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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蓝月光-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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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升高三前的最后一个假期,徐彦洹一跃成为梁奕小团体的共同阶级敌人,所有团体内成员遵守原则,绝口不提此人,违者格杀勿论。
  俞心桥也因此开始了一段清静的假期,每天睡到自然醒,吃过饭练琴,饿了随便对付点零食,朋友来了就一起打游戏,日子过得相当惬意。
  七月的浔城正式进入三伏,天一热人更懒得出门。这天梁奕喊俞心桥一起去酒吧玩,起初他并不乐意。
  “酒吧有什么好玩的,一样是喝酒聊天,在我家不行?”
  梁奕说:“那不一样。今天是沈达也十八岁生日,咱们不得整点特别的,庆祝他成年?”
  听说沈达也过生日,俞心桥动摇了:“可是我还没成年。”
  梁奕一摆手:“差两三个月没关系,我们又不是去作奸犯科,见识一下还不行?”
  当然行。
  从来没进过酒吧的俞心桥其实也好奇。
  华灯初上,一行四人在离学校最远的餐厅酒吧街下车,在王琨的带领下进到一家低调到店名都看不懂的酒吧,进门的时候有人查身份证,王琨把自己的递过去,连同一包烟,那人便装模作样看一眼,接着装聋作哑地放他们进去了。
  初次来到陌生的场所,总归有些拘谨。
  几人在大厅侧边的卡座落座,来前在网上查过“攻略”的梁奕就翻着菜单告诉俞心桥:“这种座位有最低消费,咱们先点喝的吧。”
  俞心桥先打量四周环境。这间酒吧应该偏向音乐酒吧,没有吵闹的DISCO和大跳脱衣舞的男女,只有一名乐手在台上吹萨克斯风,舞池里寥寥几人正随着音乐慵懒地扭动身体,更多的人则是围坐在散台的高脚凳上,随意地喝酒聊天。
  灯光也相对柔和,偶有一道温暖的光束划过,并不会让人觉得刺眼。酒吧整体装修风格也颇具格调,以原木为主的墙板、桌椅辅以黄铜色的金属点缀,整个空间显得复古而优雅。
  就在这样一个新鲜的环境中,俞心桥非常保守地说:“我要一杯苹果汁。”
  其他三人:“……”
  梁奕刚给沈达也点了杯高浓度鸡尾酒,撺掇俞心桥道:“来都来了,还装什么乖宝宝。”
  于是俞心桥痛下决心:“那,给我来一杯啤酒吧。”
  梁奕又要劝,王琨抢先道:“也行吧,万一等会儿我们都倒下了,起码还有小俞能替大家叫出租车。”
  沈达也猛点头:“是啊是啊,我可不想在十八岁的第一天醉倒在酒吧里。”
  点完饮料,又要了水果拼盘。
  俞心桥的啤酒最先到,他爽快地一口干掉半杯:“祝大爷生日快乐,成年快乐!”
  沈达也现在确实很快乐,酒吧里到处都是穿着热辣的美女,他看得眼睛都直了,拿着带来的拍立得到处对焦。女客人们大多给面子,察觉到有镜头对准就微笑招手摆pose,沈达也得到允许拍了好几张,少男心砰砰乱跳,还没喝酒脸已经红了。
  在将镜头对准大厅另一边的卡座时,沈达也忽然放下手中的相机,又举起来细看:“我去!那不是徐、徐……”
  “你嘘什么呢?”梁奕问。
  说着,同桌几人循声望去,然后齐刷刷瞪大眼睛。
  “卧槽,王琨你快帮我看看,那边那个服务生是不是咱们班的年级第一?”
  千里眼王琨几番确认:“还真是。”
  “他怎么跑到这儿来打工了?”沈达也发出疑问,“他成年了吗?”
  王琨是几人中最见多识广的,脑筋一转就有数了:“成不成年不要紧,重要的是外形绰绰有余。”
  沈达也一脸懵懂:“和外形有啥关系?”
  梁奕也懂了,抬下巴示意他往那边看:“听说酒吧服务生都是拿提成的,看这情况,咱们年级第一应该赚得不少。”
  俞心桥一直没参与讨论。
  但眼神已经诚实地黏在对面手捧托盘,正在为客人服务的徐彦洹身上了。
  这是他第一次见徐彦洹穿校服T恤以外的衣服。酒吧的工作服是西装马甲套白衬衫,下身一条熨烫笔挺的西裤,统一的装束让身高腿长的徐彦洹穿出了与其他服务生迥别的气质。
  此刻他正弯腰给客人开酒,薄唇微抿,面部轮廓被氛围灯裁出一片巧夺天工的阴影,俞心桥眼睁睁看着那桌的几名女客人露出沉醉的表情。
  更有甚者,座位靠近徐彦洹的那名打扮得珠光宝气的中年女客人,不知在同他说什么,越靠越近,手都搭在他后腰,再往下移一寸就到屁股了。
  俞心桥咬牙切齿地拿起桌上的啤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再往对面看,好家伙,徐彦洹非但不躲开,还欠身往客人那边靠,侧过脸似在听客人说话。
  空杯“啪”地拍在桌上,俞心桥豪迈道:“再来一杯!”
  给他们这桌送餐的是另一名服务生。
  第二杯啤酒和其他酒一起送到,俞心桥忍不住打听:“你们这儿提供一对一服务吗?”
  服务生愣了下,说“您稍等”,走开没两分钟,来了一名风姿绰约的女人。
  “我们这儿可是正经酒吧。”女老板看起来三十岁上下,笑容亲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脊背一凉,“请问是哪位需要特殊服务?”
  梁奕忙帮着解释:“误会,误会一场,我朋友问的是能不能指定服务生——”
  许是下肚的酒精发挥功效,俞心桥这会儿整个人都晕乎乎,没等梁奕说完就抬手一指:“她们在对你们的服务生,性、性骚扰。”
  女老板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露出了然的神情。
  “这不叫性骚扰哦小弟弟。”女老板几分好笑地说,“拉近与客人之间的距离,促成订单,是他的工作内容。”
  “工作内容,包括被、被摸吗?”
  女老板摊手:“这属于服务生和客人之间你情我愿的个人行为,只要不在我的地盘上违法犯罪,别的我都管不着。”
  “那,那桌的客人消费多少?”俞心桥胸口攒着一团火,“我出双倍,能让他来我们这桌吗?”
  这间酒吧效率很高,尤其面对出手阔绰的客人,不到五分钟,徐彦洹就来到他们的卡座前站定。
  三个人都没能阻止住俞心桥,眼下气氛诡谲,梁奕尴尬地撑着脑袋佯作沉思,沈达也挪到了最远的位置东张西望,只剩王琨勉为其难打圆场:“没想到真的是你,刚还以为眼花看错了呢哈哈哈。”
  无人回应,头顶仿佛有乌鸦飞过的嘎嘎声。
  而造成如此局面的始作俑者俞心桥,胸膛一颠,打了个酒嗝。
  还要喝。俞心桥抿一口啤酒,看一眼徐彦洹,再抿一口,再看一眼,脖子酸了,就喊他:“过来坐啊。”
  这下连王琨也借口上洗手间跑路了,跑路前推着徐彦洹坐下:“都是同学,一起玩嘛,开心点。”
  俞心桥开心不起来。
  他的意识并没有完全被酒精吞没,因此觉得眼下的情况像极了嫖娼现场。
  被迫坐在他旁边的徐彦洹,就是他花重金从其他嫖客手里抢来的花魁。
  俞心桥也觉得自己很离谱,还以为冷静一个月就能断了念想,孰料戒断反应来得如此凶猛。
  他甚至认真地想,应建议把“追求徐彦洹”列入可能导致成瘾的行为,请全人类予以警惕。
  而他严肃表情落在徐彦洹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娇憨。
  俞心桥不胜酒力,一杯啤酒就让他两颊浮起微醺的红,那双大而圆的眼睛此刻仿佛蒙了层水雾,泛起细碎迷濛的光。
  因此当他靠近的时候,已经习惯在黑暗中生存的徐彦洹,下意识的反应是逃跑。
  思维在酒精的侵蚀下变得迟钝,不再敏感的俞心桥没察觉徐彦洹的闪躲,狗狗见到肉骨头似的黏了上去。
  他怕音乐声盖住他的声音,侧过脑袋,下巴几乎挨到徐彦洹肩上:“你的肩膀,好了吗?”
  徐彦洹“嗯”了一声。
  这一声很低,俞心桥听不清,又往他那边凑了凑,嘴巴几乎碰到他耳朵:“所以有问必答,也是你的工作内容吗?”
  酒吧内温度并不低,可徐彦洹还是觉得耳畔的吐息很热,掺着轻微酒气。
  大脑空白一瞬,待他回过神来,脖子已经不受控制地转向热息来源的方向。
  那里有一双仿佛能洞彻一切的清澈眼眸,徐彦洹看见映在里面的自己,一个分明渴望却又不得不逃避自己。
  “那么,摸你一下要多少?”
  俞心桥语速很慢,嗓音发软,因此哪怕说着既天真又残忍的话,听起来也像撒娇。
  他看着徐彦洹笑,“与其卖给别人,你不如卖给我啊。”
  ……………………………………………………
  另外说明一下,全篇一共五段回忆,现在是第三段,之后回忆频率和篇幅会逐渐减少,现实线则增多。这篇原本就是这样设置,每个切换时间线的点都有用心设计,是互相关联互为照应的,也是故意每次都断在情绪的顶点(个人觉得这样安排比较有意思)。如果适应不了这种叙述方式,可以按照标题指示同一条时间线连着看哈。


第20章 ←那就别讨厌我。(二合一)
  (上)
  不是不知道这样会让徐彦洹难堪。
  俞心桥觉得自己好坏,因为徐彦洹没接受他的追求,还当着全班的面给他难堪,他就要让徐彦洹也难堪回来。
  他也知道这样的报复心幼稚且没礼貌,可他更不想看着徐彦洹被揩油。
  意外的,徐彦洹并没有对他说的话有明显的反应,看向俞心桥的眼神依然波澜不起。
  这样的冷静,是习惯了被调戏才没反应?还是在这种地方耳濡目染,所以自甘堕落?
  就在俞心桥内心百转千回的时候,徐彦洹忽然勾起嘴角,很轻地笑了下:“好啊,你想怎么摸,要接吻吗?”
  他的声音盖过靡靡的乐声,混入两人之间无形涌动的暗流里。
  徐彦洹俯首,靠近俞心桥耳畔,像是刻意又像无心,嗓音低到耳膜都跟着震颤:“或者,要我干你吗?
  午夜零点,徐彦洹换衣服下班。
  从更衣室出来碰到酒吧老板黄姐,她在走廊上喊住他:“你那几个同学怎么走那么早,不等你一起?”
  拎着背包的徐彦洹停住脚步,说:“他们忙吧。”
  黄姐笑了:“我是看他们年纪都很小,不至于为难你,才让你过去。下回要是碰到难缠的顾客跑就是了,不扣你底薪。”
  徐彦洹“嗯”一声。
  酒吧服务生的工作是市场卖二手钢琴的黄老板介绍的,黄姐是他堂妹,这边工作强度不大,薪资待遇尚可。半个月来,徐彦洹白天在市场打零工,晚上来酒吧上班,日收入比起从前几乎翻倍。
  “话说,你是喜欢女生的吧?”黄姐冷不丁问。
  徐彦洹愣住,没等他回答,黄姐就笑出来:“别怕啊,我就随便问问。如果你是直的,今天你那位小同学岂不是要心碎了。”
  徐彦洹想了会儿,说:“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
  “看得出来,他单方面喜欢你嘛,就差写在脸上了。”黄姐多年没感受年轻人直白热烈的喜欢,觉得有趣之余又心生感慨,“你要是不喜欢人家,就趁早拒绝了吧,省的人家伤心,我刚看他走的时候那表情,要哭了似的。”
  回想起俞心桥走的时候满脸通红羞愤难当的样子,徐彦洹又“嗯”一声。
  黄姐摸出一支烟衔嘴里:“不过脸长得倒是不赖,下次可以问问他要不要来我们酒吧——”
  “他不缺钱,不会来的。”徐彦洹说。
  黄姐几分惊讶地挑了下眉。
  这么着急帮人家回绝,唯恐羊入虎口似的,不像对人家一点都不上心嘛。
  看破不说破。临分别前,黄姐浅浅吸一口烟,笑说:“其实你这长相,待我们这儿屈才了,应该去出道当明星啊。”
  徐彦洹当她说着玩,无甚起伏地回一句:“是吗。”
  回去的路上,他走在黑洞洞的巷子里,抬头看夏夜天空,在围墙划出的狭窄罅隙里看到若影若现的几点光亮。
  徐彦洹忽地扯开嘴角,无声地自嘲。
  出道去当明星,然后让全世界都知道他有个欠高利贷的父亲吗?
  阴沟里的臭虫,凭什么去触摸天上的星星。
  八月初,俞心桥回了趟首都。
  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都是梁奕的妈妈给塞的浔城土特产,核桃,大枣,松花蛋,甜面酱……若不是怕凉了不好吃,恨不得让俞心桥把驴肉火烧也带上。
  俞含章亲自来火车站接,打开车门看见姚琼英坐在后排敲电脑,俞心桥默默把后座门关上,爬上副驾。
  半路姚琼英忙得差不多了,合上电脑放一边,和鬼鬼祟祟瞄后视镜的俞心桥视线相交,冷声说:“还以为你乐不思蜀,不想回来了。”
  “我知道您不想我回来让您丢脸。”俞心桥说,“这次待两天就走,保证不给您添麻烦。”
  姚琼英哼了一声。
  回到家,俞心桥上楼直奔自己房间。
  除了几本乐谱,他这次回来还打算把自己那套用来打磨水晶石的工具带走。
  沈达也的生日礼物还欠着,下个月就到梁奕的生日,虽然那会儿他说不定已经不在浔城了,至少得把礼物留下。
  俞心桥很小时候性子浮躁,在课堂上连一刻钟都坐不住,总是无法集中注意力。发现他这个毛病之后,姚琼英便让他学钢琴,还买来许多需要耐心才能完成的手工制品。
  其中有一种类似从泥土中挖出矿石,将其打磨成圆润的珠子再串成串的手工玩具,最得俞心桥的欢喜,凡有空闲他就趴在地毯上用砂纸磨啊磨,做好的首饰统统塞进姚琼英的梳妆台里。
  后来俞含章给他买了工具和打磨机,又托人从产矿区带回水晶原石,俞心桥的手工小作坊开始初具规模,做出的成品也越发像模像样。
  如今的俞心桥除了耐力非凡,能坐下连弹五个小时钢琴,更能花十天半个月只为打磨一颗水晶。
  两天时间一晃过去,走的时候依旧是俞含章亲自开车送。
  姚琼英捧着空茶杯下楼,目不斜视地往厨房走。俞心桥一手提着工具箱,肩上背着双肩包,一副随时可以出发的样子,却安静地站在去往书房的必经之路,似在等人。
  待姚琼英接了咖啡往书房走,昂首挺胸地经过身旁,俞心桥才出声:“梳妆台塞不下,东西放在您书桌上了。”
  于是当俞心桥走到门外,似有所感地回头,就见姚琼英站在窗前,修长脖颈上挂着一颗离家前就在打磨、这两天才细加工出成品的紫牙乌石榴石。
  她没有说话,甚至没有道别,俞心桥却知道她的眼神是在目送。
  前往车站的路上,俞含章笑着说:“还得你亲自出马,我劝了几个月你妈都不松口,你一回来,她的态度立马松动。”
  俞心桥说:“再告诉您一件好事。”
  “什么?”
  “您给我在浔城买的房子,今年单价涨了这么多。”
  看见俞心桥用手指比的数字,俞含章笑得更开心:“我就说这地方有潜力,当年你妈因为我把房子买在浔城唠叨了好几天,说我没有投资眼光,这下总算可以扬眉吐气了。”
  俞心桥也笑了。他久违地感到心情愉快,前几日郁闷不快似乎也被冲淡。
  他望向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心说还有不到一个月。
  在浔城的独立生活只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他私心希望日后回想这段时光,还是快乐更多一些。
  回到浔城,俞心桥先去参加钢琴比赛,初赛结果刚出来,他又马不停蹄地赶往浔城二中参加校文艺汇演。
  到地方,俞心桥开始理解校领导把表演安排在暑假里的良苦用心。若放在平时大家都想来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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