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九零猫给国家打工-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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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白波斯猫歪着脑袋,漂亮鸳鸯眼里倒映着王鄂有些好奇又带着点儿小心翼翼的脸庞。
王鄂似乎怕把猫吓跑了,跟猫保持着一定距离,没有擅自靠近。
白夏夏主动往他跟前儿凑了凑,小猫抬起右爪:“别太紧张嘛!来,给握个爪。”
王鄂试探小心地伸出右手,发现自己手上带着泥土和水,脏兮兮的,赶紧在腿上擦了擦。
主要是蹲坐在跟前儿的波斯猫太干净了,雪白又漂亮,每一根毛发都像是天上的白云,伸出来的毛绒小爪干净可爱。
蓬蓬的,像是玩偶。
王鄂轻轻握住那只伸出来的可爱小毛爪,掌心里的毛绒柔软又小巧,仿佛能让人卸下所有防备和警惕。
白夏夏任由王鄂握住小猫爪,她歪着毛绒脑袋,像是人说话似的,甜甜地轻声问:“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呀?”
咪呜声和可爱猫猫带着治愈人心的力量,王鄂带着伤痕的脸露出了不同于平日璀璨笑容的笑脸,嘴角翘起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我怎么就不能跑到这里来了?要不是为了救你个大傻瓜,我需要跑到这里来嘛?!脏兮兮的!瞧!把朕的爪子弄脏了。”
猫有点儿嫌弃,还把自己的大尾巴抬起来,不碰到泥土。
或许是白夏夏眼里嫌弃太明显,王鄂主动把猫端到了干净的水泥地上。
后厨连着前头的部队食堂,到底是人来人往的地界。
而且有外来人经常进出,也算是个门面。所以,这边儿都是铺了水泥地的。
王鄂:“你等一等。”
小战士急匆匆进了平房,没多会儿,急匆匆走出来。
第一时间看向白夏夏,发现雪白波斯猫蹲坐在原地没走,有点儿百无聊赖地等着自己。
王鄂又开心了一点:“我帮你擦一擦?”
白夏夏爪背上粘着的泥土被王鄂轻轻擦掉,王鄂有点想摸猫脑袋。
可他觉得,这猫好像能听懂人话,就有点儿不敢。
而且,这是一只立过二等功的猫,比他厉害多了。想到这儿,王鄂又有点儿黯然。
——自己还比不上一只猫。
他只能绕着锅灶打转。训练得不到好成绩,连炒菜都学不会。
到现在只能干摘菜,刮土豆皮的枯燥小事。
王鄂对着同班战士和外人笑容灿烂,态度积极热情,乐观又向上。
仿佛没有任何缺点,根本没有事情能将他打倒,永远一副乐天派的模样。
面对着白夏夏,小猫儿纯净仿佛倒映着天空河湖的鸳鸯眼,王鄂莫名觉得没什么遮掩的。
他轻轻握住猫爪,边帮她擦掉爪上的灰尘,偷偷rua小猫爪。边很失落难过地喃喃自语:“我真的这么差吗……我好像什么也学不会,什么也办不到……”
“每天在厨房里刮土豆皮,刮完一筐又一筐,刮完一筐又一筐。每天都有刮不完的土豆等着我,我从军,难道就是为了来刮土豆的吗?!”
在家里从来没做过饭的宝贝疙瘩跑到部队里,他想过部队生活难熬,也想过部队纪律压人。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原来是这么差的废物,差到连别人一分一毫都赶不上!
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自己憋屈太久了,可能是猫鸳鸯眼儿里若有似无带出的一点点关心触动了他的敏感神经。
王鄂就莫名其妙跟一只猫跟絮絮叨叨说了很久。
波斯猫始终安静蹲坐在年轻战士对面,小爪爪偶尔拍下王鄂手背,好像是在安慰,又好像只是闲得无聊,随便玩玩。
王鄂说着说着,产生了小猫好像在认真倾听的错觉。
可他仔仔细细去瞧,猫只是歪着脑袋,鸳鸯眼儿懵懂又安静地看着他。
王鄂又觉得自己想多了,面前只是一只猫而已,哪里能听懂人的烦恼呢?何况,他说的这样多,絮絮叨叨,颠三倒四,怕是——
“小王,你蹲在那干什么呢?”
“快过来帮帮忙!咱们快忙不过来了。”二明喊话声由远及近而来,伴随着略有些急促的脚步声。
王鄂下意识转回头,手心猫爪突然被抽走,他又转头看去,发现波斯猫无声无息跳上了高大的梧桐树。
雪白波斯猫藏进了树的枝丫中,很快不见踪迹,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似的。
“小王,你在这儿看什么呢?呆呆傻傻的!叫你也没个声。”
二明手拍到了小王肩膀上,王鄂站起身,有些结巴道:“哦哦,没什么,我马上就来。”
可能是厨房真忙不过来了,二明就出来喊了人,就急匆匆往厨房走:“赶紧着,快点儿!”
王鄂顾不上其他,急急追上去。在拐出菜园子前,他鬼使神差地回头望那棵高大的梧桐树。
梧桐树的枝丫间,不知何时又出现了雪白的波斯猫。它安静蹲坐在最高大的枝丫上,蓬松尾巴垂坠下去。
猫张开嘴,喵叫声被风吹散。
白夏夏轻轻挥爪:“去忙,去忙!不准告诉别人,我来过。”
离家出走的猫被那俩家伙发现了就坏了。
王鄂无意识地露出了个笑,又被转头看过来的二明逮住了。
二明拉着王鄂:“你这小子,今天怎麽心不在焉的?赶紧着,别犯傻了!”
“对了,你刚才跟谁说话呢?我看你蹲那儿,蹲了挺长时间。”
王鄂身形正好挡住了小波斯猫,在门边上的二明没有看到白夏夏。
王鄂摇摇头:“我就是累了,蹲着休息一会儿。”
“行,今儿上午其他人训练,你就别去了,回宿舍好好休息会儿。”
换成平时,王鄂会下意识拒绝。可他刚才说了很多话,这会儿心绪难平,也打不起精神去参加训练了。
眼皮子也有点睁不开,就自然而然点头:“好!”
二明脚步顿了顿,回头拍拍他肩膀,力道重了点——这小子终于想开了。
紧绷着精神,迟早有一天会把自己崩断,亦张亦弛才能长久嘛。
慈善确定菜园子附近没有人了,窜下梧桐树。
她绕过人多的地界,专门走小路和能掩藏身形的地方,绕回藏东西的大松树。
重新寻到昨晚上藏好的小包袱,猫背到背上。
半小时后,医疗室门口。
医疗室安排在基地的东南角,安静又偏僻。
雪白波斯猫蹲坐在医疗室门口,用爪子拍门。
经过的护士和几个病人诧异瞅着背着小包袱的波斯猫,眼神奇异。
白夏夏冲他们呲牙,亮出尖锐的指甲:“看啥看,没见过离家出走的猫啊。”
离家出走的小猫咪转过脑袋,不给别人看自己的脸。
还有点难为情,用爪爪挡住小脑袋——她想进去,被守门给拦住了。
医务室不准动物进去。
白夏夏可怜巴巴窝医务室门口等,眼巴巴地瞅着,人来人往,就是没等到出门的江大夫。
这个江平,平日里爱瞎晃荡,今天突然宅起来了。
小猫想了想,包袱寄存在小护士的办公桌上。
临走前还用爪拍拍珍贵的家当,甩给小护士个眼神儿,猫儿轻轻跳上窗户,找人去了。
那小护士呆住:“??”
“啪啪啪!”伏案写病历的江平头也不抬:“请进。”
他笔走龙蛇,病历本儿上的字迹龙飞凤舞,谁都认不出来。
没人进门。
江平有点儿疑惑的看向房门,又转头看窗户。
外头有只熟悉的波斯猫用肉垫贴玻璃,咧嘴跟自己打招呼。
“大江大江,我来投奔你了!收留可爱迷人的小猫咪吧!你会好人有好报的!”
江平:“你怎么来了?”
之前经常跟这猫窝操场边儿上看热闹,也熟悉了。
江大夫拉开玻璃窗,白夏夏跳上窗台,很明智地没有进办公室:“收留下我呗?”
猫爪往楼下点了点,期待地扬起猫脸儿。对江平又软又甜地喵叫还撒娇,轻轻用指甲轻轻勾住江平白大褂。
江大夫挑起眉梢——有意思。
这猫惯常高傲到鼻孔朝天,小模样傲娇还自恋。
今儿个突然换了张脸,叫声也不骂骂咧咧跟他高高低低了,铁定有事儿求他。
江大夫好整以暇拉来凳子,坐在窗台边儿上。他翘着二郎腿,右手屈起,漫不经心扣了扣猫脑袋:“说吧,有啥事儿求我。”
白夏夏:“……”
你个傻逼,我说了你能听懂吗?
“喵——喵喵喵喵喵——”傻逼傻逼傻逼傻逼!
江平:“……”
猫边叫边用鄙夷小眼神儿瞅过来,江大夫:“……”
这小王八蛋,找他一准没好事!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实话,我真的没什么卡文的习惯所以,别养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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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六十六只猫猫崽
江大夫伸手把猫薅到办公桌上; 卖萌想忽悠人收留自己的猫懵懵地猫脸怼桌子,毛茸茸下巴平贴着桌面,大眼睛咕噜噜。
晕晕乎乎的猫:“喵?”干嘛干嘛呀?被我说得恼羞成怒了?还不是你傻!
江大夫捏住猫的可爱小爪子摁桌上; 慢悠悠压住猫脊梁; 给猫戳在原地,不让猫动弹:“小家伙,再骂我,阉了你。”
“正好我最近在看兽医学,愁手边没有合适的实验素材; 你撞到我手上……”江大夫的笑容温润好看; 柔柔的又温煦平和。
雪白波斯猫三角猫耳朵吓得并拢,扁扁贴一起:“……咪呜。”
这家伙好像有点可怕; 他该不会趁着猫猫靠山不在,偷偷欺负猫吧?
白夏夏也没有那么傻。她嗅觉敏锐,闻到的不仅仅是人身上的味道,还有比较玄乎的个人特别的气息。
这种气息有的猫猫喜欢,就像是秦萧身上的,靠近后会有暖暖的安全感。
有的白夏夏会本能排斥; 而这些家伙大多是可能对猫造成伤害威胁的。
江大夫身上没有令猫猫讨厌的气息,白夏夏才放心跟他接触。
但是; 这家伙好像没有猫想象的可爱温和好说话。
波斯猫短短的后腿紧紧并拢在一起,鸳鸯眼盛满警惕和警告:“你这家伙,我是国家军喵; 不准亵渎!”
猫猫赶紧伸脖子,露出脖颈间明显的军用猫牌。
白夏夏昂起小脑袋:“喵!”
江平有点无语:这猫还真会狐假虎威。
白夏夏在那特别认真警惕地观察江平,听说医生多多少少都有点心理问题。
面前这个……是不是也有?他有病,谁给小王治病呀?
雪白波斯猫抗拒地小腿儿蹬办公桌; 试图从江大夫的魔爪下逃跑。
奈何两只小猫爪儿被人攥在手心里,可怜猫猫跑不掉。
白夏夏张开尖锐牙齿,对江平恐吓,喉咙里发出呼噜噜的警告声:“松开!再不松,咬你了哈”
“……”江大夫松开白夏夏的小左爪,雪白波斯猫赶紧宝贝地揣起来小爪爪,不再给江平逮住它爪的机会。
“吓唬我没用。”江平右手手指扣住猫猫的毛绒爪爪,笑眯眯的模样像极了衣冠禽兽。
江平戴着金丝边的圆框眼镜,镜框在阳光下反射出淡淡的鎏金光华:“我知道你这家伙有洁癖。”
吃西瓜要围小围兜兜,吃完了还得擦小肉垫和嘴巴。从来不像其他猫一样,舔自己的爪爪和毛发,也不会舔身上的毛。
“有时候,我都觉得你不像是猫。”江大夫握住猫爪,眼镜后的双眼清晰明亮,炯炯有神。
白夏夏给吓得慌了下:“说、说啥呢!”
“我怀疑你成精了。”江大夫认真地用食指抬眼镜。
白夏夏:“……”我还以为你有什么高见。
猫没好气:“那你可以就这个问题跟宋团团还有小郭子开个研讨会,最好研究出来让我变成人的法子。”
这样,她都不用给系统打工了!
“对了。我刚才上厕所忘洗手。”江大夫微笑。
白夏夏:“……”这王八蛋好幼稚。
哪个医生不是轻微洁癖?大夫们一天洗七八次手都是正常的,有些医生洗得次数多,都能把手洗出褶皱来。
雪白波斯猫突然不挣扎了,摊平任由江平轻轻按爪。
别说,挺舒服。
猫享受地咪呜叫了声,爪爪鼓励地拍拍新上任的小按摩师:“以后允许你给朕按摩了。”
新按摩师get!
江平逗了会猫,觉得小猫太聪明,反而有种自己被白嫖了按摩的感觉。
知道这猫猫无事不登三宝殿。用你时,撒娇卖萌,不用你时,屁股对着你。
左右这会儿没事儿,江平起身:“是来看那只红白鼯鼠的?跟我来。”
红、红白鼯鼠?白夏夏有点羞愧。猫猫爪子扯了扯耳朵——差点忘了那只小老鼠。
白夏夏跟在江平身后走,跳下办公桌时,刻意撇了一眼病历本。
猫嘴角抽搐,这家伙写的病历居然是青蟒的。
白夏夏:“……”论好兽医是如何养成的。
基地医疗队在二层小楼里,这里医用器材不多,常驻大夫加护士只有六个人。
白夏夏跟在江平身后走,小楼挺大,大部分房间都是空着的。
年轻战士身体素质好,还会每隔半年进行大体检。急病重病,严重会送到军区医院,而日常磕磕碰碰,随便拿瓶药就走了。
现在也不像后世,动不动给你来瓶葡萄糖补充液,吊水治病,医务室成天到晚都是聚集打针的。
医疗队这边比白夏夏想象的更清净。
——似乎是个养老的好地方。
护士和小大夫昏昏欲睡,反正他们也不需要出门。前些日子刚到附近村子义诊过,最近都很闲。
这儿最大的负责人就是江平,江平似乎也没有管他们的意思,放任自流。
白夏夏偷偷瞟前方行走的清隽身影,白大褂摇摇晃晃,江平单身插在兜里,一身的上流社会精英派头,还真的跟这混乱的草台班子基地不太搭。
江平这家伙名校毕业、还是国外留学归来的博士。本应该在大城市的大医院里拿着手术刀,做各种研究理论,发论文期刊享受着荣誉称号。
他偏偏跑到基地这样偏远的地方,基地这种地方,其实真的不适合能力强的大夫成长。
他们需要更多更丰富的病例提高手术水平,需要医院的设备满足各种论文研究需求。
不过,白夏夏又想:现在大医院大城市的医疗资源也没有多丰富,很多地方的大夫经验不足,硬着头皮上手术台,全靠莽着出成果救人。
他们不像后世的那些医学生,有前辈带着学习,手把手教他们手术过程,教导各种经验和注意事项。
那些以后的医学大拿和前辈,现在还都是在黑暗里蹚路的独行者。
如果这样想的话,好像大城市也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