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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薄荷情诗-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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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接阿宁吃饭。”
  迟宁没明白:“嗯?”
  “做人知恩图报,看在阿宁照顾我一晚上的份上,哥哥想接阿宁吃顿饭。”薄知聿弯着唇,“阿宁,跟哥哥走吗?”
  这男人总有种本事,能把正常不过的话变得像在拐卖小孩儿。
  迟宁一想自己昨晚的辛苦,蹭他顿饭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她朝薄幸他们挥了挥手,“我先走了,你们路上小心。”
  “……”
  这款迈巴赫偏长,后座和前座有玻璃遮挡,视线阻碍私密性很好。
  迟宁靠在座位上,她估计她爸不一定有时间回电话,提前把习佳奕的事情编辑好了发过去。
  习佳奕父亲的费用确实是一大笔钱,她早年间就被她妈控制着生活费,贸贸然她拿不出这么多。
  迟宁在打字,余光习惯性的飘到旁边,男人眼眸弯着,笑意明显,莫名像是偷腥的狐狸。
  前面电视在放新闻,这有什么好笑的。
  昨晚还身负重伤的人,现在这么悠闲是正常的吗。
  视线突然对上。
  她撞进他的眼眸里。
  薄知聿轻笑了声,尾音勾着,打趣道:
  “阿宁,怎么总喜欢偷偷盯着哥哥看?”
  “……”
  迟宁纠正道:“我是光明正大,没有偷偷。”
  薄知聿含着笑,饶有兴趣:“那阿宁说说,怎么总喜欢光明正大地,盯着哥哥看?”
  “……”
  他是什么无赖吗?
  迟宁懒得跟他胡扯,检查信息的正确度,点击发送。
  薄知聿开始正式走入白涂说的管教青春期小孩的问题,“早上旷课了?”
  “一不小心睡过头了。”
  “三天两头旷课,也没怎么看到你写作业。”薄知聿略带玩味,“小朋友,你是不是打算不高考了?”
  迟·初中就保送大学·宁应的理所当然,“我为什么要高考?”
  “……?”
  薄知聿循循善诱:“你知道现在社会上找工作基本都要求985、211吗?你现在年纪还小,读书才是正确的出路。”
  迟宁敷衍地点头,她手包着纱布,开这个矿泉水瓶老手滑,拧半天拧不开,干脆扯着想拆开右手的纱布。
  手边突然覆下片阴影,他接过她手里的那瓶水,轻而易举地拧开,递给她。
  迟宁看他的手,“你不疼?”
  他的手划得比她严重多了。
  就一个下午的功夫,昨晚包的好好的伤口他就随意用创口贴贴着,有的过长的伤口就直接黏着创口贴胶布的部分。
  生怕自己伤口愈合似的。
  薄知聿啊了声,“没感觉。”
  迟宁没再问,“目的地离这远吗?”
  “半小时。”
  迟宁点头。
  迟宁昨晚睡眠不足,闭着眼休息,车内空调的温度正好,薄知聿的新闻声似乎换成了优雅和缓的古典乐。
  睡意渐浓。
  ……
  司机轻声问:“薄总,到了。您要下车吗?”
  “嘘——”
  车内的遮帘未拉,细碎的阳光将少女的发梢染成金色,皮肤莹白如雪,五官清纯小巧,似乎是觉得刺眼,秀眉微蹙。
  睡着了,更像没有攻击力的兔子。
  薄知聿按下键,那点打扰她的阳光被隔绝在外。
  小姑娘不知是在做什么梦,睡得不安稳,头没在枕间,马上要掉下去。
  薄知聿先一步扶着她的头,悄悄往她身边靠了靠,让她能枕在他的肩上。
  他动作放的很轻,生怕把这小孩吵醒了。
  小姑娘似乎是觉得这样陌生,又本能地往旁边的方向挪,轻咛道:“不……”
  薄知聿没让她掉下去,手撑着她,慢慢抚着她的发梢,耐心地哄着人。
  “乖,睡吧。”
  半晌。
  寻到舒服的位置,也没有阳光来捣乱,少女皱着的眉头总算松开了。
  薄知聿松了口气,有些好笑。
  哄个小孩睡觉怎么这么难。
  /
  迟宁睡醒习惯性地发蒙,没看出来现在到底离半个小时远不远,缓慢地挪动手指,指尖好像触碰到了什么。
  温热的,触感有些粗粝,还有点儿硬。
  迟宁眉梢微皱,挣扎着睁开眼。
  她手指触碰到的地方,是男人骨节分明的手,她勾着他指节的一寸在触碰。
  迟宁呆滞住。
  她不知是从什么时候挪到他身边睡着的,枕在男人的肩上,视线从他锋利的下颌线,到他的唇,眼下的泪痣。
  周围被清冽的薄荷味包围,她似乎都能感觉到他落下的气息。
  太近了。
  迟宁刚抽出手,四目相对。
  迟宁尴尬到不知作何反应:“我怎么睡到你……”
  啊啊啊她简直想找个星球移居了。
  平常她不是这么爱到处扭的睡姿啊!
  薄知聿轻笑了声,桃花眼微扬,语气满是真诚,“自己挪过来的,哥哥喊半天都喊不醒。”
  自己,挪过来,的。
  还喊不醒。
  “……”
  灭亡吧迟宁。
  薄知聿唇角微勾,含着浅浅的笑意,饶有兴趣地问:
  “小阿宁,怎么要缠着哥哥才能睡着啊。”


第15章 “不对哥哥负责吗。”……
  从今天开始;迟宁打算这辈子都不在别人的车上睡觉了。
  尴尬到她简直想马上消失。
  她!到底!为什么!要!
  缠着薄知聿?
  是她疯了吗。
  迟宁麻木地走在薄知聿身后,故意走得慢吞吞的,恨不得离他八百米远。
  前面这人真的和正常人毫无相似;不知道有什么开心事;笑得格外浪荡;引的路过的女生频频侧目。
  迟宁觉得当代狐狸精这称号让给薄知聿;也不是不可以。
  正被腹诽着的狐狸回眸看她;笑容单纯;完全看不出哪壶不开提哪壶的故意成分。
  “阿宁是不是犯困,才走这么慢的?”
  “……”
  不困。
  她这辈子都不会困了。
  迟宁不想再二次尴尬;走到他身旁拿着手机在看。
  她睡了快两个小时;她爸在十分钟前回复了她的短信;说太忙,等会考虑一下。
  她爸不是什么靠谱的人,但好歹能联系得上。
  最起码这件事还不算麻烦。
  他们进商业楼了,薄知聿选的是观光电梯;全透明。
  迟宁没上;“几楼?”
  “五十三。”
  迟宁:“能换个电梯吗,我恐高。”
  她平常能接受的楼层高度就是三楼;商场两层连着的扶梯她都不上。
  “行。”薄知聿带她从别的地方走,闲聊道,“怕高是什么感觉?”
  “随时随地会掉下去的心慌感。”迟宁想到之前在他朋友圈看到飙车的视频,这人干什么事儿都跟玩命似的;“你不怕?”
  “心慌感,我挺喜欢的。”
  “……”
  她是理解不了薄知聿了。
  这里大概是等级消费制,服务生看到薄知聿的脸就已经是毕恭毕敬的了。
  迟宁进电梯前会有不安感,视线本能的环绕一圈;凝固在不远处。
  中年男人穿着一身正经的西装,后面少年戴着耳机,从头到尾一身限量潮牌,眼神透着股“我是B王”的气质,完全没听前面的人在说什么,专心在手游。
  男人似乎对他这样的态度很不耐烦,声音越发凶狠。
  少年一局游戏打到头,关了手机,随口说了些什么,男人收了脾气,带着他去买表。
  迟宁看着进去的品牌。
  最低也是十几万一只。
  薄知聿顺着她的视线看,“喜欢?”
  迟宁摇头,“走吧。”
  进入电梯,数字飞快上升。
  “不喜欢,那在看什么?”
  迟宁笑了笑,“看人情世故。”
  她重新发了条短信给她爸。
  【你出差偶尔会回南汀吗?】
  短信回得挺快的。
  【有空爸爸就回去看你,好好读书。】
  迟宁垂下眼,攥着手机的力道越来越紧,直至指节发白。
  不是回来了吗。
  为什么没空。
  她点开迟星衍的微信,【你回南汀了吗。】
  【回了,爸带我回来看奶奶。】
  【你在哪儿呢,一起回去得了,省的我一个人被奶奶啰嗦得半死。】
  不知道是五十三楼到得太快,还是她思绪钝化得太久,两个信息框来回反复的看。
  她和她爸的聊天记录,她发了长篇大论说明习佳奕的情况,他人就在南汀却告诉她没空。
  他没来看她。
  只字不提。
  她明明不是习佳奕,她明明父母多得要命,家庭健全,家境富裕。她只是想帮一个人,为什么会像是投石入海。
  ——毫无声响。
  总是如此。
  永远都是如此。
  迟宁捂着头,情绪一浪一浪地卷着她,汹涌地没过她的感官。
  好像听到的、看到的、触碰到的,全部变成飘在高楼的一缕烟,转瞬成空。
  “——在想什么?”
  她不知是什么时候已经坐到了五十三楼的艺术餐厅里,梵高主题,连餐盘都是《向日葵》。
  悠扬的小提琴声入耳,好像回到中世纪。
  迟宁:“什么?”
  薄知聿盯着她看了两秒,“口味不合适吗?”
  迟宁慢半拍地应了声,拿起刀叉,银白的光在向日葵上来回闪烁。
  她右手在抖,连个刀叉都拿不稳。
  男人的目光一直锁在她身上,没出言逗弄,只是静静地看着,像是在探究。
  迟宁低着头,“被玻璃划的,拿不住。”
  薄知聿把不用费工夫切的菜品放到她面前,“楼下看的那个人,是谁?”
  少女似乎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左手拿着勺子,像小仓鼠进食,小口小口地吃着。她眼睛里的情绪还是在笑,空荡荡的。
  又像是在努力着积压着什么,无处散发。
  人的情绪是一只水桶,路上颠簸曲折,摇摇晃晃,总会不自觉的像外撒。
  而迟宁,就像是只喜欢一个劲儿地堵住桶面,丝毫不让他们外泄。
  太多了,便是过满则亏。
  薄知聿:“等会儿要写作业吗?”
  迟宁摇头。
  薄知聿弯了弯眉眼,“那哥哥带你出去玩。”
  /
  还未下车,薄知聿让迟宁带上眼罩。
  她的好奇心淡薄到不会去问薄知聿为什么,要去哪儿,要做什么。
  手机被扔在车里,她还总是能想到她爸和迟星衍的画面。
  从小奶奶就说,爸爸妈妈很忙,长大了就好了。
  长大了,她爸要忙着给弟弟买表,她妈要忙着二婚,拖着拖着,她的事好像从来都不是正事。
  迟宁闭着眼睛,有青草绿树的香气,空气似乎有些湿漉漉的,风缠绵着耳廓,没什么人声。
  很安静。
  薄知聿说:“你爸回南汀没告诉你。”
  迟宁没停,她牵着薄知聿的衣角继续往上走。
  “所以旁边那个,是你弟弟?”
  他们好像到平台上了,有工作人员的说话声,有背心和锁扣穿在她身上。
  迟宁皱了皱眉。
  “你爸把你扔到陌生人家里,回来也没告诉你。阿宁,听说你现在的爸爸,只是你的继父?难怪对你爱答不理的。”
  迟宁放开牵着他的手,什么都没说。
  “上回在医务室也是吧,你爸妈从不照顾你,所以特别羡慕别人的父母?我看你爸就挺会照顾人的,就在刚才,知道你爸给你弟弟花了多少钱吗。可你只是想要见他一面,见他一面又不花钱,他都不舍得——”
  男人拖着长调,“阿宁,你好可怜啊。”
  他说了一堆废话,迟宁全听进去了,可一句反应都没有。
  她甚至笑了,弯着唇,声音就像是在陈述一个与己无关的事实。
  “嗯,我知道。”
  她不会生气。
  听不出难过。
  情绪的感知近乎没有。
  “薄知聿,你还挺幽默的。”迟宁淡声道。
  薄知聿低笑了声,反问:“是吗。”
  迟宁莫名感觉到不对,她快速扯下眼罩。
  黑暗被乍亮的天光所代替,她从指缝里去看四周。
  高山,绿林。
  她站在高空的玻璃栈道的边角——
  耳边的风声迅猛又热烈,她眼前是万里苍穹,往下是无边深渊,漫无目的、望不到尽头。
  她像陷入风暴眼的蝴蝶,飘摇欲坠。
  迟宁手心瞬时冒出冷汗,她偏过头,身旁的男人眼底噙着笑,似乎早就料想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疯子!”
  她怎么都没想到,薄知聿说的带她来玩,是带她来蹦极。
  她连三楼往上都会觉得烦闷的人,现在站在离地面一百米的高空之上,四十多层楼的高度。
  脚踩在玻璃上,没有依托感,往下不断的恐慌侵袭。
  心脏以一种高频率的姿态跳动,她整个脸发白,如果不是能扶住边上的栏杆,现在已经腿软得跪在地上。
  迟宁呼吸不自觉的加快,声音在发颤,“让我下去!”
  是她忘了。
  薄知聿根本,就他妈不是正常人。
  男人似乎对着高空一点反应都没有,温声笑着,站到她的身后,“阿宁,你说如果你死在这里,你爸妈他们会担心吗?”
  迟宁对于这样的方位感不安极了,就像随时随地都会被他推下去。
  一百米的失重感。
  她承受不了。
  所有的理性和伪装都在此刻消散殆尽。
  “闭嘴!”
  “阿宁,我们一起跳一次吧。”
  男人突然牵着她的手,站在她身侧,掌心都是汗,交握时满是黏腻,触感并不好受。
  迟宁想挣开,因为恐惧,她的力道在这里几乎半点都用不上。
  薄知聿牵着她,往蹦极台上走。
  一寸。
  又一寸。
  她的脚尖已经悬空!
  迟宁手心掐出红紫的指甲印,她用疼痛强迫着自己保持冷静。
  “你到底……到底想干什么。”
  “很多人都说蹦极是人的第二次重生,强烈的失重感,不清楚落地和意外哪个会先来。”
  男人微垂着眸看她,眼睛压出一道浅浅的双眼皮,浅色的瞳孔被碎芒染得温柔又多情。
  就在边界,迟宁深呼吸,她从未站在这么高的角度看这个世界,身体似乎在被蚂蚁啃噬着。
  心脏不安到要爆炸。
  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如果跳下去还能活着,她大概率会后悔自己没有冲到她爸面前,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模样。
  是啊,她又没做错。
  凭什么要是她先逃跑。
  迟宁也觉得自己挺荒诞的,就在这个时候,她居然觉得自己心情有点儿好起来了。
  他牵着她的手,带着她一步步往前走。
  要掉下去了。
  马上。
  就在她悬空一只脚的时候,他放开了牵着她的手!
  男人背后是虚无边界的天地,他似乎不在意这样的高度,往后,终身一跃——
  四十楼的高度,他背对着深渊,以一种毫无挣扎的姿态往下。
  “薄知聿!”
  迟宁试图去抓他的手。
  空了。
  那道身影没落在山林里。
  连他牵着她掌心时的温热都已消弭。
  身体和心里的双重打击,迟宁彻底跌坐在地上,脑海里疯狂上映他跳下去的那幕。
  在碧海蓝天下,他朝她弯了弯唇角,每个字都极为清晰。
  “你看,跳下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一直认为过不去的。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
  /
  迟宁在落点等他,她的恐高很严重,看着别人蹦极也会有连锁反应。
  这次视线却从头到尾,死死盯着薄知聿。
  他说的没错,他确实是喜欢这种高空的失控感,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没有一声尖叫,没有往上扑腾挣扎,就像是一张白纸,该漂浮到哪儿,就是哪儿。
  从餐厅开始处心积虑嘲讽、威胁、恐吓了她大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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