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谦妃后我在清宫修文物-第10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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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东西,伪造太容易了,根本就不能当作决定性的证据。
而如今婉襄也还没有听过晴蒲的陈述,她只是跋扈,狗仗人势,并不是不聪明,不会轻易地将自己赖以生存的底牌交出来。
万一……万一再发生一次像于嬷嬷那样临阵反口的情况呢?
更何况,雍正“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的性情也并不适用于后妃,皇后、齐妃、懋嫔,人人都是例子。
他能做到的,对她们最大的惩罚就是囚禁在自己的宫室之中,对她们不闻不问。
剥去她们身上华丽的服制,让她们没有身份再出现在他眼中,却并不剥去她们在宫廷,在历史上的身份,更不夺取她们的性命。
对宁嫔来说,只是这样是不够的,她还会再肆无忌惮地作其他的恶。
不如利用晴蒲互相牵制着,直到雍正十二年。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晴蒲呆在一个再安全的地方,只要她还接触其他人,便难保不会有人起异心,不会有人反水。”
“无论如何,你可以先写一份口供让晴蒲签下,废入冷宫,废为庶人,万岁爷不会坐视不理的。”
婉襄将那本“《史记》”放在桌上,她望着永锳,“其实像这样小的孩子,还是应该多跟着亲额娘的。”
裕妃的神情也冷淡下去,“本宫的事,不必你来多言。”
婉襄点头受教,“是,嫔妾不该多言。”
就好像要如何处置宁嫔,晴蒲在婉襄手上,裕妃也不应该一味地撺掇旁人出头,达成她想要达成的目的一样。
裕妃当然听得懂婉襄的意思,场面一时就冷下去。
恰好这时富察氏过来拜访裕妃,不明所以地为宫女请进大殿中来。
看见富察氏身边的永璜与永琏,永锳一下子就高兴起来,小腿一晃就从如意床上跳下来,朝着另外两个小男孩跑去。
富察氏身后的宫女在桌上放下一只食盒,从里面拿出一瓮酸梅汤。
“这是前门九龙斋的酸梅汤,其中调了木樨冰露的,京中不过这一处并西单牌楼邱家者夏日所制酸梅汤最好,因此福晋特意着人买来,请娘娘同贵人尝一尝。”
这不过是弄小巧。
富察氏自己又道:“今日跟着四阿哥去了一趟右安门外十里草桥地方的中顶碧霞元君庙,庙市之中花木甚多,叫人眼花缭乱。”
“也见一处摊贩所养芍药甚好,想着裕妃娘娘素来喜欢养芍药,便买了一盆带回来。”
熹贵妃的儿媳,未来的皇后这般讨好她,裕妃自然不会不领情。
“也是熹贵妃福气好,得了你这样做事事事周全的儿媳。”
这话未免又有酸吴扎库氏的意思,也不知这对婆媳之间究竟发生了事,惹得向来圆滑的裕妃这样大动肝火。
富察氏送的那一盆花为宫人捧着,她直接招手,让宫女把那盆白色的芍药花捧了过来。
“这是贵妃出浴,养得的确不错。从前本宫在潜邸之中总是惹上事,孝敬皇后便让本宫跟着齐妃学养花,学着学着,慢慢地也就真喜欢上了。”
原来齐妃还擅长养花,婉襄从未听过。
“裕妃娘娘喜欢便好,其实白巴月近来也让人培植了一些花草,预备今年您生辰的时候送给您的。”
富察氏是来做说客的,这意图太过明显了。
裕妃的神情果然很快就淡下去,再闲聊了几句话,便干脆地下了逐客令。
永锳可怜巴巴地站在殿门前看着两个哥哥离开,到底是她们管不了的事。
永璜和永琏两兄弟和弟弟告了别,高高兴兴地跑在前头,留下婉襄和富察氏漫步在圆明园的夕阳里。
他们应该也跟着父母去逛了庙会。
大象洗澡、花市、碧霞元君庙……这个朝代的集市,婉襄也很向往。
“同我说说你们今日去逛庙会的事吧……”
第166章 逛街
婉襄站在买卖街口; 望着街市两侧陈列着各种商品的店铺。街市上游人如织,俱神情自然地说笑,挑选着自己喜爱的商品。
只有婉襄目瞪口呆:“这里就是买卖街?”
雍正一手抱着躁动不已; 不停往前拱着身子的嘉祥; 转过头来望了婉襄一眼,“如何; 夫人有所不满?”
婉襄连忙望着他笑起来,满是讨好,“没有,没有。四爷为今日之事颇费了一番苦心; 小女子感激不尽,我们还是快些去逛一逛吧。”
雍正低头在嘉祥脸上亲了一下; “走吧,阿玛和额娘带着你去街市上逛一逛。”
嘉祥早已经按耐不住她激动的心情; 闻言更兴奋起来; 小手指着前方; “走……走……”
心情一好,还是一个字一个字往外蹦。
真正走进人群之中,婉襄其实是有些紧张的。
已经很久没有除却雍正、嘉祥以及近身的宫女之外的人距离她这样近了; 分明知道婉襄身旁的这个人是皇帝,他们的神情却都很自然,好像彼此都只是凡尘俗之中一寻常人。
他们此时当然不是在真正的街市上; 而是在圆明园中的买卖街里。
坐石临流是圆明园中占地最为阔大的景点之一; 其中也包含了同乐园西的这条买卖街。
婉襄估计了一下,若以现代的计量方法; 整条街市大约有两百多米长; 由一条小河分割为南北两部分; 也颇有些江南意趣。
两岸上满是店铺,丝绸、成衣、蜜饯干果、糕点、靴子,凡是能想到的东西应有尽有。
也有游走的小贩叫卖着诸如糖葫芦一般的小吃,成功赢得了嘉祥的心。
雍正带着婉襄和嘉祥来买卖街闲逛,是没有带着宫人的。
卖糖葫芦的小贩,嘉祥眼疾手快,一伸手便从路过小贩的草垛上抽出了一支最大的,捏着不肯放手。
而后那小贩就停在原地,同婉襄大眼瞪小眼。
雍正轻轻推了推婉襄的手腕,她才反应过来从随身携带的荷包之中取出来一小块碎银子递给了他。
那小贩连声道谢,快步离开了。
而后便被雍正嘲笑,“夫人,女儿拿了旁人的东西,不给钱,不大合适吧。”
“我只是一时忘了。”
未来世界她可没有随便拿别人东西的女儿,也不需要用现实的金钱来支付。
雍正又道:“这样的一串冰糖葫芦,也不过值一枚铜钱,你居然拿了一小块银子给他。一看就是富贵人家出身,当真败家。”
“我可不是四爷这样的守财奴,这小贩谋生不易,今日遇见我是他的运气,千金难买我愿意罢了。”
在她生辰那一日,除却那一套定窑杯子,说来这守财奴也实在好生出了一次血,另外又送了她很多贵重的东西。
他们两人打情骂俏,嘉祥却忽而有些不满意。
她好像并不知道这冰糖葫芦是可以吃的,只紧紧地用手捏着。
天气炎热,裹在山楂之外的糖衣很快就融化在了她手上,她一下子想甩也甩不开,着急地哭起来。
婉襄忍着笑帮她把那支冰糖葫芦接了过来,瞧这她手上脏污一片,便引着他们父女俩到一旁的小溪边,蹲下来洗手。
溪边有裹着头巾的妇女在浣纱,连望也没有望他们一眼,好像所有人都只是在如常生活着。
待洗完了手,婉襄重新将那串冰糖葫芦递给了嘉祥。
嘉祥鬼灵精,大约是看婉襄刚刚也给了那小贩东西,便不直接说自己不要,将婉襄的手推回去,“额娘,给你!”
她好像还不知道这东西是能吃的。
婉襄欣然收回来,用手帕包了被她□□过的那几颗山楂,将它们从竹签子上取了下来。
而后为了让嘉祥见识到社会的险恶,当着她的面将剩下的糖葫芦吃完,“真好吃,嘉祥,甜甜的。”
嘉祥一直望着她,神情有些懵懵的,咧开嘴正准备哭,雍正便塞了一小块玫瑰饼到她嘴里,又把剩下的交给她拿着。
对于婉襄这等恶劣行径,雍正已经见怪不怪了,所以他只丢下两个字:“付钱。”
婉襄这一次付钱,是仔细问了价格的。取出一块碎银子递给摊主,又收回来很多铜钱。
雍正已经抱着嘉祥停留在一处卖小儿玩具的摊位前,弯腰让嘉祥能够靠近这些玩具,自己说要买什么。
婉襄看了一眼,这些玩具大约对嘉祥没有什么吸引力,只是一些拨浪鼓、壶卢这些她玩腻了的东西。
不过不是自己的东西就是好,她还是抱了一只手工精制的小老虎布偶在怀里,怎么也不肯松手。
婉襄照例付了钱,再往前走便遇见了带着永锳的裕妃。
裕妃同样给永锳买了许多东西,两个小伙伴几日没有见面,都闹着要同彼此玩。
买卖街上还有茶楼,此时天气还有些炎热,便一同去茶楼里坐着。
这般燥热天气,也无心喝茶,只坐在二楼看着街上情形,点了酸梅汤来消暑。
“偶尔尝一尝民间风味,倒是也不错。我尝着这酸梅汤,不比前二富察福晋送来的前门九龙斋酸梅汤差。”
裕妃这话是对着雍正说的,不过有旁人在时,雍正都不大说话,只专心注意着同永锳玩耍的嘉祥。
她有些讪讪地收回了目光,手中的酸梅汤尚未放下,有心再尝一口,终究还是放下了。
只取了手帕子擦了擦额上的汗水,望着楼下的情形。
很快便又叫她得了趣味。
“高常在和马常在的关系和真好,在梧桐院时日日形影不离,出了门还是同彼此分不开,高常在还折了一枝早开的木芙蓉给马常在戴呢。”
婉襄循着裕妃的目光望过去,果然望见楼下树荫里立着的高常在与马常在。
“深宫之中长夜寂寞,有个人能同彼此相伴,总比看书有趣得多。”
裕妃笑得高深莫测,“都是服侍同一个男人的,这话说出来,你自己相信么?这件事可没你想得那么简单。”
但这其中的玄机,她却又不往下说了。
裕妃很快站起来,同雍正行了个礼,而后便要带着永锳离开。
今日眼前一切都是新奇事物,所以两个小家伙分开也并没有太大的不舍。认真地同彼此道了别,永锳便兴高采烈地下楼去了。
“玛嬷带着你逛完这写地方,便将你送到你额娘那里去……”
这段时日以来,永锳似乎一直有些病怏怏的。
婉襄许久没有见到永锳这样高兴了,一岁多的孩子,原来也真的知道离开父母的忧愁的么?
雍正没有太在意,他注意不到永锳的变化,只是回过头来问婉襄的意见,“如何,是要再坐一会儿,还是接着逛逛?”
到天黑的时候,她做的这一场梦就要醒过来了。
于是婉襄欣然站起来,给了他答案。
她看着雍正抱起嘉祥,走到楼下,继续闲逛起来。
成衣铺子里的衣裳大多都是平民百姓会买的,虽然婉襄没有场合能穿,但也仍旧买了一些,权当做是纪念也好。
相比于其他的文物,衣物的留存实在是太困难了,所以她想要尽可能多得搜集有关衣物的信息。
上次的展览没有好好开完是极大的遗憾,若有机会,她还要再开一次的。
也许也能找到她晕厥的真相。
相邻的便是胭脂铺,传说古代人的胭脂水粉里含铅量很高,婉襄不敢买,怕有一日被嘉祥误食。
再相邻的便是一家首饰铺子,婉襄一下子来了兴趣,兴奋地在里面逛起来。
不过见多了宫中内务府打造的首饰,这一些便都略显粗糙了一些。
婉襄只是看了看,并没有十分心仪之物。
嘉祥对这些东西还不感兴趣,在店铺之中四处跑动着,雍正忽而将一支发簪插进了婉襄的发髻里。
她并不能看见,由伙计捧出了一面铜镜来。
婉襄今日是做寻常汉女装扮的,只简单的一个圆髻,配一对银质的绣球点翠珠花。
他站在她身后,身影也出现在铜镜之中,新落在她发髻之中的,是一支蝴蝶。
蝴蝶的身体是红碧玺,翅膀内部用点翠和红宝石分别装饰,最外圈是缉米珠制成的翅膀形状,色泽和谐,选料精巧。
而后这蝴蝶又有点翠与铜丝拧成的两道触须,端部用珍珠装饰。
他的声音在她耳畔,他实则环抱着她,在这样多人面前:“有了嘉祥之后光看着她抓蜻蜓了,好像已经很久很久了,朕与你一同祈盼过春风。”
婉襄的面庞即刻热起来,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忍不住傻笑,“这是我见过最美的蝴蝶,不过嘉祥恐怕还是更喜欢会飞的。”
雍正志得意满,一手牵了她,另一手又将正好走到他身旁的嘉祥抱起来。
“那就走吧,还有许多地方没逛呢。对了,这一支不用给钱,是早已准备好的。”
他们一家三口携手从店铺之中走出去,恰好迎面遇上想要进店的宁嫔,三月之期已满了。
没有别人吐露出更有价值的线索,所以她又可以行走自如。
“四爷,刘妹妹。”
“武姐姐。”
简单地打了招呼之后,雍正没有其他吩咐,宁嫔只是低头同他们擦肩而过。
第167章 七夕
“真不敢相信; 那一整条买卖街,所有的人都是太监宫女们假扮的,即便是看到我们也没有什么反应; 如常地做着百姓们会做的事; 真了不起。”
即便是过去一个月了,即便去之前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今夜已是七夕,婉襄靠在雍正身上,仍然在感叹这件事。
“太监与宫女地位虽然低微,但并不代表他们没有能力; 婉襄,即便是居上位者; 也要切忌傲慢。”
婉襄便转过头去望了他片刻,而后在他脖颈上咬了一口; 权当做是他破坏这美好夜晚氛围的惩罚。
他只是微笑; 而后继续揽着她; 仰头望着七夕之夜明亮的夜空。
“那你有没有想过,店铺里陈列的那些商品,你购买的那些东西; 是从何而来的?”
婉襄倒是的确没有注意到,“是内务府里的吗?不大像,很多东西都不像内务府精致; 便那一碗酸梅汤; 也分明不是御膳房的做法。”
今日马常在还抱怨过她去茶楼的时候,里面的酸梅汤已经卖完了。
“那些东西都是从商人的商铺之中借来的; 若有售出; 则按售价给予。若没有; 则原模原样地还给他们。”
原来是这样。
为了让宫中的主子们逛一次买卖街,有这样多的人在背后辛苦。
清风徐来,婉襄伸出手,紧紧地抱着雍正,“七夕星河,中秋院落,上元灯火。我都同四哥在一起度过了。”
他今日穿的是道袍,理由是凉快一些。
而婉襄穿的是汉女的衣服,理由是,七夕节本是汉族人的节日,从没听说过牛郎织女七夕相会,织女头上顶着的是旗头钿子。
那一日她在买卖街上购买的汉女服装她都已经试过一次,尤其喜欢一件鹅黄色绣兰草的褙子,配上同色八褶的马面裙,和长期和生活在宫廷中见到的装饰相比,简直像是变了一个人。
雍正也连连夸赞,甚至为着汉人衣服的婉襄绘了许多幅图画。
“今日投针验巧,验出巧没有?”
婉襄点了点头,“郭贵人那枚针影散如花,富察福晋的动如云朵,马常在是鸟儿,我是走兽,海常在没得巧。”
她也就是同这几个人还算谈得来。
投针验巧,即是在日色之下放一碗水,小心翼翼地将一枚针放进去,使之浮在水面上。而后再观察这枚针落于碗底的影子,若影子像花、云、鸟、兽,则为得巧。
实际上婉襄自己投的时候倒是没有发觉那影子很像走兽,但周围的人都这样说,她当然也不会反驳。
高常在已经许久没有同她在一处闲谈了,而裕妃沉浸在悲伤里。
那一日永锳被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