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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薄荷甜-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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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看于舒言意外地强硬,曾萍竟难得地先打了圆场:“行行行,那佳乐先把我的手机拿去听课吧,回头我用柜台的座机打电话。”
  说着她劝慰着于佳乐回房间,路过于舒言时嘟囔了一句“这都不愿意”,但终究没有勉强她。
  于舒言留在原地,站了一会,将门关上了。
  手心里已经捏了层薄汗,这时才缓缓松开。
  紧绷的神经松弛下来,但心里那股莫名涌上来的热流却迟迟没有消退,一遍又一遍地冲刷着她。
  属于自己的东西,自己说了算。
  懵懵中,有什么她也说不清道不明的自我意识在萌发。
  但那时的她,还认不清这一点。
  她刚才那样做,只是因为——
  他说,你也可以试着勇敢一点。


第24章 爷爷
  期中考试的成绩比试卷下来得还快; 榜单早早贴了出来。
  于舒言考得不错,比上次进步了很多。年级排名上升到381,勉强在这里算得上中上游了。
  江予归自然又是第一。
  她去看排名的时候; 用视线将两个名字的距离丈量了一番。
  太好了,比上次缩短了一些。
  再下一次; 再下一次,她一定要让这个距离更短一些。
  上课铃声响起,大家纷纷涌入教室中坐下,邓维抱着一堆试卷风风火火走进来。
  一大摞试卷随着他的步伐被风吹得翻卷起来,扑在他中年发福的脸上; 也遮挡不住他洋溢的笑容; 连眼角的褶都加深了不少。
  “我们年级这次出了个数学满分的。”刚将试卷放到讲台上,他便迫不及待道,“我们班的!”
  于舒言眼微微睁大了些。
  全班同学没有太出乎意料的反应,只有几个前排的往后看了一眼。
  大家都猜到了是谁。
  也只可能是他。
  于舒言为他高兴,又为自己难过。
  她以为她只要努力,就能够缩小两人之间的距离。
  但她忘了; 她在进步; 他也是。
  横亘在两人中间的河流,日夜川流不息; 从未改变过。
  邓维明显心情好得很; 不计前嫌地夸了江予归几句,又宣布了家长会的事。
  时间定在这周五,下午三节课后。
  晚上回到家,一开门; 于舒言便看到曾萍从卫生间步伐匆匆地走出来; 手里拿着毛巾和牙刷。
  客厅地上摊开着一个行李箱; 里面已经塞了不少东西了,曾萍弯下身将洗漱用品放进去。
  于舒言想起来,明天母亲就要出发陪于佳乐去北京参加青邶大学的自主招生了。
  曾萍听到门口换鞋的动静,扭头看了一眼于舒言,没什么表情又转回头,往于佳乐的卧室喊了一句:“佳乐呀,再检查一下身份证和准考证,忘了什么可都不能忘了这两样。”
  房间里传出不耐烦的声音:“哎呀这些我自己不知道么,一天到晚念念念,烦死了。”
  曾萍听到后没再说什么,进了卧室,没一会又出来了。身上换了件明显是新买的印花图案枣红色连衣裙,对着厨房的玻璃门照来照去。
  她以前几乎没出过远门,这是第一次上京。而且别的学生肯定也是有家长来送的,到时候都聚在一起,难免会有比较。
  这件新买的衣服牌子虽然也算不上多名贵,但她也想体体面面,免得给女儿丢脸。
  于舒言在客厅站了一阵,但终究没说话,也没提家长会的事。
  以现在的情形,母亲不可能去参加。
  至于这次的考试成绩,她打算等母亲回来再跟她说。
  周五下午,夕阳斜挂。
  最后一节课还未结束,走廊上家长们已经到了很多了,照例是三三两两地聊着天。
  还有最后五分钟下课,老师索性也不讲了,打开门示意走廊上的家长可以进来了。
  佟可可推开窗户玻璃,探出半个身子往走廊尽头瞅,没有看到母亲,又转回头:“舒言,你妈妈来了么?”
  “嗯?”于舒言刚拿出练习册。
  “你开始做作业了?你不看看你妈妈有没有到么?”
  “哦。。。我妈这次不来参加。”
  “又不来?!”
  佟可可记得,上次也没有来吧。
  饶是大条如她,也觉察出一些端倪:“舒言,你爸妈怎么一次都不来呀?”
  于舒言眼睫垂了垂,语气平静:“因为我爸爸手上有活走不开没法请假,我妈妈陪我姐姐去北京参加自主招生了。”
  “哦,这样啊。。。。。。”
  佟可可也说不出哪里不对。确实,工作忙碌,自主招生,都是站得住脚的理由。
  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
  于舒言已经将头转回练习册上,继续认真地刷起了题。
  耳边传来佟可可的喃喃自语:“那总不至于一次都不来吧?”
  于舒言的目光穿过刘海缝隙定格在一串数字上,但头脑里却没有在计算。
  她在想,不会一次都不来。
  等到于佳乐高三毕业后,母亲应该就会来参加她的家长会了。
  她发现,自己好像已经习以为常了。
  可能她天生就没有那么讨长辈的喜欢吧。
  因为今天是周五,这次家长会后没有再安排晚自习,干脆直接放学了,好让学生和家长们一块回家。
  佟可可跟母亲一起,于舒言一个人收拾了书包朝校门走去。
  身边不断有人步伐更快越过她,成双成群,是家长带着孩子。
  她的身形独自穿梭在其间,在夕阳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突然,后面传来一声女高音。
  “你这小子,你看看你这次的试卷,怎么分比上次低那么多?我来开你家长会我都嫌丢人,我不如去烫头。”
  于舒言回头一看,竟然看到卢一聪。
  旁边那位中年女士应该是他母亲,正用手上卷成筒的试卷狠狠地拍了几下他的脑袋。
  卢一聪灵巧地左躲右闪:“妈、妈,您别打了,我都要高考了,别给我打傻了。”
  “没事,我再去找个聪明的儿子。”
  “我怎么不聪明了?我做过脑CT!”
  “别给我嬉皮笑脸,我看就是最近管教松了才让你天天没个正形。上次不是考得还好么,你坐过山车呢这次跌成这样。”说完卢母气不过,又拍了两下。
  卢一聪语气没有一丝内疚:“妈,上次是超水平发挥,您怎么还习惯了。跌才是常态,您炒股不也是这样么,应该早就适应了啊。”
  “不要跟我提这茬!”
  “哎哟,妈,轻点儿轻点了。”
  “今晚你别想回家吃饭了。”
  “真的?你说话算话么?”
  。。。。。。
  卢一聪忙着跟自己母亲斗智斗勇,并没有注意到不远处的于舒言。
  两人边斗边走向路边停着的一辆红色奔驰,卢母从包里掏出钥匙开了锁,率先坐进了驾驶座。
  卢一聪优哉游哉地绕到另一边,拉了两下副驾车门,拉不开。
  “不是吧,妈——”
  话没说完,他不可思议地看着母亲发动了车辆,开走了。
  扬起的尘土扑了他一脸。
  看到卢一聪在路边跳脚的样子,于舒言忽然失笑。
  每一对家长孩子都有不同的相处模式。
  但最起码,他们会花时间相处。
  桂苑一栋。
  “咔嗒”一声,锁往右旋转了一下,门开了。
  江予归回到宿舍,顺手将手上的成绩单扔到桌子上,又从柜子里拿了瓶汽水,推开阳台的门走了出去。
  傍晚的夕阳残留了半条尾巴在地平线尽头,染红了半边蓝天,也将阳台的一半地砖染上了橘色。
  他的手臂搭在栏杆上,拉开了那瓶汽水,仰头喝了一大口。喉结滚动,手臂撑在栏杆上,往远处望着。
  校园的林荫道上几乎全是家长和学生的身形,还有个别形单影只的。
  他的视线定格在其中一个身影上,眼眯了眯,似乎有些眼熟。
  但还没来得及细看,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他收回视线,从口袋里拿出来,看到是卢一聪发到他们小群里的消息:【兄弟们,好消息!大好消息!我妈把我扔下了,一会星耀见!】
  本来每个周五下午是他们几个男生约着去网吧的日子,结果因为这周是家长会,开完会之后男生们都被家长拎回家了。
  原本以为这事就算黄了,没想到竟然还能成。
  江予归喉咙发出一声哼笑,按键回了个【恭喜】。
  还没将手机收回,屏幕便切到了来电显示。
  他接了起来:“爷爷。”
  对面是一个浑厚的声音:“在宿舍?”
  “嗯。”
  “一个人?”
  “不然?”
  对面哼了一声:“一个人都不回来住,都把我一个老头子扔在这里。”
  “爷爷,您那宅子里伺候的人还少了?我去了都嫌空气稀薄。”
  “少跟我贫嘴。”
  江家老爷子军队出身,一向信奉铁血纪律。但可谓物极必反,偏偏儿子儿媳生性放荡不羁爱自由,不受约束,喜欢满世界到处跑。
  两辈人斗智斗勇多年,谁也占不到上风,最终还是在孙子出生后达成和解。
  因为江氏夫妇打算将儿子取名为江不羁。
  江老爷子得知后气了个半死,以不再约束夫妻俩为条件,终于给宝贝孙子改成了现在的名字。
  本来江老爷子以为大号养废了,小号从小带在身边应该是听管束的。
  但没想到,这小号也是有些叛逆在身上的。
  江予归小学时自我意识就萌生得很明显,初中更是一个人拎着包跑去学校住校去了。高中专门给他单独弄了栋别墅又安排了保姆,没想到还是不去住。
  所以每每一个人在江家老宅里,江老爷子都会感慨,真是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孩子会打洞。
  江予归转身背靠着栏杆,身后夕阳已经落下,将光晕一点点收进山峦背后。
  电话那头爷爷还在唠叨,让他有空就回老宅里去住,要不还是安排个住家保姆去静水区那边,说他需要有个人在身边,监督他,提醒他,让他好好吃饭,按时睡觉。
  太阳一落,风骤起,吹得宿舍楼下的树叶摇晃。
  江予归低笑了下,声音散在风里:“我都多大了还要人管我?”
  ——
  曾萍和于佳乐的飞机是今天下午三点的,算算时间应该已经到家了。
  于舒言加快了步伐,想早点到家,把成绩单给母亲看。
  哪怕下午家长会时想,已经习以为常了。但忍不住的,内心仍然有一丝隐隐的期待。
  如果母亲看到她的进步,会不会也夸夸她?
  刚推开门,于舒言就看到曾萍站在于佳乐房间门外。
  身上已经不是那条印花裙子了,换成了简单的居家服,头发也只是松松地捆着。
  她想叫母亲,却敏感地发现家里氛围好像不对劲。
  于佳乐的房门紧闭,走近之后隐约能听到里面大哭的声音。
  于舒言怔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听到动静,曾萍转回头,看到于舒言,对她做了个嘘的手势。
  她压低声音对她解释了下,于佳乐这次自主招生面试表现不好,因为太重视导致过于紧张,回答问题的时候没有答出来。
  她示意于舒言不要发出声响让姐姐烦心。
  说完曾萍又转回头,轻敲了几下门,试探着:“佳乐啊,没事,啊。后面不是还有高考么,又不是只有这一次机会。要不,我们出去转转,散散心,给你买件新衣服?”
  里面没有回应,照例是哭声。
  于舒言回卧室放下书包,伸手去拉拉链,又停住了。转而拿起柜子上的随身包,将钥匙和手机放进去,背上出了门。
  她今晚不打算说成绩的事了,显然母亲也没有心情来夸赞她。
  她一个人的喜悦,此时似乎不适合与家里的任何人分享。
  于家所在的小区虽然是老旧小区,地段却繁华,外面一条商业街应有尽有。
  她没有坐地铁,只是沿着街边人行道向前走着。
  十点,对于这座城市的很多人来说,夜生活才刚刚开始。
  路上灯火通明,大型商场虽然已经关闭了,沿街的小店却都没有打烊。
  其中大多是食店,路过时传出炒菜的滋滋声,散发出辣椒混合着孜然的香味。
  还有一些网吧,从玻璃门看到里面基本上都坐满了人。
  间或穿插了一两家超市,顶上的灯牌微弱地亮着,柜台后面坐着一位中老年店主百无聊赖地玩着手机。
  路过其中一家时,于舒言停住,突然想到家里没有牛奶了,于是她进超市买了几瓶鲜牛奶。
  出来时她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差不多该回家了。
  正想往回走,转身的时候不经意间视线扫过超市旁边那家网咖,余光瞥见一双手,指节修长白皙,骨节分明。
  吸引住她的不仅仅在于那双手有多好看,而是它正敏捷地在键盘上跳动,动作干净漂亮,关节随着移动而显出力道。
  她不由自主地往旁边挪了两步,顺着那双手,看到了被挡在屏幕后的脸。
  江予归正操作着游戏里的人物,神情专注中带着些志在必得的肆意,阔开的桃花眼眼尾稍扬。
  屏幕里是一片花花绿绿的场景,不间断有烟花炸裂式的特效出现,从他褶起的眼皮上一闪而过。
  她的视线移向门口的几个大字:未成年人禁止入内。
  但只这么粗略往里扫一眼,就看到江予归旁边好几个高中生模样的年轻人。
  看来这家网吧管理并不严格。
  她没有急着走开,而是定定地站在那里,目光往他旁边那几个高中生逡巡。
  那些人当中男生女生都有,有他们班上的,也有她不认识的。
  看起来很是放松恣意,不少人手边放着撕开的零食包装袋,间或抓出一把塞进嘴里。
  突然,江予归活动脖颈,往外面偏了下头。
  视线猝不及防地对上,于舒言眉心一跳。
  江予归看到她,神色转瞬即逝的讶然后又恢复平静。
  下一秒,打在他面庞上的光影突然不再变换,看起来他好像暂停了游戏。
  然后他往后移了下座椅,起身朝着外面走来。
  于舒言站在原地,下意识攥紧手里的袋子,呆呆地看着他推开网吧的玻璃门。
  开门的一瞬有吵闹的打斗音效和说话声传出,而后又复归安静。
  江予归将那一片喧嚣悉数关在了身后,施施然站在她面前,神色松懒地对她笑了下。
  “这么晚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晃?”
  “我出来买牛奶,正准备回家。”于舒言低头示意了下手里的袋子。
  江予归哦了声,不再说什么,并没有想要解释自己为什么这么晚还在这里打游戏的意思。
  倒是于舒言,说是准备回家却并没有马上离开。纠结了片刻,她最终还是劝道:“你也回去吧,别在外面玩游戏了。这样。。。。。。不好。”
  江予归饶有兴致地微挑了下眉:“什么不好?”
  “熬夜对身体不好,而且那里面空气也不流通。”说到这里,于舒言将袋子打开,从里面拿出一瓶牛奶递过去,“你喝牛奶么?可以稍微补一下身体。”
  江予归似是很意外,怔了下,没接。
  于舒言突然意识到自己自说自话有些冒失,急忙磕磕巴巴找补:“你、你之前帮我申请补证书,所以牛奶,算、算是回礼。。。。。。”
  江予归这才伸手接了过去,掂了掂手里的奶瓶,又看向她。
  于舒言双手提着袋子,很乖巧地站在那里,鼻头小巧,唇淡淡地抿着。
  明明说句话都怯弱得要命,却还是想要坚持劝诫他。
  很久没有听到对方说话,她抬头,看到江予归正看着她。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江予归想什么就说什么,脱口而出,“我在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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