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猪猪的家主之路-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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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物件,但毕竟有这几年雕刻动物摆件的经验在,而有时候,经验是可以互通的。”
说完,林明德便坐到了工作台前,拿起画笔,在直哉所设计的草图基础上,勾勒修缮了几笔,略作调整,并徐徐道,“只是,纹样这方面,你应该是刚接触的缘故,整体虽然看上去十分不错,但细节处却有些略显冗杂,你应当要考虑到,你是要以玉石雕刻它,玉石硬脆,不似木材那般有韧劲,太过累赘繁复的花样,或许让玉石难以承受,从而断裂。”
“好的,老师,我记住了。”
直哉虚心受教,看着自己设计的吊坠草图,不过经老师寥寥数笔,便精简大方了许多,原本他一直莫名觉得不顺眼,却又不知具体该如何调整的地方,眼下也神奇地一并消失了,他不由得有些开心,挠了挠头道,“我大概是有些把花样当做蛇的鳞片了,老想着一定要铺满才行。”
闻言,林明德笑了笑,将草图交还给了直哉,温声安慰道,“你从前雕刻动物时,需要细细地将其每一根毛发或鳞片,都梳理雕刻清楚,久而久之自然会养成这样的习惯,一时转不过来也很正常,说起来,你上次给我看过的,那两匹雕好的木狼,现下已经送出手了?”
“嗯,给老师您瞧过了之后,我便找了个时间送给他了。”直哉应道,只是在谈及此事时,眉眼间流露出了几分好笑似的无奈,“原本想说把浅色白桃木雕成的那匹木狼送给他,可他偏偏要胡桃木的,还指着自己的头发,非说什么要黑白配才更搭,所以把浅色的留给了我,把深色的拿走了。”
“你这朋友倒是一直这么有趣得紧,”林明德不由笑着感慨了一句,“我还记得当初,他自己一个人偷偷摸摸地跑来,硬是从我这儿买走了十串糖葫芦,之后还特意嘱咐说,让我千万不要告诉你。”
“他就是个嗜甜如命的家伙,”直哉撇嘴吐槽道,“事后蛀牙被我发现了,还躲了我一个多月,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
“大概这个年纪的小男生都是这样好面子的吧。”林明德失笑,“毕竟在重要的友人面前,总想着要保持自己的最佳状态,展示最好的一面,不想因为一些小事失了面子,这也没什么可奇怪的。”
“是这样吗?”想起平日里大大咧咧,和他又向来没什么距离感的五条悟,直哉有些怀疑道,“可我总感觉他以前好像也没这么在意过。。。。。。”
“大概是青春期?”林明德想了想,给了个看似还算合理的解释,“不是都说现在的孩子越来越早熟了,就像直哉你,有时候我也会觉得你就跟个小大人一样,稳重又懂事。”
“也许吧。。。。。。”来自尊敬的长辈的夸赞,让直哉脸上稍稍有些发热,连忙转移话题道,“那老师,您有什么玉石可以推荐的吗?”
“自然是有的,”瞧出直哉的害羞,林明德有些好笑地顺着对方的意思,转而提起玉石,“原想说我这里积攒了不少散玉原石,你随便挑一块就是,不过既然你提起,那朋友这么喜欢黑白配。。。。。。”
说着,他起身走到工作室隔壁屋的那些架子旁,看了看,从最里侧双手郑重地捧出一小木箱子,久久凝视,轻轻抚摸了一番,掸去上面覆盖的一层浮灰,这才回到工作室中,将木箱子递给了直哉,弯着眉眼轻声道,“打开看看吧。”
接过小木箱子的直哉,能明显感受到这木箱明显不同于外表的分量,竟隐隐有些沉甸甸的感觉,听了老师的话,他点了点头,听话的地将木箱打开,却见里面竟然是数块规则大小不一的墨色石块,映衬着窗户透过的日光,折射出一种带着温润通透的细腻光泽。
“老师,这些是。。。。。。”看着木箱中的东西,直哉有些惊奇地猜测道,“是。。。。。。玉石吗?”
“对,这也是玉石的一种,通常被叫做墨玉,”林明德抿唇含笑,并点头肯定了直哉的猜想,“这墨玉原是一整块,当年经由我师父的一双慧眼,从一众其貌不扬的原石中人定了它,在当时,墨玉这类黑色玉石虽算不上多受欢迎,但这么完整且不含杂质的一整块玉石,到底是罕见的,原本我师父是打算细细雕琢,就当做自己的藏品,却不想。。。。。。”
“一朝变天,转眼间什么都不一样了,黑的变成了白的,白的被当做了黑的,”林明德看着木箱中的玉石,声音黯哑,眼眸中染上了几许伤感,叹了口气,“尽管这玉石当时被我师傅藏到了墙砖里,却还是被发现,给硬生生地撬了出来,当着我师傅的面砸在了水泥地上,摔了个稀碎。”
“之后我趁着人走了,偷偷拾捡了几块看起来还算完整的,想要替我师父藏好,只可惜,最后还是没能留住他老人家。”
“师父。。。。。。”直哉看着林明德眸底的淡淡哀思,不由抱紧了手中的木箱,一时间他只觉得这木箱好似有千钧重量,险些要拿不住,“那这些玉石。。。。。。”
“我师父走后,这些墨玉我也没心思再碰了,便一直锁着,”林明德缓了缓神色,重新挂起一丝笑意看着直哉,“只是这样一直不见天日地将它锁着,终究还是有些浪费了,不如给你,来,从里面挑块合适的,拿去用吧。”
直哉低头看了看玉石,又看了看林明德和蔼的眉眼,以及眼底对他的那份关怀爱护,嘴唇嗫嚅,好半响,才终于发出一丝声响道,却是提起另一件事,“师父,今年新年前的除夜,您愿不愿意来我家。。。。。做一下客,吃顿年夜饭?”
闻言,林明德不由愣怔,他定定地看着直哉澄澈的双眼,其中的亲昵,让他心中骤然涌出一股潺潺溪水般的暖意,顺着经脉游走蔓延,进而浸润了他的周身,让他忍不住嘴角扬起,轻轻揉了揉直哉的一头软发,声音染上几分黯哑,不住点头道,“好孩子,有你这份儿心意,比什么金银都叫我高兴。”
“所以师父,您愿意来吗?”直哉看着林明德,继续问道,语气中带着几分执拗。
“你既然都已经开口邀请,那我哪儿还有不去的道理,”林明德朗声笑道,连眉眼都眯了起来,“到时候,就麻烦直哉你多招待招待我这把老骨头了。”
得了确切的答复,直哉这才重新喜笑颜开,连忙应好,“那师父您有什么喜欢的菜,都可以提前告诉我,到时候我会给您准备好的。”
“行,不过这事不着急,”林明德有些好笑地摆了摆手,指着直哉手中的木箱,“咱们先把玉石挑好,不过鉴于你从前都只雕过木头,今天咱们就先只选好合适的玉石,然后再用大小近似的石头来练练手,正好我也教教你,玉石雕刻的工具该怎么用。”
“好的,我知道了。”直哉应道,并看着自家老师从一旁的工具柜中的下层,缓缓抽出一蓝色的塑皮箱子,将其打开,呈现在了他的面前。
“你看,这就是如今玉石雕刻最常用的东西,类似小电钻一样的打磨机,以及各种配套的金刚石钻头。”
林明德拿出塑皮箱子中的打磨机,并指了指箱子中那一列排列整齐的钻头,“钻头的不同也代表了作用的不同,什么时候该用怎样的钻头,都是有规律的,当然了,光是这样说明也记不牢,我们就用石头实际操作试试手,来,拿着这个。”说完,他便将打磨机递给了直哉,笑道,“每个钻头有什么样的作用,我都会告诉你的,一个个地来试试吧。”
“嗯!”直哉认真地点了点头,视线顺着老师所指,看向了工具箱中的那一列钻头,耳畔传来的,则是老师那细致温和的解说,并找来了一块灰扑扑的鹅卵石,配合着手中的打磨机,在上面慢慢展示各式钻头不同的效果。
一老一少就这样几乎是互相倚靠在书桌前,窗外的日光散落在他们手中,让原本其貌不扬的顽石,打磨机的在一笔一刻间,迸发出不一样的光彩。
第67章
有了明德师父的悉心教导; 直哉很快便掌握了石材雕刻的要领,熟悉了打磨机的各个小钻头究竟都有哪些作用,又该何时去用。
只是; 这就要他着手开始用墨玉雕刻,他到底还是有些心虚,毕竟墨玉的价值不仅在于其材质的珍贵; 更是明德师父一番沉甸甸的心意; 他还是想等到使用打磨机的手法更熟练些时,再小心地换上墨玉雕刻。
林明德知道了他的想法,笑了笑并没有多劝说什么,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 将一整套打磨用具交给了他。
“之后我会去置办一套小一些、更合适你手掌尺寸的打磨机; 这套就先借给你用用了。”林明德笑着嘱咐道,“回去之后虽然不能忘了勤加练习,但也要注意劳逸结合,别耽误身子; 你现在可是关键的发育期。”
“好,我知道了师父,您不用担心的。”直哉怀抱着蓝色塑皮的工具箱; 看着老者叮咛的面庞,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心底只觉得暖呼呼的; 这是不同与真望给予他的关心,更多是来自长辈的有些‘唠叨’的呵护。
若是他前世的父亲老了之后; 大概也会是这样吧; 直哉没忍住在心中想到。
之后的日子里; 直哉开启了近乎闭关一般的生活; 花了近乎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将自己关在事务所的工作室中,全心全意地磨练着石材雕刻的技巧和熟练度,除开三餐之外,从早到晚,很少离开过工作室的房门半步。
若非真望守着一定要他按时早睡,他怕是能直接熬夜到晚上零点,林明德叮嘱的要他别忘了劳逸结合,他在回去之后,很自然地给一股脑忘了个干干净净。
“唔,感觉直哉现在一门心思全扑在石雕上面了,”弘树见此不禁有些感慨,“之前在弄的翻译单子,现在也不接了,搞得这段时间已经有好几个人发消息过来想要问我,直哉他之后还愿不愿意接类似的单子。”
明明前段时间他还忙于研究室时,直哉还多次提醒让他别忘了休息,乃至还拉上自己逛街购物,说是呼吸一下室外的新鲜空气,结果轮到他自己时,却立马将自己说过的话抛之脑后,常常时一忙起来就不晓得时间长短,还得靠真望按时去提醒,才能从雕刻的全神贯注中,抽身脱离出来。
“少爷他向来都是这样,下定决心认真做某件事时,总是容易忽略外界的一切。”真望摇了摇头,有些无奈,“对了,你说那些人找少爷。。。。。。是因为什么吗?”
“啊,是这样,因为直哉他翻译做得又快又好,而且大概是因为对华国文化十分熟悉的缘故,一些华国那边比较晦涩不常见的用词术语,他也能把翻译做得很合适!”
弘树一脸崇拜模样地夸道,对直哉是由衷地佩服,“所以尽管直哉他只是偶尔接些单子,但在圈子里一传十十传百,名气就这样打出去了,所以现在不少人都想要找他做翻译,其中还有不少商务合同的翻译邀请。”
“这样。。。。。。”真望听后若有所思,随即笑道,“少爷他果然很厉害。”
而在工作室中心无旁骛地雕刻石材的直哉,对二人在外面如何夸他的事自然不晓得,此刻他的眼中只有手里随着打磨机不断产生变化的石头,就这样一直到了下周三时,他带着用普通石材雕好的衔尾蛇样品,来到了中华街,将其拿给了明德老师观摩,并得到认可之后,这才开始真正动手,用墨玉进行雕刻。
只是,玉石的材质相较于普通石材,到底还是有些不同的,况且直哉也并不敢像雕刻普通石材时那般毫不顾忌,尽管有老师在一旁协助指导,钻头在墨玉上的每一次打磨,他都还是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举止间处处透着谨慎二字。
他的这些小变化,自然都被一旁的林明德看在了眼里,叹了口气,思索了片刻后,轻轻拍了拍直哉的肩,示意对方停下,看着对方有些迷惑的眼神,温声道,“直哉,你很紧张吗?”
“。。。。。。我有些担心,”闻言,直哉抿唇沉默了半晌,才缓缓道,脸上浮现一抹淡淡的潮红,“担心会辜负老师的心意,明明把这么重要的墨玉给了我,要是我没能好好。。。。。。”
“直哉,你错了,”只是,不待直哉把话说完,林明德便笑着轻声打断他的话语,“对我来说,重要的并非那些墨玉,而是你。”
“在你来之前,那墨玉于我来说,是个难以舍弃的念想,我既无法狠下心将它丢掉,却也没办法用他来做些什么,”林明德眼神放空,不知看向了何处,徐徐说着带着几分悲愁的话语,只是须臾后,他的脸上重新浮现出了一抹笑意,看向了直哉,“但你来了,一切便都不同了,我期待着它能在你手中历经不一样的改变。”
“所以放手去做吧,不必害怕也不要担忧,”林明德慈爱地拍了拍直哉的脸颊,像是逗弄自己的小孙子那般亲昵,调侃道,“再说了,又不止是这一块墨玉,没见到那盒子里七七八八碎了好几块嘛,都给你备着呢。”
“师父。。。。。。”
直哉一时间只觉得胸口中五味杂陈,他不晓得该怎样去表述自己此刻的心情,看着眼前的老者,他顿时觉得,自己尽管这辈子开头时那般倒霉,重新回到了禅院,但好歹没有将门窗全部堵死,还是给他留存了一些好运气,不仅成功离开了禅院,还遇见了对他这般亲厚的师父。
有了林明德的这番鼓舞,直哉再动手时,显然放开了许多,不再如同刚才一般畏手畏脚踟蹰不前,而原本不规则的墨玉碎块,也在他手中渐渐地被剖出了一个大致类似圆圈模样的轮廓。
在一旁时刻守着的林明德,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带着眉眼中的笑意,低头抿了一口保温杯中的泡好的茶水。
这还是直哉听说了他爱喝茶,特意静冈县本地购置的静冈茶,他虽对日本的茶并不算多了解,但这茶叶冲泡过后气味清香扑鼻,浓郁非常,口感还十分润滑,的确是好茶。
而借着保温杯盖子打开的空隙,淡淡的茶香就这样在工作室中弥漫开来,萦绕于二人之间,让人仿佛置身于茶海一般,所有烦恼忧愁都可以暂时抛却,只专心享受眼下难得的安逸。
这是独属于他们师徒二人的放松时刻。
随着日子一天天的推移,墨玉也在直哉的精雕细琢中,逐渐成型,直到临近五条悟生日的前一周时,历经最后一次不同目数的砂纸打磨,将边缘那些机器顾及不到的细微棱角全部盘至润滑之后,再用羊毛轮细细抛光,至此,直哉的衔尾蛇吊坠,算上用普通石块练习,前前后后历时近一个月的时间,眼下总算是大功告成了。
至于栓住吊坠的绳索,直哉选择了一根编织精巧,而且还很结实的红绳,小心地给吊坠系上,之后将其打理规整,放到了用软垫铺好的小小白色硬纸盒中,合上盖子——他原本是就想这么直接送出手的。
但来回看了看手中这个实在有些过于朴素的硬纸盒,直哉纠结了一下,还是找了根蓝色的丝带,在纸盒上系了个蝴蝶结,然后再纸盒盖子上的角落处,写下了一句简单的‘生日快乐’。
最后,就是用手机发送短信,问问五条悟,什么时候有空,自己过来拿一下礼物。
原本按往年的情形,直哉大可等到五条悟自己过来拿礼物,不必特意发短信过去提醒,但今年不同,对方即将正式继任五条家的家主一位,其中的繁琐程度以及需要占用的时间,都不是往年的普通生贺能够相提并论的。
五条悟更是不同往年,一面哭诉自己最近是如何被家中的老头子烦到快要气炸,一面还不忘时常询问催促,什么时候能够拿到自己的礼物,无法,直哉只能以‘马上就好’当做借口,将对方的急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