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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金吾不禁,长夜未明-第106章

小说: 金吾不禁,长夜未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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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细微末节,让沈青梧睫毛颤了颤。
  她不用回头,便凭着气流变化,感觉到身后的唯一看客乖乖地背过身,不再看他们的热闹。
  沈青梧颠了颠手中蓑笠,最后和张行简确认一次:“真的不帮我叫茶水?”
  张行简笑而不语。
  下一瞬,背着身的老伯,听到了那娘子一声很淡的声音:“那好。”
  一片沉默。
  老伯伸长耳朵,听不到动静。
  他太好奇了,慢慢地试图转身看,一把小刀从他耳侧飞过来,钉在茶棚柱子上。
  那娘子是练家子!
  老伯这下是真的不敢回头,不敢动作,不敢看热闹了。
  ……
  老伯不知,身后的沈青梧将蓑笠侧立起来,颠在手中,俯下了身。
  张行简瞳眸微动。
  他实在聪明,即使事先不知,此时也从她身上看出了端倪。他手肘撑在桌上,起身便要走,沈青梧一手扣住他肩,将他按回去。
  她低头向他亲来。
  蓑笠竖立握在手中,她用来挡住身后有可能的窥视。
  尘埃在空中漫飞,时间变得缓慢又刺激。
  张行简周身汗毛倒数,眼瞳睁大。他撑在桌上的手肘发抖,厉目看她:她怎么敢!
  光天化日!
  可光天化日之下,沈青梧就是这么大胆。
  他不想惊动唯一的看客,便不能发出声音;他想和沈青梧对着干,那亲吻便要格外漫长;亲吻一旦漫长,他就容易生情,身体容易产生反应。
  张行简搭在桌上的曲着的手指动了动。
  他鬓角起了汗。
  柔软的唇舌一遍遍抵压磨弄,迫他屈服。
  他到底没有脸皮厚到这个地步,不得不松了口,换她霸道侵入。舌尖抵卷,卷足他口腔中的湿润,用来缓解口渴。
  可世上哪有这种不讲理的方法?
  她的方法根本是错的!
  ……
  老伯咳嗽一声。
  他颤巍巍问:“我能回头了吗?”
  沈青梧淡声:“嗯。”
  老伯回头,见那二人一同坐了下去。也许天太热了,那位俊逸的郎君脖颈被晒得十分红,那位娘子脸也有些红……
  郎君眉目漂亮,神色疏淡;娘子眉角眼梢,都荡着愉悦。
  老伯好心:“天太热了,你们可别中暑了,老夫免费送你们一碗茶吧。”
  张行简蓦地起身。
  他背对着老伯,温声:“不必,我们走了。”
  桌上留下两文钱,张行简去茶棚外牵马。偶尔一瞥,能看到他唇瓣嫣红,像抹了胭脂一般。
  沈青梧自得地笑了笑,慢悠悠起身,去跟着牵马了。
  ……
  到夜间,二人终于找到了驿站,寻问之下,得知有空房。
  沈青梧此时已经发觉张行简似乎和她对着干。
  她只是不是很确定。
  于是她抱臂站在柜台前,最后确认一下。
  沈青梧听到张行简和小二沟通:“两间客房,多谢。”
  沈青梧睫毛刷地掀开,望他一眼。
  小二:“啊,客房有些紧张……”
  张行简:“在下睡下等房舍也无妨。”
  小二望了两人一眼,似猜测两人关系。
  张行简:“兄妹。”
  沈青梧冷笑一声。
  小二:“……”
  行吧。
  客人想怎样就怎样吧——即使这两人怎么看起来,都不是兄妹嘛。
  ……
  半夜,张行简忽然清醒。
  他蓦地抬手,看也不看,藏于枕下的匕首挥出。寒光凛冽,却中途被一双手握住。
  一个人坐在他腰上,俯身握住了他的匕首。
  张行简面无表情。
  沈青梧:“你以为封了门窗,我就进不来吗?”
  张行简:“沈二娘子深夜造访,不合适吧?”
  沈青梧:“你也可以报复回来——造访我。”
  张行简:“……”
  沈青梧在黑暗中与他别着劲。
  她慢慢想,小兵说她技术不好,才哄不好张行简。
  要不要试试?
  张行简温润提醒:“将军,天要亮了。”
  良久良久,沈青梧叹口气,握着他的手,将匕首从他手中远远扔开。
  她俯下身抱住他,尽量轻柔着声音哄他:“郎君……三郎……张月鹿,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人家知错了……”
  张行简:“不要掐着嗓子说话。”
  沈青梧:“……”
  妈的。
  谁掐着嗓子说话了???
  她是在撒娇!!!
  作者有话说:

? 第 93 章
  讲不通; 就做吧。
  黑灯瞎火,孤身上榻; 傻子也知道她不会有其他的目的了。
  沈青梧收了张行简那所谓的“掐着嗓子”; 她冷着脸不说话,心中做了决定。她俯下身来亲他,干脆利索,给他准备时间。
  沈青梧的亲昵一向让张行简投降; 她托着他下颌; 细长手指在下轻轻摩挲; 羽毛一般的力道; 与口齿间带点儿狠辣的侵压不太一样。
  双重触动,让张行简分明有感觉。
  沈青梧也发现了。
  一团漆黑中,月光从外渗入; 如雪白银子; 落到帐外两双鞋履上。
  青帐内,张行简慢慢适应了暗光,看清了沈青梧一瞬间露出的那种神色——
  带点儿惊诧; 带点儿得意; 带点儿狡黠。
  她以为他这么好打发呢。
  她以为他是一个会被身体欲念牵着走的人呢。
  张行简目光波动潋滟,似乎极为动情。他声音乱了几分; 沈青梧便温柔几分。于是; 他偏过脸躲开她亲吻的时候,沈青梧并没有追逐。
  她坐在他怀里; 感觉到他的状态。
  她俯着身搂他; 碰到他宽阔的只着中单的衣襟; 又一路向后; 抱到了他有些薄的后背。沈青梧眷恋地摸了又摸; 想怎会有人长得这么好。
  该有的都有,好看的地方藏在衣袍下,也长得那么好。
  能和这么一位秀美清逸的郎君春风度来度来,即使让她违背她先前的誓言,沈青梧也渐渐觉得值了。
  谁不爱男色?
  漂亮的、好看的、可爱的男色。
  但是沈青梧心猿意马之际,贴着他脸颊轻轻亲他微热脸容,忽然,她感觉到一阵寒意,一把匕首抵在了她脖间。
  沈青梧垂下眼看他:“……”
  他面容仍是泛红,眼眸仍然黑得湿润,但是那把被她扔开的匕首,重新回到了他手中,被他抵在她脖间。
  张行简含笑,声音微哑:“别乱动,我手下没章法。”
  沈青梧看他:“我不信你会对我下手。”
  张行简挑眉:“你不是一贯不信我吗?怎么,连我的心狠手辣都不信了?”
  他咳嗽两声,唇瓣一张一合,更加嫣红:“不信我会手刃爱妻?”
  沈青梧:“鬼是你爱妻。”
  张行简惊讶:“原来你成了鬼,就愿意当我爱妻了。”
  沈青梧被气死:“……”
  油嘴滑舌!
  巧言令色!
  怎么有人这么能说!
  聒噪!
  讨厌!
  烦人!
  她冷冷看着他。
  她当然可以强上他。
  那点儿匕首的威力,她压根不在意。张行简的武力本就不如她,她真的想动手,他在她手下过不了百招就要输。
  何况,她若是疯起来,若是不管不顾起来,即使他刺她一刀,她也会强上的。到时候,什么血什么痛,都拦不住她。
  如果她想上,什么手段她都使得出来。
  她只是不想,只是觉得没意思。
  沈青梧意识到,张行简真的不想和她睡觉。
  不然不会紧封门窗,不然不会在枕下藏匕首,专门防备她。
  沈青梧乌黑的眼中,浮出很淡的迷惘失意。
  张行简看在眼中。
  她不再乱动,只是坐在他腰上保持沉默。张行简便放下了威胁她的匕首,他撑着手肘,从床板上坐起来。
  他靠坐着床柱,沈青梧意兴阑珊要走,但是他搂着她的腰,仍让她坐在他怀中。
  张行简温声:“沈二娘子,我们谈一谈。”
  沈青梧诚恳:“……我特别害怕你的‘谈一谈’,你知道吗?”
  张行简弯眸:“我知道。”
  可他总是这么难搞,她总是冥顽不灵,两个人磕磕绊绊地摸索着这条路,如果不沟通,不说话,只凭一股意气,只凭她的誓言,怎么办呢?
  怎么走到最后呢?
  他不希望沈青梧和他分开。
  他更不希望沈青梧想起他,会觉得“不过如此”,会觉得“我尝过了,也没什么特别的”。
  于是,张行简安静沉思的这段时间,沈青梧懒怠地仍坐在他腰间,低眼欣赏他这副凌乱又魅惑的美。张行简察觉了,却只是笑一笑,并不在意用美色来留住她。
  张行简伸手抚上她手腕,问她:“手疼不疼?”
  沈青梧迷惘。
  张行简:“我封了门窗,你怎么进来的?莫不是用内力劈开的?”
  他说话说得慢条斯理,温温和和。
  沈青梧敏锐觉得他在试探什么。
  但她想了想,不懂。
  她只好说实话:“没有,用刀劈开的。这么简单的几根木头,我为什么要用内力?”
  张行简松口气。
  张行简笑:“很好。千万不要用内力,更不要将武功浪费在这种不值当的地方上——沈二娘子,你还在日日吃药呢。不要浪费三个月时间。”
  沈青梧迷惘。
  沈青梧目光闪烁。
  沈青梧明白他在说什么了——
  她心肺上的伤,纵使她平日总是没表情,平日总是不表现出来,张行简也记在心上。
  沈青梧问:“你在乎?”
  张行简:“我为什么不在乎?”
  他微微责备:“你总是受伤也不吭声,重伤也没个反应,从你脸上根本看不出你状态不好,老是叫我猜来猜去,我好累。”
  沈青梧默半晌。
  她心中泛起一些委屈。
  她想:你都不叫我“梧桐”了,还说你在意。骗鬼呢!
  可她心底某个角落,好像在试着相信了。
  她对张行简生起的那点儿寥落,开始消散。她心尖尖开始柔软,少有的柔情开始向他展开。
  沈青梧嘀咕:“你也一样。”
  ——伤痛感从脸上完全看不出。你和我对痛觉的忍耐度,谁又比谁差呢?
  张行简挑眉。
  沈青梧:“你要是像我这样,你也会整日没事人一样,你信不信?”
  张行简:“……沈二娘子,谁要和你比这个啊?你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能不能收一收?”
  沈青梧剜他一眼,冷着脸,做着高傲模样,实则讪讪住嘴。
  张行简搂着她,借此为开题,说了些废话,说得沈青梧放松下来,不对他提防了。
  张行简道:“沈二娘子。”
  沈青梧慵懒:“嗯?”
  她还在想,不睡觉就不睡觉吧,他是不是还在和她生气?她该怎么办?
  张行简:“谁教你用上床这样的手段对付我呢?”
  沈青梧一怔。
  沈青梧:“我无师自通。”
  张行简:“你这么榆木脑袋,没有人教你,你能通?怕不是通到相反的方向吧?”
  他羞辱她!
  沈青梧当然不会交代小兵。她在能意识到的时候,并不会出卖同伴。
  谁知道张行简会怎样跟那个小兵算账?
  沈青梧:“我天赋异禀,不行吗?”
  张行简笑起来:“你这样的,都叫天赋异禀了?”
  沈青梧:“怎么,没让你舒爽到?”
  张行简一怔。
  他耳根红了。
  他硬撑着:“没有,怎么?”
  沈青梧淡着脸:“是么?原因是什么?我不够软,不够大,不够……”
  他一下子捂住她的嘴,睁大眼,眼眸光清澈又迷离,那点儿欲色晃动,被她挑起来了。
  他睫毛纤长,瞳孔黑白分明,瞪得可真大,欲言又止,仿佛在震惊——你在说什么?!
  沈青梧心想:他可能八百年没听过一句荤话。养在东京深宅里的小郎君,就是这么没见识。
  她心中冷哼一声,倏地起身。
  他一下子拖住她腰,把她按回去。
  他少有的强硬:“不许走。”
  沈青梧瞥他:“我不和敢做不敢当的人浪费时间。”
  张行简怔一怔,他脸也开始红了。
  喉结滚动两下,他犹豫片刻,还是决定绕过那个危险的让他好奇的话题。
  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问你,怎么想到的这种方式。”
  沈青梧眼神锐利:“怎么,你还要审讯?”
  张行简平静:“没有。就是和你讨论一下——这种手段应不应该存在。”
  沈青梧轻蔑:“你不喜欢?”
  张行简承认:“喜欢。”
  张行简:“可你不和我行云雨之事,只是亲一亲我,扑过来抱一抱我,对我笑一笑,和我多说几句话,我也很喜欢啊。
  “难道床笫之乐,只是你应付我的手段吗?我不值得你珍惜吗?你只能用手段来对付我?”
  沈青梧:“……”
  她头开始痛了。
  她开始不明白了。
  沈青梧道:“大家都是这样的。”
  她试图和他解释:“所有人都这样……惹恼了小情儿,就买点值钱的东西哄一哄,然后在床上滚一滚,什么烦恼都没有了。”
  张行简不动声色:“我不是这样的。”
  沈青梧听着便来气。
  她恶狠狠瞪他一眼:不错,你就是这么麻烦的人!
  沈青梧:“必然是我技术不好,你尚未感受到我的努力。”
  张行简被她噎住。
  她的话让他激动一下,坐在他腰上的沈青梧突然感觉到他那处忍不住跳了几下,抵着她的状态,似十分汹涌。
  沈青梧被他抵出了感觉,双腿不禁绷了一下。
  可她是谁?她怎会让他知道。
  沈青梧不怀好意地看他一眼。
  她探手要碰,他早有察觉,一把握住她的手。
  张行简摇摇头,浅笑:“我不要那样。”
  沈青梧:“你……就这么撑着,也要和我‘谈一谈’?”
  他:“嗯。”
  沈青梧:“你没感觉吗?”
  张行简叹息:“有啊。还有点痛呢……但是这哪里比得上梧桐伤我之心的痛。”
  沈青梧登时左顾右盼。
  没良心的张行简笑盈盈地撑着脸看她,左看右看。
  沈青梧只好望天。
  张行简凑到她耳边,轻声:“我不是很在意的事,你用这种手段哄一哄我,我就过去了。但我特别在意的事,你糊弄不过去的。”
  不用他强调,沈青梧已经发现。
  沈青梧撇过脸,烦恼地看他一眼。
  她是一个大部分时候没有心的人,她少许长出的那点儿凡心,已经被张行简折腾死了。
  沈青梧正在烦恼,眼见这种烦恼快要发展成怒意,张行简判断出她情绪的烦躁,在她发作之前,他突然一声:
  “梧桐。”
  沈青梧目光迷离。
  张行简:“我喜欢你。”
  她目光在他眼睛上逗留一会儿,闪烁着目光,飘移开眼神,含糊地:“唔。”
  张行简颇觉有趣地看着她——她在暗黑中,悄悄脸红了。
  威武不屈的沈将军,也会脸红。
  张行简慢条斯理:“你没有话对我说吗?”
  沈青梧:“提示一下。”
  张行简:“三个字。”
  沈青梧犹犹豫豫地看着他。
  她试探:“我爱你?”
  张行简微笑:“对不起。”
  沈青梧:“……”
  张行简:“怎么,我不值得你说‘对不起’吗?还是你觉得自己没有错,一切都是我无理取闹?”
  沈青梧当然知道自己大约错了。
  也许是弄坏玉佩,试图蒙混过关错了。
  也许是在他最开怀的时候泼他冷水,在不合适的时候提了更加不合适的事。
  也许是她昨夜直接走了,让他无比生气。
  可是沈青梧不跟任何人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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