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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穿书之反派总在攻略我-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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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尸骨未寒,又响起敌至的惊鼓,留营将士纷纷冲出来应对,把沈良奕围在中间。
  连日来又急又燥的一股气盘亘在他的心口,沈良奕脸色灰白,眼睛猩红,散发着野兽的戾气。士兵虽然将他团团围住,可无人敢上前,他往前走一步,围着他的人圈就跟着移动一步。
  正在僵持中,一声带着哭腔的呼喊从众人身后传来,章宜肿着的眼睛此时才睁大了一圈,他叫其他人都散开,那是将军独子。
  他们听到小将军三个字自发让出一条路,沈良奕跟着章宜来到营帐前,打仗的条件艰苦,只象征性挂着一条白幡。
  章宜停在帐门口,对沈良奕道:“将军遗体就放在这里,少爷你进去看看吧。”
  他的父亲躺在简易木板搭起来的停台上,还穿着一身战甲,锈住的血迹粘的铁甲上到处都是,苍白的脸却干干净净,表情分明是睡着了的模样。
  “父亲。。。。”
  沈良奕想叫醒他,不自觉握住他的手时才发现冰冷异常,幻想被这冷入骨的触感捏的粉碎,叫他瘫倒在将军身旁,良久都不动一下。
  帐外的人谁也不敢进去打扰,后到的圣旨也是如此,宣旨官等了又等,蜡烛也烧灭了一根又添一根,还不见他出来。
  宣旨官只好对着其他人念了一遍,告诉众将士沈良奕权力滔天,是皇权特许,以后听他命令供他差遣,等到叛贼平息撤兵回京,个个都有封赏。
  人们对此时的封赏兴趣缺缺,圣旨被章宜代为保管,宣旨官前脚离开,章宜后脚便被大批人包围,正叽叽喳喳问时,沈良奕冷着脸出来,把章宜叫了进去。
  软弱是一时的,他不信父亲会被敌方所杀,故把遗体身上的衣服全部卸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和营医所说一致,致命伤穿甲而过刺在了前胸,腹部四寸长的刀口被营医做了包扎,死因是失血过多。
  战场上生死瞬间,这看似是个意外,可沈良奕坚信没有敌人能活着离他父亲这么近,一定是有什么问题!
  他把章宜叫进来,又问个具体。
  七尺男儿此刻哭的泪眼汪汪,无比悔恨道:“要是我不听将军叫我留营的命令就好了,叛贼反抗激烈,将军那天一直在咳嗽,我身为近侍本来要跟在他身边的,可他叫我留在营内,说这仗胜负已分,不日就能启程回去,叫我收拾他的东西,可最后等来的却是血淋淋奄奄一息的将军,当营医说情况不妙时我便立刻给少爷您写了信,却还是晚了。”
  沈良奕那时在金丝牢笼中,萧景掐断了外界所有与他的联系,信七拐八拐到了他手里时,不知浪费了多少时间。
  “将军负伤使敌军士气高涨,多亏齐文副将带领大家抵抗才得以击退,这一仗损失严重,调出去七千回来不足一千,将军就是被齐文副将背回来的,我听他说队伍中了埋伏,将军本人又似乎风寒虚弱一直在咳嗽,才叫敌军钻了空子。。。。。。”
  章宜倾倒出他所知道的全部,却依旧难平沈良奕的怒火和怀疑,伤口是正面迎击,几乎反抗的痕迹都没有,即便是风寒加身,他的父亲也绝不会那么弱!
  正在盘问之时,前线的队伍败阵回营,他不给他们休息的时间,把幸存者全部进行了盘问,而后,他召集来所有将士,用不容置疑的声音,告诉他们今夜进攻。
  他的父亲都死了,他不能让作为凶手的敌方,安稳地多活一天!
  “大人!”齐文从队伍中站出来,脸色都变了变,“弟兄们才吃了败仗,已经疲乏至极,不给他们休息的机会再次上战场,恐怕不妥,还请大人收回成命,明日再进攻。”
  他不知道正是这寥寥几句,让沈良奕盯上了他。
  沈良奕此刻就如斗兽,见谁都要刺上几分,齐文话还未完,沈良奕射出的箭就朝他来,被他险险避过。
  这一箭如杀鸡儆猴,他的目光绕开齐文,又扫过站立的三军,“谁还有异议?”
  几秒之后,沈良奕又说道:“既然无人有异议,那就去准备,半刻后跟我进攻!”
  章宜自告奋勇,却被沈良奕另给任务,这任务叫章宜摸不着头脑,却还是尽职尽责把方圆几个城池的大夫都汇聚起来带回了营地。
  等回营时已过了半月,至此他才知道这些人的用处:沈良奕下了闻所未闻的战术,三军被他分成两份,一份冲锋厮杀,另一份清扫战场,他给厮杀的队伍下了要留敌人活命的军令,那些一时半会死不了却也伤重无法反抗的敌军就被清扫的队伍拖回了军营,交给四方汇聚的大夫。
  他们成了阶下囚,沈良奕一个一个盘问。
  即使是投降的俘虏,也躲不过在盘问之后被杀的宿命。
  战事因此被拉长,周而复始,转眼五个月过去。
  他用五个月的时间,平定了丞相曹烨的叛乱,也用五个月时间,证明了即使源源不断一直被资助的叛兵中,没有人是他父亲的对手。
  大战获胜,将士们却迟迟得不到班师回朝的消息,他们强制推举章宜做代表前去询问,章宜带着已经搁置了好几个月的来信,走进了停放将军棺椁的帐内。
  被冰棺封了几乎快六月的将军遗体仍然保持着原本的模样,沈良奕站在一旁,正在病态地重新检查他的遗体,章宜不忍心打断他,默然静立直等到他停下,“少。。。少爷,”
  沈良奕充满血丝的双眼看向章宜,和他递过来的信。
  “这些是宫里来的书信,因为战事紧急被堆在桌上,已经几个月了,请您过目。”
  沈良奕接过书信,十来封信日期不一,落款却都拓的是兰辽殿的公主印。
  他这才想到那个消息,心中快速算了算日期,并没有看信的内容,而是匆匆写了两封叫人各自寄了出去。
  他对自己的父亲充满愧疚,愧疚让他不敢想别的事,一心扑在复仇之上,此刻才稍稍喘息,他的脸上微微显出笑容,叫章宜心中一骇,忍不住叫道:“少爷。。。。”
  “什么事?”
  “打仗结束,弟兄们推我来问问,我们何时启程回京。”
  那点莫名其妙的笑容在听到问询后荡然无存,沈良奕转过脸,注视着他的父亲交叉在胸前的双手,那手冻得僵硬,如果不仔细辨别,根本辨别不出十指甲间隙之间出现的黑色。
  那是以前没有的黑色,平白无故出现,叫沈良奕更加起了疑心。
  如果,如果敌军中没有父亲的对手,那就只可能藏在自家队伍之中。
  不管队伍里有没有叛徒,他都要严查一遍。
  沈良奕声音带上了狠劲,回章宜道:“我们不回去!”
  *
  七个月的胎动越来越严重,萧景手抚着肚子,柔声说道:“宝儿乖,想爹爹了是不是?”
  她靠在偏殿的床上,把沈良奕盖过的被褥盖在肚子上,“宝儿是不是也听到没有回信的消息了?所以才这么闹腾娘亲?爹爹不是不回消息,可能,可能只是太忙了,他可是位大将军,要抵抗外敌侵略,他一定很忙。”
  这些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的自语一落地,立刻冲进来一宫女,扬着手里的信封,大喊道:“公主!公主!信!来信了!”
  那信上要接她去前线的文字被她足足看了四五遍,恍然间热泪盈眶,她招呼来兰辽殿所有的宫女,开始为她的出行做准备。
  闻讯赶来的乳母目露忧愁,担忧公主怀的是头胎,肚子又大的不似平常,这一路跋山涉水寻常妇人都吃不消,更何况身怀有孕的公主?可她实在不忍掐灭萧景眼中的光芒,犹豫着看她最终打点好了一切,在她要启程的档口,急忙拉住她:“公主,这出行是大事,得跟圣上禀报一声,您等圣上同意再做决定不迟。”
  “等不了了,”从四个月有胎动开始,一封一封的书信寄去渺无音讯,好不容易来的消息,他叫她去前线,她怎么可能继续等,“谁也别告诉父王,我现在就要走!”
  乳母心有不甘,拉着的手没有放开,“公主,还有三月小殿下就要出生,待在宫里怎么都比那偏远边城要好,万一长途跋涉中途遇到什么事伤了您的玉体,谁也开罪不起啊!”
  萧景眼里没有困难,只有和沈良奕重逢的期待,恼了多嘴的乳母,命令其他人不准上报太阿殿,只带了太医和几名宫女,就坐上了出宫的马车。
  城外章宜奉命来接,一行人紧赶慢赶走了多半月,才停在了边陲小城。
  沈良奕以营地条件艰苦为由,把萧景放在了城内却没有去看她,即便她挺着肚子到了营门口,仍然没有见到他的面。
  紧追的王令从得知萧景出宫开始就发了出来,一直到萧帝了解战事已结,沈家军再无驻守必要,王令变成催他们回程,宣旨官每十天就带新的皇召来,却叫不动沈良奕。
  抗旨不遵,又不让思乡的将士回家,还要挨个受审,又不知什么原因就把曾经并肩作战的兄弟变为阶下囚,这让他们开始躁动,对新将军也越来越不满,反抗的情绪日益显形,萧景初来营地时,便不可避免地感受到了这样的情况。
  让下属有逆反之心,这不是一个将军该做的选择,沈良奕如此不明智倒在她意料之外,她无论如何也要劝劝。
  无人敢拦萧景,因此她一路畅通无阻,直闯进了停放将军遗体的帐内。
  彼时沈良奕正与一个披着斗篷的人商讨着什么,见她进来一惊,目光掠过她大的出奇的肚子,脸色都变了。
  即使早已知道有孕的事实,萧景这般模样出现在他面前时,还是叫他难以接受。
  沈良奕匆匆靠近她,先把她拽出了营帐,脸上都是怒气,压低声音吼道:“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来这么久你都不来看我,我很想你,只好来找你了。”
  他没有时间听她说想,脸上只有不耐烦,“我有要事,你自己回去!”
  萧景拦下他,直截了当问道,“听说你不让将士们回家,连父王发来的诏令都无视,战争已经结束了,你不让他们回去说不通,营里有了情绪越来越浓,这么下去会出大事!你到底想干什么?”
  “战争并没有结束!”应约前来的诡医只看了他父亲的遗体一眼,就说到是中毒所致,有人给他父亲下了毒才造成如今局面,中毒者若是揪不出,那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嫌疑,战争依旧在继续。
  天色暗了下来,两个人僵持之中,章宜拿着刚接到的王旨走近才发现二人,当下一愣,“将军,皇召又来了。”
  “把它给我,”沈良奕用不容置疑的声音拿了诏令遣退章宜,当着萧景的面将皇旨扔进了火堆,“战争我说结束才结束,没有人可以叫我回去。”
  萧景惊愕中回神时,沈良奕已经撇下她走了几步,她大声问道,声音里带着浓重的担忧,“你这样是造反,要被人口舌,你别这样!你到底想干什么,你要什么我都帮你,你别。。。。”
  沈良奕微微回首,脸上被夜色衬得明暗不清,他打断她的话,只留下一句不知是玩笑还是什么的问询,又叫萧景呆在原地。
  他的声音不大,却字字说的清晰,他说,“那我要做皇帝,你帮我吗?”

第311章 蛰伏
  帐内诡医还在等着,一见沈良奕进来,他接着刚才的话继续说道:“看似受伤失血过多,实则是毒药聚少成多伤了内里,才叫将军无力抵抗,这毒药无色无味,至少吃了得两月以上才能发出强效,这些信息够你查了吗?”
  沈良奕道:“够了!”
  诡医笑了一声,“我还有更具体的信息,能把下毒人的范围缩小到十人之内,你想不想听?”
  “条件是什么?”
  沈良奕知道诡医从不好心,这次来帮他确认也是因为他提供了俘虏供其试验,却远没有达到可以找出凶手的程度,突然如此叫他生疑,“我能提供给你的也仅仅是那些俘虏。”
  “非也,我要的很简单,刚才进来的萧景,她已经怀胎八月,我现在要她的孩子。”
  “那孩子已经是你的了。。。。。”
  诡医打断沈良奕,笑眯眯重复,“我说的是现在!我等不了两个月,你若是同意,我可以给你催子药方,只要叫她喝下可提前生产,而且对母体也没有影响,你初来湖心小筑找我时见到的婴儿,也是这么来的,我保证无害,反正我也要带走,早带走晚带走都一样,你不是想给你父亲报仇吗,多好的交易。”
  沈良奕默声不语,这确实是很好的交易,可在这帐里,在他父亲的遗体前,他的卑略手段全在他父亲面前摊开,一生正直的父亲要是知道了他的所作所为,会不会觉得脸上无光,而痛斥他抹黑了沈家的颜面?
  “反正已经做了卑鄙的事,再卑鄙几分又如何?你父亲死的不明不白,杀他的人却活得好好的,你难道不想早点找出来?”
  沈良奕双拳紧握,从下毒的疑惑被确认开始,他就有了手撕三军的冲动,诡医的话戳在了他心上,掐灭了那冒出一点的犹豫,他问:“要多久?”
  “吃个十天,就能早产,我瞥了眼她的身形,恐怕。。。。”
  剩下的话被他打断,“给我药,十天后你来取。”
  那些药被他买通了厨娘,又为了万无一失,他奔走于营地与城池之间,药他看着萧景喝下。
  萧景从来不怀疑他的温柔,因此喝的毫不含糊。
  第十日的夜晚,她躺在床上,在陌生的地方疼的死去活来,跟来的宫女被遣散出去,替她把脉的是不认识的产婆,而她从小跟到大的、寸步不离照顾她的乳母,此刻却不见踪迹。
  或许是直觉提醒她注意,纵使痛苦万分,萧景也精神十足大闹着让人难以近身,产婆见势不妙,立刻出来禀报。
  沈良奕只好跟着产婆进去,他看到萧景虚弱苍白的样子,不知怎么就冒出一个恍惚,原来她也会这样,原来不可一世心狠手辣的萧景,她也会有脆弱如此刻的样子。
  她把此刻的沈良奕当成了依靠,一把拉过他的手就再也不松开,汗湿鬓角,头发贴在脸上,萧景仿佛在承受巨大的痛苦,这番痛苦的样子像范南风,叫他一时心动。
  她颤抖着说,“沈良奕,我害怕,你陪我,你陪着我,你别走。”
  沈良奕就势坐在了床边,犹豫过后伸手揩去她的汗水,反握住她的手,“乳娘派人去找了,你安心等等。”
  熟悉的人在身边让她放松了精神,身体等不及乳娘便先给出了反应,她疼的嚎叫出声,下面流出的血液很快沾湿了床单,时机已到,沈良奕便大叫道,“来人,快来人。”
  被他提前打点好的产婆应声进来,沈良奕退了出去,对等在外的章宜说道,“等到产婆送出来孩子,你把他带去城外,交到游先生手里。”
  “将军你呢?”
  “我回营地。”
  章宜犹豫再三,小心翼翼问道:“要不要看一眼?”
  沈良奕头也不回,“不必,事情办完之后,你就回营来。”
  皓月当空,他把所有的人集中在操练场上,命令他们将双手伸进特制的药水盆里,有几个不那么听话的被沈良奕一剑封喉,营里的怨气被他无视,他一个一个检查他们的指甲,直到后半夜,都没有找到放毒的凶手。
  尽管如此,沈良奕仍然扣押住以副将齐文为首的三人,而后在他父亲的棺前,将一切推倒重演。
  他父亲的手伸进水里之后黑如碳灰,证明诡医并没有说谎,全营人又接受了检查,不可能有漏网之鱼,唯一可能的,就是那下毒者在战事中身亡,或者早已逃之夭夭。
  眼看着要揪出来凶手,却在即将终点时断掉,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使他过分执着。
  沈良奕一拳打在了墙上,把恰巧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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