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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穿书之豪门男妻-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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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着你。”
  “……”陆远眨眨眼,却笑了:“我知道哦,却有一点不敢相信。”他微顿,握住他的双手,踌躇着,却最终笑笑:“可能因为你是我的宝物,必须要小心而珍惜的对待,在我心里你胜过一切,远胜于一切……”
  他呐呐,却笑:“我是个不诚实的人,我欺骗了你很多的事,也隐瞒了很多事,这样说听起来有点像狡辩,可是我切实的爱着你。”
  穆法硰看着他,就像是看高空月明,只是遥望,却各自有心事。
  “我一直想让你坦诚的对待我。”他微微苦笑,却一怔,像是瞬间清醒过来,诧异的看着穆法硰,随后揉了揉脸:“我说了奇怪的话……”
  “你爱我。”穆法硰平静的说着,那双眼睛像海的颜色,能倒映出很多东西:
  “也不相信我。”
  陆远看着他:“真是令人吃惊,你竟然也会说出这样的话。”
  “我不是不信任你。”陆远笑:“谁知道呢,或许我连我自己都不肯相信,我的心是一把锁,钥匙早就丢掉了。”
  “你的呢?”陆远笑着问他:“那你呢?愿意把所有的事,都说给我听吗?”
  “你想知道什么?”
  陆远心中感受到了自己的卑劣,却笑了:“全部,从你小时候说,怎么样?”
  “……”穆法硰看着他,没有拒绝,点了一下头:“好。”
  “我有记忆的时候,身边就只有我的母亲……”
  陆远听到他的声音,却忽然握紧了穆法硰的手,穆法硰看他一眼,回握住他,对他笑了,算是一个淡淡的笑容,只是轻轻的勾起嘴角:
  “你不用害怕,我不会离开你,从有记忆的那天起,我就在充当一个保护者……”
  记忆中的幼年是什么样子呢?木制老旧的椅子,杏仁奶油色的裙角,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的女人。
  她是怎样的美丽呢?
  世上的一切,都无法形容她。
  她总是坐在椅子上,向窗外望去,阳光洒在她的侧脸上,像点亮烛光一般点亮了她的鼻子,嘴唇。
  “法硰,到我身边来。”
  有着异瞳的小男孩充满憧憬的走到她身边,牵住她的手指:“母亲。”
  “法硰,看见窗外的云了吗?”
  “云?”
  “对,白色的……广袤的…”
  “看见了,母亲。”
  女人把他抱进怀里,声音轻柔,宛如夜莺之音:“法硰,你喜欢云吗?”
  “不喜欢。”
  “为什么,亲爱的。”
  “……不能吃。”
  女人轻轻笑出声,肩膀微微发抖。
  “玛利亚。”门被人推开了,来人是穿着卡其色西装的男人:“你该去唱歌了,小姐。”
  被称作是玛利亚的女人,站起身,阳光照在她身上,就像是上帝要把她带回自己身边一样。
  纯洁,优雅。
  玛利亚看向自己的儿子,对他一笑:“我要去上班了,晚上见,好吗?”
  法硰拉紧她的裙角:“……妈妈”
  她弯腰,亲吻他的额头,语气轻柔的像是一片云彩:“回来时,我会给你带奶油面包,好吗?”
  “……”法硰沉默。
  “不要乱跑。”她说,然后转身跟男人离开。
  法硰站在原地沉默了一会,自己爬上凳子,坐在凳子上,晃着双腿:“f,你说妈妈什么时候会回来。”
  屋里只有他一个人,静谧的只有尘灰落下来的声音。
  可是有一道白色的光,轻轻搭在他的肩膀上:“很快的,就会回来了。”
  “你真的是精灵?”
  “我从来没有说过,我是精灵。”他笑。
  “那你是什么?神明?魔鬼?”
  “我只是……”他沉思,对他笑:“一个爱你的人。”
  “爱我?”
  “是的。”
  “哈哈哈哈……”法硰笑出声,回头看却什么也看不见,他沉默不语,又默默转头看向窗外:“f,你还在吗?”
  没有人回答他。
  他坐在椅子上,坐了很久,然后他换了个姿势半跪在椅子上,望着窗外,天渐渐不再这么明亮了,不是白昼了,而是暖橘红色。
  他不想等了,他奔跑着,在乡间的泥土上,他太小了,跑不了多久,就累得气喘吁吁,歇一下,就又重新跑起来,浑身是汗,肌肉在颤抖。
  “给我一支紫云英。”
  “五分钱。”叼着烟卷的男人粗暴的说着,随后又看向身后的剧场:“你毛长齐了吗?就想要女人了?”
  “你胡说!”法硰羞恼,他涨红了脸,狠狠的撞向男人,呲牙咧嘴的对他怒喊:“你胡说!!”
  他跑得很快,男人没有追到他,他紧紧握着那株紫云英。
  溜进了剧场,男人的笑声,和烟卷的火光,仿佛组成了红色的巨兽,迫切的想要吞噬着什么。
  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的喘息声,他很害怕……
  他能看见女人们裸露的大腿,她们丰腴的胸脯,他阵阵耳鸣,像是颤粟一般。
  钢琴的声音解救了他,他向上看去,那美丽的女人,是他的母亲。
  那样格格不入,香烟形成的云雾缭绕着她,她在唱歌……
  她一旦开口,所有男人都在看她。
  她是失去翅膀的金丝雀,依然美丽,歌喉动人,只是飞不上蓝天而已。
  他又溜出去,在门口大口呼吸,然后蹲在原地等着她,她出来了……
  “这个给你。”
  玛利亚金色的鬈发即使在黑夜也依然美丽,她对他笑:“谢谢你法硰,可是下一次,不要来了,这里很危险。”


第73章 过往
  关于母亲,记忆深处只有紫云英的花香,和她美丽的面容。
  他记得其实并不多,儿时快乐的回忆也很少,两个人光是活下去似乎就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深入骨髓的,只有淅淅沥沥的小雨,天是灰蒙蒙的,草叶上染了血,金色的头发像蜘蛛的网,烙印在穆法硰的眼睛里。
  那年,他十三岁,比所有的少年都高出一头。
  “你还有什么要问的吗?”他不记得那个警察的脸,胃在一阵阵的翻涌,把心脏大口大口嚼碎,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警察合上自己的本子,发出啪得一声,却把他惊醒,面前沏的咖啡带着浓浓的苦味,冒着些许白烟。
  “犯人呢?”他听见自己的声音,穆法硰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可他控制不住,他抓着耳后的皮肤,抓出一道道的血印来,浑身的血液像锅里煮沸了番茄酱,冒着咕嘟咕嘟的泡。
  “还没抓住,但是我们一定会……”
  他站起身,耳后的皮肤已经被抓得鲜血淋漓,可他却不知道,只是捂着发热的右眼,几乎站不稳,他听见了母亲凄厉的喊叫,绝望的嘶吼,眼里的希望一点点褪去,只剩下绝望。对此他能说什么呢?能做什么呢?!
  “杀了他,法硰。”
  穆法硰迷离的看着前方的白墙,像是漩涡一样要把他吸进去,玛利亚站在漩涡前,像是在告诉穆法硰,她又回来了一样。
  “亲爱的。”玛利亚对他笑,可她却已不再美丽,她的头发脏兮兮的,沾着枯草,嘴唇腐烂掉了一半,皮肤像是年头已久的墙皮,一片一片剥落下去,露出血色的……身体。
  她那双蓝色的眼珠,直直望着他:“你让他们把我带走了……把我带走了……”
  穆法硰抓着喉咙处的皮肤,抓出血痕,指甲上带着血,他无法呼吸,可他什么也辩解不了,他想跪到她面前,“妈妈……”
  玛利亚已经变成了血人,蜘蛛密密麻麻的爬到她身上,她对他一笑:“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穆法硰的喉咙发出细小的呜咽声,他能尝到口腔里的甜腥味,像含了一大块锈铁,他狠狠地抓着脖子,乞求这样能让他好受一些,可是没有,玛利亚用她的眼珠看他,让他无力呼吸,他几乎懦弱的快要哭出声,却只能回答:“血债血偿,妈妈。我要他……血债血偿!!”
  “不,不能做这样做,你的母亲原来也是一名修女,虽然后来堕落了……但是上帝会原谅……”警察看不见玛利亚,因为他是个幸福的正常人,不知道穆法硰正在承受什么样的折磨,他不知道看见自己支离破碎的母亲,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听听看哪!这是上帝子民的声音,他让无辜的女人死去,擅自给她按上罪名!无力与愤怒交杂在他的内心,玛利亚用那双眼珠看着他,像是在审判他一样。
  愤怒……恐惧……麻痹了他的神经,可是他的面部却在无意识的抽动,玛利亚突然又变了,变成她生前美丽的模样,对他微笑。
  穆法硰的心有一瞬间被搅碎了,他清清楚楚听见自己心脏爆炸的声音,他的肺部在悲鸣,在嘶吼。
  此刻,他的神经被愤怒染上血红的色彩……
  她有罪吗?因为她是女人,美丽的女人?!不,她没罪!她什么都不明白,她一定是只翠鸟,仅用那蓝色羽翼滑过水面,激起的水珠……就引人捕捉她。
  她根本没有自保的能力,她只会唱唱歌而已……
  “哦……”他捂着滚烫的右眼,流出泪水,发出野兽般隐忍的嘶吼声,她如此脆弱,我却什么都没有做到。
  我明知道她只能唱唱歌,她甚至不曾对谁心存怨恨过,可我却放任了她,让她独自走在夜晚的路上。
  有罪吗?我有罪!!所以上帝从我身边夺走了她,叫一个母亲变成翠鸟,到他身边唱歌去了……
  “嗬嗬……”他流出泪水,却缄默无言,他想起那扇小窗,她透过小窗往外看时露出的天真模样。
  没有什么,比她美丽的笑容更能折磨他的了,穆法硰无法呼吸,他的胸腔好像被人千刀万剐,呼吸是这样的疼痛。
  一切都不能重现了,因为她死了,穆法硰唯一的亲人在昨夜死了,一个疯子夺去了她的性命。
  又或者是他的大意……夺走了她的性命。
  怎么会这样呢?穆法硰伸出一只手,想去触碰玛利亚,可他触碰到的却只有空气而已。
  “不能改变了。”他居高临下,表情麻木,浑身上下都在颤抖,他握紧拳头,咬紧牙关:“不能改变了……”他重复的说着。
  脸颊流着汗珠,眼睛无法停止眨动,天花板上的灯发出惨白色的灯光,一晃一晃,像是天使的光环,可他身在囹圄,明白了早该撕毁家里那本圣经。
  他舔了一下干涩的嘴唇,痴痴的笑了,又癫狂又颓废,他已死去,早在他的母亲如野狗般被人杀害,随意丢到路边。
  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报仇,以鲜血和骨头来献给她的母亲,玛利亚。
  “爱是恒久忍耐,又有恩慈!”而那个髯毛满脸的男人却以癫狂的姿态说,他瘫在地上,两条腿上都有两个血淋淋的窟窿,那是枪伤,往外涌着血,像一个小小的喷泉。
  他找到这个杀害他母亲的人,并不费力气,可地上的男人却像只待宰的猪,哼哧哼哧的说着什么。
  “杀了他,法硰。”母亲站在穆法硰身边,嗅着一朵紫云英,对他轻轻笑着:“杀了他,我不会让你孤身一人,亲爱的。”
  “不……”他痛苦的捂住脑袋,咬紧了牙齿,他出了浑身的汗,肌肉僵硬,大口喘着气:“我做不到……”
  “这是上帝的旨意!”男人还在兴奋的大吼大叫,没有注意到穆法硰没有看他,而是跟旁边的空气说着什么,他继续吼叫着:“他要这世间没有污秽!所以你的妓女母亲是得到了救赎!”
  “好吧……”玛利亚发出咯咯的笑声,摘着紫云英的花瓣玩,她口中轻轻哼着童谣,那美妙的歌声曾无数次哄他入睡,如今却变成了隔断他神经最后一根线的利刃。
  “你得到了吗?妈妈。”穆法硰的眼神像蒙上了一层雾一样,问戴着珍珠耳环的玛利亚,那是穆法硰攒了一年多的钱,买给她的。他忍耐着自己的一切欲望,贫穷使他们的日子过得吝啬而又难堪,可他依然只希望她过得更好,他是她的儿子,是她的骑士,可有人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践踏了这一切。,像是打包垃圾一样简单的毁了他们的人生,幸福。
  “你在跟谁说话?!”男人惊恐的看着周围,什么都没有,一片空白,只有风吹过树叶的声音,他的心脏发出剧烈的响声,像是在击打他的耳膜。
  “法硰。”玛利亚对他笑:“我爱着你。”
  “爱?”穆法硰眼神空洞,他重复了一遍,捂住了右眼,显得很痛苦,却发出咯咯得笑声,他光着双脚,被石头划破了皮肤流了血,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衬衫被汗湿得紧紧贴在身上。他慢慢走到男人身边,却听不见男人的嘶喊,如同一出可笑的哑剧。他蹲下来把男人的脸按在地上,叫他一动不能动,真的叫对方变成了待宰的畜牲,他摸着他的脊椎骨,看着玛利亚说:“脊髓如果受伤,会导致全身的瘫痪,你想他这样吗?妈妈?”
  玛利亚露出与年龄不符的笑容:“好啊,做做看哪,法硰,当个男子汉。”
  “你不是她……”穆法硰忽然捂着右眼,发出呜咽,他想蜷缩起来,像一只瘦骨嶙峋的幼兽,木讷着阐述,声音很小:“你不是她,她从来不肯伤害任何人。”
  “我不是她。”玛利亚走到他面前,握住他那双握紧石头而布满青筋的手,她笑,声音却变成穆法硰自己的:“我是你啊,你不杀了他,不就承认了母亲有罪,她难道活该死在路边,像可以被随手杀死的任何东西……比如说,一只臭虫怎么样?被人踩死都不会有人发现……哈哈哈哈哈。”
  “砰!”
  穆法硰面无表情的握紧了手里的石头,他高高举起砸向男人的脊椎骨,一下又一下,每一下不光砸碎男人的骨头,也砸死他的良知与爱,血溅了他满脸,他才停手。
  “你,会死。”穆法硰平静的说着,自己的目光却像是濒死的人,没有任何波动,实际上,他现在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也会。”他说,他用沾满血的手撑着膝盖一点点起身,活像个得了关节炎的老人:
  “可我不能让我的妈妈就这样死去,她不该得到这样的结局,我要她大口吃掉你身上的每一块肉,吐掉你的骨头……”他这样说,轻轻歪着头,露出脖子上被自己抓得血痕,他闭上眼睛,感觉到了救赎,又或者死亡将至的平静:
  “妈妈,你感受到了吗?”
  男人大口喘息着,像是活着被刮去鳞片的鱼,恐惧麻痹了他的身体,穆法硰不知道他有没有感觉到后悔,但对方似乎呜咽着想要求饶。
  可是穆法硰不能宽恕他了。
  “这是我的爱。”他说,身体麻木着,不知白天黑夜,不知自己身处何地,不知自己是谁。
  可他本能的把半死的男人扔进破旧的面包车里,男人奄奄一息,口中涌出血液,可是依然活着。
  穆法硰点燃了一根火柴,他把那跟火柴扔到男人身上,很快就传来了烧焦的肉味,他用一根粗壮的树枝,半压住油门,车子燃气熊熊大火朝海边的断崖慢吞吞的走去。
  “妈妈……”他说,他恍惚,几乎难以站稳:“这是我的爱。”他微笑,看着车子慢慢走向断崖,他流了泪,心却像冻住的冰块,又冷又痛:“我保护了你,对吗?”
  “是的,亲爱的。”玛利亚走到他身边,抱住他的头,亲吻他的脸颊:“我爱着你,法硰。”
  车子被火烧得爆炸了,发出通天巨响,火焰燎到了穆法硰的右眼上,将要落下一块疤。
  他捂着右眼,却在微笑:“我也是。”
  火焰的在他眼前若隐若现着,广袤的田野只有鸟的叫声,嘎……嘎……嘎……
  一切都结束了,穆法硰想,他回握住了那只不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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