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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缚春腰-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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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听音想到什么,身体缓缓僵住,“你的意思是……”


第49章 
  秦如眉听着远处的声音; 脸色刹那间苍白。
  太子的人怎么会在这里……听他们的动静,确实是在排查山坳各处有没有人。
  太子居然这么快就收到了消息,可方才他们坠崖时; 太子不是不在吗?
  ……
  来不及想这么多,现在最要紧的事情是藏身隐匿。
  秦如眉环顾一圈,注意到不远处草丛之后,有一处足够容纳两人的石壁缝隙。她立刻将付玉宵拉过去; 先将他塞了进去,再将藤床和麻绳扔下坡。
  随即; 她整理好遮挡的草丛,也矮身钻了进去,和男人一起躺着。
  途中额头撞到了上方的石壁,她痛呼到了嘴边,硬生生咽下,含泪捂住额头。
  小心翼翼地往外看去; 只见草丛之外,由远及近出现了几只穿着官靴的脚。
  “到底有没有人啊……”
  “我方才怎么听见这里有动静?”
  “现在没了; 是不是跑了?”
  “不会吧; 跑这么快?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能有意识就不错了,还能跑?神仙下凡啊。”
  “哎呀; 反正太子要搜,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咱就找呗。”
  “这里看看。”
  那些脚步声朝这里走了过来; 草丛被长剑撩开; 秦如眉心中一跳,捂住嘴巴; 极力往缝隙中藏去。
  好在那些人找得耐心已经耗尽,没有弯腰仔细看石壁底下,只见草丛后空空荡荡,便扫兴地走了。
  “没有,走吧。”
  “奇了怪了,刚刚明明听见声音在这。”
  “……去那里找找,前面有条河,河边有拖拽的痕迹!”
  一众官兵飞快去了,脚步声远去。
  秦如眉却愈发提起了心。
  此刻他们走了,不代表不会回来,方才她力竭,带着付玉宵没有走很远,他们一定会在这附近重新排查。
  出去是出不去了,怎么办。
  秦如眉暗自焦急,转过头,见男人身旁的土墙有些不对,她愣了下,试探地伸手越过男人的身体,轻轻推了推。
  土是松的。
  她眼前一亮,微微探起身体,用力把土推开。
  原本看似结实的土墙之后,透出了一丝光线。
  这里面竟通往另一个地方。
  秦如眉心中大喜,努力把遮挡的泥土挖开,带着付玉宵进了去。另一头是一个洞穴,杂草丛生,较为隐秘。应该是附近的猎户上山打猎时居住的地方,已经被废弃了,里面有燃尽的柴禾堆。
  过来之后,她又回身,跪坐在地,把中间被挖开的土填上。
  做完这一切,她终于松了口气,强撑了一路的精神松懈下来,五脏六腑的痛苦翻涌而上,她体力不支,倒在男人身边。
  沉沉呼吸片刻,秦如眉疲惫地睁开眼,看着身旁男人的脸,沉默着,目光怔然。
  他还没有醒。
  身上道道交错血痕。
  方才这一路过来,他们两个人都狼狈不堪,但她伤得比他轻,加上有护心的药丸,此刻还能提起一口气,不至于昏过去。
  秦如眉注视着男人的侧脸,眼前蒙上一层水雾,低声道:“为什么要跳下来?”
  没有人回应她。
  她也知道自己是在自言自语。
  “就算知道你会死,也敢跳下来吗?”
  “好吧,奚无昼,这的确是你这种疯子会做的事情。”
  她失魂落魄地说完,目光下移,落在他身上,好在他胸口没有多少伤,大部分伤痕都在他手臂和背后,不至于危及性命。
  “你身上的伤够多了,再多一些,就要丑死了。”秦如眉轻声哽咽着,“你皇帝爹受的伤恐怕都没你多,以后你要是当了皇帝,会被你的妃子笑话吧。”
  她说完,擦擦眼泪,爬起来,勉强走到洞穴出口,拨开遮挡的杂草向外看。
  外面不知通往哪里,秦如眉回头看了一眼,见男人依旧无声无息地躺着,一咬牙,爬了出去,回身掩上洞口的杂草,确认外面看不出这里有个洞穴,才转身离开。
  头顶惊雷劈过,轰隆一声,闪电照亮半边天。头顶是一棵棵高而密的古树,树冠结成密不透风的大网。
  秦如眉有些害怕。
  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四处查看。
  片刻,她在一处乱石堆旁看见了熟悉的缬草。
  她跪坐下来,摘了一些,用那方帕子包着,细心揣进怀里,掏出帕子的同时,也将放在一起的荷包带了出来——原本放置在禾谷那边的荷包,已经还给她。
  她握着那个袖珍的荷包,出了片刻的伸,轻声道:“槐米,你说他是神仙,那他一定不会死的,是不是?”
  这里自然不会有人回应她。
  秦如眉抿唇笑笑,又往前走了一段路,找了一些充饥的野果。
  眼前遇见一处陷阱,大抵是之前猎户捕野兽时设下的,已经荒芜许久,秦如眉小心翼翼地走过深坑,抱着怀中野果,绕到一棵树干粗壮的古树旁。
  不远处,忽而有经过的脚步声响起,她一惊,立即躲到树后。
  “眼看着就要下暴雨了,怎么还没找到!”
  “急什么啊,人家太子殿下又不着急,现在美人在怀,估计还在享福呢。”
  “但是我不想淋雨啊!快点快点,你去那儿找找。”
  那些声音错过这里,远去了,秦如眉松了口气,正要迈步越过那个深坑,可旁边树枝横斜,竟将那个袖珍的荷包勾了过去。
  荷包轻飘飘地落下,啪的一声掉进了深坑里。
  秦如眉僵住,看着底下足足十几尺的深坑,和那躺在枯草尸骸中的荷包,脸色慢慢白了。
  头顶再次轰隆一声,细细的雨丝砸了下来。
  没时间再找其他野果了。
  她忍住哽咽,做出决定,只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官兵离开的方向,走出枯树后,头也不回地跑了回去。
  雨来得大且急,秦如眉跑回洞穴时,身上衣裳已经被淋湿了。雷声轰鸣,雨丝变为了雨滴,噼里啪啦砸下。
  她先将野果推了进去,然后拨开草丛,艰难地爬进去。
  做完这些,又将杂草推上。
  “你还敢回来。”
  身后低沉的、嘶哑至极的声音响了起来,几乎听不清。
  顷刻间,秦如眉宛如雷劈,她僵坐了一会儿,才慢慢转回头,看向身后靠在石壁上的男人。
  像是怕自己出现幻觉,她盯着脸色苍白的付玉宵,一句话都不敢说,生怕惊散这一切。
  “看够了吗?”他冷漠地盯着她,嗓音如同被砂纸磨过。
  秦如眉终于确认他醒过来了,唇瓣颤抖地翕动了下,爬起来,慢慢走到他面前,跪坐下来,伸手环绕住他的脖颈,抱住他。
  “沈昼……”
  她哽咽着,靠在他怀里,痛哭起来。
  付玉宵没动,浑身上下的剧痛也让他难以动弹,感觉到贴近自己的柔软身体,他面无表情,忽然一口咬在她脖子上。
  又是那个地方,上次咬破的地方已经结了痂,这一次,他毫不留情地刺破她的旧伤。
  痛苦顷刻间传来,秦如眉却没动,只身体颤抖了下,继续柔顺地贴着他,任他施为。
  付玉宵察觉到她的安静,动作也便轻了,在她脖颈的撕咬逐渐化为了轻柔的吻,流连着往上,抬手扯住她后脑的头发,吻住她的唇。
  他的亲吻略显得粗暴。
  绝望之境的亲吻。
  像鱼相濡以沫。
  秦如眉觉得疼了,条件反射把他推开。
  这次和从前每一次都不一样,从前他总是强横,让她毫无还手余地,但这次她只稍微一推,便轻轻松松推开了他。
  付玉宵闷哼一声,额头滑下汗珠,漆黑深沉的眼眸抬起,看着她,眼中是毫不遮掩的冷厉。
  她忘了,他现在是伤患。
  还是快要死掉的那种。
  秦如眉浑身僵硬,唇颤抖了下,“我不是故意的,”反应过来,立即过来查看他,“你有没有事?”
  付玉宵盯着她,嘶哑的嗓音泛着冷,“这么不情愿,就滚。”
  “我不滚!”
  这回换她着急了,委屈、难受、还有失而复得的喜悦翻涌而上,秦如眉咬着唇,眼睛稍微一眨,泪珠居然就不受控制地砸了下来。
  付玉宵见她这般哭了,没有再说话,只依旧如看陌生人一般盯着她。
  洞穴之外,雨声噼里啪啦砸落,声响巨大。
  秦如眉回过神,想起自己带了缬草回来,立刻拿出来,铺在地上,用帕子垫着,拿了块石头把缬草碾碎。
  付玉宵的视线落在地上那方帕子上,停顿片刻。
  缬草他很熟悉,那方帕子也很熟悉。
  她用这帕子包着缬草,更是从前就见过不止一次的画面。
  原来她方才出去又回来,是给他找草药?
  秦如眉将缬草碾碎了,到他身边,动手脱他衣裳。
  付玉宵没说什么,神情淡淡,只是见她动作熟练,讥笑一声,“看来你脱男人衣裳很熟练,很有经验?”
  ……还是熟悉的语气。
  秦如眉依旧泛红的眼睛抬起,狠狠瞪了他一眼,手下动作不停,将草药敷上他背后的伤口。
  做完这一切,她才微微松了口气,看着自己满是药汁的手,去洞穴口边,接了雨水清洗干净。
  她很疲惫,坐回来,察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不由抬眼看了过去。
  然而眼前一幕,很是具有冲击力。
  男人裸着上半身,黑发披肩,肌理分明的结实胸膛,伴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他应该经常练武,身上手臂肌肉分明,线条很漂亮。
  他也正盯着她。
  秦如眉彻底僵住,方才扯他衣裳的时候,是把自己当作了大夫什么都不介意,所以利索。现在给他敷完了药,她又回归了她自己。
  脸颊滚烫起来,她移开视线,看向洞穴之外,只见洞口那里,杂草被大雨砸得七零八落,左摇右摆。
  付玉宵盯着她薄红的侧脸看了一会儿,眼眸微眯,道:“秦如眉。”
  她啊了一声,转头看他,“什么?”
  “过来。”
  她僵住,“做什么?”
  “给你男人穿衣裳。”


第50章 
  不知是因为他话里的“穿衣裳”; 还是“你男人”几个字,秦如眉脑中空白了一瞬,磕绊了下; 好半晌,烧着脸颊挤出一句,“你才……上了药,不能穿的。”
  若是现在穿了; 会将草药蹭掉。
  付玉宵不说话了,沉沉盯着她。
  片刻; 他不再坚持,低嗯了声,“你不让你男人穿衣裳。”
  ……
  这、这话原本没什么意思,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样奇怪!
  秦如眉懵然许久,脸更烫了。
  她不敢再看他; 慌不择路地撇开头,不去看他唇边血迹。听出他嗓音依旧嘶哑; 和往常清润儒雅的音色大相径庭; 她心中一疼,爬起来,将方才摘野果时一并采摘回来的树叶圈起; 去洞口外接雨水。
  雨势很大,她伸手接雨水,自己的衣袖也自然打湿了; 付玉宵盯着她踮脚的身影; 一言未发。
  许久,树叶中蓄起了一捧水; 她拿回来,小心翼翼的怕洒了,跪坐到他面前,看着他道:“无根水,干净的,你喝一点。”
  从前她最喜欢去接雨水,煮茶酿酒,对于百姓来说,雨水和井水一样珍贵。
  女子的声音轻柔,眼睛清亮认真。
  付玉宵却没动,将她的小心翼翼尽收眼底,微微弯出一个笑,“这是你的弥补吗?那日杀我,今日见我救你,所以你后悔了?”
  秦如眉对上他讥讽的眼,怔了片刻,“不喝算了。”
  她垂下眼睫,精气神像是散了,整个人如同蔫儿的花草,准备坐回另一边的石壁。其实她身上也很痛,醒来这么久,她一直是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一路拉着他逃到这里,又出去寻找草药和吃食,现在她很累。
  加上淋了雨,她身上衣裳还是湿的,现在有些发冷。
  她也想休息了。
  却不料她才转身,手腕已叫他紧紧握住。他虽然伤重入肺腑,但好在吃了护心的药,又上了药简单休息了会儿,此刻虽依旧动不了,可手上已恢复力气——他这人的生命力实在是顽强,只要稍微休整,恢复速度很快。
  秦如眉手上一疼,好不容易取来的水差些洒了。可她又不敢真的用力挣脱,转头瞪向他,恼怒道:“你做什么?”
  不喝水,也不说话,又不让她走,他到底要干什么?
  付玉宵看着她,淡淡道:“我怕你下毒。你把这水喝了。”
  “……”
  秦如眉怒极反笑,“好,我喝。”
  她挣开他的钳制,仰起头,将树叶中的水尽数喝了,许是因为怒火,她喝得很快,末了,当着他的面,将空了的树叶用力扔到地上。
  付玉宵平静看着她鼓起的两颊。
  秦如眉不想搭理他,一边咽下水,一边起身离开。
  却有人比她的动作还要快,在她还没反应过来前,他已然拽着她的手将她扯回来。
  视野中,男人俊逸的眉眼刹那间放大。
  她狼狈地再次被他吻住。
  他撬开她的唇。喉结上下滚动了一遭。
  听见那清晰的吞咽声,明白他在做什么,秦如眉愕然地睁大眼睛,刹那间忘记了反应,只呆呆地看着他。
  他有病吗?
  好好的水送给他不喝,非要……
  秦如眉反应过来,又羞又急,想用力推开他,可想起他身上有伤,顾虑着他的伤势,她抬起的手僵在半空。
  最后,终是慢慢落了下来。
  她的顺从,却没有换来付玉宵动作的放轻,反而加重掠夺尽她的呼吸,秦如眉的眼睛怔怔眨了一眨,明净的瞳孔倒映出他的眉眼。
  她僵硬许久,慢慢闭眼,手臂带着颤抖环绕上他的脖颈,试着回应他。
  付玉宵感觉到了。
  察觉到她小心翼翼、带着细微战栗的靠近,似春雁低掠平湖,翅膀轻触湖面,轻轻一点,漾开波澜无数。以她为中心,连空气都染上清甜怡人的木樨香。
  下一刻,付玉宵呼吸浊重,猛地扯开她。
  秦如眉见他神情不对,似是抑制着内心的狂躁,乱了。她很熟悉他的反应,回过神,脸上滚起淡淡的薄红,不自在地退开了。
  她特地坐到离他比较远些的地方,靠着石壁,抱住膝盖。
  唇上火辣辣的疼,她尴尬地擦了擦,转头看向洞穴之外,雨势依旧不停,将洞口杂草砸得东倒西歪。
  洞穴里就他们两个人,现在谁也不说话,分外尴尬。
  秦如眉有心缓解气氛,可左思右想想不出能说什么,脑中浮现出他方才汲取水源的模样,滚烫着脸,嘀咕了声,“疯子。”
  他就是疯子。
  什么都不按常理出牌。
  说完,秦如眉悄悄抬眼看了看他,见他只闭眼调息,神情冷漠,轻轻松了口气。
  野果堆在角落,还没来得及拿进来,她过去拿了几个,借着雨水洗了,又擦干净,挑了几个滚到他身边,自己也拿了两个,坐在石壁旁边啃。
  咬了一口,秦如眉被酸得五官狠狠皱起。
  打了个哆嗦,她看着手上鲜红的果子,觉得自己被骗了。怎么这么酸?看起来很甜的。
  她痛苦地咽下果子,又往他那儿看了一眼。
  男人依旧闭着眼,没有发觉她从地上滚过去的几颗野果。
  算了。
  这么酸,不逼他吃了,等雨停了再出去找找其他吃的吧。
  秦如眉如此想着,放轻声音,小心翼翼地挪过去,伸手去拿那几颗野果。
  还没拿到,她的手再次被他握住。
  极用力,差点把她腕骨握碎。
  付玉宵睁开眼,盯着她,呼吸一次比一次粗重,“你还敢靠近我?”
  “……”
  她咬了咬牙,闷闷道:“我拿果子。”
  他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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