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总心尖宠她从古代来-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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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不丁被拽起,褚音下意识想抱住什么,触及男人温暖的身体,她本能地环抱了上去,身体僵硬的像块石头。
顾衍蹙眉,垂下眼帘去看她。
刺目的天光从外面照了进来,打在她失了血色的小脸上,苍白的如同腊月里的寒霜。
那双清澈灵动的眸子紧紧闭着,鸦黑的长睫时不时微微颤动,泄露了主人忐忑的情绪。
上飞机时,她的神色没有丝毫不对,怎么忽然恐高了?
察觉到她身体在轻微颤抖,略一犹豫,男人温暖的掌心还是落在了女人的后背上,一下一下顺着。
大热的天,纤薄的背上却透着寒气,良久,褚音终于长长舒了口气,却依然不敢睁眼。
见状,顾衍没有立即推开她,大手继续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一下,缓慢地传递着力量,直到攥着他衬衫前襟的手指动了动,他才停了下来。
褚音瞳孔涣散,好不容易才缓了过来。登机时,她以为同那辆黑色车一样,是水平前行的。
却不料,这铁皮箱子居然飞了起来,还越飞越高!
尽管已经见识到了太多的不可思议,可毕竟头一次悬浮在半空中,巨大的恐慌霎时从心底蔓延上来,恣意生长。
良久,褚音偷偷向下瞟了一眼,又嗖的收回视线,眨了眨眼,重新看向了窗外。
瑰丽的山河美如卷轴,舒展在苍茫天地间,大气磅礴,看的她抿了抿小嘴,笑了。
直到掌下的胸膛动了动,褚音才惊觉自己还窝在对方怀里,鼓了鼓勇气,她主动抬起睫羽看向他。
男人一双黑眸清冽冽的依旧深不见底,不知看了她多久,隐隐还带了丝她看不懂的情绪,来不及辨别就一闪而过。
丝丝窃喜一点点膨胀到了四肢百骸,褚音一颗心像陷进了棉花絮子里,又如一脚踩进了云端,甘甜绵软。
“郎君……”
说完了一长串,褚音偏头看向窗外,伸手抚了抚并不存在的广袖,双颊粉嘟嘟的,暗暗想着闺阁心事。
方才说了好几个复杂的字呢,舱内噪声又大,他定是听不见的…
心里揣着仅自己清楚的小秘密,褚音暗暗窃喜,并未察觉顾衍眸中隐隐的一丝笑意。
戴着隔音耳罩,顾衍的确听不清她的声音,只见那两片粉润的唇上下轻碰了几下,却并不妨碍他用上以前训练时,烂熟于心的唇语。
后面几个字,她似乎在说…
芋泥…
香芋…
乌参…
欢喜…
怎么都是吃的?毫无逻辑…
顾衍蹙眉,抛开脑海里的排列组合,手指抚上了胸前的蓝牙设备,准备和驾驶舱的楚流涟对话。
忽然,他怔忡了下,维持着那个姿势,黑而直挺的睫毛极其缓慢地轻颤了下。
她在说…
与你相遇,吾甚欢喜。
第十章 落地成盒
“哥,你们又在后面郎情妾意呢?”
楚流涟带着笑的声音丝丝拉拉的,透过电波传进顾衍耳机里。
“废什么话,好好开你的飞机。”
顾衍声音凉幽幽的,心底却不慌,他这表弟就是嘴欠,正事儿上丝毫不含糊,开飞机更是家常便饭,不枉在军校里混了那么多年。
“得嘞!”
话音刚落,楚流涟伸手拉了把操纵杆,下一秒,直升机以六十度角倾斜,耳机里传来小女人啊的一声惊呼。
“噗哈哈哈……”
透过监控画面,楚流涟满意地见到褚音惊慌失措地歪倒在他表哥身上,后者手臂僵硬,不得不揽住她的腰窝,勉强维持了平衡。
顾衍瞪向摄像头,黑瞳里流淌着浓郁的墨色暗火,烧的楚流涟尴尬地讪笑两声,连忙调整着仪表数据。
下一秒,一双桃花眼骤然失色,紧接着噼里啪啦一顿专业的骚操作,飞机暂时平稳了些,楚流涟却声音滞涩:
“哥,不对劲儿…”
听出他话语中的凝重,顾衍没有打断他,伸手调节了耳机中的音量,静静等待他陈述情况。
“起飞前,所有设备我都查过一遍,没有问题,可刚才,我猛地提高了引擎动力,却发现增压器数值反而降低了…”
电波中沉寂了几秒,顾衍秒懂,下意识瞥了眼乖乖坐着的褚音,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目光。
这两个数值本应顺势呈正相关波动,没道理一个增加另一个反而降低,除非…
仪表盘被人动了手脚。
刚才,若不是楚流涟一时兴起,胡闹完了,重新调整仪表数据,那他们就一直蒙在鼓里。
待降落之时,机身将因为无法悬停,一猛子扎进地面,几人直接落地成盒。
好毒的心思…
顾衍心里一凉,饶是再怎么镇定自若,脊背还是窜起了一股森寒。
登机前,只有褚音没去卫生间,而是呆在了机舱里,会不会是她动的手脚…
来不及细想,顾衍解开安全带,不用等楚流涟吩咐,他就一把拉开了舱门,大风忽的涌了进来,刮得两人的脸生疼。
也顾不上是不是高空抛物了,顾衍提起行李箱,在褚音呆愣愣的目光中,一个接着一个的向窗外丢去。
楚流涟看着监控屏,十分默契的意会,半晌,他蹙了蹙眉:“哥,舱内重量还是超标,还差五十多公斤。”
五十多公斤…
那刚好是一个女人的重量…
然而,顾衍想也没想,直接伸手拉下了顶棚的跳伞装备,就开始往自己身上穿戴。
厚重的压缩包扛在背上,他娴熟地扣着胸前各种繁复的带子,手速之快,看得褚音心惊肉跳,心底升起了不详的预感。
使劲儿扯了扯,确保万无一失后,顾衍同楚流涟简单交代了几句话,就找了个合适的位置。
楚流涟毫不担心,论跳伞技术,他家表哥比他这个专业的持证飞行员还要强上不少。
云层白茫茫的连成了一片,依稀看得见广袤无垠的大地,顾衍粗略地探了探风速,微微屈膝,一个提气,就要向下跳。
然而,左腿却像灌了铅,狠狠向下一坠。
顾衍心里一惊,偏头一看,两只白白净净的小手死死抱住了他,似乎想将他的脚钉在甲板上。
“松手!”
顾衍郁闷地大吼了声,声音被气浪冲淡,轻飘飘的滑进褚音耳里,没什么威慑力。
“我不松!”
褚音白皙的小脸上滑下两行清泪,崩溃极了。
呜呜呜…这个没良心的…才同她登记造册把她划为了他的人,就想一死了之?
那自己岂不是又要守一辈子活寡?!
“你快松手!”
“我不松!松了你就摔死了!”
“死不了,有降落伞!”
闻言,褚音抱的更紧了,降落散…那不就是落地便散架了……那人还不死透了?
“我不松!打死我都不松!”
“你……”
顾衍脉搏突突直跳,罕见的有些气急败坏。
机舱更加剧烈地晃动,机尾甚至开始隐隐冒烟,顾衍顾不上绅士风度,猛地抬腿便踹了过去。
却不料,看着轻飘飘的小女人却像个沙包一样,牢牢挂在他大腿上,竟纹丝不动。
“哥你磨蹭什么呢?!都什么时候了别亲亲我我啦!还有不到一分钟,再不跳,咱们仨就要共赴黄泉啦!”
耳机里传来楚流涟焦急的大喊,震的顾衍心烦意乱,他一把扯下耳机。
咬了咬牙,他躬下身抱住了褚音的腰,一个猛子往外扎了下去!
“啊啊啊!!!”
脚下一空,冷硬的风瞬间刮的褚音皮肤生疼,心脏骤然缩成一个点,脑子晕晕的,手脚一片冰冷。
“镇定点!”
“啊啊啊啊啊啊!!!”
下坠的速度越来越快,浑身的血液逆行冲上了头顶,因为压力,她脖子憋的通红,快要无法呼吸了。
“你闭嘴!”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褚音!”
“……”
世界瞬间安静。
顾衍被吵得耳膜生疼,还要在心里计算着开伞时机,脱口而出了她的名字。
下一秒,他按下胸前的红色按钮,降落伞彭的弹跳出来,两人下坠的速度缓了下来,慢悠悠荡着下落。
伞面没有破洞,伞绳也没有缠在腿上,如果只拖着他一人,完全可以平安落地。
然而现在,身上多了五十公斤的重量,顾衍看了眼绷的紧紧的伞绳,颇为郁卒。
一垂眸,就对上小女人亮晶晶的眼,心里蹭的窜上了一股火,莫名更堵了。
耳边的风渐渐缓了下来,褚音八爪鱼一样盘在他腰间,旗袍缝上的那个衩子早绷开了,理智也渐渐回笼。
方才…
郎君是不是唤了她闺名?
为何偏等到濒死之际,才肯承认她?
褚音委屈巴巴想着,抽抽噎噎的,开始交代到了地府后的注意事项:
“到了下面,你定要等等我,万万不可再将我丢弃!”
“……嗯。”虽然嫌她烦,顾衍却还做不出将一个大姑娘扔在荒山野林的事儿。
前提,他们得有命安全降落,这女人倒是对他信心满满…
毫无缘由的,顾衍烦闷的心绪缓和了几分。
闻言,褚音心里也熨帖不少,好歹黄泉路上有个人相伴,不会被小鬼欺负了去。
随即,她又想到了一件事,话本子里常说,为了诱哄投胎者饮下孟婆汤,往往要经历火海炙烤。
待水分蒸干后,渴极了,面前摆上什么都会喝的,只要喝了,便会忘记前世过往。
褚音怀了私心,这郎君如此俊美,下辈子恐怕也遇不见能与之媲美的,可舍不得让他忘了自己。
于是,她暗戳戳嘱咐道:“等一会儿你我下去时,若有汤水,你且莫要饮,有毒。”
“嗯。”
顾衍漫不经心应了一声,继续预判着降落点,心下却好笑,不随便喝山里的蘑菇汤以防中毒,这不是常识么?
见他应了,褚音放下心中巨石,老老实实抱着他,等待着那一刻的来临。
良久,两人还在半空中飘着,且距离地面越来越近,褚音这才察觉不对,心中升起了一丝希望:
“郎君,这伞莫不是神器?”
顾衍不吭声,全神贯注地调整着降落的位置。
能见度越来越高,视线里,大海接连着一片茂密的丛林,如果稍微偏差一点儿坠进海中,他受过训练,这女人却必死无疑。
越接近地面,空气的波动越大,伞面开始剧烈地颤动,褚音也知这是关键时刻,将头埋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终于,在一瞬间,伞绳已达到了不可承受的极限,猛地断开。
两人环抱着,以一个极快的速度坠落到了树杈上,没挺多几秒,又继续向下摔…
耳边是簌簌的摩擦声,皮肤划过茂密的枝条,火辣辣的痛感绵密地袭来。
顾衍牢牢抱紧她,猛地翻了个身,将自己垫在了褚音身下。
砰的一声!
两人从最后一个树杈上摔到了地面上,荡起阵阵尘土。
褚音被摔得七荤八素,好半天才睁开了眼,动了动,发现身下是男人结实的胸膛,顾衍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郎君,醒醒!”
褚音使劲拍了拍他,对方毫无所觉,她抖着手,试探性地将手指伸到男人鼻子下,顿了两秒,猛地缩回了手。
半晌,她忽地瘫软在地,趴伏在男人胸膛,呜咽着哭出了声:
“死鬼…你怎可如此狠心,留下我孤苦伶仃一人!你且等等,我这便随你去了…”
身处异世,又是在山林子里,仅凭她一人之力是无论如何也走不出的。
与其遭那个罪,最后被野兽吞吃入腹,还不如早早随了郎君去,反正该嘱咐的她也提前嘱咐了,想必他不会忘了自己。
倘若慢一步,任他被那些妖艳的牛鬼蛇神迷了去,那可如何是好?
越想越是这么回事儿,褚音决心赴死,可身边没什么利器,用头撞树,她又担心毁了皮相。
环顾四周,赫然发现一个深坑,褚音眼睛一亮,双手并用,费了好大的劲才把顾衍拖了进去。
随即,她也跟着跳了进去,与他首对首,并排躺在一处。
夏日的风轻轻吹拂,刺目的光透过稀疏的枝丫射了下来,褚音躺在坑里,看着头顶一斜蓝天白云,又扭头看了眼闭着眼的男人,心里一动。
这便是话本子里说的,生不同床,死同穴吧…
就这么睡死吧,甚好。
褚音长出了一口气,缓缓阖上了眼,风在静静地吹,鸟儿在鸣叫,整个人渐渐放松,耳边忽然传来男人低沉沙哑的声音:
“你是打算,把咱们……埋了?”
褚音:……
第十一章 约法三章
“你…你怎么没死…”
闻言,顾衍眉心一折,瞪了她一眼。
褚音缩了缩脖子,自知失言,空气清新而安静,耳边是树叶哗哗摇曳的声音。
两人大眼瞪小眼,对视了几秒,褚音这才注意到他眉头拧着,左臂虚虚垂着,似乎使不上劲儿。
“你……”
来不及问什么,空气中传来咔嚓一声。
顾衍面不改色地握着左边肩膀的关节,微微一送,脱臼的关节瞬间复位了。
褚音惊讶地张开了小嘴,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她刚一动,男人一条结实的手臂便压了下来。
呼吸一滞,褚音心头小鹿开始怦怦乱撞,她低垂着长睫,浅眸蒙上了一层水汽,润润的,半晌,又抬眼嗔怪地瞪了他一眼。
莫不是…郎君要在这里要了她…
大白天的,又在这么个大坑里,这…这不妥吧…
顾衍耳朵微动,风声夹杂着鸟鸣,远处的脚步声虽轻,却也逃不过他敏锐的感知。
两个人…
一听脚步声就都是练家子,正往他们这边走来。
这深山老林的……顾衍心口一紧,五指下意识地收拢了下,忽然察觉触感不对劲儿…
垂眸一看,猛地对上小女人红彤彤的俏模样。
此时,褚音半阖着睫羽,一副又想看他,又不敢看的表情,饱满的唇瓣颤啊颤,娇怯怯的,像一颗任君采撷的水蜜桃。
不知何时,土坑里的空气变得拉丝而粘稠,褚音刚要开口,一根冰白的手指忽然立在了她唇上,示意她噤声。
顾衍睨了她一眼,黑眸携卷了无边的墨色,还带着小勾子,仿佛要把人拖进去。
陌生的感觉从唇指相触的地方,缓缓向四肢晕开,褚音只觉半边脸都麻了。
须臾,她乖顺地点头,也跟着侧耳倾听,虽然什么也听不到…
随着那两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顾衍肩膀依旧松弛,手臂却紧绷起来,掌中攥着坑里的一块尖锐的石头,手指微微收紧。
这回连褚音也听到了悉悉簌簌的脚步声,不自觉屏住了呼吸。
“我不行啦…累死了,让老子歇会儿,歇会儿啊…”
一道粗里粗气的男音响起,紧接着,一个胖子一屁股坐在了枯草堆上,被晒得干巴巴的叶子发出破碎的声响。
瘦子抹了把汗,也寻了个树荫处坐了下来,嘴里还衔着一根枯草,瞪了对方一眼:
“就你屁事儿多!老大还等着吃火锅儿呢,你这一边走一边吃的,买的火腿肠还剩几根了啊?”
胖子猥琐地笑了起来,眼睛扫了眼下方,嘴上没个把门儿的:
“实在不行,这不还有一根儿呢吗?哈哈哈…”
树林子里,两个糙汉毫无节操地开起了黄腔,商量着等过了紧俏的时期,也下山找个姑娘松乏松乏。
大坑里,褚音正听得津津有味,有些词也一知半解,正思忖着,露在外侧的一只小耳朵被一只大手捂住了。
褚音一呆,刚抬起长睫,就对上顾衍一本正经的俊脸,眸子里带着丝不悦,似乎不满她好奇他们的言谈。
他还瞪了她一眼,惹得褚音愈发好奇,心里痒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