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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貌美恩公不对劲-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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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会不会终有一天也会离开我?
  连我爹都会抛弃我,何况别人?
  聂云汉的心像被人狠狠攥了一下,疼得厉害。
  现在回想起来,他简直无法想象,当时云虚子失踪后卓应闲是什么反应。
  他是不是以为自己又被抛弃了?
  即便一切证据摆在眼前,证明云虚子是被掳走的,但心底最深的恐惧仍不免翻腾出来,敲击他最不堪一击的防线。
  尽管卓应闲并不以自己曾被卖去南风馆为耻,但世道伦常仍旧会对这种出身指指点点。
  若他只是孤身一人,自不会在乎别人怎么看自己,可现在有了意中人,无论平日里多么自信,都难免会担心对方会不会看不起自己。
  这下可好,聂云汉苦笑,我是凭一己之力,让阿闲两大阴影同时爆发了。
  起居饮食照顾得再细心有什么用,我是他的爱人,又不是他的下人,我该暖的,是他的心啊!
  聂云汉为自己的失察而自责,他爬上榻,躺在卓应闲身后,胸口抵着对方后背,结结实实把人抱在怀里。
  “阿闲,你傻吗?”聂云汉红了眼眶,“我疼你疼得都要疯了,怎么会不想要你。你不信你自己,为何也不信我?”


第93章 靠岸
  卓应闲没出声; 也不知是不是睡着了。聂云汉便伸手解开他的腰带,将他的外袍脱下来扔到一边,吻上那白皙的后颈。
  略带力道的吮吸把卓应闲弄醒了,他先是一惊; 接着转头去看聂云汉。
  “汉哥; 你……”
  聂云汉目光深沉; 漆黑的双瞳里透着无法掩饰的欲念,他的喉结轻轻滚动; 声音嘶哑:“阿闲,我……我忍得好辛苦……”
  卓应闲还有些昏昏沉沉,见了他这副模样; 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耳根发烫,心中却多了几分欢喜。
  “谁叫你忍了……”他转过身去,与聂云汉面対面躺着; 主动搂住対方。
  聂云汉定定地看着他,眼睛似乎比桌上的烛火还要亮:“起初是怕你身上有伤,现在是怕你疼; 一旦到了归梁府,说不定又要打打杀杀; 总不能弄坏了你的身体,这样行动不太方便……”
  卓应闲有点不太明白他的话。
  疼?小笙哥哥也说疼,到底能有多疼?
  再说; 不就是春宵一度,还能把身体弄坏?
  所以之前小笙哥哥跟段展眉一见面; 就要几天不能下床?
  这么严重吗?
  他又怕自己一知半解的样子在聂云汉面前露怯,主动靠了过去; 贴着対方的唇柔声道:“我的伤没有大碍了,这身体也好得很,你放心好了。”
  聂云汉早知这人対亲昵之事一无所知,只是在自己面前装相,心中不由暗自发笑。
  但他已打定主意今日要放肆一回,便在那柔软的唇上细细舔吻,起初一切都还是温柔的,没过多久,这个吻猝不及防地变得凶狠。
  “我想要你。”聂云汉微微喘着告知。
  卓应闲被他亲得浑身酥软,心中更是无比欢喜。
  “汉哥……”
  这一声唤得聂云汉头皮发麻,他一扬胳膊将两人拢入被中,热是热了些,可这潮湿的汗意和被热度蒸发出来的气息更催发了心中的情意。
  船舱内烛光融融,映着两人缓缓而动的身影,窗外月亮已变得浑圆,凑热闹般地从窗口洒下一室清辉。
  聂云汉像是害怕月亮偷看,他徐徐向下撤着,“躲”进了被子里。
  卓应闲唇角逸出舒适的叹息。
  ……
  快乐不知时日过,最终月光心满意足地离去,桌上烛火也燃到了尽头,只留下一坨蜡油,缓缓灭了。
  卓应闲靠在聂云汉肩头,脑袋还在发懵,半晌没说话,片刻后才气息不稳地说:“我也帮你……”
  “算了,搞得我不冷静了吃亏的是你。”聂云汉在他耳边压抑地说,“今日就这样,不然我食髓知味,总想这事儿,会耽误接下来的行动。”
  卓应闲想了想,这倒也是,但他不禁问道:“你就不怕我总惦记么?”
  “你要想,我便伺候你,保你满意。”聂云汉轻声笑着,那低沉的声音撩人得很。
  卓应闲觉得有些奇怪:“为什么我可以,你不可以?”
  聂云汉咬着他的耳廓:“因为我不光想这样,还想别的,你若让了我一次,我就恨不得吃了你。怕不怕?”
  “还有别的?”卓应闲的好奇心被点燃,“不止……这样吗?”
  “我的傻阿闲哦!”聂云汉吃吃地笑着,握紧了他的手,“将来哥教你,一点一点,慢、慢、教。”
  卓应闲本身不是重欲的人,此番有了进一步的亲密接触,心中十分愉悦,又听聂云汉解释得确实合情合理,便也放下心中疑虑。
  毕竟明日就要下船,还不知等待他们的是什么严峻的情况,耽于此类欢愉也确实不应该,于是他也没再追问。
  两人一番折腾,都出了一身大汗,只是这次聂云汉给他打了水,没有亲自给他擦身,而是让他一个人在舱室里擦,自己跑出去,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来,身上湿淋淋的,原来是直接去落日河里洗了个澡。
  卓应闲见他落汤鸡似的,赶紧递过布巾:“想沐浴可以自己烧水啊,现在虽然天气热,但河水还是挺凉的。”
  聂云汉裸着上身,有水珠从他蜜色的肩背凹陷处划过,衬得那魁梧的身形越发诱人。他拿着布巾擦着头发,回看了卓应闲一眼,嘿嘿一笑:“要的就是凉,凉才能降火。”
  这话卓应闲倒是听明白了,有点不好意思:“……有这么大火吗?”
  “那当然!”聂云汉走到他跟前,微凉的手指在他唇上轻轻一掠,低声道,“你不知道你有多诱人。”
  卓应闲没想到,这番亲热过后聂云汉居然说话这么露骨,不由大窘:“你才诱人。”
  “那当然了,我対自己很有信心。但你和我不一样。”聂云汉目光灼灼地盯着他,“为何你的皮肤如此细腻柔滑,尝起来味道那么鲜美?”
  “我看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这形容的分明是果子,又不是人。”卓应闲面红耳赤,一把推开他,往榻上走去,“早些就寝吧,明日就下船了。”
  聂云汉笑嘻嘻地在他背后说:“阿闲,你比那鲜嫩多汁的果子还要甜呐!”
  卓应闲躺到榻上,拉起被子盖住脸,瓮声瓮气道:“我看你这火还没降下去,要不你再去河里洗一洗吧!”
  话虽这么说,但他心里快活得紧,几日来盘旋在头上的阴云似乎一下子散去了,从未如此幸福过。
  然而一想到,在未来的日子里,似乎每天都可以这么幸福,他心里简直要开心得开出一片花圃来。
  聂云汉见他欢喜,自己也松了口气。但刚才说了几句荤话,他又有些气血翻涌,心里连连叹气。
  本以为自己意志力很强,看来是没遇到所爱之人。
  但只要宝贝阿闲开心,自己忍得辛苦一点也没所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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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下午,归梁府的扬波港已遥遥在望,聂云汉命众人收拾好行囊后到中厅集合。
  执行任务自然还是轻装上阵,每个人的包裹也都不大,除了剩余装备,也只有几件换洗衣物。
  为了乔装,孔昙特意帮他们每个人都置办了新的衣物,这一次沿用了卓应闲在五陵渡的身份,他以“云闲公子”的名头出行,其余几人扮成保镖、家丁、使女、车夫等。
  那通缉画像他们也看了,与独峪人和那某乙提供的画册相比,简直是初学丹青的小儿画的简笔画,若不是熟悉他们几人,认出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但谨慎起见,左横秋还是给他们做了简单的易容,対容貌改变不大,只是针対通缉画像做了些微调整。
  比如把向羽书的大眼粘成了小眼,聂云汉留起了络腮胡,戴雁声眉毛上方点了颗痦子,左横秋自己则在耳侧至下颌贴了道长长的刀疤。
  画像上万里风是女扮男装,因此她只是换回女装,便很难再被人认出了。她原本年龄也只有二十出头,现在打扮成使女的模样,再配上俏丽的面容,立时显得年轻活泼。
  卓应闲不在被通缉之列,因此并没有做易容,但他本人跟“云闲公子”走路一摇三晃的妖娆气质相去甚远,若不是知道二者本为同一人,哪怕是孔昙、凌青壁等人见了云闲公子,也不敢轻易相认。
  只不过卓应闲并不打算再那样晃悠悠地走路,着实累得慌。
  还在舱室之中时,聂云汉见宽松的袍子影影绰绰显出他纤瘦的腰身,这忍不住展臂一揽:“阿闲,你这腰……啧,真不想让别人看见。”
  卓应闲推开他:“我还不想这么穿呢,不如小袖穿着利索,”
  “放心,等顺利进城,若没有人注意到我们,就把衣服换回去。”聂云汉一手拎着自己的背包,一手夺过卓应闲正要拿起的背囊,笑道,“这种事怎么能劳烦公子,自然保镖代劳,公子先请。”
  其他人已经到了中厅,向羽书的眼睛被粘小了之后显得睁不开眼,一副困倦的模样,正被万里风和戴雁声调侃。
  见聂云汉和卓应闲过来,他便拿起手边一卷写满了字的纸,递到聂云汉面前:“汉哥,这是我这几天写的字。”
  聂云汉把背包放在桌上,装作小心翼翼不敢看似地眯着眼展开纸卷,像是生怕被里面的字伤了眼。
  向羽书不悦道:“不至于吧!”
  卓应闲不忍看聂云汉戏弄少年,便从他手里夺过大字,翻看了一下,赞道:“有进步,比在五陵渡的时候写得好一些了。”
  向羽书正高兴,聂云汉伸头看了一眼,促狭道:“阿闲,你眼睛什么时候瞎的。”
  卓应闲没好气地瞪他:“你莫要再打击他的信心。”
  “対!都怪你们总是取笑我,我才没什么长进。”向羽书仿佛找到了靠山,理直气壮道,“船上不比平地,写字的时候还是会觉得晃,我写成这样已经进步很大了。”
  聂云汉冲卓应闲道:“你看,有的人不打击他就窜天了,这叫因材施教。”
  万里风在一旁哈哈大笑,卓应闲也跟着笑了起来,他这套“云闲公子”的打扮领口稍微宽大一些,站在他身后的戴雁声敏锐地注意到了露出一小半的红痕,目光锐利地看了聂云汉一眼。
  聂云汉注意到戴雁声充满责问的眼神,没明白什么意思,正要问,这时船上家丁前来通知,船马上就要靠岸,于是大家便拎起背包行囊向甲板上走去。
  归梁府盛产铁矿,若走水路运输,都要从扬波港进出,因此这个港口不比五陵渡的港口规模小,望去天高云阔,蔚为壮观。
  且因运矿的船远远多于客船,所以放眼望去,港内客流少,岸上不见什么人行走,停在岸边的一溜全是吃水深的大船,像是一尊尊安静的巨兽,显得十分肃穆。
  船只靠岸,有家丁向港口官员交了文书后得以放行,入港后聂云汉谢过船夫和家丁,并拜托他们给孔昙捎回自己亲自写的谢书,之后便与其他人陆续下了船。
  戴雁声与聂云汉走在最后,他默不作声地塞了一样东西到聂云汉手里。
  “嗯?什么?”聂云汉端详着那物件,是一个小瓷罐,打开之后里面装着脂膏一样的东西,闻着还有淡淡香气。
  “给你和阿闲用的,此物不仅润滑,还可以止血败火,也有疗伤的效果。”戴雁声面无表情,“阿闲虽是习武之人,底子好,但你也得顾着人家才行。”
  聂云汉顿时觉得那小罐烫手,扔回戴雁声怀里:“瞎说什么?!”
  “你在他脖子上留的那痕迹我都看见了,装什么装?”戴雁声一副大夫嘴脸,毫不避讳道,“男子本就需求旺盛,虽然纵欲不可取,但你也别憋坏了,适时纾解才是正道。”
  “你才憋坏了,我好得很,而且我跟阿闲是心心相印,这种事不急在一时。”聂云汉总是自称脸皮厚,但也没厚到能跟朋友交流此事的程度,连忙否认,还心虚地瞥了前边卓应闲一眼。
  戴雁声鄙夷地看了这个欲盖弥彰的人一眼:“真不要?”
  聂云汉头摇得像拨浪鼓,斩钉截铁道:“不要!”
  是真不能要,没这个尚有忌惮,还能忍住,要是万事俱备,恐怕还真拴不住这心中猛兽。
  扬波港在归梁府城郊外,若要进城,还得再赶两个时辰的路,港口处也有售卖、租赁马匹和马车的店铺,以供下船的旅客代步。
  有了孔昙的资助,赤蚺几人并不缺钱,但六人六马进城太过招摇,也不符合云闲公子的身份,于是聂云汉租了一辆宽敞的马车和两匹马,仍是由左横秋做车夫,驾着马车迅速往府城赶去,希望能在天黑前入城。
  相対于从没去过的五陵渡,聂云汉対归梁府还是比较熟悉的,此前陪同关山来过几回,以及送关平野来投奔外祖父母时,也是他一路护送。
  “归梁府城里往来客商比较多,主路远客大道上客栈林立,我们进城之后,为避风头,暂且不要住在同一个客栈里。”车厢中,聂云汉対众人安排道,“我与阿闲去住万家客栈,戴爷和风姐去斜対面的折柳居,羽书,你和左哥去住远客大道与梧叶街路口的云来客栈。如果需要互通情况,就在每日酉时末到云来客栈不远处的一个小吃摊会合,一炷香的时间没人来,就可以各自散去。”
  向羽书听他这么说,莫名有些紧张:“路上撞见了,要装不认识么?”
  万里风笑道:“应该是暂且这么分配,进城之后看情况再说。我们主要防的不是朝廷追兵和当地府衙,而是哈沁的眼线。”
  卓应闲点头:“没错,哈沁虽然逃出了五陵渡,但他必然会想办法打探五陵渡的情况,应该不难得知此人落入孔大哥之手。段展眉知道他将金红砂运往此处,那么也就等于我们也会知道。为避免被盯梢,他一定会安插眼线在府城内观察我们的动向。”
  “这倒是件好事,他们盯上咱们,咱们也正好反过来盯他们。”聂云汉道,“安排好住处后,我与阿闲去平野那里查探,你们四人便在城中活动,打探哈沁的行动路线,看看能不能找到他藏在府城里的人。”
  事情与大家所料一致,虽然在入城时遭到了盘查,但由于几人提前做了功夫,很容易便通过了查验,从这城南门进了归梁府城。
  之后他们便按照聂云汉的分配,分别去了三家客栈,马和马车则由向羽书和左横秋去归还。
  在客栈房间里换了衣服,卓应闲与聂云汉去大堂随便吃了点东西,此刻天色已经黑了下来,两人立即出发去关平野的住处。
  “平野外祖父姓林,留下一座大宅,取名‘林园’,就在府城东南角的竹坞巷。” 聂云汉跟卓应闲介绍道,“园子其实不大,也就只有清寒居的一半,所处的地方也比较偏僻。”
  卓应闲道:“那岂不是更不安全?像平野这种情况,还不如居住在闹市,甚至就住府衙附近。”
  聂云汉耐心解释:“此前义父也有过这个想法,但林园毕竟是祖产,也不好变卖,在归梁府城另买新居花费也太高,改造起来也太容易引人注目,也就打住了这个念头。”
  为了观察情况,他们上大路漫步,待到巷陌中再施展轻功疾行。
  卓应闲好奇地打量着整条远客大道,发觉归梁府府城虽然宽阔,但并不如文州热闹,街上行人寥寥,自然更比不得五陵渡的夜夜笙歌,来来往往更多的都是载货的马车,与他们从港口往城中赶来时所看到的情形别无二致。
  从远客大道拐上一条小街,卓应闲发觉这里居然全是打铁铺。
  聂云汉为他解释:“因为此处盛产铁矿,从古至今工匠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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