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之豪门男妻-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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恨与爱一样,都十分特殊。
不得不说,恨的滋味也很奇妙,若全心全意沉浸在恨里面,就像喝一瓶汽水,那滋味,一辈子最起码要尝上一次。
他开始索要,开始自私。
他要穆铮。
他要穆铮。
他要穆铮。
他要穆铮,陪他一起万劫不复。
当然,当时年纪小,以为只是想拖穆铮一起下这虚无的泥潭。
现在才明白,当时只不过是大声呼救,伸手——希望穆铮也能伸手,攥住他的手,把他拉上来。
从开始的那天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好像透着水面,陆思慕溺水,却睁大眼睛,看着水面……穆铮的影子那样清晰,清晰的让他心痛,又无可奈何。
穆铮曾问他:“你到底想要什么?”他的语气里满是凉薄,好像他们之间是货款两讫的关系。
陆思慕回答不上来,他笑了笑,背后是海阔天空,他只要再往后走一步,就轻松了,他会被风灌透耳膜,再被柔软的云所抱住。
“我什么都不要。”陆思慕说,他同样刻薄,以牙还牙似的笑了:“以前想要,现在什么都不想要了。”
穆铮蹙眉,看起来十分苦恼,眼神里有着说不出的悲楚和恳求:“思慕……你是我的亲弟弟啊……”
“我不是。”陆思慕无意识的抚摸着自己的胳膊,他呐呐回答:“我不是。”
他这样说,离开了穆铮。
再次有意识后,是在一个月后。
陆思慕完全没印象了,他从三层楼高的地方跳下去了。
穆铮的脸色憔悴,像是困兽,在做无用之争,他小心翼翼照顾陆思慕。
陆思慕却完全没什么感觉,他的经纪人也在,那个时候,他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歌手了。
“思慕啊……”经纪人哭了:“你怎么了?你从三层楼高的地方上跳下去了?你疼不疼啊?”
你疼不疼啊?
陆思慕笑了,泪水如潺潺溪流,心却空了,他说:“我是有点傻了,三层楼不够高,只能留下痛苦而已……”
穆铮猛地站起来,发了疯的抽了陆思慕一巴掌,却没舍得打下去,最后跪在他身边,哭得像个孩子:“你怎么能像他一样,抛下我一个人活着。”
陆思慕听后,就明白了,穆铮心中有和他一样的伤痛。
这种伤痛,是永远好不了的。
即使你的心理医生跟你说,一切都会过去的,可实际上,并不是这么回事。能被填补上的,不是伤痛。
“求你了,留在我身边。”穆铮痛哭,呜咽的如同一条落水狗,他是多么伤心,才会发出这种哭声,他紧紧攥住陆思慕的手,一遍一遍的亲吻:“是哥哥错了,哥哥错了……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不好。
陆思慕这样想,却不想再听穆铮哭,于是他回答:“好。”
就这样,他们在一起平凡的活了一生,有苦有乐的一生。
再次见到陆远是在穆铮咽气的那一天,而见到穆法硰,则是在后来的某一天。
穆法硰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他冷漠的看着陆思慕和穆铮,活像在打量两个陌不相识的人。
可是,他们两个,是穆法硰的亲生儿子。
第243章 不,穆法硰
穆法硰缄默的看着他的两个孩子,右眼窝里的眼球突突跳动,像察觉到死亡的兔子做最后一次反抗,用尽全力向上,向前跳跃——
跳!
撕心裂肺的痛,好像眼球被硬生生扯出来了,太阳穴仿佛被锤子敲打,一击又一击,无形而又致命。
穆法硰面无表情,他感觉额头上的伤口裂开了,再次被火所舔舐,那熊熊的烈火,带着热带着烫,带着一股辣辣的,又诡异的甜蜜,叫他皮开肉绽,睚眦欲裂。
他感觉痛,可是又说不出哪里痛,穆法硰感觉到思念,想念,他想走过去看看他和陆远的孩子,陆远给他生的孩子。
可是他不能。
他的脚如灌了铅般沉重,迟迟不肯向前一步。
穆法硰察觉出了自己的懦弱。
那种令他惊慌,说不出的恐惧,还有对孩子们的想念,都叫他疯狂。
逐渐的,穆法硰开始想念陆远,他希望陆远在他身边,这样他就可以躲避开孩子们看向他的神情。
他不愿去分辨他们的神情。
他想念陆远。他感受到害怕,害怕又逐渐变成一种令人厌弃的愤怒。
穆法硰头痛欲裂着,却没什么表情,只是淡淡的对他身边的死神说:“他们是实习的。”
“是的,大人。”
穆法硰喉咙干哑,身体仿佛被撕扯,他表面却泰然自若,内心深处灵魂却因想要躲避感情而尖声嚎叫。
非常刺耳。
穆法硰觉得他不能在待下去,他需要陆远,迫切的需要陆远,迫切的需要看见陆远——那浅浅的,温柔的微笑。
陆远,他的月亮啊。
穆法硰加促了一下呼吸,便转身离开,他的步伐果断而坚决,下意识的回避自己对于孩子的感情。
他无法处理那种感情。
有仁慈,有父母之心的怜爱。
可这种感情却让穆法硰感觉到惊恐,他体会到这种感情,好像,好像一块快要坏了的奶油蛋糕,味道是那么的奇怪。
对孩子的感情,会使他想起玛利亚。
玛利亚,母亲。母亲,玛利亚。
他所有的痛苦源泉,和学会爱的开始。
他从咿呀学语,或者更早,依恋母亲的奶水,依恋母亲的子宫里那根与世界连接的脐带。
全都断了,断了……
穆法硰忍不住浑身的颤栗,他好像淋了雨的狗,夹着尾巴,他试图咬死每一个想要安抚帮主他的人。
他不许别人接近他。
他实在需要谅解,因为他过去受了爱的奴役,他被爱所伤害,被伤害的伤痕累累,他是那么痛,因此不敢相信每一个想要接近他的人。
一旦有人想要触摸他,就会让穆法硰想起“鞭子落在自己身上”的滋味,他会想起变成尸体的母亲,冰凉的,好像一具尸体的母亲。
是的,母亲变成尸体了。
母亲为什么会变成尸体?
穆法硰多么痛苦啊,他的痛苦是常人不肯理解,也是不能理解的,他把他自己逼进了死胡同。
但是还有容身之地,他的月亮,仁慈的把光辉照到他身上。
即使他伤口里长满蛆虫,贪婪的吸食他,月亮也会爱怜,仁慈的亲吻他身体的每一寸。
月亮。
“怎么了,宝贝?”陆远微微诧异,他的脸颊弧度柔和,睫毛长而微卷,却不能挡住他那温柔的眼睛,此时陆远的眼神充满担忧和爱意,他轻轻把书放在一边,伸手抚摸着穆法硰的头发。
穆法硰跪在陆远面前,他把头藏在陆远的手下,脸颊贴着陆远柔软的腹部。
“怎么了,亲爱的?”陆远眼眸朝下,显示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却笑着说:“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了?”他的手,轻柔的按摩着穆法硰的太阳穴。
“很疼。”穆法硰说。
“又痛起来了吗?”陆远担忧:“成为神,只能让你的身体好起来,却不能拯救你的心,穆法硰。”
穆法硰一言不发,他现在是个朝拜者了。
“发生什么了?什么让你觉得疼痛?”陆远问。
过了好一会,穆法硰嘴唇翕动,他流了汗,神情迷茫,正是一个正在受苦的人所会露出的神情,他似乎在压抑,但又好像只是开口,他说:“穆铮,陆思慕。”
陆远的心,好像敲了一下锣,发出震聋欲耳的悲鸣。他却眨了一下眼,敛去自己的难过,又好像突然明白什么般,道:“他们成为死神了?”
“是的,实习。”穆法硰回答。
陆远的手,抚摸着穆法硰的头发,如同抚摸一只受伤的猫,他轻声,柔声,像是怕吓到他:“那很好,也很好……”
穆法硰没有回答。
“不用这样,穆法硰。”陆远含着笑,眼眸朝下,温柔道:“你要知道,宝贝。大家都各有各的选择。”
陆远觉得自己有些混乱,实际上,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感到悲伤,为穆法硰,为自己,为孩子们……
“他们让你想起了玛利亚,对吗?”陆远柔声问,他的眉毛紧紧皱在一起,好像要把悲伤藏在里面,不会被人轻易发现自己的脆弱。
穆法硰颤抖了一下。
“亲爱的。”陆远发出痛呼般的声音,又忍不住怜爱,温柔的抚摸穆法硰头发:“我的宝贝,已经太长时间了,你知道……”
穆法硰不肯说话。
“我跟你说过,回到过去,见见她,她应该是你的母亲,是温柔且会守护你的人,而不是一个会让人疼痛难忍,让你心里产生恐惧,隔阂的阴影。”
“不。”穆法硰坚决的回答。
陆远失笑,忍不住叹息:“为什么?”
“不要。”穆法硰好像从疼痛里解脱出来了,他站起来,神情冷漠,无情的回答:“我绝不见她。”
陆远看着他,说:“你不是孩子了。不能因为逃避打针,而谎称自己没生病。”
穆法硰聪明起来,嘴角微微勾起,掩饰着得意,他以一种有些悲哀而又庆幸的口吻,淡淡道:
“我有你。”
“什么?”陆远不明白。
“你会抚平疼痛,它会听你的话。正如我听你的话一样,远远。”
陆远顿了一下,笑了出来,摇摇头:“不,穆法硰。你从来不听话。”
第244章 七十六下
穆法硰蹙眉,疑惑的看着陆远,他松开陆远的手,微偏着点头,他沉默片刻,才说:“不。”
“什么?”陆远温柔的浅笑,推了一下眼镜。似乎不把穆法硰的疑问当一回事,漫长的时间里,陆远唯独弄明白了一件事:
不要太过清醒,不要过于聪明。
更不要,自作聪明。
穆法硰的脸显得刻板而严肃,他冷冰冰的凝视陆远,用一种古怪的声调,很求人爱怜的说:“我很听话,很听你的话,你得承认,你必须承认,远远……”
陆远摸不透穆法硰的想法,但你要知道,试图弄清楚穆法硰,是件白费力气的事。
人性复杂,但穆法硰……他更加,更加让人无法琢磨,陆远会觉得自己理解他,知道他,可是下一秒,穆法硰就有能力颠覆一切。
然后,留给陆远的只有挫败感。
“是的。”陆远无意和穆法硰争辩,他浅笑,目光安静而温柔的闪烁着,只是回答:“你说的对,宝贝。”
穆法硰似乎还没从这个弯转出来。
但陆远已经转移了话题,他笑着问:“你饿了吗?”
穆法硰现在就算不吃东西,不喝水也能活下去,更不要说饿了。感知不到饿,身体不再需要食物。
那为什么还要吃呢。
可是陆远会一遍一遍的问,永不厌烦的,可怜的守着自己或穆法硰那仅存的人性,不知道是害怕进化,还是害怕退化。
想要保持原样,而不是再去前进。
穆法硰嗯了一声,开始转身脱去他的黑色西装外套,他无名指上的婚戒依旧闪耀,时间没有褪去它的光辉,反而叫它更加闪亮。
陆远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也如此。
穆法硰把他的外套放在衣架上,他很高,因此给人威圧感。眉角处的伤疤,还是原样,什么都没有改变。
穆法硰转身,陆远呆愣一瞬,看着穆法硰和他身后无数的书架,陆远不再近视,因此可以看见书架上的书名。
也可以清清楚楚,看见穆法硰的脸。
穆法硰一如往常,严肃,冷漠,而又用那双眼睛含情脉脉,深邃的隐藏住一种更深的情感,但总是会随着呼吸——有些发热的呼吸,泄露了欲望。
他伸手,手掌有些大,手指修长,捧住陆远的脸,动作轻柔。
眼神是那样的,让人心动。
相信吧,任何一个人,被穆法硰那样的眼神,只要看一眼就会沦陷,那是无法抵抗的眼神,就好像,好像你是他的整个世界,是他的王。
他那么爱你,那么小心翼翼,试探着,他好像被人扒了一层皮被人触碰都会血流不止,可是他不怕被你触碰。
孤注一掷的,不害怕,自然而然勇敢的爱你。
可你,要得起这样的爱吗,承受得起吗。
在与穆法硰相爱的日子里,总是喜忧参半。可痛苦却好像从没有远离陆远,和穆法硰越是相处,越是无法自拔,同时肺部的位置,总会轻描淡写的刺痛。
他那么爱你,却让你感觉若即若离,似乎戳手可得,却更近一步时,会突然发现不能再近,你若是想拥抱他,得做好拥抱荆棘的准备。
好像会被扎的千疮百孔,好像会万劫不复,好像要把心掰开分给他一半。
很怀疑,是否值得。
穆法硰,若用舌尖舔舐,我是否会念出你的名字,若无心痛的难以自拔,是不是可以选择放手?
我知道我不能,陆远笑着想。
不能,仅仅是不能而已。
你对他,投入了太多的感情,每一天要花好长的时间,一遍一遍去叫他的名字,说:我爱你。
陆远知道,他爱穆法硰。并且,他再也不会遇到任何一个,一见他,或许就会热泪盈眶。
一见他,就会满面笑容。
和穆法硰在一起,是多么美妙啊。
连痛苦都像一种糖果,那么让人痴迷。
穆法硰捧着陆远的脸,温柔的轻轻吻了吻陆远的嘴唇,然后朝陆远不明显的笑笑,他的笑容总是很浅,但很真实。
“我爱你,陆远。”
“我知道。”陆远轻笑,睫毛微微压着眼睛,把笑容变成一种更深,更深,好似忧伤,又或者是自然而言的喜悦。
陆远常常笑,以至于,悲伤的时候会笑,开心的时候会笑。
他把多种情绪交织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
穆法硰点点头,一本正经而严肃,他看起来有点雀跃,像个孩子,像个没被驯化过的野生动物。
一点也不通人情世故的说:“我只是想告诉你,告诉你,我有多爱你。”
陆远用手指轻轻戳上他的胸口,盯着穆法硰的胸口好一会,才慢慢笑出来:“那你能不能把心挖出来,让你的心告诉我?”
陆远说完,抬头,使穆法硰呼吸窒住。
陆远此刻是那么好看,笑的那么纯良无辜,他说的话比任何人都要恶毒,可神情却天真的像是要找穆法硰讨一点冰激凌。
给他吧。
不就是心吗?
早就是他的了。
陆远知道,恋爱中的人都爱说些蠢话,脑子也活像被烧傻了似的。可是他也忍不住甜蜜的发傻,因为他知道他会得到什么样的答案。
穆法硰说:“嗯。”
他朝自己的胸口探去……陆远握住他的手腕,又笑了出来,反复无常的笑的前仰后倒,摇摇头,抹去笑出来的眼泪,他看起来是那么敏感化,而又有点神经质。
“我要你的心,好好活在你的胸膛里。我要你答应我,穆法硰。”陆远正色,紧紧攥着穆法硰的手腕,他用了好大的力气,使得自己指甲发白,穆法硰的手腕也没了血色。
可陆远还是紧紧握着。
眯着眼睛似的,目光紧紧锁在穆法硰身上。用一种充满力量而温柔悲伤的语气,说道:“答应我,穆法硰。让你心脏跳动,而每一次跳动,都是为我跳动,好吗?”
穆法硰似乎被陆远弄糊涂了,可是陆远那样认真,不得不让穆法硰也给出承诺,他微微睁大眼睛,有种涉世未深的单纯,但很快他就点点头,那样真诚的说:“好。”
陆远不说话了,沉默下来,脸色莫名有些阴沉,而穆法硰忽然说:“一我爱你,陆远。”
“二我爱你,陆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