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不见的他-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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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怎么不开心了?”
“我是不是很多余?你们关系那么好,我……”就他一个人好像是硬生生插进来的一样,刚刚常西扬不在的时候,郝制杖笑眯眯地跟他讲小时候那些趣事,这些事情小王爷根本都不知道,但他大哥拉着江远淳一起回忆,基本都是关于他们四人的,也不可避免地提及了二王爷和常西扬小时候关系有多好,王爷小小年纪就把常西扬宠上天了,睡觉都在一张床上,可他的出镜率甚至赶不上许忠展义高!啊好烦。
“在说什么啊?你怎么会多余呢?只是因为很多事情你都不记得了……”
常西扬轻轻哄他,“小时候我们的关系也很好,你是个小哭包,我走到哪儿把你带到哪儿,可惜你不记得,其实都很有意思的。”
“真的?”
“西扬何时骗过你?”
少年猛地扑进了常西扬的怀里,紧紧抱住了他,“西扬永远都不会骗我么?”
“嗯。不会。”
对面的二王爷还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对这边似乎并不在意,倒是那张扬,不时往他这里瞟一眼,再冷哼一声偏过头去,多少让他有些不自在。一顿饭吃的并不算多舒心。
午宴过后短暂的休息了一会儿,下午的围猎又重新开始,沉重的号角声悠长,小王爷揉揉眼睛,有些不满地从常西扬腿上抬起头来,他现在真的很缺觉,非常非常缺。
“还好么?”西扬伸手帮他理了理头发,有点担心。
“嗯,没事。”少年点点头,强撑着坐起来身子,他不想在这人面前丢脸。
下午的围猎比上午要激烈很多,上了马之后小王爷精神劲儿就上来了,虽然感觉还是有些恍惚,但状态已经好多了。
他与常西扬的合作甚是默契,两人合围的时候非常漂亮,又是一只狐狸中箭倒了地,少年欢呼一声,骑马继续向前飞驰,寻找下一个目标,许忠展义对视一眼,下马去处理刚刚的狐狸。
少年一袭红衣真的甚是好看,最悦动着的鲜明的生命力大概也就是这样了。
烈风肌肉漂亮矫健,马蹄飞扬,载着小王爷疾奔,仿佛那马鞭不是抽在马的身上,而是有力地划破什么缠绕着的无穷无尽的黑暗,那疾跃的马蹄正载着他的主人,奔向崭新的满是希望的未来。
常西扬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一幕,他第一次这样发自内心地为小王爷感到喜悦,由衷地打心眼里想赞美他歌颂他,那个天神一般的人物,似乎终于在他虚妄的人生中,一时得以满足。
第26章 坠马之惊
秋高气爽,碧空如洗,纯净的蓝色上有雀鹰盘旋飞翔,看来他们和二王爷的队伍又碰上了。
少年没在意这些,他的目光现在都在草丛里刚刚露出一个毛绒绒小脑袋的小野兔身上,那小东西耳朵高高竖起,远远地听到马蹄声蹭地一下就开始狂奔逃跑,少年笑得狂妄,扬起鞭子就去追赶,速度刚刚提得又高了些,那只雀鹰噌地从他面外蹭过,冲着野兔冲过去,雀鹰来的太突然,不仅小王爷吓的一激灵,他胯下的烈风也着实被惊到了,猛地止住了步子,前蹄高高抬起,一声响亮的嘶鸣。
但是烈风停的也突然,小王爷毫无防备,他刚刚速度提得飞快又被吓了一下,本来今天精神就有些恍惚,这一下没坐稳,还没来得及作何反应就不受控制地跌下马去,四周瞬间传来惊呼声,张扬没想到他的雀鹰会害的小王爷坠了马,脸色煞白地不受控制地尖叫了出来。
烈风被一刺激,彻底受了惊,开始疯狂地跑动,小王爷狠狠地砸在了地上,只觉得身体传来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他大脑一时空白,只呆呆地睁着眼看见过分蔚蓝通透的蓝天下,一双马蹄正高高立在他上面,即将要踏下来。
他甚至都没有感到恐惧或者惊慌失措什么的,安静地眨了眨眼,看着那双马蹄,他熟悉的烈风的马蹄。
就在这一瞬间,一双有力的臂膀突然把他捞了起来,一下子跌进了一个气息颇为熟悉而令人安心的温柔怀抱,他下意识开始贪婪地嗅着那人好闻的气息,那人似乎在空中飞跃了几下,仿佛也听到了烈风的嘶鸣声,最后他被抱着稳稳地落了地。
小王爷空洞的大脑里空空落落,什么也思考不了,他只想赖在这个让人心安的怀抱里,赖一辈子。
直到熟悉的声音疯狂地开始唤他,“橙橙!橙橙!橙橙醒醒,看我,橙橙!”
身体被疯狂摇动,好听的冷清的声音慌张地满是恐惧地叫着他的名字,他听得到那人急促地擂鼓一样的心跳声,感受的到那人剧烈起伏的胸膛,那人短促的呼吸和尾音里隐隐的哭腔。
是谁?
那人……是谁?在一片宁静的蔚蓝之中,蓦地闯入他的世界,不容分毫地,占据了他的心?
……常西扬!
他的常西扬!
少年瞳孔猛地收缩,所有混乱的纷杂的声音都瞬间铺天盖地地涌入他的耳朵,他一时痛苦难忍,想要伸手捂住耳朵,右手臂却传来剧烈的刺痛,紧接着身体所有部位都在疯狂叫嚣着疼痛,他眼睛一红,克制不住的生理泪水就流了下来。
“橙橙!”常西扬去拍他的脸,看到少年终于眼珠一转向他瞥过来,猛地松了一口气,这人意识还是清醒的。他真的要被吓疯了!
许忠展义刚刚去处理狐狸了,还没跟上来,少年正在前面乐得肆意,就突然被冲出来的雀鹰惊到了坠了马,常西扬身体不受控制地冲了出去,他伸出双臂想要接住少年,但是却差了一步,没有接住!
烈风脾气本就不好控制,猛地受了惊开始慌张的奔跑,少年躺在地上不做任何反应,眼看那马蹄就要踏了上去,他在那一刻把少年紧紧抱在怀里,悬空一个利落地后翻落在烈风的背上控制住它,烈风疯狂地扭动身体,他费了一番劲才让它平静下来。
怀里的少年了无生息,仿佛已经失去生命,他连忙抱着少年落了地,把他轻轻放到地上,去唤他的名字,少年眼睛大大睁着,一下也不眨,瞳孔有些涣散,但是胸膛微弱地起伏证明他还是有生命迹象。
常西扬快速地在少年身上仔细摸了一遍,还好,只有右手手臂一处骨折,其他地方多是擦伤,四周一瞬间混乱起来,有人高呼“叫大夫!”
更多的人在尖叫,惊呼,他顾不得那些,常西扬生命里第三次会有这种慌乱,第一次是他尚未年幼的时候被抄家之后被人抓去了的时候的恐惧,第二次是面对不知生死的洛阳,他的哥哥的时候,再就是这里了,他的小王爷,宛若一个破碎的瓷娃娃,呆呆愣愣地一动不动。
“橙橙!你醒醒!看我,看我,我是西扬啊,橙橙!”
他去晃少年的身体,去拍少年的脸,都毫无反应,直到他慌得终于要哭了下来,少年瞳孔蓦地收缩,看向他。
他的意识似乎是在缓慢地恢复,手臂像是动了一下,常西扬看见少年眼里开始涌出来的泪水,心疼得不行,他怎么会不知道蜜罐里捞出来的小王爷有多怕疼?
那天晚上他不过在他下面轻轻咬了一下少年就痛苦成那样,现在坠了马,手臂骨折,平常人都难以忍耐,更别说他脆弱的小王爷。
“橙橙,没事了,大夫马上就来了,乖。”他擦去少年流下的泪,声音软得不行,少年眨了眨眼睛,看着他,委屈地开始抽泣,随即不受控制地开始大哭起来。
“西扬?”
“橙橙,我在,没事了。乖。”
“西扬?西扬!西扬!”少年哭得说不出话来,还是一声一声地唤他的名字,“好疼,我好疼,西扬……”
颤抖的哭腔拖在常西扬身上像是心脏被狠狠地碾压过,常西扬觉得自己心疼得要炸了!
他刚刚如果反应再稍微快一点,那人就不可能坠马!都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乖,橙橙,没事了,马上就不疼了,没事了。都怪我,都怪我,对不起,对不起……”
他跪在少年身边紧紧握着他的手,不停地去安慰他,太医院的人一直都候在猎场里,闻讯立即赶了来,为首的还是那个凶巴巴的老头子,白御医一吹胡子,嚷道,“死不了!都给我安静!”
霎时间四周安静下来,只有少年的哭声甚是让人揪心。老头子蹲下身子看了眼小王爷哭得梨花带雨的脸,笑得得意,“想不到吧,还是老夫!老夫今日就勉为其难再为你医治一次好了,你这个小娃娃,还真是不招人喜欢。”
常西扬听那人啰啰嗦嗦地讲个不停,急得不行,“白御医,上次是橙橙错了,求您别在意了,我替他给您道歉,您快看看他吧,橙橙真的很怕疼,求您了。”
“行了行了闭嘴闭嘴,别打扰老夫看病。”老头子被烦的要死,伸手摸上少年的身子,“脑子没问题,胳膊断了一根,无大碍,好说,担架呢?”
急急赶来候在一边的许忠展义二人连忙拿着担架出来,把小王爷小心地抱到上面,少年以为要和常西扬分开,哭得更厉害了,常西扬赶紧把身子挤过去,“橙橙,我还在,西扬还在,我不走,陪着你,不走。”
少年这才稍微平静下来一点,不再挣扎。
二人抬着他到了暂供人休息的暖帐里,把小王爷抱到床上,白御医摸着他的胳膊细细摸索,少年还没来得及准备,他手上一个巧劲就给他正了骨,少年惊声尖叫出来,泪哗哗地流,躺在床上急促地喘气。
老头子笑话他,敷上了些草药,拿桃木板给他固定住,又替他清理其他的擦伤,“要是守卫边疆的战士一个个都是你这个德行,哼……老夫行医这么多年,还没见到一个人像你这么怕疼,脾气又臭又怕疼。”
脾气同样臭的老头子指责起少年丝毫不含糊,他上一次真是被他气得不轻。
小王爷哭得要死也毫不示弱,“你这个……这个臭老头,等我……等我好了,我……罢了你的职,我,本王罢你职,罚你俸禄!”
“呦,这么厉害啊,看来是还不够疼啊……”老头子一边写药方,一边讽刺他,常西扬被他们的幼稚的对话闹得想笑,看着少年精神的样子心疼归心疼但是不得不说,少年有时候的确脾气太恶劣了些。
皇上到帐中看了眼小王爷,“怎么这么不小心?”,少年哭唧唧地冲他大哥喊疼,其实那老头子给他敷的药真的很管用,之前刺骨的疼痛很快就减弱了许多,但他不说!
郝制杖揉了揉他的头发,“你呀,从小就没受过这种苦,该长长记性了。回去好好养着吧,朕先不跟你追究你毁了朕的狩猎之事了。”他哈哈笑了几声,在少年鼻子上刮了一下,跟他开玩笑。
二王爷也在旁边出口安慰着,的确是个温柔的哥哥,怀里的张扬紧紧扒着他肩膀颤抖着也哭得不行,他特别害怕,毕竟是他的鹰冲撞了小王爷,责任要追肯定是追到他身上来,二王爷抱着他,眼睛却盯在正在少年旁边嘘寒问暖的常西扬身上。可惜常西扬的注意力现在只在少年一人身上。
等小王爷又平静下来一些之后,橙王府一众人就先行告辞,带着他们家小祖宗回了府,其他人在猎场继续准备晚上的国宴,闹出这么一出所有人的情绪都怪怪的,也没了狩猎的心情,橙王府这边忙着小王爷的事,没心情跟张扬追究责任,最后还是皇上搞清楚了缘由,不在意地挥了挥手,“罢了罢了,他也不是有意的,那只雀鹰杀了,张扬杖责二十板就行了。”
他是看着二王爷的面子没斩了那人,毕竟王爷坠马可不是闹着玩的,领了刑之后张扬被司颂抱着,在他怀里哭,屁股上的伤倒还好说,那雀鹰他养了好几年了,他哪里舍得?
“你呀……”司颂手上给他上着药,点点他的脑袋,“长记性了没?本王当初就不该给你起这么个名字,你都这么大了,能不能沉稳一点?”
张扬蔫着脑袋听训,他也知道这次是他侥幸,被饶了一命,他扭头看看血淋淋的屁股,把眼泪蹭到司颂的衣服上,委屈巴巴,“王爷不能在张扬养伤的时候把别人领上床。”
“什么时候了还在想这些事情?你的小脑子里都是什么啊?”司颂笑起来,揉了揉他的头。
“尤其是今天那个阿扬,那是小王爷的人,王爷您……”
“张扬,本王不需要你来教育。”司颂笑意瞬间收了起来,语气冰冷,和刚刚温柔的样子判若两人,张扬第一次见到他家主子这副模样,吓得噤了声,不敢言语。
他不知道自己哪里惹到了司颂,但一想今天自己的行为的确都挺过分的了,也不敢再跟他撒娇什么的,乖巧起来。
第27章 朝花夕拾
另一边,橙王府里,留在府里的柳伯一看少年受了伤,老人家心疼地低呼起来,连忙吩咐府里上下为小王爷养伤做准备。
太医院那边每天都会有大夫来为小王爷按摩敷药,少年年龄小身子恢复力也好,恢复地非常不错。
他每天乐呵呵地躺在床上,张嘴等常西扬给他喂吃的,给他喂药,听常西扬吹笛。
“乖,张嘴。”常西扬舀了一勺药汁,吹了吹送到少年嘴边。
“不要。我喝够了。”
“听话,橙橙。”
“你喂我。”
“嗯?我这不是喂着么?”
“那样喂我。”
“好苦。”
“那我不喝了。”
常西扬咬咬牙,看了眼手上的碗,闭着眼喝了一口,他凑过去吻上那人,少年顺从地张开嘴吞咽,苦涩的药汁让常西扬直皱眉,但还是去喝了第二口继续渡给他。一碗药很快见了底,,“以后都这样喂我好不好?”
“会死人的。”常西扬苦着脸,不太情愿。
他往少年嘴里塞了个雪饺,又自己拈了一个,两个手指夹着往嘴里送,少年看着他干净的指尖被晶亮的雪饺衬得更加好看,嘴唇薄薄的,张嘴的时候露出一点洁白的贝齿,还有那人粉色的舌尖,……他许久没碰过常西扬的身子了。
小王爷喉结一动,咽了下口水,常西扬抬眼看他,“还要吃么?”
“要。”
西扬伸手给他送到嘴边,。
“橙橙?”
“要你。”
“别闹,你伤还没好。”
“呃……”少年情绪上来了当真委屈起来,眼睛发红委屈巴巴。
常西扬无奈,“等你的伤好了。”。”少年带着哭腔撒起泼来。
对不起常西扬就范了。
,应当记录到常西扬一生大事表之中。
生病有时候也没什么不好。
白御医再次进来的时候,就看到小王爷笑得开了花,靠在床上,常西扬无力地倚在他身上,小心地不碰到他受伤的胳膊,空气里还有些淡淡的淫靡之味。
“你这么多天不会没下过床吧?”
“本王受伤了,当然要好好养着。”。”老头子看了眼脸羞得通红的常西扬,白了少年一眼,“你是胳膊断了又不是腿断了。”
“你这个臭老头不是不再进本王府上了么!你怎么又来了,出去出去。”
“你以为老夫愿意来啊?若不是皇上猜到你这副鬼样子,特意差老夫过来看看,老夫才不惜的见到你!”
老头子气得一甩袖子,“过来,我给你看看长的怎么样了。”
他是太医院里最有经验医术最高的御医,对自己的正骨手法非常有信心。
果然,非常好,接的很正,长的也很好,“算你小子运气好,遇到老夫,不然以后胳膊都是歪着的。”
“哼,那我也才不会感谢你呢!”少年拉不下面子,气鼓鼓地冲他嚷。
“小子,管好你的下半身吧,老夫勉为其难劝你一句,年轻的时候太浪,年龄一大你就不行了,看你到时候拿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