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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缚春腰-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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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上心中毫无安全感,急于想要找到依靠,想要有人抱着自己。
  可是,却被这样对待。
  心中委屈顷刻间涌起,她茫然地眨了眨朦胧的眼,眼泪滚下脸颊,砸到他的手上。
  哽咽着,想去掰他的手,“痛,放手……”
  付玉宵冷笑,“想起我是谁了吗?”
  秦如眉神思模糊,其实根本看不清眼前人长什么模样,只隐约感觉是个男人。
  她觉得面前的人好凶,和温和的付容愿完全不同。
  若说付容愿是温柔和煦的春风,那他便是夜里风雪狂暴的雪山,沉重袭来,冰冷之余,崩塌而下的白雪压迫着她,让她连呼吸都无法自由。
  “痛啊……”她挣脱不开他的手,不由得心中着急,愈发委屈,竟孩子气地哭起来。“混账……”
  她骂他混账。
  付玉宵动作一顿,眯眸审视着她。
  “认出我是谁了?”
  秦如眉却没有回答,她睫毛纤长,眼眸如同一汪潋滟春湖。
  因为药力作用,她的理智燃烧殆尽,思绪混乱,只记得心底最深刻的记忆片段。
  此时的她就像最纯净的稚子,白纸一张,毫无抵抗力,只要稍微哄一哄她,就能得她所有欢心,让她倾心相待。若是责骂责罚,她也只能瑟缩畏惧,任他折磨。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低声道:“混账,沈昼……”
  一边骂,又一边哽咽着哭,努力掰他掐着自己的手,落泪委屈的模样带着嗔怪,能让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发狂。
  她这样叫他的名字。
  好似情人赌气打闹呓语。
  和从前嗔怒时叫他的语气一模一样。
  付玉宵呼吸一震,目光攫着她,气息粗重了不止一星半点。
  “你叫我什么。”
  她闻言,迷蒙着水光的眼睛抬起,望着他,又似乎隔着他看见了记忆中遥远的另一个人。
  “混账,沈昼,我恨死你了……”她呢喃着,美目染上薄薄的红,注视着他,却又神思不属,念着另一个人。
  她嘴里念着他,眼里却又没有他。
  如此矛盾。
  付玉宵固若金汤的心理防线,终于在这一刻悉数崩塌,他拉下她的手臂,把她整个人扔到床褥里。
  随即,他俯身而下。
  有什么应声撕裂。
  盛夏的暑夜本该闷热,却因突如其来的暴雨冲刷了不少燥热,加之这间屋子地面是上好的汉白玉打造而成,奢华至极,夏日里便显得清凉,再加上屋中置放了冰鉴,冰块皆是用地窖中最严实的方式储存,较普通的冰更加寒凉。
  置身此处,宛如冬日。
  与外面的炎热,宛如分隔两个天地。
  秦如眉太难受了。
  她的身体里仿佛有火灼烧,让她想要求助降温,可是她衣不蔽体,又感觉肌肤冷得战栗。
  这般内外冷热交加,她不知道死去又活来了几遭,可是惶惶无依,只能哭,颤抖着身体,希望能被给予一些安全感,希望有人能抱住她,给她一点扬汤止沸的机会。
  于是,终于有人靠近了她。
  她心中欢喜,又觉得很是委屈,忍不住耍性子,像个懵懂无知的幼兽一样讨好他,用尽最大的努力,希望他不要扔下自己。
  她小声哽咽呢喃着,用身体轻轻地蹭他,期以换回一点温柔。
  然而,那个人却愈发重了力度,用力掐住她,嗓音低哑至极又含怒,像要把她撕碎。
  “秦如眉,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这嗓音太过熟悉,纵然她还茫然着,却也被唤醒了一些不好的感觉,从前也有人这样喊她,每次都让她害怕,毕竟以前她太笨了,总是被欺负的那一个。
  “别凶我……”她想着记忆里的那个人,忍不住红了眼眶,轻轻道,“沈昼……”
  伏在她身体上方的人似乎重重一震,随即,呼吸彻底紊乱。
  他的身影覆盖而下,她被近乎凶狠地吻住。
  那人的动作凶悍且粗暴,她觉得嘴巴好痛,在他终于稍微与她分离的时候,毫无预兆,嘴巴一瘪,嚎啕大哭起来。
  为什么他不能温柔一点?
  见她哭起来,那人似乎僵了僵,看着她毫无仪态的哭像,居然放轻了动作。
  低低的声音,“很疼吗?”
  她泪眼滂沱,哭得像个孩子,“你咬我……”
  那人继续僵着,手撑在她身侧,不让自己身体的重量压着她,一双黑沉得足以容纳沧海万物的眼睛紧紧看着她,呼吸一次比一次粗重。
  她等了一会儿,哭得有些累了,也停了。
  然而他不说话,也不动作,她心中又生出若即若离的害怕来。
  到这时候,她终于能够确定,面前这人不是付容愿。
  因为,付容愿不可能看她这么哭,却一点反应都没有,如果是付容愿,在她眼眶红了的那一刹那,他就会方寸大乱,着急哄她,不舍得她掉一滴眼泪。
  她很难受。
  这人却这样冰冷凉薄,冷眼旁观她的痛苦,无动于衷。
  她讨厌他。
  她要离开他。
  秦如眉难受地喘息着,迷钝中,改抱为推,试图把他沉重的身体推开。
  他沉了视线,讥笑道:“干什么?前面缠着我要死要活,现在看清我是谁,就想甩手走人?”
  她不答,全身心抗拒着,像个稚儿一样呢喃,“不要你,我讨厌你……我不要和你在一起,容愿呢,容愿在哪里……”
  她说着,竟蛮横地用尽全力,把他推开,艰难地爬起来去找付容愿。
  那人居然没有拦着她,就这样看着她挣扎着跌下床榻,她因为脚踝疼痛未痊愈,踉跄一下,摔到地上,冰凉的白玉石地面冷得她猛地颤抖了一下。
  嫁衣已经被撕掉了,现在身上只有一件胸衣。
  凤冠也在方才砸落了,她一头青丝如水一般流泻肩头,遮去大片雪色。
  本该很冷,可她一心执着要找付容愿,竟也忍了寒冷,跌跌撞撞爬起来朝门外走。
  付玉宵始终冷眼旁观她的挣扎,终于,看见她即便脚疼也要拼命站起逃离这里时,他嗓中震出了一声凉薄的笑。
  好似讥嘲,又似痛恨,听不出情绪,可怕至极。
  她在他身边,却心心念念想着付容愿。
  他眼中温情一扫而空,站起身,大手扯过她的手臂,轻而易举把她扔进床榻里。
  秦如眉来不及求救,已然被他彻底堵住了说话的机会,
  这一次的风雨来得猛烈又无法抵抗,窗外电闪雷鸣,雨声轰隆,秦如眉惊惧害怕之下,忍不住哭着哀求,“别,别这样对我……”
  他丝毫不理会。
  他一面残忍地凌迟她的所有感官,一面却又矛盾地质问道,“我是谁?”
  “你……”
  “我是谁,或者说,你希望我是谁?”
  他是谁?
  秦如眉茫然了一瞬。
  她认不清他是谁,只知道他不是付容愿,因为付容愿从不这样对她……
  他是沈昼吗?不,不对,沈昼已经死了,死在那场乱兵之下。
  那他是谁?
  她想起来了。
  他是付玉宵,携着滔天的恨意回来报复她的淮世侯,付玉宵。
  见她愣神,他耐心终于被耗尽,陡然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说话!”
  她被折磨得生不如死,难受得厉害,听着耳边染了浓重欲色的低哑嗓音,又惧怕又委屈,
  终于哽咽开口,低声道:“付玉宵……”
  毫无预兆地,她痛叫一声,浑身颤栗,颤抖地想要蜷缩身体,却被根本无法做到,只剩下满心的无助与茫然。
  夜深人静,暴雨拍打窗牖,树影猛扫紧闭的窗。
  她再忍受不了,委屈地低哭起来。
  他淡淡扫她一眼,额上有汗滴落,咸腥的,砸在她皮肤上。
  他甚至在笑,“痛吗?痛就咬我。”
  痛就咬我。
  这句话好熟悉,似乎曾经听什么人说过。
  是了。
  她跌落山崖后,被他极力护着却仍旧被尖锐石块刺破肩膀,伤及肌肉骨血的时候,是他给她包扎的。
  那时他动作粗鲁,撕下衣裳就给她包扎,她痛得大叫,怒道:“沈昼,你就不能怜香惜玉一点吗?”
  他面无表情,只道:“痛就咬我。”
  于是她果真狠狠咬伤他的手,可他除了脸色更加苍白,只一双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她,竟然一声不吭。
  再然后,她开玩笑让他割肉,本以为他会拒绝,却没想到他竟然毫无犹豫地应下。
  彼时,他紧紧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道:“我可以割肉给你,但这个世间能让我沈昼如此对待的人不多,若我当真为你这么做了,秦双翎,无论你想与不想,这辈子,你再也别想和我摆脱关系。”
  于是她怕了。
  她明白他是个疯子,他会这么说,就必定会做到。
  ……
  后来事实证明,他果然是个疯子。他活了下来,并且回来找她。
  找她报复。
  秦如眉听着耳边熟悉的声音。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和从前在她耳边低声调笑时的嗓音毫无分别,如同翩翩君子,可现在话语中却含着浓重冷意。
  从前,沈昼就算生气,也不会这样痛恨地对她说话。
  沈昼喜欢她的。
  可是,现在她却变成了沈昼最厌恶的人,变成他要报复的对象。
  秦如眉心中紧揪,惨痛之下,忍不住哽咽起来,泪珠大颗大颗滑下眼尾,没入发中,却紧咬着牙关,无声和他抗衡着。
  他似乎感觉到了,冷笑一声,掰过她的脸。
  “哭什么?”
  她贝齿紧咬唇瓣。
  他明显也动了情,微微眯着眸,可神色却是冰冷的。
  她心中不由恨怒交加,加诸了恨意,几乎瞬间她的唇齿间便弥漫了甜腥的味道。
  可这并不能让他收敛分毫。
  她喃喃道,“你不怕我杀了你么。”
  他快意地笑起来,胸膛震动,俯身低语,“我等着。”
  “秦如眉,在我还想把你留在身边折磨你的时候,就趁早动手,不然等我厌倦了你,你就再没有机会了。”
  她怔怔睁着眼睛,望着头顶的床架,眼底粼粼的水光晃来晃去。
  片刻,眼眸慢慢挣扎着透出一丝清醒。
  但也只是一丝而已。
  她的视线,迷蒙地落在他近在咫尺的身体。
  方才混沌迷茫时什么都认不得,只知道索要拥抱,往他身上贴,现在慢慢清醒过来,她忽然看清了横亘在他身上的疤痕。
  他身体精壮结实,肌理分明,可却有道道疤痕。
  甚至连心口都有。
  她看着那些疤痕,瞳孔渐渐紧缩,呼吸不由得轻了。
  他注意到她视线所在,冷笑一声,俯身到她耳边,“可怕吗?秦双翎,都是拜你所赐,”
  她心中一怮,苦涩至极。
  想要开口说什么,却只剩下哽咽。
  许是脑中一片浆糊,混沌至极,她竟然慢慢伸出了手,轻轻碰上他心口的疤痕。
  冰凉纤细的指尖小心翼翼。
  似抚摸,似心疼。
  这个动作太过柔情,几乎能让人恍惚,以为他们还是热恋情浓的眷侣。
  他盯着她,身体一震,呼吸霎时间粗重不少,连带着动作都骤然重了,在她被折磨得禁不住拱起身体痛叫时,他眼底却弥漫讥嘲,一字一顿道:“不要用这种恶心的眼神看我。”
  “不然,我会以为你喜欢上了付玉宵。毕竟他有尊贵的身份和偌大的家产,足够让你这种女人动心,不是吗?”
  许是她还没有完全清醒,听见他毫不留情的讽刺,心中恨怒。
  忍不住抬手,狠狠打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宽阔的屋中。
  窗外天幕雷声轰鸣,暴雨如注,他盯着她,薄唇边沁出一丝血迹,慢慢滑下,唇角的笑意却逐渐加深。
  他笑起来。
  秦如眉看着他的笑,只觉心神俱震,身体上的痛和心中的恐惧交织,顷刻间笼罩成密不透风的大网,将她牢牢束缚。
  “疯子,你这个疯子……”
  她颤抖地喃喃。
  他低低笑了声,置若罔闻,“你刚认识我的时候,不就知道了吗?”
  她没有回答,在昏暗中忍受着逐渐蔓延脊背的战栗,哭出了声。
  他却再次掰过她的脸,堵住她的声音,于是,混着水声,外面暴雨砸窗的动静,侵袭而来。
  *
  秦如眉感觉自己迷蒙中做了个梦。
  梦中沈昼没有死在那一天,他携着滔天的恨意回来,找她报复。
  她全身被冷汗浸湿,在床上惊醒。
  下一刻,映入眼帘的却不是婚房。这里没有百子被,没有六角鸳鸯灯,没有红烛。她怔怔看着,连呼吸都不敢重了,怕噩梦成真。
  终于,旁边有声音传来:“醒了?”
  彻骨的凉意蔓延全身,她彻底清醒过来,转头看去。
  昨夜的暴雨已停,天光大亮,窗透霞光。
  这是一间她从未见过的屋子,床榻左侧,狻猊香炉飘散熏香。
  她的面前,男人着矜贵衣袍长身而立,一双沉锐锋芒的眼淡淡看着她,气度自华。
  若让旁人看来,根本看不出这样一个人昨夜曾对她做过什么混帐事。
  疯狂的记忆涌进脑海,她重重打掉付玉宵想要摸她脸颊的手,盯着他。
  面对她的恨怒,他不以为意,“饿了吗?还是要沐浴……也许可以免了,毕竟昨晚我已经抱你沐浴过,你那时昏过去了,不知道很正常。”
  平静的嗓音,替她叙述昨晚发生的事情。
  床旁置了一套茶具,她单薄的身体轻颤,眼中含了一汪泪,再忍不了羞辱,砸碎了瓷杯,握着碎瓷,抵上他的脖颈。
  他垂眼看着她,没有动。
  看见她被泪水洗过而愈发澈亮的瞳孔,他微笑起来,道:“秦如眉,你敢动手吗?”
  “我为何不敢……”她呼吸轻颤,似乎说出这些,已经足够让她崩溃,“付玉宵,你知道昨日是什么日子吗?我和付容愿成亲的大喜之日……可你都做了什么?”
  “婚礼还没进行完,不是吗?你还没有和付容愿入洞房,合卺酒未喝,算不得数。”
  她愈发悲怒,一字一顿,“可我和容愿已经行完了拜礼,我是他的妻子!”
  他盯着她,唇角浅浅的弧度,眼中未染分毫笑意。
  “是吗,可要行拜礼,必须得所拜之人同意应允,我是付容愿的大哥,只要我不同意你和付容愿的婚事,这礼就永远成不了。”
  “你什么意思……”她怔怔盯着他,视线被泪水朦胧,“你不会让我回去了吗?”
  他只微笑,“难道你觉得你还能回去吗?”
  她被他话语刺中,愈发愣怔。
  是了,就算付玉宵愿意放她回去,付容愿还会接受她吗?
  他本就已经对她和付玉宵生了怀疑,如果昨日的事情没有发生,随着时间流逝,她会消除自己的心魔,对他坦诚相待,她会向付容愿证明自己嫁他的决心。
  可是事情发生了。
  新婚当夜,新娘子离奇失踪,婚房没有任何打斗痕迹,不是贼袭,不是寻仇,所有亲朋好友都在场,新娘子就这样不翼而飞。
  恰好,新郎倌的亲哥哥也消失了。
  桩桩件件,把她钉死在逃婚的耻辱柱上,毫无辩驳的余地。
  就算她能解释,有人会相信吗?
  秦如眉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目光忽然被什么吸引,慢慢下移,落在自己的手上。
  她睡中被换了一身寝衣。
  这身衣裳衣料很好,是上好的绫罗,却又仿若绢纱一般轻薄,她纤瘦的身子裹在衣裳里,此时因为抬着手,衣袖掉落一截在手臂上。
  白皙的皮肤上红痕斑驳,再往下一些,甚至青紫。
  她全身都是证据。
  和付玉宵厮混的证据。
  没有人会相信她。
  秦如眉呼吸愈发颤抖,抬眼,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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