丫头补办了生辰宴。
姜晓下厨擀了寓意福寿绵长的长寿面,一两素面、两滴香油、三几青菜,简简单单却是香飘满室。
小丫头闭着眼睛诚心许愿后,姜晓好大声地说道:“借小寿星福光,我希望今后能自由自在好好种田,家有良田五百亩,想种几亩种几亩,全凭我心情决定……公子觉得这愿望能实现吗?”
姜晓双手合十虔诚言毕,眼睛亮亮的盯看着陆珩。
当时他是怎么回答的?
“公子?”许是盯看姜晓太久,她有些不自在地唤道。
陆珩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轻笑着缓缓开口:“定能如姑娘所愿。”
初见时姜晓谨言慎行,身怀莫名其妙的善意,让陆珩觉得这姑娘是见到他这张脸后,似其他女子一般对美色的殷勤。
可陆珩后来发现,无论对待男女老少,只要戳中了姜晓的小心思,她都会诚心善待。
时间过得很快,如今姜晓看起来越发轻松自在,虽是善良地有些傻气,却是可爱了几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节日
想要种田有什么难的?
琉焰教后山; 还有万顷良田,姜晓若是喜欢随她去种。
陆珩本想等炼魂毒彻底化解后,再伺机而动; 如今看来还得再快些……至少得赶上下一季的翻地播种。
江湖动荡暗流涌动,他若是离开; 有些事须得嘱咐好姜晓。
陆珩动作轻柔地放下姜晓的脚; 起身坐到对面的石凳上。
“姑娘往日在江湖上的名号是个祸患,既选择种瓜得瓜,今后还是远离江湖为妙。”
陆珩推拿的动作轻柔; 姜晓心中放下警惕后,竟有些昏昏欲睡。
听到陆珩此言,姜晓心头猛地一震。
姜晓早就怀疑陆珩知道她的身份,尤其那日姜晓要把欺辱木槿的纨绔丢下山崖时; 陆珩笑言“姑娘记住,你是地道的农女,不是小妖女。”
可陆珩此时摊牌又有何益处?
等下!
这朝夕相处的狗男人,在培养了深厚的革命友谊后; 难不成还想着要杀她?!
“公子说笑了……我一个普通的农家女,江湖上哪来的什么名号?莫不是一天三亩地,两天七亩地?”姜晓不愿承认只得顾左言他; 试图蒙混过关。
“蒙面妖女; 心肠恶毒不怜老弱。”陆珩看到姜晓的眼睛滴溜溜直转; 瞧着好笑又有些心疼。
大历百姓闻之色变的蒙面妖女,所作所为大可同秦鹤轩放在一处。
秦鹤轩救下一人; 她便毒其全家; 秦鹤轩捉住匪寇; 她便放虎归山……
蒙面妖女的蛇蝎名字; 总是与侠肝义胆的药王谷少侠秦鹤轩,紧紧缠绕在一处。
也不知是高抬了蒙面妖女,还是贬低了青霜剑秦鹤轩。
看到姜晓因无法反驳而呆愣在原地,陆珩不由轻笑出声。
聪明的时候像只狡黠的猫,发呆的时候像只眼睛圆圆的兔子,还是耳朵耷拉着的垂耳兔。
陆珩偏着身子伸出手,揉揉姜晓凌乱的发髻,随后讪讪地缩回手:“刚摸了脚腕,还没洗手。”
距离第一次见到姜晓,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彼时陆珩遭人暗算,藏匿于树林之中,却看一男一女在梨花林间缠斗。
男子着墨色衣衫形容整肃,声名鹊起的青霜剑寒光闪烁,是药王谷谷主的得意门生,已在江湖中展露头角的侠士秦鹤轩。
而那女子身姿俏丽,却不以真面目示人。
一番苦斗之后女子落败,被秦鹤轩毫不留情地废去武功,秦鹤轩留下一句“蒙面妖女,你我道不同不相为谋,好自为之。”便策马离去。
“呵……哈……哈,秦家哥哥竟还未认出晓晓吗?你我还曾有过婚约呀。”
那妖女一把扯掉面纱,毫不在意唇角不住溢出的鲜血,媚眼如丝地仰天轻笑道。
“公子怎么……”这马甲掉的太过平和,姜晓接受了马甲掉落的现实后,倒是冷静了下来。
“你二人在梨花林缠斗时,刚巧路过。”
“那公子……”
姜晓这才把事情串联起来,原主记忆中一闪而过的身影,原来竟是陆珩。
只是原主当时已毫无生意,自然也不惧怕被人知晓身份。
“姑娘求仁得仁,往日如何与我无关,我本按照约定陪姑娘发家致富,奈何姑娘没有警惕心让人担忧。”
陆珩有些心虚地轻咳一声,曾为姜晓备好蚀骨散的事,绝不能让她知晓。
“江湖人无论正邪,只杀自己能杀之人,你的秦家哥……哥也一样。”
陆珩话已至此,姜晓点点头,沉默无言。
这话虽有些偏激,可确实能解释秦鹤轩客气回应林潇潇,因为这个世界以实力为尊。
最重要的是,但愿如陆珩所言,他如今不会妄动杀意。
又听陆珩轻声说道:“我背姑娘回家吧。”
若说姜晓有些习惯了陆珩的温柔,那今日二人长谈后,总感觉大魔头被魂穿了。
到家后陆珩按姜晓提示,把备好的饭菜蒸在大灶上,便一头扎进了木工坊。
“捕鼠夹做得粗糙,有机会还是要抱只猫回来。”陆珩抓着一个设计巧妙的夹子,把使用方式同姜晓说了一遍。
不多时,陆珩又拎着一串小巧的木牌走过来,“机关牵引术虽可解除,但姑娘田庄地广,以机关庇护最是可取。”
陆珩将木牌递到姜晓手中,耐心解释道:“我这几日将玄莹石钻为多块碎石,嵌入这木牌中。五百亩田地,姑娘一人耕作实在辛苦,若寻到适合的佃户可将木牌给他,既在一条船上他们自会护着姑娘。”
梨花木牌精致小巧,正面刻着龙飞凤舞的“姜”字。
“公子留步。”姜晓捏着手中珍贵的木牌,鼓起勇气唤陆珩。
“姑娘可是担忧不轨之人偷换木牌?在凹槽处沾一滴佃户的指尖血,木牌便只能服务于此人。”
“公子好思虑,只是……锅里的水快熬干了。”姜晓伸手指向厨房,不好意思地提醒道。
热腾腾的饭食上桌,姜晓先取了松软的馒头,沾了辣油美滋滋地狠咬了一口。
陆珩有伤在身,不宜吃辛辣食物,姜晓素来怕他伤重易怒,从来不给他面前摆辛辣食物。
可现在陆珩却眼巴巴瞅着姜晓,“就吃一口,伤都好的差不多了。”
“喏就这一点。”姜晓掰了一小块馍,用竹签挑了一滴辣油递给陆珩。
空气中的辣味浓香扑鼻,陆珩却只分到险些看不见的一滴辣油。
“行吧,那我把拉回来木料整理一下。”陆珩把馍一口吞下,有些消沉地转身。
又突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夺下姜晓手中剩下的馍,蘸了辣油叼在嘴里走开了。
看起来,抠都抠不出来的那种。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便到了农历三月三。
当今圣上为示太平盛世,每年三月三与民同乐,携朝中大臣们一道,在京郊春游。
而各州县的地方官员顺承上意,三月三这天各州县,无不是扶老携幼全家出动,翠帐彩幄人流如织。
乐平县城最有名的凌江,春水绿波春草碧色,最是周边百姓春游赏玩的好去处。
既是暮春时节,天亮的越来越早了。
陆珩驾着堆放满各种器具食材的马车,载着姜晓还有哈欠连天的木槿、黑子,一路疾行。
马车赶到凌江池畔时,东方才刚现出鱼肚白,一只漂亮的蜻蜓掠水而过,激得江面涟漪微微。
早起的鸟儿有食吃,又因汗血马跑得快,凌江边仅有零零散散的几个小食摊子,大多还是挑着扁担不占地方的那种。
官府出资邀请的插花佩环的乐人,早已搭建好了出演散乐的台子。
耍猴人圈好摊位,开始敲起铜锣,用细铁链拽着戴帽戏猴,让它挥舞着小旗在山羊背上来回翻滚招揽客人。
姜晓的摊位,很幸运地占到一个不错的位置。
从宽阔大路上过来的车马行人,大多会路过姜晓的摊位。
此处又距凌江水面不远,无论是文人在江畔幽静处流觞曲水,或是男女老少以艾草沾点江水湿身祈福时,都能大略扫上姜晓的摊位一眼。
当马车厢被安放到地面上时,引得周遭的商贩还有零散行人纷纷侧目。
系统给的移动式小吃摊图纸,只是市面上常见的,靠两个轱辘支撑的平板小推车。
前几日陆珩收到图纸时,先是嫌弃地打量了图纸几眼,又询问了姜晓对推车的要求。
姜晓当时回答说,要有地方放小炉子做菜加热,又随口念叨了句,要是能有顶棚遮阳避风就好了。
当陆珩轻飘飘地告知“姑娘,你要的小吃摊组装好了”时,姜晓看到陆珩展示在院子里的成品,她好半天合不拢嘴。
车厢高大宽敞,通体木制,涂了栗壳色的大漆。
行时是宽敞的马车,静时是小吃摊的顶尖配置。
车厢内可以放置两个小炉子,还有案板一干物件,是半封闭式的小厨房。
姜晓为萧氏兄妹提供茶点,顺利完成茶馆升级任务后,从系统处获得了即将散架的木桌长凳。
而系统存留了最后一丝良知,提供的是精细榫卯结构可折叠的桌凳。
陆珩因此受到启发,进一步优化了折叠桌椅,新制的几套折叠桌椅,就被放置在车壁的暗格里。
最大限度,完美利用空间。
果然,不怕办不到,就怕想不到。
到了目的地,陆珩把几套折叠桌椅,从暗格中抽出来摆放好。
“公子,话本上说有位皇帝痴迷于木匠手艺,因觉得宫里的床非常沉重,亲自设计,废寝忘食地制作了携带便利的折叠床。”
陆珩好笑地瞥了姜晓一眼,“姑娘意思是也想要一个巨大的床,再进行华丽的装饰?”
“这倒不是,就是突然想起这个小故事。”那个木匠皇帝,可是有名的很。
“姑娘想想就好,家里暂时没那么多银两,进行金银玉石的装饰。”
正当姜晓收拾着,用火折子点炉火,加热锅里的茶叶蛋时,听到女娃娃稚嫩的声音。
“爹爹,好漂亮的小房子,好俊俏的大马儿,蓉儿想吃这里的好东西。”
被女儿拖拽着前行的男子,轻甩衣袖想拿出平日呵斥学生的架势,可又想到今晨答应夫人放下架子不带奴仆,好生陪女儿踏青。
“外食不干净!”男子叹口气,嫌弃地扫视了眼食摊,全是灰尘的外食。
却瞧着女儿小嘴一撇,泫然欲泣。
男子看了眼悬挂在摊前的食单:茶叶蛋、炸鸡年糕套餐、青团(限时特供)
只有茶叶蛋好歹有外壳,少沾染些杂物,“来颗茶叶蛋。”
木槿边给炉子扇风,边腹诽道:等着你流口水!还敢嫌弃姜姐姐的手艺。
锅里的茶叶蛋很快热好,道不清的浓厚香味,飘散四处。
被盛放在纸袋中的茶叶蛋,很快送到了面色不善的男子手中。
粉雕玉琢的小丫头,坐在长凳上,小短腿在半空中晃动。
“啊~娘亲说不能弄脏新衣服,爹爹喂蓉儿。”
“爹爹帮蓉儿剥鸡蛋。”微裂的蛋壳散出隐隐茶香,男子剥了一半,忍不住放到唇边咬了一口。
女娃娃圆润漂亮的眼睛,随着男子的双手不停地移动,“我要告诉娘亲,爹爹偷吃蓉儿的茶叶蛋!”
“乖,爹爹是在给你咬大船。”男子砸砸嘴巴,回味口中蛋黄绵软的清香,刚说完凑上去又咬了一口。
女童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气愤,“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蓉儿乖,不哭了……这是月牙儿,蓉儿不是最喜欢新月吗……”
年轻的父亲,手捧着只剩一层薄蛋清的茶叶蛋,无措地安抚哭得喘不上气儿的女娃娃。
第38章 顺遂
咬大船?啃新月?
姜晓看到这对活宝父女的互动; 努力憋着不敢笑出声。
竟还真有这样获取孩童手中食物的说辞,书中诚不欺我。
现下时辰尚早,往来的车马行人稀少; 周遭立起的各色裙幄或是毡帐仍是零星。
加之被唤做蓉儿的女娃娃,家教看起来很好; 虽是哭泣却非撕心裂肺朗声大哭; 只是皱一张白嫩小脸,兀自抽抽搭搭啜泣着。
倒是没有惹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