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抛弃首辅的原配-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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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听见计云蔚说:“等会我不走,你让我去跟嫂嫂说句话吧,我想知道倩女幽魂那出戏,后面女鬼跟书生在一起了没有?”
陆云鸿直截了当道:“没有,人鬼殊途。”
计云蔚不信,还在央求:“总会有办法的,你说的我不信。反正摘星楼又不远,嫂嫂又没有睡,我求求你了。”
……
安王心中大骇,连陆云鸿有没有回答都不知道。
他走上前去,压低声音问徐潇:“这里有个摘星楼?”
徐潇怕被人看出来,僵硬着身体,边走边道:“你转过身,往右边树林里看,是有一个。”
安王回头看了一眼摘星楼的位置,瞬间脚步踉跄,险些摔倒。
后面的计云蔚连忙跟上来,搀扶着道:“王爷,你没事吧?”
刚刚他看见那个人是王秀?
怎么会是王秀呢?
他见过王秀吗?
不,不,他没有见过!
安王僵硬地笑道:“没事,兴许是喝醉了!”
计云蔚“啊”了一声,满脸疑惑。
要知道,他们根本就没有给安王倒酒,只是给他倒了茶。
毕竟安王妃刚过世,也不知他忌酒肉没有,因此没有贸然请他喝酒。
计云蔚回头去看陆云鸿,想说这也太奇怪了。
谁知道陆云鸿看了看安王的背影,神色寡淡道:“既然王爷喝醉了,便请去茶厅休息一会。”
与此同时,他也回头看了一眼摘星楼的位置,栏杆处似乎有些火星子,并没有看见人影。
可他很清楚,刚刚的安王一定是看见王秀了,王秀也是一样的,因为她想知道安王的模样,就不会错过放烟花的机会。
只是此王秀非彼“王秀”,他应该要心平气和才对,可不知怎么,他竟然感觉心里隐隐不适。
尤其是,他发现安王自从看了摘星楼以后,明显有些失态了。
安王回头,笑得极为勉强,也可以说是狼狈。
他摆了摆手,连忙道:“不了,我要回府了。”
说完,急匆匆走上前去给太子辞行。
太子自然不会留他,吩咐跟随的下人将他照顾好,回去给他煮醒酒汤等等。
安王走了以后,太子对陆云鸿道:“翰林院和吏部都有缺,你中意哪里?”
身后的众人听了,一个个都屏息凝神,心里羡慕陆云鸿的同时,也想知道他会选翰林院还是吏部?
谁料陆云鸿抱拳作揖,缓缓回绝道:“谢谢太子好意,不过今日的陆云鸿已非昔日的陆云鸿,我过惯了自由散漫的日子,教书育人或许还有闲心,别的怕是不能胜任了。”
太子道:“王家的大小姐嫁给你,却连一句夫人都称不上,你不觉得有愧吗?”
周围的风声更静了,原本想多嘴的计云蔚都下意识闭紧嘴巴。
陆云鸿轻轻抿着唇,神色略显迟疑。
显然,这也是他不想入仕后,唯一觉得对不起王秀的事。
太子也没有继续逼他,而是道:“京城的权贵多如牛毛,今日一个安王便让你不得不抛下有孕的妻子招待,他日说不定还会有其他权贵者让你当牛做马,霎时你又要如何推脱?”
“做属臣也好,做直臣也罢,你是臣,便会有权。”
“你自己想。”
说完,转身离去。
众人连忙恭送,唯独陆云鸿站着,身体略显僵硬。
等太子走了以后,计云蔚道:“我的娘啊,钝刀子割肉也疼。”
宋沐廷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说了。
计云蔚却道:“我不说,云鸿就不会痛了吗?”
结果换来宋沐廷一脚。
裴善送着客人们离去,俨然一副陆家人的模样。
王家兄弟几个,一个个临走前拍了拍陆云鸿的肩膀,示意他不要放在心上。
计云蔚根本就不想走,他是被宋沐廷给拖走的。
然后裴善回来,看着坐在戏台边的陆云鸿,上前说道:“师父,你去陪陪师娘吧,剩下的事情我来做就好。”
陆云鸿回神,点了点头,起身离去。
裴善和钱良才分派下人们打扫,把该叫去睡觉都叫去睡觉了,整个园子一下子就空了下来。
摘星楼也很快亮了灯了,依稀能看见两个人相依偎的身影。
钱良才道:“其实王家已经呈鼎盛之势,陆家起复不过是锦上添花,就算大爷不去做官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裴善听了,只回一句:“太子知道师娘在摘星楼上,他看见了。”
钱良才“啊”了一声,疑惑道:“看见了就看见了,太子殿下不会说的。”
裴善收回目光,心里一紧。
太子当然不会说出去,可问题是,太子殿下怎么会看见呢?
放烟花的时候,大家的目光不都是看向烟花吗?
就连师父,也怕被众人察觉,迟迟不肯抬头呢。
可师父那样喜欢师娘,也隐忍下了,太子怎么还会看见了呢?
又是什么时候看见的?
他记得太子一举一动格外引人瞩目,也是不曾抬头的。
不知不觉,裴善的心揪在一起。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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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6章 叫别人来看看你是怎么黏人的吗
摘星楼上,陆云鸿搂着王秀,静静地抱了许久。
他道:“媳妇,我有点担心。”
王秀没有听见太子说了什么,只是见太子离开的时候,气氛似乎有些古怪。
她拍了拍陆云鸿的后背,问道:“怎么了?”
陆云鸿道:“太子说我没有做官,不能给你挣诰命。虽然他没有明着说,但我知道,他想说我配不上你。”
王秀心里愕然,然后又十分无奈。
她拿着陆云鸿的手放在自己高高耸起的肚子上,感受着小生命的拳打脚踢,然后笑着道:“我们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你竟然还在意别人说些什么?”
“无论是太子也好,是别人也罢,就算是我的父母也站出来说这样的话,又有什么关系呢?这已经不能改变我们成为夫妻的事实,你明白吗?”
陆云鸿何尝不知,只是心里有点难过。他是遵循本意不再入仕了,却忘记了,这个世道本就是权利横行的世道。
他不是别扭,他只是很清楚,太子说的都是对的。
现在一个安王就让他脱不开身,毕竟表面的功夫要做的,所以吃亏的就是明面上这些礼数和身份。
陆云鸿叹了口气,从后面拥着王秀道:“我明白的,但是我担心你会嫌弃我!”
王秀道:“怎么会呢?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她是想让他去入仕,顺应历史的轨迹,那样她至少会踏实一些。
不过倘若陆云鸿不愿,想着让他做一些他不愿的事情,她又于心不忍。
所以,陆云鸿到底想要如何,她实际上是不想干涉的。
听见她心声的陆云鸿微微松了口气,知道她到底是心疼他的,而不是一味地将他推上那条首辅之路。
对她而言,什么诰命,她从不稀罕。
她想要的,她自己就可以挣来,这就是王秀。
陆云鸿的心情慢慢变好了,他闻到了烤红薯的香味,便拥着王秀缱绻地道:“给我烤了红薯是不是,我就知道你心里是念着我的。”
王秀道:“也不全是你的,把裴善叫来吧,他也喜欢吃这个。”
陆云鸿笑了笑,心满意足道:“只有裴善,没有别人了吧。”
王秀道:“叫别人来看看你是怎么黏人的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行了,早点吃完早点回去睡觉,没有你抱着我,我真的睡不好。”
陆云鸿之前和计云蔚说的那句,是想炫耀炫耀,但他心里明白,王秀不是离不开他的人。
可此时听见王秀这样说,他的心顿时软得一塌糊涂,连带着目光都变得缠绵起来。
这就是他的妻子啊,她的感情直白而热烈。
如果有一天他听不见她的心声,他也只需要看着她那双眼睛,其余的便都不必再问了。
……
红烛的光映着美人的脸,那近在咫尺的红唇好像诱人的毒药一般。
安王凑上前去,刚刚勾住美人的脑袋往前一压,只听“刺啦”一声,腹部的剧痛来袭。
他不敢置信地垂首看去,只见自己的肚子上扎了一把匕首,匕首上的红穗子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不敢置信地问道:“为什么?”
美人阴翳地望着他,盈盈泪光中满是绝望,她道:“你从来就没有想过要为王家翻案是不是?”
“因为你就是陷害王家的凶手!”
“赵怀,你就是一个无耻的卑鄙小人,你竟然一直都在骗我!”
“不,不是的……”
腹部的血一阵阵涌出,他痛到踉跄,却还想极力去解释。
可美人看了一眼闪烁的烛光,笑着,一把拂落。
大火簇然而起,美人在火光中绝望而凄厉地笑着,仿佛恨不得拉他一同入地狱。他惊得一下子坐起来,方知原来是一场梦。
可腹部剧痛如绞,他焦急叫来下人点灯。
等灯火燃起,房间里顿时亮如白昼。
暗红色的寝衣上,一处处干干净净的,哪里有血?
他恍惚地揉着衣服,揉得处处褶皱,却仿佛还看见一把刀插在他的腹部一样,那样的疼痛,竟不像是假的。
时通赶来,连忙问道:“王爷,您可是做了噩梦?”
安王坐到临窗的罗汉床上去,然后说道:“王妃不曾在这屋住过吧?”
时通以为他是梦见了安王妃,连忙道:“王爷和王妃成亲以后,王妃一直住在上房的芷衡院,这玉琼院一直都是王爷的书房,王妃不曾住过。”
安王微微松了口气,随即挥了挥手,淡淡道:“你下去吧,本王再坐一会。”
时通连忙应是,离开时,把房间里的两个丫鬟也叫到门口去守着。
房间里,安王撩起衣服,腹部并无疤痕。
只是那处还在隐隐作疼,虽是疼,却感觉不是肉体上的疼痛,而是一种他曾经经历过,难以忘怀的疼痛。
梦中那个女子,与他看向摘星楼那惊鸿一瞥的女子相重叠,面容竟然是一模一样的。
是王秀。
可他很清楚,自己不曾见过她,像她那样的美貌,虽说不是万分出挑,却也是十分难寻。更何况她那神态坦然自若,明媚动人,并不像那些看到男人就害羞低头的小姑娘。
她那双眼眸,璀璨如星河,看人时只会叫人自惭形秽,哪里有她不敢直视的人?
安王心里狐疑万千,却是理不出头绪来。心想若是有机会,还要再见一面的好。他从不信鬼神之说,想必一切都只是巧合。
亦或者是他最近心思重,一时不查,冷不防看见王秀站在摘星楼上凭栏而望时,突然就入了眼。
换作是白天,换作是在别的地方,或许又都正常了。
安王再次睡下,却是转辗反侧难以入眠。
天快亮时,他不知不觉睡去。
这一次,不是在灯光下,王秀也没有突然捅他一刀。
她坐在玉琼院的罗汉床上喝茶,对面的两盆兰花开得正好,幽幽香味仿佛她的笑颜一样,多了些许耐人寻味的神秘。
他进来了,就坐在她的身边,他们的对面是用来隔断的多宝阁,上面还放着玉石盆景,那是他从宫里搜罗来的,王秀很喜欢。
她抿着茶,戏谑地望着他道:“你王妃又来闹了,赵怀,你究竟要我怎么样呢?”
他眸色一紧,往后躺时,又显得玩世不恭。只是笑道:“我不是早就说过了,在这府里,你才是王妃。”
王秀道:“你就唬我吧,那我也唬唬你,我听说陆云鸿回朝了。”
他瞬间坐直了身体,神色也不大好了,阴阳怪气道:“你想回去找他?”
王秀笑道:“有何不可?”
然后他愤然拍桌,离开了。
临走时还在想,王秀,你做梦呢?就是我死,我也不会放你出去的!
他走出去好远,回头时看见王秀依在门口,神色格外冰凉。
“不好了,她要杀你!”
安王这话一出,他自己醒了过来。
他心里惶惶不安,梦里担心的余悸还在,可他顾不得,爬起来就往外去。
临窗的罗汉床上摆着喝茶的小几,右边果真有两盆开得正好的兰花。可他心里无比清楚,半夜醒来那回,他连这房间里是不是有着两盆兰花都没注意到,一切都是在梦里看见的。
就在他呼吸一滞时,目光缓缓落在隔断的博古架上。
还好还好,那架子上并没有什么玉石盆景。
安王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可梦境中,王秀看他的目光,那样冰凉,还是让他心里一悸。
仿佛有什么愁绪难以抒发,郁结于心,让他整个人的情绪都低落起来。
第247章 依我说你们是蜜里调油才对
春闱后,裴善把梨山行宫图上呈给了皇上。
画卷栩栩如生,其中长廊、亭子、院落、大殿、花园、戏楼等,无一不是复刻了行宫原本的设计图,却又比那设计图精妙许多。
毕竟梨山行宫建成也有二十来年,其中许多地方都有了增减,就连当初栽种的树木,如今也越发的郁郁葱葱。
皇上因此召见过裴善几次,只等着殿试后,召他入翰林院。
梅太傅也发现了裴善的过人之处,几次三番邀请裴善去梅家做客,他想将小女儿许配给裴善。
不过裴善并没有应承,只说是师父布置的课业太忙,他闲时又要给师娘作市井民生图,抽不开身。
梅太傅无奈之下,找到了皇上,委婉地说出了自己的意思。
当年陆云鸿中了状元,皇上替他和王秀赐婚。王秀是少傅之女,担得这门婚事。
而如今裴善是陆云鸿的弟子,而他的女儿又是太傅之女,这已经算是抬举裴善了。
皇上听后,笑了笑道:“这孩子朕也很喜欢,不过朕看他年纪还小,心思不在男女之情上,且等殿试以后再说吧。”
梅太傅没有得到准话,但他心里清楚,他先开口了,皇上若不应承他,自然也不会应承别人。
当即就想,那就等殿试以后再说。
等梅太傅离开皇宫以后,皇上把太子叫来,转述了梅太傅的话。
太子道:“太傅之女,名门之后,知书识礼,温婉娴静。按理说是裴善高攀了,可不知陆云鸿夫妇给他定了亲事没有,我还是让长姐去问问吧。”
皇上道:“先前你说办赏雪宴,朕以为你要选太子妃,可现在看来,你根本无意选妃之事。既然如此,朕提一人许给裴善,既可以拒绝梅家,又抬举了裴善,你姑且思量思量。”
太子问道:“谁?”
皇上道:“你表妹,姜晴。她素来体弱,又是姜家娇养长大的,受不了一丝委屈。裴善的家事简单,且无高堂。唯一的师父师娘又是陆云鸿夫妇,最是好说话的人家。这门婚事,朕若提,你外祖母不会拒绝。”
太子想了想,觉得表妹姜晴的确合适。
他道:“那梅家的女儿呢?”
皇上道:“梅家的女儿,入主东宫也不算辱没,如果你不愿意,朕去跟梅承望说。”
太子思量一会,斟酌道:“先缓缓吧,容儿臣想想。”
皇上见状,笑呵呵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