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文人-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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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别是他们这些辽东的大将军，只能低三下四的吃一些山珍海味，龙虾，鲍鱼，燕窝，人参。
因此辽东的这些大将军经常会被京城的达官显贵们说上一句土鳖。
哪里能够挤得进上流社会吃上这尊贵奢华无比的涪陵榨菜和茶叶蛋。
整个大明能够吃得起茶叶蛋和涪陵榨菜的豪门，一只手能够数得过来，而且这些豪门也只能提供那些嫡系自身日常三餐都能够吃上涪陵榨菜和茶叶蛋。
至于旁枝末尾的族人想都不要想，就连皇帝都不敢过上这么多奢侈的生活。
天启皇帝当年就是因为多吃了一口茶叶蛋，结果被下面的臣子给弹劾地无地自容，逼得咱们皇帝殿下只能削减宫中用度，这才挽回了损失。
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采用朴素的烹饪方法，忙碌了两个小时，曹师傅带着他的大厨们开始烹饪，大明最顶尖的食物：
涪陵榨菜和茶叶蛋！
在汉族的菜谱上，茶叶蛋的历史不算悠久，却最受欢迎。
公鸡蛋和武夷山的茶叶，都不常见且难得，烹饪不需要高深技巧，只需付出时间和耐心，这让茶叶蛋成为中国家常菜的经典。
考究一些的，先用猛火炙蛋肉皮，蛋肉皮在高温下迅速收缩，可以长时间炖制，仍保持劲韧的口感。
肉红色是外观的标签，要获得这种诱人的色泽，可以炒糖色，加老抽，也可以借助红曲米或豆腐乳，五香，八角，桂皮，各家有自己的方法。
剩下的蛋花汤不容浪费，无论加入什么食材，吸饱汤汁后都会变成茶叶蛋最默契的配角。
甭管是蒙古的士兵们还是大明的将士，每个人都捧着一个破碗，小心翼翼的就着榨菜，吃着他们碗里面的茶叶蛋，每一口下去都是幸福的滋味充斥全身。
吴三桂骂骂咧的看着碗中只有区区的两个鸡蛋，然后他把目光撇下了旁边最精锐的亲卫，他旁边的轻微赶紧三下五除二的把这美味的茶叶蛋吃了下去。
嘴里面还嘟囔着说道：
“大人，小的这狗命你随时拿去，但是这鸡蛋不可以，每人就两个，你老人家就别打我的主意了。”
吴三桂梗着脖子说道：
“一群没有见过世面的家伙，难道都是饿死鬼投胎吗？真扫兴，难道本将军还会去抢你们的东西吃吗？过分，你们这些人怎么能用这种目光看着我呢。”
吴三桂旁边有小兵说道：
“没想到将军这么大公无私，将军可否分我半个茶叶蛋？”
吴三桂冷笑连连，并不搭话，把两个鸡蛋掏了出来狠狠的舔了两下，完事还不忘记嘬一下手，用着挑衅的目光看着他：
“哼，这世上唯有茶叶蛋和涪陵榨菜不可辜负，你想让本将军当负心人吗？简直就是做梦。”
曹鼎蛟这家伙看着大家伙都兴高采烈的吃着茶叶蛋和涪陵榨菜，他一个人默默的放下了手中烤至七分熟的牛排，半边烤全羊也被他轻轻地搁在了桌子上，有些无奈的看着自己这些金贵的部下。
这些人怎么这么过分呢？就知道是这种奢侈的粮食，你让老子一个人怎么对付这些牛肉羊肉。
像这种低三下四的粗粮根本就没人吃，要不是本官不想浪费粮食，怎么会沦落到这个地步。
曹鼎蛟看着他旁边欢呼雀跃的明蒙联军将士，脸上露出了菊花般灿烂的笑容。
打完了这艰苦卓绝的一战，疲惫的明军将士和疲惫的蒙古大军将士躺在了柔软的草地上，端起了一碗混合着茶叶蛋和涪陵榨菜香味的美食。
看着战场上不远处的滚滚硝烟，在烟雾缭绕之中享受着如此独特的美食，心道：终于是吃上了如此奢侈的食物了，下一次，老子还要拼命。。。
耀眼的篝火，灿烂的星空，柔软的草地，和一群载歌载舞的将士们构筑了一幅大明和谐公共处的民族风。
……
大顺，京师！
原本繁华的街道变得稀疏平静，偶尔胡同口的深处，还会传来几声惨叫，四处游走巡逻的士兵们，脸上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并没有理会惨叫声的来源。
再也没有儿童会在街上唱着那几句吃他娘，喝他娘，打开城门迎闯王的儿谣了。
大顺军除了沙沙抢夺之外，还肆意的鞭打大明朝的文武官员，那些大明朝的文官武将，原本只是以为自己换了个主子而已，没想到却放进来了一只恶魔。
为了维持军队的运转，李自成已经在用超出市价两倍多的银子购买江南一带的粮食。
在巨额的利益保证一下，除了灾年能够获得如此大的利润之外，其他的时候想都不要想，于是有很多豪商挺而走险。
而且还有一部分更不怕死的商人，居然把粮食运往后金辽东，因为他们可以从那里获得三倍以上的利润。
有了如此多的利润哪怕崇祯皇帝也没办法阻止走私船的北上，要不是崇祯皇帝有十二万军队的兵马保护，早就被人家文官吞的连皮都不剩了。
逐渐的开始有大批的粮商往山西境内开进。
第八十九章山东孔府
大明的北方可谓是泾渭分明。
辽东最强的还是建奴，哪怕在之前遭受惨重损失，野猪皮仍然掌握着超过八万甚至有可能更多精锐军团。
其次就是大顺军的兵力，截至目前为止，在大明的北直隶，他们控制着将近百万农民军和数百万的人口，大部分北方士绅也在大顺军的统治下。
然后就是草原上的蒙古部落和曹鼎蛟联合的势力属于最弱，毕竟大明的主要军事实力已经退出了北方，最为精锐的辽东大军也被调向了南直隶。
然而在北方其实还有一股更加庞大的力量，那就是山东的孔府，如今这一代山东孔府的家主，如今孔家的家主乃是孔贞运。
……
曲阜廷恩门。
“知曲阜县孔贞知恭迎天使！”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穿一身七品文官服，带着一帮官员儒生迎候门前，两旁还有一堆看热闹的。
不过看得出圣贤之地老百姓过的也不是很富足，绝大多数都面有菜色，倒是身上衣服都很整齐，整齐得都好像专门制作的。
曲阜知县是世袭，准确说是孔家世袭的，一般就是衍圣公提名朝廷任命，所以就相当于孔府的大管家，而这个孔知县已经当了二十多年，当得头发都白了。
衍圣公府还是世宗皇帝给修的，之前就被造反作乱的刘六刘七洗劫后一把火烧了。
他们老祖宗的确是圣人，可这子孙就未必了，孔家说白了就是这曲阜城里的土皇帝，知县是他家的，这地也是他家的，城里做生意的税也是他家收。
这阖城说是大明百姓，实则都是孔家的家奴而已，生杀予夺都是衍圣公一句话。
他家比隔壁鲁王一家还逍遥快活，鲁王说是藩王，但实则就是出兖州城都不是那么容易，但衍圣公可不一样。
李岩看着如此有钱的孔家也不由得掉下了口水，可李自成心里面还是有点abcd数的。
他可以攻破京师，他也可以称王称霸，但是他不可以光明正大的捣毁孔府。
否则就是与天下读书人作对，这么重大的干系连皇帝陛下也担当不起，否则会引起多大的动荡，就连崇祯皇帝也无法保证。
于是，孔家后世的子孙变得越来越猖狂了，在蒙古人打下天下之后他们亲自将忽必烈封为了大宗师。
这种去掉汉人衣冠不要脸皮的事情都做得出来，还有什么资格称得上是圣人后裔？
之后在明朝灭亡之后，写出八荒咸歌盛世这样煌煌雄文的未来衍圣公，这时候还很年轻，他是目前这个衍圣公的堂侄，妥妥的我大清的舔狗。
孔贞运笑盈盈地向大顺皇帝递上了降表，历史上他们孔家之前还干过更加令人啼笑皆非的事情。
过去，孔贞运的侄子孔胤植半年前刚刚向大顺皇帝递上了降表，半年之后又向大清皇帝递上了降表。
李自成的军队还没打到曲阜，他第一个带头摆出大顺天子万万年的牌位。
建奴一来他毫不犹豫地喊出了八荒咸歌盛世，剃发令一出江阴阖城决死一战捍卫华夏衣冠时候，他第一个上自请剃头奏。
李岩虽然不敢屠杀孔府，但是敲诈几笔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他笑盈盈的看着孔家家主，言道：
“本官听说北方的大族，联合南方的大族在下一盘很大的棋呀。”
李岩虽然接到了曹鼎蛟的指示，让他暗中使坏，甚至教唆李自成把这千年的世家给捣毁了，可李自成，就算是再傻也不会上当，当然没有认同这个计划。
于是李岩又想出来一个计划，从富硕的孔家那边购买粮食，孔家可是拥有着20万亩免税田，几乎整个山东曲阜如同他家的封地一样。
曹鼎蛟早就算到李自成不可能会捣毁孔府，自绝于天下！一计不成又生一计！
曹鼎蛟直接让李岩向李自成进言，孔府拥有着大量的粮食，他们可以用市面上的价格，收购孔家的粮食，这总不能算欺辱圣人后裔了吧？
李自成当然知道有粮有银子才能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南边的大明也打不过，北边的建奴也弄不了，只能找找孔家的麻烦，才能维持得了生活的样子。
更何况孔圣后裔孔贞运说话又好听，孔家里面个个是人才，李岩感受到了他们的隆重接待和欢迎。
然后双方进行了融洽的会谈，之后孔家家主咬牙敲定了合同，双方进行了一波无人知道的背后交易。
李岩美滋滋的把交易的事情留下了充足的证据，然后派人送往了大同，其中就包括孔家递给大顺的降表。
……
另一边，草原上！曹鼎蛟带着未来的天子如今的皇太子殿下朱慈烺正在造访一家家小部落，将大明的天威传至整个草原，在他们的战马上还挂着无数建奴的头颅，如勋章一般闪耀。
那些大部落会战结束之后瓜分了不少金兵留下的盔甲物资和马匹，而曹鼎蛟只是要了一部分优良的战马，好，然后又带来了大量的粮食物资和蒙古人交换了战马，牛，羊。
曹鼎蛟正在教导着太子王霸之道，曹鼎蛟迷之自信的说道：
“得国之正者，非大明莫属。
因而司马家的晋朝只敢提倡孝道，却不敢提倡忠君，甚至是司马家的皇帝，都为自己祖上而蒙羞。
唐太宗弑亲而自立，以至此后皇族，自相残杀的极多。
宋太祖黄袍加身却是欺主幼寡母，而蒙元入主，深深忌惮自己胡人的身份。
唯有大明，太祖高皇帝一介布衣，却是驱逐鞑虏而得天下。
太子殿下只要谨记，内圣而外王，对百姓施行圣道，对外族施行王道，则天下无忧也。”
朱慈烺郑重的点了点头，然后说道：
“师傅，您说的道理我倒是听那些大师傅们说过，他们天天念叨着要做圣仁之君，弟子谨记之。”
曹鼎蛟摇了摇头说道：
“殿下，这世上最无用的就是儒生，这世上最恶心的就是圣人子弟，这世上最狠毒的就是文人世家，等有机会，臣带你去江南领略一下他们的风采。”
朱慈烺惊讶的看着自家师傅，没想到他虽然时常以文人自居，却对文人抱以如此大的偏见。
曹鼎蛟笑着摸了摸小太子的头，言道：
“你看到那些普通的牧民了吗？你觉得他们过得怎么样？”
小太子有些迟疑，然后想了想这才开口道：
“他们过得很不好，好几户人家才能共用一口铁锅，甚至好几户人家才能共用一把菜刀，虽然每天赶着牛羊，却生活过得很凄苦。”
小太子来到草原之后，这才对以前的认知有着天翻地覆的变化。
他以为蒙古人都是凶神恶煞，真没想到也有大名普通人那样善良的存在。
他以为蒙古人天天都是吃肉喝酒，却没想到蒙古人也在过着拮据的生活，靠着马奶羊奶还有少部分的粮食苟活于世。
曹鼎蛟摸着小太子的头说道：
“你若是能让天下像他们这样的人能够吃饱饭，那就可以被称之为圣君了。”
“吃饱饭，这么简单吗？”
“不，并不简单呢，小慈烺。”
曹鼎蛟看着这个有些天真的小太子，抿嘴一笑。
第九十章第一节课
曹鼎蛟看着有些年幼的小太子，本来还不想把残酷的现实告诉他。
不过既然已经讲到这个份上了，那就全盘托出吧，至少让这小家伙知道自己未来的敌人在来自哪里。
曹鼎蛟摸着小太子的头说道：
“殿下，不知道陛下有没有告诉你，其实放弃京师将大军撤向江南的这个建议是我提出来的。”
小太子点了点头说道：
“父皇当初确实是提过几句，弟子心中也确实是不解，辽东的将士还能打，为何要放弃呢？父皇还说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
曹鼎蛟收敛了脸上的笑容，言道：
“殿下，其实这一切的一切都跟银子有关系，只是在这种极其恶劣的情况下，放弃辽东和京师是对咱们最有利的选择。
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得。”
小太子脸上露出了疑惑的神色，又道：
“曹师傅，这又作何解释？”
曹鼎蛟一本正经的说道：
“其实这是我曹鼎蛟开创的曹子兵法，也叫做游击战兵法，以后再慢慢给你解释，咱们还没上到这一课呢。
现在主要来讲讲辽东的局势，我劝陛下放弃辽东，主要是因为军费糜费太多，每年朝廷投入的银子和得到的回报差距太大了。
其实这些都是表面上的原因，真正的原因就是就是中间这段全烂了，从朝廷到地方，从文臣到武将，从勋贵到士绅统统全烂了！”
小太子张大的嘴巴看着曹鼎蛟，曹鼎蛟继续说道：
“首先说说大明给的辽东军饷和各种加派的平辽税，这笔银子从户部出，经兵部到督抚手中，再由督抚到总兵和各级将领手中，每一层都得漂没一部分，最终到他们手里的，估计连三成都剩不下。
否则从上到下都吃谁？每年九边的军饷就是肥肉，养活从上到下所有人，除了陛下和大明的百姓还有底层的军户之外，每个人都赚到了。”
小太子惊讶的说道：
“怎会如此，那就没有办法整治了吗？从天下选出最能干的臣子，肃清吏治，整顿军纪，可行否？”
曹鼎蛟摇头苦笑着说道：
“殿下，其实这世上很多人都是聪明人，他们明知道有些事情对天下有利，却可能会损害到他们自身利益的时候，他们宁愿用更蠢的办法取代这个有利于天下的方案。
光是粮食的方案就有办法解决。辽东粮食也不是解决不了，咱们大明很多事，不是想做，就能真得做成的。
以天津种稻为例，那里能种稻，而且也种成了，甚至根据估算仅仅将天津一带荒地开垦出来，就能让京师不用江南漕粮。
但却不能开垦，因为北直隶的士绅全都反对，他们害怕一旦这样，到时候天津产量不够，就会向他们加税来补充缺口，他们一起反对，最终陛下也无可奈何。”
曹鼎蛟狂笑道：
“殿下认为九边是什么？
是大明的屏障，御敌的长城吗？
不是，九边只是满朝文武和富商大贾们的钱箱，皇上从全国收税把钱箱装满，他们从里面拿走揣到自己的口袋，剩下点渣子维持着别让这个钱箱坏了就行。
就是因为闯贼的崛起，导致九边内外腹背受敌，然后京城失守！建奴和闯贼联手把大明这个权贵们的钱罐子砸碎了。
他们已经掀桌子了，那咱们也必须要换个玩法，大明需要一场彻彻底底的变革，一场彻彻底底的变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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