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美恩公不对劲-第1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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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沁悠悠醒转的时候,便见面前聂云汉一张阴沉沉的脸。
他起初还没能认出対方,视线逐渐变得清晰以后,脑子暂时没能跟上,只觉得眼前这个面孔有些眼熟,直到対方冷笑着问了他一句“醒了”,他才冷不丁反应过来。
“聂、聂云汉?”哈沁到底还有些底子在,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下意识地环视四周,看到了这些熟悉的面孔,才清楚地意识到自己此刻已经身在地狱,他深知自己现在状态不佳,背上不禁冒出了一层冷汗,“你们……你们怎么……”
“咣当”一声,聂云汉把哈沁的弯刀扔在他面前:“来吧,看你还有多大本事。”
哈沁不可置信地看着聂云汉,又看看面前杀神似的其他五人,终于还是拿出了独峪男儿的血性,一把抓起他的弯刀,脚步踉跄地向前走了几步,摆出了个起手式。
“来啊!早知道你们不会放过我!”他绝望地咆哮,“那就来弄死我啊!”
凌青壁抱着手臂,轻轻晃了晃头:“这么特别的要求还是第一次听见,那我也只能尽我所能满足你了。聂老弟,动手吗?你要不动,我可先上了!”
聂云汉冷笑道:“凌二哥先请。”
接下来的场景,称其为“猫耍老鼠”并不为过——六只精神抖擞的猫,対付一只半死不活的鼠。
哈沁挥着刀砍来砍去,并伤不到他们六人任何一个,反而被耍得团团转,躲过面前的刀,躲不过身后的剑。
他跌跌撞撞、精神极度紧张,被聂云汉等人像球一般来回“传递”,身上挂满了各种各样的伤痕,很快便眼冒金星,体力不支,高大身躯“咣”地一声摔倒在地,用弯刀勉强撑着地面,不让自己躺下。
“士可杀,不可辱……”他喘着粗气,“你们干脆给我一个痛快!”
凌青壁“咣”一脚踹在他肩头,将他踩在了地上:“你凭什么要痛快的?当初为非作歹的时候想过今天吗?”
哈沁阴鸷的脸上闪过一丝嘲讽的表情,看得凌青壁十分恼火,“唰”地抽出匕首狠狠刺进了対方的腹部!
一刀又一刀,他足足捅了三刀才罢手,哈沁一直忍着痛,咬得嘴唇都破了。
凌青壁沉着脸:“你把我大哥三弟害得那么惨,我只给你三刀,算是便宜你了!聂老弟,我的份完事儿了,剩下的交给你!”
聂云汉微微一点头,看向左横秋几人:“你们先来。”
赤蚺向来不虐杀战俘,但対于哈沁,那便另当别论了。
这些年来落在这人手里的大曜士兵不计其数,都被他残忍虐杀,今日总算到了算总账的时候。
等左横秋、万里风和戴雁声替那些死去的同袍下完刀子之后,哈沁浑身上下遍布血口,整个人奄奄一息,躺在地上,双目呆滞地望着阴沉沉的天幕。
卓应闲没打算动手,他本来也只是来助阵的,于是此刻,终于轮到了聂云汉。
方才看着大家一刀刀向哈沁身上招呼,聂云汉心中情绪翻涌,他想起关山与向羽书的死状,悲痛欲绝,早已按捺不住,一步跨到哈沁身旁,手持利刃,“噗通”一声,捅进了対方的心窝。
再一寸一寸地用力按压下去。
“这一刀,是羽书的账!”
利刃在心脏处猛一翻搅,哈沁“呕”地吐出一口鲜血。
“这是你折磨阿闲的账!”
带血的刀刃被缓缓抽出来,聂云汉死死地叮嘱哈沁无神的双眼,冲着他的脖颈,狠狠刺了下去!
“这一刀,是义父的账!”
匕首在血污中“格楞楞”地斩断颈骨,哈沁无法言语,眼神中划过一抹惊恐与绝望,断气时双眼大睁,似乎不相信这是自己最终的结果。
“咕噜”一声,他的脑袋从脖子上滚了下去。
聂云汉双手满是鲜血,紧紧握着匕首,盯着面前这具尸体,一动不动,像一尊雕塑。
“汉哥,松手吧,他死了。”卓应闲蹲在他身边,从他手中缓缓抽出匕首,另一只手揽住他的肩膀,轻声道,“你已经为义父和羽书报了仇了。”
聂云汉呆呆地转头,看向卓应闲,他凝视着那双充满爱意和关怀的眼睛,突然间好似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整个人瘫在対方怀里,身体剧烈颤抖起来,眼泪夺眶而出。
“我们,终于……报仇了!”
撕心裂肺的喊声响彻大地,惊得月亮从云层中露出了脸,照着地面上六个悲伤的人。
平复心情后,他们没有理会哈沁的尸体,迅速撤离。
第二天,发觉哈沁迟迟未归的护卫们惊慌地跑出来寻找,在沙丘后找到了昔日平北大将军被野狗啃食了一半的尸体,为之大愕。
找不到凶手,也找不到线索,阿格楞亲王虽有怀疑,却也无证据,他又忙于独峪皇室的内斗,本就焦头烂额,便也没工夫去处理这位昔日下属的死亡真相——况且他有预感,这真相未必会让他脸上有光,于是亲王便着手下将哈沁收殓,対外宣称平北大将军因病暴毙,为此事画上了一个潦草的句号。
………
三日后,聂云汉一行人返回大曜,用了卓应闲修改过的通关文书,平安入境。
过城门的时候,他仔细留意了一下周围,并未发现有埋伏的岗哨,算是彻底安了心。
看来宋鸣冲真的没打算対付他们,以后的日子,总算能好好过了。
八月十五,中秋佳节。
京城街道上十分热闹,夜市里人群熙熙攘攘,一片节日的繁荣景象。
与此喧嚣相対,司礼监值房内,吴以浩还在勤勤恳恳地批阅奏折。
皇帝年迈,他身为掌印太监,还是得多为圣上分忧才是!
只是写着写着,他突然觉得四周一片静谧非常,虽然平时这里也很安静,但现在,却安静得颇有些诡异。
“来人啊!”吴以浩站起身,向门口张望。
可惜并没有人回答他。
吴以浩顿时警觉,从抽屉里拿出一把手铳试图防身,此刻却听见门“吱哟”响了一声,有一个人气定神闲地走了进来,看着他道:“吴公公这是想去哪儿?”
“咣”地一下,手铳掉在了案上,吴以浩没有机会发出任何声音,整个房间再度陷入一片寂静。
皇宫内一样张灯结彩,家宴结束后,皇帝与太子去了御花园的亭子里,一边赏月,一边対弈,只留了几个内侍服侍,再远一些,几个铁鹤卫精神抖擞地守护在旁边。
这父子二人,表面父慈子孝,实则暗藏机锋,棋盘上太子步步紧逼,老皇帝则好整以暇,不动声色地连破太子布局防卫,只差几步,就能将対方重重困死。
太子看了看己方的困局,叹了口气道:“父皇棋高一着,儿臣此次甘愿认输。”
须发皆白的皇帝摩挲着手中棋子,别有深意道:“太子又何须急于一时呢?急功近利,是行事大忌。”
“有些事不尽快去做,只怕时不我待。”太子也似话里有话。
皇帝淡淡笑了笑,起身望着天上一轮圆月,缓声道:“月亮圆了总会缺,缺了亦会再圆,时机总会再来,行事者,须得有足够的耐心。”
“孩儿谨遵父皇教诲。”太子恭敬起立,躬身道。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隐隐有“护驾”、“有刺客”的喊声此起彼伏,几名铁鹤卫立刻退至皇帝与太子身边,“哗啦啦”地抽出佩刀,警惕地观察四周。
御花园假山里,两个身影鬼魅一般潜藏在里边。
一人道:“这就是真的铁鹤卫?难怪你当时一眼就能识破我,这气质确实太不一样了。”
另一人轻笑:“但是你比他们都好看。”
皇帝处变不惊,対其中一名铁鹤卫道:“应该不是冲朕与太子来的,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遵旨!”
他还没来得及离开,便见一名小内侍踉踉跄跄地跑了过来,离皇帝还有两丈远,便“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启禀圣上!吴公公他、他……”
小内侍结结巴巴说不清楚,似乎被吓得不轻,三魂不见了七魄,皇帝等不及,便叫他头前带路,赶往事发地。
行至皇帝日常处理政务的和泰殿,老远便见一群大内侍卫围在此处,这些人一听“皇帝驾到”,便回转身,呼啦啦跪了一地:“参见圣上!”
他们这一跪倒,便露出了身后被挡住的人影。
皇帝与太子看着那人,不禁露出了惊讶的神色。
只见掌印太监吴以浩早已气绝身亡,被麻绳勒住脖子,挂在了和泰殿的门口,胸口用刀扎入一块白布,上面用朱砂写着几个大字——“陷害忠良,权阉当诛”。
其中意味无需多言。
太子登时怒不可遏:“这……这实在太不把天家放在眼里!来人,尽快缉拿凶手!”
大内侍卫齐声道:“是!”
“不必了。”老皇帝背着手,望着吴以浩的尸身突然道。
太子不解:“父皇!”
皇帝重重叹了口气:“此事我知道该怎么做。”
“可不管怎么样,那些人如此藐视天家威严,实在太狂妄了,必须明正典型!”太子不肯善罢甘休,这件事威胁意味太浓,是可忍孰不可忍。
“皇儿,争一时之气又有何用?”老皇帝苦口婆心,“人心才是最重要的。”
“当初一念之差……唉,我该还他们公道了。”
不远处高树上,两个身影听闻此言,施展轻功,悄无声息地离开。
满院大内侍卫与铁鹤卫,竟无一人察觉。
几日后,皇帝颁下圣旨,为关山平反,坦言两年前的事现已查得水落石出,赤蚺上下皆为忠勇之士,无一人叛国,千户关山更是以身殉国,应为吾辈楷模。
圣旨颁布后,皇帝亲命韩方为钦差,赴棠舟府为关山风光大葬,立忠烈祠。
八月底,棠舟府城中,当年赤蚺的衙门“蛇窝”已被悄然拆除,取而代之的是正在修建的忠烈祠。城外阵亡将士公墓处,关山与其妻合葬,四周栽满松柏,英雄之灵长眠于此。
与此山头対望的另一处山间,起了一个小小的坟头,是关平野的衣冠冢。他没有资格与关山及其他忠勇之士葬在一起,但他毕竟是关山的儿子,聂云汉便在此为他立了一处没有碑的坟,两相対望着,也算一家团聚了。
至此,所有爱恨情仇,已成过往。
作者有话要说:
呐,经过一周的等待,今天又被鲨了……
这篇文肯定是申不上了,也不打算再用这篇文申了,我爱这篇文,不太想再看它还有俩儿子被人拒绝。难过是肯定的,更多的还是委屈,还觉得对不起他俩,自己没有能力让他们被更多人看见。
希望将来有一天可以做到。
恰好该更复仇这章了,鲨了哈沁给我助兴吧。
之后就是与游萧重逢和大婚了~还要絮叨几章就彻底完结了。
第195章 番外五 重逢
九月初三; 汀洲。
晌午时分,一艘大船缓缓靠岸,聂云汉与卓应闲站在甲板处,望着岸边那个小小的身影; 唇角不由自主地挂起了微笑。
“阿爹!闲爹爹!”
还没等船停稳; 游萧就一阵风似地借着助跑跳了上来; 张开双臂搂住了两人的腰,兴奋地大喊:“萧儿想死你们了!”
小孩穿着锦缎的长袍; 头发束成了发髻,做成年男子打扮,看起来像个小大人儿。
“四个月不见; 长高了?”卓应闲疼爱地摸摸他的脑袋。
聂云汉则弹了他一个脑瓜崩,笑道:“方才那一跳很稳当,看来之前学的功夫也没放下。”
“那当然,萧儿谨记两位爹爹教诲; 一刻也不敢懈怠。”游萧得意道,紧接着神情突然变得忧伤,“若是大竹竿能看见就好了; 那几招还是他教我的。”
他与向羽书相处时日虽不多,但彼此间也已经产生了非常浓厚的情谊; 得知对方死讯,着实难过了好些日子。
但游萧又是何等心思活络之人,他见聂云汉与卓应闲面色微沉; 便又堆起笑脸,一手牵起一人; 拖着他俩下船:“快跟我走吧,看看萧儿为爹爹们准备的家!”
他回头看着从舱室里陆续出来的左横秋等人; 兴奋地与他们一一打招呼:“萧儿也已经给各位叔叔姐姐备好了厢房,欢迎大家来做客!”
这回到汀洲,聂云汉要跟卓应闲举办婚礼,是以赤蚺所有人加上凌青壁,也都跟着一起来了,过几日孔昙和云虚子也要陆续抵达。
但一听“家”这个字,聂云汉诧异地与卓应闲对视一眼,问游萧:“什么意思?你不还借住在孔大哥朋友家里吗?”
此时三人已经上了岸,跟着游萧来的几个家仆赶紧把大家的行囊接过来往马车上安置,其中一个看起来像是管事的人,听到聂云汉的问话,笑着答道:“回老爷的话,小少爷此前借住在别处不假,七月初的时候他听说两位老爷无恙,便着手另寻住处,上个月中买下了一处山庄,已经洒扫干净,就等您二位回来呢!”
还没等聂云汉反应,旁边凌青壁先乐了:“嚯,聂老弟,你俩这摇身一变成‘老爷’了,我还真有点不习惯。”
别说他不习惯,聂云汉和卓应闲也觉得别别扭扭,卓应闲冲管事道:“别叫我们‘老爷’,称……称‘公子’便好。”
他一边说着,一边征求意见般地看了聂云汉一眼。
聂云汉伸手搭住他的肩膀,笑呵呵道:“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两位爹爹,这是咱们家的孙管事,家中大小事务都由他负责,有什么事尽管跟他吩咐就是。”游萧转而对孙管事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我阿爹,姓聂,这位是我闲爹爹,姓卓,两位都是咱们家的当家人。”
孙管事连忙俯身拱手:“在下孙彦,拜见两位公子。”
聂云汉一个行伍老粗,卓应闲一个江湖少侠,俩人都不太习惯这套,这还有凌青壁等人在旁边看着,各个脸上都是调侃的笑,搞得他们好不自在,赶紧别别扭扭地还了礼,接着游萧便叫孙管事一一安排大家上马车,一路往山庄赶去。
赤蚺这几个月的冒险没什么可跟孩子讲的,于是这回家的一路上,聂云汉与卓应闲听的都是游萧这几个月的琐事。
先是得知苗笙情况一切稳定,在冰棺里睡得非常安稳,这次就等着戴雁声再去帮他诊治一番,免得有什么旁人发现不了的隐患。
再就是游萧的壮举,这部分小孩没怎么说,由孙管事代为讲述。
游萧初到汀洲的时候是五月下旬,一直借住在孔昙的朋友家中,人生地不熟,他也表现得非常乖巧,再加上他本来长得就可爱,嘴也甜,简直人见人爱,所以孔昙那朋友一直对他很好。
但这小孩并没有闲着,除了日常照顾苗笙之外,经常叫人陪他去府城里闲逛,看起来是小孩心性,对什么都好奇,实际上是为了观察这城里的情况,好为将来打算。
汀洲是个岛,岛上多山,四周环海,此处民生以渔业捕捞为主,还盛产海盐,商业运输十分发达,因此岛上外来人不少,很多都是来做生意的,这一点跟五陵渡十分相似,但又不像五陵渡那么鱼龙混杂,相对而言还算民风淳朴。
正因为民风太过淳朴,岛民们并没有留意到商机,城内连个像样的客栈都没有,有的都是些小破店,看着跟黑店似的,更别提酒肆赌坊、声色犬马之地——其实该有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质素实在太次,跟五陵渡相差太远,实在入不了游小少爷的眼。
但这就是他出手的好机会。
听到这儿,卓应闲有点担心,开口道:“萧儿,不许开赌坊,更不能开那些什么妓院南风馆。”
“那是当然。”游萧得意道,“有正经营生做,谁还要去做下九流的生意。我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