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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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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奏章从她手中滑落下去。
  作者有话说:
  奏章内容是实录原文,我知道绿江不允许引用原文,但是我真的不知道怎么改。看的时候脑袋嗡嗡的,难过到写不下去。


第65章 默契
  “……于锔瓷匠人而言; 金刚钻是他们赖以生存的工具,也是他们的骄傲。”
  “这世上很少有能够与金刚钻硬度相媲美的东西,所以锔瓷匠人们便想出了其他的办法。”
  婉襄从她带来的小铁盒中以镊子夹出一小粒金刚石; 用眼睛仔细地观察着它。
  她在用系统向22世纪的人们进行第一场直播; 从锔瓷所用的工具开始讲起。
  像是怕她想不开似的,桃叶这段时日只要一醒来便每日都陪着她; 此刻也趴在桌上,听着她说话。
  “主子,到底是什么办法呢?”
  和从未来世界获取物品不同,直播的时候并不需要避开人群; 原本可以只在脑海之中默言,既是桃叶也有兴趣; 婉襄便一面同她讲解。
  她很好地给她递了梯子。
  婉襄小心翼翼地将一颗金刚石放进铁制手柄固定好的凹槽之中。
  “硬碰硬不成,便软磨硬。绳锯木断; 水滴石穿。”
  做好这件事后; 她拿起了一根比金刚石本身略细的麻绳; 开始打磨金刚石的表面。
  “要费上很长的功夫,有时候甚至要花费一到两年。但打磨好之后的金刚钻却可以用上一辈子。”
  这铁盒之中的金刚石便是她的先辈传下来的,她们家有那么多的匠人; 甚至曾经为清廷服务,如今也尚留存下来十几颗未曾打磨的金刚石。
  尚有一段时日清闲,婉襄想将其中的一颗打磨好; 向22世纪的人们展示这项传统技艺。
  桃叶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没有再提什么问题。
  婉襄打磨了一会儿,顺便调出了评论区; 查看了一下评论。
  尽管以穿越时空者的身份直播; 对这项技艺感兴趣的人也并不多。
  评论上大约也都只是把这场直播当作背景音; 偶尔间杂着几句对古人智慧与恒心的赞美。
  婉襄也并没有什么心情和他们互动,从三月初到四月——应该说从看过那几封奏章之后,她的心情其实一直很糟糕。
  小柱子走进明间,向着婉襄行了一礼,“贵人,富察福晋过来给您请安。”
  婉襄抬头望去,果然见富察·伯塔月正挺着肚子,有些吃力地走上了台阶,最终停在明间门前,福了福身。
  “刘贵人安好。”
  历史上乾隆与富察皇后的爱子永琏将于六月二十六日出生,此时是四月初,她已经很吃力了。
  婉襄连忙站起来,犹豫片刻之后迎了出去。
  “富察福晋,您怎么来了?”
  雍正于三月下旬回宫,那夜之后婉襄就一直住在韶景轩中。
  回到紫禁城中亦径直回到了镜春斋中,虽无明旨,人人皆以为她失宠,承干宫门庭冷落。
  婉襄伸手虚扶了她一把,她低声道了些,便同婉襄一起在西边的暖阁之中坐下。
  “今日在畅春园给皇额娘请安回来,又去探望了额娘。想着太医嘱咐临近生产时要多走动,因此便想着来贵人这里坐一坐。”
  富察氏若是给长辈请安,位分有别,自然是先要去给皇后行礼。
  而熹妃的永寿宫隶属西六宫,承干宫又是东六宫之一,她今日可实在走了不少路。
  婉襄并不是一个十分懂得应酬的人,更兼杂事不断,至今承干宫也没有增添宫女,待客时不免手忙脚乱地不成体统。
  富察氏始终微笑着安慰有些紧张的婉襄,令她的心境渐渐平和下来。
  “……皇额娘今日还赏了两碗糖蒸酥酪,并萨其马、螺丝饼、澄沙饽饽、豌豆饽饽等一些点心,若是贵人喜欢的话,不若留下几盒。”
  婉襄客气地拒绝了,“这是皇后娘娘赏给您的,嫔妾其实也并不喜欢吃这些东西。”
  富察氏也不以为忤,仍旧微笑道:“太医嘱咐儿臣要少吃这些甜食,四阿哥也并不大喜欢吃饽饽。”
  “如此看来,倒是干四二所的宫人们有口福。”
  她始终不提来意,婉襄发觉自己在谈话中不断地走神,干脆便横下心。
  “不知今日福晋过来镜春斋小坐,是不是有什么事?”
  婉襄和熹妃的关系绝对算不上好,富察氏却几次都向她释放了善意。
  她并不想欠旁人的情,也并不想为旁人所利用。
  婉襄语意直接,富察氏望着她笑了笑,目光中莫名有些遗憾之色。
  “其实贵人同万岁爷争吵之事,儿臣也略有耳闻。”
  婉襄和雍正因事争吵并不是什么秘密,只是不知道究竟为何事,也没有流传在明面上而已,“嫔妾还是不明白福晋的意思。”
  富察氏开门见山,语意却温和,“追抚节妇烈女本是历朝历代的定例,并不是从皇阿玛这里开始的。”
  婉襄心中一紧,那一日看见这些奏章时的窒息感再一次狠狠地攫住她,令她的呼吸都困难起来。
  她不得不打断富察氏的话,任性到不想给她留一点体面,“若是为这件事……”
  “但历朝历代皆有,并不代表这就是正确的。”
  “实则唐时民风开放,女子和离之后再嫁都是寻常事,连唐明皇都可以娶儿媳,女子可以做皇帝,又有什么是不可以的?”
  “自古以来诸子百家之道,唯程朱理学殊为可恨。‘存天理,灭人欲’,不曾束缚男子,不过都是加于女子脖颈上的枷锁。”
  富察氏说了这一番话,胸中似是也有许多不平,胸膛剧烈地起伏着。
  婉襄仍然没法分辨她这些话是否出于真心,疾言提醒她:“福晋,万岁爷上个月才下旨不许各处太监趋奉阿哥,不许向各阿哥处行走往来。”
  近一个月来婉襄不曾伴驾,不知前朝发生了何事,才使得雍正忽而下了严令。
  而那一日勤政亲贤殿外无有旁人,只有苏培盛,以及相比之下婉襄最不熟悉的太监进丞。
  富察氏知道这件事,一定是从他们这里。
  听罢婉襄的话,富察氏的神情却很坦然。
  “贵人一直都知道苏公公与额娘之间的关系的。这世上没有什么天长日久,每个人都在不断地自谋出路。”
  婉襄是心知肚明,也更知道自己能成为妃子,背后有苏培盛的推动,自己亦是他的出路。
  可富察氏这般直言不讳,还是令婉襄觉得意外,她别过脸去。
  “如果女子真的需要守节的话,为何会有逼嫁,逼卖,乃至逼/奸之事?”
  如果被他人“使用”过的女子是“肮脏”的,就不会有人再娶,再买,亦不会有那些因为被人奸污而投缳、投井的女子。
  “若所谓‘贞洁’于女子而言重逾生命,做这些事无异于直接杀人,又为何不能以杀人罪论处?”
  她问富察氏所有她用来问过雍正的问题,“为何遭遇悲惨之事,由朝廷为她们立祠堂的女子仍没有姓名?”
  “她们因为一件自己根本没有做错的事付出了生命,她们的家族是否仍以她们为耻?”
  “为何这奏章上那些犯人几乎都没有姓名,有姓名的只是她们的丈夫、父亲。”
  “有女子因为反抗而失去性命,拨银建祠,是否在鼓励其他的女子也如此做,告诉天下人性命为轻,贞洁为重?
  婉襄是真的感觉到了疑惑,可雍正没有给她任何答案。
  那个夜晚他只是沉默着,或许有不解,看着她毫无规矩体统地从勤政亲贤殿中跑了出去。
  她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不为夜色,也不为他。
  婉襄此刻抬起头,望见了富察氏眼中泫然将落的眼泪,“男子不会理解女子的恐惧,更何况他是天子。”
  婉襄苦笑了一下,她知道的,富察氏和她想的是一样的。
  她还是问了个有些残忍的问题:“四阿哥也是如此吗?”
  “他认为这一切都与儿臣无关,任何的悲惨都不会降临在儿臣身上。因此,他不能理解为什么儿臣要在这样的事情上置喙。”
  富察氏很平静地说完了这句话,而后她们都沉默下去。
  是只有女子能读懂的沉默。
  富察氏自称“儿臣”,再开口时,却像是一个长者。
  “你的抗议实际上没有任何作用,在决定抗争之前首先要想清楚你要什么。”
  这是最后一句,她们默契地翻过一页,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三月京师一带风多雨少,皇阿玛甚为忧虑,一直斋心默祷,到三月二十五日方得雨泽。然而各地奏报得雨情形,仍尚未周遍。”
  “贵人是皇阿玛的妃子,本应照拂圣躬,宽解帝心。儿臣总以为人生于天地,既居其位,便当安其职,尽其诚而不逾其度……”
  她停顿了片刻,望向婉襄,纯然一片担忧之色,“贵人以为是否如此?”
  其实婉襄自己也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是一个完成周密培训计划的穿越者,但所有的培训内容都并不包含这一部分。
  好像所有人都默认这规则是她能够了解并且理解的,就像是那一夜她情绪崩溃,向尹桢诉说时,他回答她的那句:“你知道的。”
  她知道的。她所属于的那个世界又何曾消除了歧视和偏见。
  真是令人绝望。
  婉襄回头望向窗外,天色逐渐阴沉下来,要开始下雨了。
  她在这时候看见小柱子仓皇地从承干宫外跑进来,一只手抓着帽子似要避雨,神色慌乱。
  但他一路朝着镜春斋跑来,在明间张望了一下,而后跑进了西暖阁里。
  “贵人主子,福晋,不好了,淳亲王……淳亲王薨了……”
  “你说是谁?”


第66章 大逆
  婉襄踏出镜春斋的时候恰有雷声滚动; 等她抵达养心殿时,雨水自黄琉璃瓦上倾泻而下。
  雕栏画栋分明阻隔雨水,殿中金砖仍似潮湿; 她跪下去; 觉得那雨水好像一下子漫溢到了她心里。
  “嫔妾承干宫贵人刘氏,给万岁爷请安。”
  着素服的男人站在宝座之前; 提笔书写着什么。
  闻言淡漠地望了她一眼,继续同一旁的青年郎官说话,一字一句,都被他记录下来。
  “……今年三月; 雨泽愆期。三月二十五日虽得时雨,然畿辅雨泽; 尚未周遍。”
  “朕细心殚似推求体察。朕之用人行政。朝干夕惕之念。实八年如一日,此朕可以自信。仰邀上天垂鉴。即在朝……”
  有人的影子伴着脚步声匆匆地覆盖在婉襄身上; 苏培盛立在他身后; 顶戴上的红缨已经换为白布。
  “万岁爷; 宗人府请您为已故的淳亲王定下谥号。”
  他停了笔,终于将那张素纸拿起来。
  苏培盛恭敬地上前接过,经过婉襄时她看见了; 那上面是一个“度”字。
  “淳亲王数年以来,安分守己,敬顺小心。朕登极后; 尤竭诚尽敬……”
  “敬谨小心; 安分守己”,即是“度”之意。好似也是在告诉她。
  他停顿了片刻; 允佑不是他所喜爱的; 也非他厌恶的; 但仍是他的兄弟。
  “淳亲王之丧,朕谕辍朝三日,着旧例赐祭奠二次,工部树碑建亭。以长子弘曙承郡王爵。”
  苏培盛恭敬退下,婉襄低着头,他没有继续同郎官谈起京师雨泽之事。
  养心殿中静默了许久,雍正终于开了口,“弘皙,你先回去吧。”
  陪伴着他的人原来不是什么郎官,是故废太子之子,理郡王弘皙。
  婉襄望着弘皙案几之前,金砖上倒映出来的影子。
  年轻的郡王迅速地站起来,将他今日为雍正写下的圣谕整理,而后绕到桌前,恭敬地同雍正行礼:“皇上,臣告退。”
  雍正没有回答,他脚步匆匆,在经过婉襄的时候目不斜视。
  “今日来养心殿做什么?”他终于开口问她了,没一点她能听出来的情感。
  可婉襄跪得太久,在听闻淳亲王薨逝那一瞬间对他的担忧、关切、想念都早已褪去,只留下心底那个最为质朴的回答。
  “嫔妾想来接受某种……残酷?”
  婉襄自己也有些不确定这个词是否能够很好地表达出她的想法,雍正的反应更是无可预测的。
  “朕是天子。”
  简短的四个字,是对那一个夜晚那些问题的回答,还是单纯地想要震慑她,驯服她的大逆不道?
  但婉襄很快就发觉是她会错了意。
  “天子也有无能为力之事。即便朕下旨改去此种规章,民间亦难附和认同。”
  “那些汉姓文人的笔会化作利剑直指朕的心脏,嘲笑满人入关多年,睡在京城的地界之上,改不去的仍然是满族人啖肉饮血,父死子继,兄终弟及,悖逆天伦的陋习……”
  “婉襄,这是你想要看到的吗?”
  这些话都太重了,婉襄承受不住,再没法跪下去,有些无力地跌坐在金砖之上。
  从弘皙离开之后,养心殿的殿门便被紧紧关上。
  风雨相摧,大殿之中连一点光亮都没有,她悄悄地抹去了仓皇滚落的泪水。
  “不是四哥一个人的错。”她只能在心里这样为她的四哥开脱。
  “你仍然认为这是错的。那么何谓错?”
  一个帝王的严酷在她面前展露无遗,“朕是满族君主,满族人入关之前逐水草而生,懂得什么叫君国之道?
  “世祖入关称帝之初,军事方殷,衣冠礼乐,未迁制定,姑依明式。而至治国之道,兴国之法皆效法前代圣明君主。
  “没有什么对错,婉襄,皇帝不能为所欲为。朕要的是大清历数绵长, 子孙蕃衍;要海宇刈安,百姓安堵。”
  他是皇帝了,他只是要告诉她,国家稳定安宁远重于一切。
  社会的各个阶层皆有女子,帝王的重任高于一切,他不会为任何人做任何事,来颠覆这一切。
  婉襄拜下去。
  她今日并不是来求和的,也并不是来替那些枉死之后,给家族甚至乡民增添所谓“光彩”的女子讨要一个说法。
  她可以理解他,但不能苟同。
  她已经丢失她的本心了,只能在最后道出她的来意:“淳亲王薨逝,朝野上下尽皆举哀,万望万岁爷念宗社重任,稍止哀恸,以免毁瘠过甚。”
  婉襄勉强从大殿中央爬起来,踩到了自己的袍角,差点又摔下去。
  她努力地朝着殿门走去,雍正绵软无力的声音忽而传来,“为社稷而痛惜朕的身体……你就一点都不疼惜朕吗?”
  狂风骤雨似是都先在他的身体中肆虐,而后逃出去,逃至青天,协同风云作乱,令这世间事一片狼藉。
  婉襄缓慢地转过身去,他仍然站在龙椅之前,用一只手撑在案几之上,整个人摇摇欲坠。
  他用他的另一只手召唤着婉襄,“过来朕身旁。”
  那仍然是她的心之所向,她怎么能不朝着他走过去。
  在婉襄终于走到他身旁的时候,他立刻便用力地抱紧了她。
  “京师微旱,福陵水涨,添设州府……十三弟病重,而今……而今……”这些都是这一个月来他所经历的事。
  素服有别于金银线密密绣成的龙袍,有着另一种粗粝。
  白茫茫大地让人心中空空,他的声音不复平日沉稳,捣碎了她全部的理智。她也用力地回抱了他。
  “近一个月来,朕不思茶饭,辗转反侧,病势反复。昏沉的时候多,即便是龙体舒畅之时,胸口亦有一团瘴气不散,你可知是为何?”
  婉襄并不需要回答他,因为她也是一样的。
  他们都陷在彼此的困境里,那些因为立场和来处产生的困顿让他们彼此不相见,互相折磨。
  “春日都过去了……”
  从前是不能陪伴的惆怅,如今是当真没有彼此陪伴的遗憾。
  而夏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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