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恩公不对劲-第1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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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雁声:“其实……”
“咳咳!”万里风干咳两声,阻断了某位冷面神医过于理性的话头,她轻抚着游萧的脑瓜,柔声道,“萧儿说得对,苗公子一定会醒过来。但是你千万别着急,尽管去做你想为他做的事,等他醒来定会十分开心。”
游萧望着冰棺里苗笙平静的面容,使劲点头:“嗯!萧儿也有信心!”
离开了山庄这最偏僻的小院,游萧带众人去了山庄主人住的院子,在外面参观了一下之后,便叫小厮带凌青壁等人去客房暂时休息。
站在这宽阔华丽的院落门口,游萧仰头看着聂云汉与卓应闲:“两位爹爹,这里还满意吗?院子够大,也方便你们练功夫。”
“这么大就我们三个住?”聂云汉道,“等回头师父来了也住在这吧。”
卓应闲附和地点头:“好啊,我看行,够宽敞。”
“那怎么行,这不是乱了礼数?”游萧开口道,“这里是主人院,只能两位爹爹住,萧儿也只是住在隔壁的院子。云虚子爷爷虽然是长辈,但不是主家,我已经给他安排好了另一处僻静的院落,还为他准备了丹房——”
“那个就不必了!”一听丹房,卓应闲立刻道,“还炼什么丹,且好好活着吧!”
游萧不明所以,茫然地看着他,又看了看聂云汉一脸促狭的笑,也猜到里面可能有故事,便善解人意道:“那萧儿听闲爹爹的,回头就找人把丹房给撤了。我已经着人去文州,将清心观的所有东西打包运回来,到时就由闲爹爹监督挑拣了。”
听到这里,卓应闲十分感动,弯腰把游萧抱了起来,这孩子不仅长高了,还沉了不少。
“萧儿如此用心,我跟你阿爹都很感动。”他轻声道,“以后我们来照顾你,你小小年纪不必再如此费心。”
游萧乖巧地圈住卓应闲的脖子:“人世间,人若能拥有为之牵挂的亲人,已经是极大的幸事了,遇上舅舅之前,萧儿只有孤身一人,现在萧儿有了这么温暖的家,心里只有高兴。为两位爹爹操心,萧儿更觉得充实,人生充满希望。”
“啧啧啧,这小嘴儿叭叭的,真是太能说了。”聂云汉捏了捏游萧柔软的嘴唇,“可别累着了,你闲爹说的,话多了伤气。”
游萧笑得眉眼弯弯:“阿爹,你真听闲爹的话,真是太乖了。”
聂云汉:“……”
他看了眼卓应闲,后者正抿唇偷笑,笑容比这山庄盛景好看了不知道多少倍,聂公子顿觉开心。
“听话就对了,你爷爷、我亲爹,就很听我娘的话,两口子不知道多恩爱。”他再度给游萧谈了个脑瓜奔儿,“这是家庭和谐的秘诀,学着点!”
“萧儿谨记阿爹教诲!”
“那快从你闲爹怀里下来,别累着他!”
游萧依言照做,带着卓应闲与聂云汉推门进了主人房。
房内自然也十分宽敞,厅房书房俱全,聂云汉急急看了眼卧房,见那张宽广大床,露出满意的笑容,甚至还过去晃了晃床柱,心里赞叹,够结实。
但卓应闲张望了一下,并未见他与聂云汉的行囊:“萧儿,我与你阿爹的行李呢?”
“两位爹爹暂且还不能住在这里,我让人送去客房了。”游萧坦然道。
卓应闲一愣:“为何?”
“当然是因为我们还没成亲啦!”聂云汉揽住他的肩膀,笑得见牙不见眼,“这里算是为我们准备的婚房,必须得成亲之后才能住进来,是不是啊萧儿?”
游萧眉眼弯弯:“对!吉日已经选好,就在九月十八,两位爹爹,尽快做好准备吧。”
聂云汉与卓应闲暂时被安置在跟左横秋戴雁声挨着的小院里,总算是开始了他们的“隐退”生涯。
好在有上个月养伤的日子做过渡,现在聂云汉总算能放下所有戒备,踏踏实实地睡上一觉,渐渐有了贪睡的苗头,每天非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肯起来。
什么开武馆,什么赚钱养家,聂公子通通忘到了爪哇国去,简直要身体力行地去当个纨绔。
他实际上并不缺钱,也不是占游萧便宜,而是皇帝给关山平反之后,拨了一份抚恤金给赤蚺“遗属”,这笔钱韩方自然直接交给了赤蚺等人。老皇帝心怀愧疚,出手丰厚,每个人纹银二百两,省着点花,一辈子不愁。
聂云汉打算拿出一半给游萧放到他的生意里去,好让钱生钱,另一半交给贤内助管着。况且他也心疼,自己有抚恤金,阿闲啥都没有,还跟着一起卖命,太亏了。
凡是自己的,就是阿闲的,俩人不分彼此。
卓应闲看自家相公吃得香睡得熟,也放心了不少。婚礼之事有人操持,不用他操心,云虚子也抵达汀洲,再加上戴雁声也在,于是,等原本放在清心观的那些道家书籍一送来,他就开始了养生大计。
十年来操持家务习惯了,卓应闲把聂云汉的内务安排得明明白白,休息时间适当放长,每日陪他早晚各练习一个时辰的拳脚刀剑,再就是为他制作各种滋补身体的药汤、药膳。
聂云汉是下厨一把好手,但卓应闲也不差,不过自从走上药膳这条“歧路”,他做出来的东西,就有点惊悚了。
惊悚到相当考验两个人之间的感情。
那一锅锅一碗碗或黑得冒泡或花花绿绿散发着不明气味的汤羹、食物——如果能称之为食物的话——色香味俱不全,看着就让人想高呼救命,饶是聂云汉这种经历过百般拷打的铁血汉子,吃过几口之后,都要忍不住想要大喊“放过我吧我什么都说”!
好在聂云汉对媳妇感情非常深厚,非常经得起考验,况且他一对上卓应闲那双满怀着殷切希望的大眼睛,就什么拒绝的话都说不出来了,只得两眼一闭,脖子一梗,捏着鼻子囫囵吞枣。
到底都是些能入口的东西,再难吃也不至于吃不下去。但要是平时饭能正常吃,间或吃些这种食疗的玩意也就罢了,可卓应闲是给聂云汉定制了一个食疗单,不让他随便吃东西,一切入口的东西都要按照食疗单上的安排。
因此,聂云汉不能吃红肉,不能喝小酒,连蔬菜水果都不能随便吃,就算是吃到肉食,按照养生方做出来的也十分难以下咽。他平日里就吃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以至于整个人都有点不太正常,晨起的时候在院子里练功,看着树梢上的鸟都想打下来烤了。
他岂是循规蹈矩的人,想了自然就要去做——这既能让阿闲开心,自己又能偷偷打牙祭,何乐而不为?
可惜卓应闲不管别的闲事,只用管聂云汉和云虚子吃的饭,一点也不忙,聂云汉很难能找到机会,就算跟游萧打个配合,往往还会被戴雁声、凌青壁等人抓住,将他铁面无情地送到卓应闲面前。
现在除了游萧这个自家儿子,聂云汉没有任何同盟军,怎一个惨字了得!
而且游萧也怕他闲爹爹生气,被抓几次后,再也不敢帮助聂云汉偷吃,可怜曾经叱咤一时的聂千户,现在沦落成为一个光杆司令,连吃口想吃的都吃不上,可怜哟!
“阿闲,咱俩打个商量,你就让我吃一回烤肉行吗?”晚上睡觉前,聂云汉擦着湿漉漉的头发进了卧房,看见卓应闲,忙不迭求饶,“一根红烧鸡腿也行,这个不是红肉吧?再不吃点香的,我嘴里都淡出鸟了!”
卓应闲铺好了床,转过身很自然地接过他手里的布巾,帮他擦头发:“不行,这才几天,怎么能放松。你不觉得最近身体里瘀滞好些了吗?睡得也更香了,连起功来脚步也更轻盈了。”
“我以后也用不着上战场,这些可以慢慢来,不用急在一时。”聂云汉乖乖坐着,扯起卓应闲的袍角拽了拽,“你就给我放放风呗。”
“这才几天,要是不严格执行,很容易前功尽弃,你情愿之前的功夫都白费吗?”卓应闲耐心劝道,“这些东西是不好吃,但是对你身体有好处,都是戴爷检查过的。现在趁着他在,能及时检验疗效,等我们成亲后他们就要走了,到时候再找这样的名医都难了。”
聂云汉一听这不容拒绝的口气,郁闷地嘟囔:“他指不定在方子里怎么坑我呢……”
“怎么会,他是大夫,医者仁心。”
“他是不会害我,但肯定很想看我出洋相。这人啊,蔫儿坏!”
头发擦得差不多干,卓应闲才收了布巾:“不过是些口腹之欲,忍忍就过去了。我师父都坚持着呢,你还连他老人家都比不过?”
“少来,师父跟我吃的都不一样,他的那些草……药看起来好吃多了!”聂云汉委屈巴巴,“再说,他老人家早就食不甘味,你让他吃什么都一样,我可是当兵以来都没吃过几顿好饭,饿了啃树皮吃草根都有,现在不求别的,也就求口心头好,你就忍心这么折磨我?”
卓应闲低头看着自家相公皱成一团的眉毛疙瘩,在他额头上“叭”地亲了一口,柔声道:“就当为了我,坚持一下,好不好?你以前遭了那么多罪,现在不调理不行,你难道不想跟我白头到老吗?”
聂云汉:“……”
这让他还怎么说?!只能全听媳妇的了!
其实因着早年间老鸨喂的那些药,卓应闲也在根据戴雁声给的方子调理身体,只是他身体情况好一些,不需要像聂云汉那么忌口。
不过他也一直陪着聂云汉清淡饮食,并没有自己偷偷放纵。
“行吧,我忍。”聂云汉深吸了口气,“为了咱们的将来。”
“那快些休息吧,现在天气凉露水重,再蹬被子我就把你和被子绑起来。”卓应闲看着聂云汉坐到床上,“噗”地替他吹灭了蜡烛,“早睡,明早见。”
聂云汉侧过身,眼巴巴地目送他关门离开,脚步声逐渐消失在门外。
是的,聂公子不仅嘴上吃不到,别的也吃不到,因为媳妇说了,调理身子的时候要禁欲,况且有些事,等婚礼过后再做才合适。
好惨!比当兵时还惨!聂云汉捶着床板呜呼哀哉。
第197章 番外七 迎亲
聂云汉一天天数着日子过; 这半个月地狱般的生活终于过去,眼看就要到大婚那日。
游萧询问过他俩的意思,最终卓应闲主动应承下了那个要“嫁”进来的角色,于是在大婚前两天; 他就被安排到了汀洲府城内游萧买下的一处小宅子里。
这处宅子是游萧买来为了方便打理生意的时候住的; 就在他已经盘下的茶楼附近——那茶楼取名“唤笙楼”; 因着白乐天有首诗名叫《唤笙歌》,又取“唤醒苗笙”之意。
这宅院没取什么诗情画意的名字; 门口挂的牌匾,简简单单一个“苗苑”,算是给苗笙置办的家产。苗苑位置偏僻; 价格自然也不贵。此刻宅子里已经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喜字,看起来十分喜庆。
婚服也已经分别送到了苗苑和山庄里,两人各自试穿过了; 都很满意。
样式和材料先前都给聂云汉和卓应闲过了目,款式简单,用了上好的绸缎; 绣的是鸾凤和鸣的暗纹,白天穿上不觉得过分华丽; 夜晚被烛光一照,流光溢彩,莹莹生辉。
聂云汉试着自己这套; 在烛光下一照,觉得自己实在是英俊伟岸、器宇轩昂; 忍不住想象另一边,他的阿闲穿起来肯定如谪仙下凡; 岂不是看一眼都得把人的心给甜化了?
唉,虽然分别才两天,但是……想他。
成婚前夜,赤蚺等人作为聂云汉的同袍,自然都要陪在他那边,因此后来选了又选,最后选出凌青壁去小宅子里陪着卓应闲。
听闻这个消息的凌青壁:“……”
“聂老弟,不是我不想去,是你家美人儿看见我就不高兴。”凌青壁苦着脸,“我何必去他那儿讨嫌!”
聂云汉拍了拍他的肩膀:“你要不叫他‘美人儿’,他还真不至于这么烦你。这回正好给你一个机会,跟他联络联络感情,以后咱也好常走动。我家阿闲最好说话了,完全就是一朵解语花,根本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呀,别这么欠儿就行了。”
“我这不是习惯了吗?”凌青壁无奈,“你要不再考虑考虑,我受点委屈没事儿,别让你媳妇大婚都没个笑脸,哎,要是我把他惹恼了,明天他给你气受,不让洞房,我可不负责。”
聂云汉哈哈大笑,然后恶狠狠地瞪大双眼:“你敢!替我好好守着他!”
除了赤蚺之外,也就灵翅跟卓应闲比较熟稔,灵翅当中,孔昙和韩汀都不如凌青壁跟卓应闲来往得多,这重任他无可推脱,只得认下,骑马溜溜达达去了苗苑。
卓应闲这边并不缺伺候的人,游萧把事情安排得非常妥当,凌青壁过来,也就是起到一个陪伴的作用。
他到苗苑的时候,饭厅里已经摆好了一桌饭菜,卓应闲坐在桌边正在倒酒,看见凌青壁,并不意外。
“哟,来了?”
凌青壁把手里的刀放在旁边小桌上,大马金刀往卓应闲身边一坐:“怎么,猜到是我了?”
卓应闲微微一笑,把酒杯往他面前一推:“当陪嫁丫鬟的事儿,你不来谁来?”
“啧,怎么说话呢?”凌青壁挑眉,“我现在可是你娘家人!要出阁了,心情激动不激动?”
卓应闲抿唇,脸上的笑意自是压都压不下去,一改往日见了他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模样,连嘲讽都显得温柔多了。
“与意中人成亲,长相厮守,当然激动。”他端起酒杯轻啜一口,“不过这种滋味恐怕你永远都尝不到了。”
凌青壁:“……”
“得,这是你大喜的日子,你最大,杀了我给你助兴都行!”他抄起筷子夹菜,大快朵颐。
卓应闲胃口也不错,吃了不少菜,也喝了不少酒,微醺时双颊泛粉,眼角眉梢都透着情意,喜不自胜。
凌青壁端详着他,禁不住咋舌:“聂兄弟要是看见你现在这副模样,肯定忍不住就地洞房。”
“你确定你不是断袖?”卓应闲眼角绯红,斜了他一眼。
凌青壁自己给自己满上:“这我哪知道,我又没遇上让我动心的人。”
卓应闲托着腮,玩儿似地用筷子夹花生豆吃:“不打算寻一个么?都一把年纪了,真要一个人过一辈子?”
“一个人又没什么不好。”
“说的也是。”卓应闲停下筷子,想了想,“以前没有喜欢一个人的时候,觉得自己过这一辈子也挺美,什么都不用顾忌,也没有任何束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凌青壁坏笑:“你可别成亲前一天后悔。”
“当然不会,现在有了汉哥,我就觉得过去一个人的日子真是十分无趣。”卓应闲想起那人,脸上都会情不自禁地挂起微笑,“没有他的话,这日子还不如不过了。”
“嘁,有那么玄乎吗?”凌青壁不服。
卓应闲端起酒来一饮而尽,笑道:“找到那个人,你就懂了。”
“免了,我可没这个兴趣。”凌青壁给他倒上酒,“西蛮细作还总想找我们报仇呢,我也别拖别人下水,就自己过也没什么。”
“你不已经习惯了易容吗?就这么易容着过呗。”卓应闲双眼已经有些朦胧。
凌青壁嗤笑一声:“那不成。我这人没什么优点,但是対于身边人,必须交心。要是我也有了意中人,绝不会在対方面前易容。”
“噫,怪自信的。”卓应闲迷迷瞪瞪,似笑非笑,“你就不怕你真面容把人给吓跑了。”
凌青壁这会儿生可忍熟不可忍了,轻轻一拍桌子:“今儿老子就让你看看什么叫风流倜傥!算是送你大婚之礼!”
他拿起酒壶,泼了一手酒,背対着卓应闲往自己脸上抹去。
“就送这个,你可真抠!”卓应闲托着腮,看他在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