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化男二的白月光-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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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发自肺腑的一番话,他听闻陆莞禾是被皇上和太后收养的,到底有这么多年的感情在,就算回去,受些小惩,也比留在这里要好。
他没有那个心思,也没有那个精力。
“实不相瞒,我已有心上人。之前所做不过是让陆姑娘知难而退,并未有羞辱姑娘的意思,还望姑娘见谅。”
到底对方也没真正伤害到军中机要,他也不想过多计较。
萧何神色认真,身子板正,唯有说到心上人的时候,目光才柔和了几分。
萧何的此番态度,莫名让陆莞禾安心许多,本以为初见时他态度这么差,多半要费些口舌,现在看来,人并不坏。
既然开诚布公,陆莞禾也坦诚地说道:“我并非是想留在此,但我与太后的关系也并非如王爷所见一般,留在这里实乃无奈之计。”
她的目光没有躲闪,更不像她外表看上去那般怯懦,萧何一时也迟疑了。
“王爷与我不如合作,待太后放松了警惕,我便也不用留在王爷身边了,自会离开。”
按照任务,陆莞禾怎么也应该留在萧何身边,但如今萧何似乎真的有心上人了,那方眼神,是真心喜欢才能流露出来的,她也不愿为了任务,做一个她自己都看不起的人。
只要先摆脱了太后,后面还能再从长计议。
萧何看着她沉默了些许,他的长指轻慢地敲了敲桌面,不知陆莞禾的这番话有多少可信度。
“王爷放心,我的身子弱,或许本也撑不到几年。”
陆莞禾朝他勉强地笑了笑,拿起杯子轻抿了一口。原书中,貌似她在几年前落水过一次,便染上了寒疾,身子便越来越不好了。
她的容貌柔美,本该是胆小畏惧之人,但说起生死,却似乎夹杂着万般无奈。
沉默了一会,萧何沉声应道:“好。”
她既然坦诚地说了难处,他也不想为难她,况且有她在中间暂先缓和他和皇室的关系也不是件坏事。
“那合作愉快。”
反看另一边,陆莞禾弯了弯眉眼,举起酒杯。
来这这么久终于有些真实的笑意,得了萧何的庇护,她的性命也不是被捏在太后手里了。
她的目光粲然,像是带着些希翼。
受着她的感染,萧何也不由眼尾带了些笑意,他也跟着举起酒杯,微微一碰,将要一饮而尽。
才将酒杯贴近唇前的时候,忽然萧何神色一变。
这个酒里面掺了别的东西,闻着……像是情丝缠。
他猛然抬头,见陆莞禾已经将那杯酒全数喝下。
第77章 少年将军(4)
前厅宾客稀稀散散离开; 府内此屋内却是静谧得可怕。
月色朦胧,透过窗棂照向杯底,里头的酒水已空,萧何想要阻止也来不及了。
陆莞禾并不知自己的杯中已被喜兰下了药; 放下酒杯后; 她眼中笑意浅浅道:“我还会一点基本的外伤包扎; 到时也能帮上王爷。”
当初战乱; 她孤身在外,多少还是学了点如何救治外伤的。
月光照进她的眼底,含着水雾的双眸此刻清澈明朗; 她的身子虽然柔弱; 但在他面前还是极力挺直了腰背。
萧何看着她的笑意,看似毫不知情酒中物什; 太后对她当真狠心; 他顿时喉中一涩; 站起身急声道:“快吐出来,酒水里下了药。”
听闻萧何这么一说,陆莞禾的笑意慢慢敛起; 分明太后给她的药她都收在了妆奁里,根本没有动过; 莫非喜兰还是防着她; 在她手里也藏有一份药。
她刚才才博取了萧何的信任; 转瞬酒中便下了药,这要如何与萧何解释。
说到底,这不过是第二次和萧何见面。
“我……”
如今刚刚喝下; 药效还未发作; 陆莞禾张了张口想要先行解释; 萧何已单膝蹲下,扶着她的肩,打断道:“不用说我信你的,现在要紧的是把酒水都吐出来。”
他刚一靠近,便能闻到陆莞禾身上淡淡的药味,是常年身体不好服用草药所沾染上的。
微苦,但却不难闻,倒是温温和和的,和她的人有些像。
先前若是他仍有些疑虑,那他如今便已是确凿陆莞禾所言非虚。
陆莞禾体弱,但她的贴身侍女还在不顾她体弱的情况下,在酒中下了药,显然只将她作为拉拢自己的工具。
“失礼。”
话音刚落,萧何的手掌便已覆在她的背上,让她能靠在自己的手臂上,而后有规律地拍打。
他之前也遇到过乱世中误服用药的人,因此动作算是熟练。
陆莞禾也跟着半跪在地上,几乎整个人都被萧何扶着,她的手无意识地抓着他的衣袖,可是终究是在旁人面前,她憋红了脸也难以吐出来。
药效慢慢也在发作,身子渐渐变得酥软,但这回她根本不想在萧何面前失态,指尖攥得发红。
之前她不过是为了做戏给喜兰,可这次纯属是意外,她并不愿在此刻被萧何看轻。
萧何似也发觉她的为难,见她随身携的巾帕,果断地抽了出来。
淡粉色的帕子裹着他指节修长的手指,紧接着他探入檀口,抵到她的舌底,微微一压,陆莞禾便再也受不住地身子微倾,刚入口没多久的酒水便顺着吐了大半。
幸有萧何的手臂直揽她的肩部,没让她倒下。
萧何脸上的表情也未有多少变化,他垂眸,见陆莞禾几乎软伏在他的臂弯,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她的乌发顺着垂落至前,露出莹白的后颈。
只是后颈处有一颗痣,痣生在偏右一些的地方。
看着有些熟悉,萧何的眸色顿时沉了沉。
这个位置……他想找的人也有一颗这样的痣。
但他很快都否决了自己的判断,他想要找的人是一名哑女,而陆莞禾分明不是,这或许只是巧合罢了。
“好些了吗?”
萧何耐心地等了一会,才开口问道。
“嗯。”
陆莞禾的声音有些弱,她微微支起身,但手上还是使不上力。
可萧何一看便皱起了眉头。
面前的女子勉力坐起,唇瓣泛着水泽,似樱花浅落,她的鬓发有些凌乱,乌发垂在肩前,双颊泛着淡淡的红晕。
桃花眼含着水雾,脸颊的红晕稍带眼尾。
仿佛一副美人醉酒图。
陆莞禾只觉得脑袋昏沉得厉害,脸颊像烧起来了一样,但毕竟还是萧何帮了自己。她勉强撑起眼皮,低声道:“多谢……”
她的话音未落,萧何的手背便贴在了她的额上,在触上之时,他的眉间愈发蹙起,紧接着抱起她到了床上,命人找来大夫。
她果然起热了。
她的身子太虚弱了,旁人若余下一点缠丝缠,大抵抗一抗便过去了,而她竟然起了高热。
陆莞禾早已觉得眼皮也热乎乎的,刚刚不过也只是强撑着,唯有萧何触及她额间的手是冰凉的,看着他将要抽手离开,她下意识便握了上去,口中无意识低喃:“热,好热。”
大夫背着药箱已经到了,不过见萧何与床上的女子似乎有些亲昵,一时不知该不该上来把脉,他悄悄抬头,正好对上萧何的目光。
萧何冷淡地看着他,眼中示意他快些诊脉,大夫才敢提步上来,搭于陆莞禾的手腕之上。而萧何因被陆莞禾握着手而无法离开,便也顺便看大夫如何说。
只见大夫的脸色愈发不好,而后拿开手,叹了口气:“这位姑娘身上有媚……”
他还未说完,喜兰便急匆匆赶进来,像是由于担心主子而过于急切,几乎是扑到床边,打断太夫所言道:“陆姑娘怎么了?”
床上的女子紧闭着眼,乌睫轻颤,双颊飞红,似乎还在无意识地低喃,而萧何坐在床边,正在陪诊。
喜兰怎也没有料到陆姑娘身子竟虚弱到喝了些情丝缠,便会起热的程度。她边哭着边心虚地看向方才放在小菜和酒水的桌面,只见一个杯盏落地,旁边还有些浅浅的酒水。
她不知萧何究竟是否发现了酒中掺的媚/药,只好先大夫一步道:“我家小姐平日身子就弱,今日与王爷兴致好,多贪杯地喝了酒,都怪奴婢没有早一点提醒,小姐这身子饮了酒便容易高热的。”
她伏在床边,似乎心有愧意,同时也在侧头用眼神示意大夫。
闺房间用点助兴的药是再正常不过了,她言语之间也暗示着陆莞禾和萧何的关系非同一般,让大夫莫要多管闲事。
大夫本就不明这位姑娘与王爷之间的关系,况且用了助兴的药损了姑娘的身子也不是什么值得夸耀的事,便也收了声道:“这位姑娘身子本就弱,如今阴盛阳亏,起了虚热,我抓些草药给姑娘调理一下身子。”
他向王爷行了行礼,而后下去熬药,喜兰还在床边装作心疼一般抹泪。
萧何冷着脸,意味不明道:“你便是陆莞禾身边的贴身侍女?”
喜兰毕恭毕敬地回道:“是,奴婢名叫喜兰,自小姐小时就跟在身边了。”
这番回话,她有些心惊胆战,在这里这么久,这是萧何第一次注意到她。
“好,拉下去打三十大板。”
萧何冷淡出声,两边的奴仆也跟着围上来。
没想到萧何问她,竟是要罚她。喜兰顿时坐瘫在地上,有些呆滞地仰头看着面前的男子:“王爷,奴婢……”
她不知她犯了什么错,要王爷这么罚他。
萧何的目光才略微落到她的脸上,声音平缓道:“你既然从小服侍在陆姑娘身边,今日却还特意只备了酒水。我本不知陆姑娘无法饮酒,可你却是心知肚明,你这番做便是护主不力。”
“可王爷……”
喜兰眼泪都要快逼出来了,打完三十大板,她的腿也不用要了。
她想要乞求萧何宽恕,却被他眼中的寒凉吓退了回去。
萧何几经沙场,又常年身在军营,早便是说一不二的性子。
他如今坐在床边,肩背挺直如山,薄薄的眼皮垂下,像是瞧遍了生死。
喜兰不禁打了个寒战,腿也软了下来,不敢再乞求下去。
旁边的奴仆也把她架了起来,准备在外受刑,喜兰早就涕泗横流,她还从未挨过这么重大罚,也不知三十大板下来,她还有没有那个命活下去。
待他们快要跨出屋门时,萧何才再度启唇:“陆姑娘起热时,为你说了几句,让我莫要重罚于你,便改为二十个大板吧。”
喜兰已垂下的头豁然抬起,瞬间泪眼朦胧。
没想到陆姑娘还为她求情了。
这些人一干退去,耳边的吵闹声也终于安静了下来。
萧何移开目光,看向躺在床上的女子。
她现在似乎快烧晕了过去,也没力再握着他的手。她安静极了,唯有浅浅的鼻息还能让他感知到她还在睡着。
前一刻,她还在笑眼弯弯同他说着自己总算自由了一些,现在却这么安静地趟在床上,像是易碎的白瓷一样。
她那双眼,像极了他梦里的那个人。
他的目光不易察觉地柔软了一瞬,而后又瞳孔微缩,急促地转移视线。
她现在和自己只是合作罢了,他只将对方看作自己的妹妹便好了,其他多余的莫要去想。
他俯下身,替她掖了掖被角,而后推开了房门。
……
陆莞禾一烧便烧了三天,醒来的时候,身子像抽出了筋骨一样,处处都是软麻的。
她一睁眼,喜兰便已经端着粥,疾步走了过来。
喜兰的眼里又是感恩又是歉意,低头道:“都是奴婢擅自做主,才让陆姑娘烧了这么久,都是奴婢的错。”
她跪下来,向陆莞禾磕了几个头,又继续道:“多亏陆姑娘替奴婢求情,不然奴婢就要死在那板子下了。”
她的声音恳切,由衷地感谢陆莞禾轻饶之恩。
陆莞禾坐了起来,唇色仍有些白,手里捧着粥,面色冷然地看着喜兰向她道谢。
她当时并未为她求情也没来得及要惩罚喜兰,那时药效上来,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便已晕了过去。
估计是萧何做了主,罚了喜兰。
“好了起来吧。”
陆莞禾的声音还有些虚,坐在床上像是个病美人。
“多谢陆姑娘,往后奴婢再也不会私自行动了。”
喜兰经此一事,也心有余悸,要是她晚一些,大夫便将陆莞禾身子里有媚/药之事告知萧何,到时顺着查下去,恐怕她的小命都难保。
她爬起来,服侍着陆莞禾喝粥,顿了顿,又出声道:“此事,是奴婢莽撞了,但奴婢也看出王爷对陆姑娘慢慢上了心。”
她还记得她当时进屋时,看到萧何的手被陆莞禾握着。
陆莞禾晕倒的这几日,王爷有时也过来看望。
陆莞禾听到她说的,倒是没怎么放在心上,萧何这么做,大概也只是为了做个戏给喜兰看看。
喜兰犹豫了一会,还是道:“奴婢这几日已向太后传信姑娘的身子不爽利,要拖上几日,但过不久,就是菊花宴,太后希望姑娘在宴会前能与王爷……”
她止了止话头,终究是一些闺阁之事,不好于口。
陆莞禾生热耽搁了些时日,太后那边却催得紧,她也很是为难。
陆莞禾捧着粥,听着喜兰的话,慢慢思量着。
她不管怎么拖,喜兰是一定要见到她与萧何事成,才会向太后交差,她怎么也垮不过去这个坎。
……
陆莞禾醒来之后过了好几日,才终于恢复了精力,能够下地。
她能在王府走动没多久,喜兰便又催着她去主动找萧何。
半磨半推之下,陆莞禾还是端着食盒前去萧何的主屋,想和他谈谈如何骗过喜兰。
不过她去的不凑巧,萧何正好有事出去了。管家把她看作是自己人,便先让陆莞禾在萧何屋内坐着,等王爷回来。
百无聊赖,陆莞禾也没其他的事,便将食盒放在桌上,而后缓步走去书架前,看看有无自己喜欢的书,打消一下时光。
萧何的屋子也和他人一样,书目摆放得井井有条。他的涉猎也很广,从各种兵法到草药皆有,陆莞禾便也随便挑了几本,坐下来翻开着。
大约坐了快一个时辰,天色也暗了下来,夜晚的风拂过,带来一阵凉爽。
陆莞禾也放下了手中的书,点上了烛火,顺带着去掩上窗。
她大病初愈,身子还虚,吹不得风。
在她离身的时候,书页却被吹乱了几页,掉出了一张薄纸。
她转身时恰好看见,低下身正要捡起。
纸上似乎是个女子的画像。
她还没来得及细看,门外便传来一阵脚步声,而后萧何便大步走了进来。
他听管家说陆莞禾已在这等了近一个多时辰,她大病初愈后,还是第一次过来找他,必定又是有什么事。
果然见到她身上穿了件新绿的长裙,手上捧着一本书,大概是在这等他等得无聊了,才拿来翻看的。
萧何本是身上沾着些外头的凉意,他怕她身子柔弱,伸手将外面的披风脱下,挂在一旁,才走近一些,道:“你的身子可还好些了?”
“嗯,好些了。”
陆莞禾也朝他微微颔首,她知道这些日子为她调理身子的大夫都是他特意去请的。
听到她这么说,萧何的眉宇也舒展了些,道:“那便好,你这是在看什么书?”
他放松地往陆莞禾手中拿着的书一看,忽然神色一凝。
那张画像……怎么也在这里。
作者有话说:
女主的身子已经弱到没开始就晕~(捂脸)
第78章 少年将军(5)
天色才稍暗; 拖长了男子的身影。他以银冠束发,鼻梁挺拔,一方正气。只是此时浓密的眉宇微蹙,眼睫轻垂。
陆莞禾顺着萧何的视线往下看; 正瞧到他的目光落在了她手上刚捡起的那份薄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