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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来寻-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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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启也打量了他一眼,见他三十岁左右,身形魁梧,面容俊朗。身上的公衣洗得干干净净,熨得没有一丝褶皱,头发也梳得一丝不苟,似乎抹了头油,颇有些清亮。

    这个男人看起来有点风骚。

    含笑回了一礼,林启应道:“在下苏州华亭县人士,林启。”

    “吴天,文水县的捕头。”

    “吴大人好。”

    吴天摆手道:“我就是个小吏,千万别唤我‘大人’,林公子来文水县是做生意的?”

    “好的,吴大人。吴大人你也切莫唤我林公子,我就是个客栈跑堂的。”

    “跑堂?”吴天挑了挑眉,又细细打量了林启一番,又问道:“林公子是哪家客栈的跑堂?”

    “城北的朔风客栈。”

    “哦?原来如此,那女东家……”吴天说着打住话头,露出一脸似笑非笑的表情看着林启,一幅我懂你的模样。

    林启尴尬地摇了摇头,将自己受伤失忆的原由大概说了。

    两个略略聊了两句,那吴天借口公务在身便拱手离去。林启看着他的背影,若有所思起来。

    几个方氏粮行的伙计过来把尸体收敛了,林启默默看了一会,感觉肩上被人拍了一下,他回过头一看,却是周婶,她脸上带着哀容,双目有些泛红。

    “林哥儿,你也太不让人省心,看热闹怎地凑的如此近,要是有个万一,可如何是好。”周婶拍着心口说道。

    “害得周婶担心了,下次不敢了。”林启顺着周婶的话应了,又问道:“这吴天吴捕头是什么样的人?”

    周婶“嘁”了一声,显然颇为不屑,说道:“什么样的人,这吴捕头帮豪绅欺压百姓、揩商户的油、逛青楼、下赌场样样拿手,捉凶揖盗的事是一概不理,只顾自己脸上那点光鲜,其实败絮其中……”

    “是么,”林启却回忆着吴天的手,那虎口上厚厚的老茧,显然是用刀的老手,身形体态怎么看都是个狠人,更不用说看人的眼神……这个人深藏不露的,蛮有意思,他心里想着。

    “那个罗乙贵又是什么人?”林启又问道。

    周婶狠狠的“呸”了一口,咬牙切齿地道:“那罗二就是个人渣,杀兄霸嫂什么样的事做不出来,手上的人命可不止这一两条,这文水县有几个不恨他的……只可惜这方老板……依我说,这幕后指使定是哪家粮行,还说什么看上方大小姐,他配吗?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周婶恨恨地又骂了两句了,拉着林启便往客栈走。一路上再三叮嘱他莫要与这些人沾惹,以免惹上什么杀身之祸。

    两人走着,并没有留意到身后吴天已经停下脚步,盯着林启的背影目光闪动。

    林启低头整理着这两日的听到信息,贩边卖粮的李员外,放平价粮的方老板,把持政务的县丞,无所事事的县令,内厉外敛的吴捕头,杀人的罗乙贵。这文水县地处山西这样兵荒马乱的地方,离辽国和西夏都不算远,看起来并不似表面上那么太平啊。

    回到客栈,徐峰竟已经早早出了门,王二栓也没来。只有徐瑶一个人静静的坐在柜台后面看书。

    周婶将早上的事轻声与徐瑶说了,两人轻声交谈了一会,周婶便回了厨房收掇。

    林启回院里打水洗了把脸,便回大堂将桌椅擦了一遍,又重新打水拖了一遍地。如此忙了一会,余光中看到有人走店里,他嘴里喊着“客官早上好”抬头看过去。

    愣了一下。

    来的人竟是罗乙贵。

    刚刚在街上杀人的罗乙贵。

    他脸上身上还沾着血迹,就这么直接走进来。傲然站在林启面前,咧开嘴问道:“还记得老子不?”
………………………………

第13章 暗角

    林启结结实实地愣了一会,上午亲眼见过这个杀人的凶手被捕头带走,才多久功夫便又这么大大方方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显然这的治安是算不不上好了。

    不过是盯了你一会,便找上门来,脸上一幅要搞死我的表情,以为自己是超级塞亚人吗。

    这么想着,林启站起身,盯住罗乙贵的眼睛。

    罗乙贵露出一个残忍的笑,说道:“你**不是很爱这么盯着老子吗,老子来让你盯个够。”

    彼此都能在对方的瞳孔的反光中看到自己的人影,就这么静默着对视了几秒钟,林启忽然笑起来,脸上出浮现出殷切的笑容。

    “客官是要吃早饭吗?”标准的跑堂口吻,“想吃些什么?包子还是馒头,我们还有葱饼。”

    林启脸上洋溢着有客人进店便很高兴的喜悦表情,殷勤地问起来,随手拉开椅背,做了个请坐的手势。

    “客官请坐。”他热情的说道。

    “对了,我们还有豆浆。”

    “你***的怂货。”罗乙贵骂了一句。

    林启依然在笑,甚至笑容更甚。

    罗乙贵也不坐,转过脸不去看他,往前走了几步,在正对着柜台的位置上坐下来,眼睛看向柜台后面的徐瑶。

    “徐老板,今天也是美美的呀。”笑嘻嘻地打了声招呼后,他语气轻佻地说道:“徐老板的脚还没好吗?要不要哥哥用这双手给你揉一揉?”

    徐瑶低着头看书,并不抬眼,嘴里冷冷的说道:“我大哥就在楼上,你现在跑还来得及。”

    “嘿嘿,老子可看到徐峰那小子往东市口去了。”罗乙贵得意的笑了笑。

    “怎地?以为老子怕你哥哥?要不是怕你这小美人伤心,我哪天从你哥哥身后这样冷不丁一下窜出来,再一捅,嘿嘿……”罗乙贵又说道。

    见徐瑶并不答腔,他便俯下头,从徐瑶的面纱往里面瞄,看到她侧脸隐约的曲线,少女的清丽姿态让他有些目滞神迷,他嘴里念着:“啧啧,真是个小美人,虽有些残废。不过不打紧,让老子给你这么揉一揉啊,没准你就好了呢。”

    “老子我的技术可好呢,保证能让你舒服地……”罗乙贵正眯着眼念叨着,眼前忽然出现一张脸,阻隔了他看向徐瑶的视线。

    这是一张还很好看的脸,可惜却是男人的脸。于是罗乙贵脸上的淫笑褪去,怒骂道:“你这个跑堂的不识好歹……”

    林启手里捧了一个托盘,上面整整齐齐地摆着三个包子,包子上还带着热气,香气扑鼻。

    林启脸上依然带着亲切的笑容:“客官吃些包子。”

    说着便将手里的托盘往罗乙贵面前送过去。

    罗乙贵伸手用力一拍,托盘和包子都被拍落在地上。

    其实那包子看着挺香的,真有些可惜,转瞬之间他冒出这样的想法。

    忽然银光一闪,罗乙贵眼睛一滞,正要再有动作,一把剔骨尖刀已经抵在脖子上。

    “你***的,”他眼里迸出凶狠的光,怒道:“有本事你往下捅,弄死老子啊。来啊!你要是弄不死……”

    话音未落,林启二话不说便把刀往前送去。

    他出手很快,脸上的神色果决,并没有一点犹豫。

    罗乙贵大惊失色,躲着刀仰着脸往后摔去,重重摔在地上,感觉脖子上透着一丝凉意,他拿手一抹,竟是血淋淋一片。

    “你玩真的!”他坐在地上,抬着头看向林启,一脸的不可置信,“你**来真的,光天化日之下,你敢弄出人命!”

    竟有人比自己还狠,这龟孙。

    林启不语,握着刀逼近过去。

    罗乙贵大惊,手脚并用飞快地往后爬了两步,头也不回的往外跑去。

    直到拐了两条巷子,已经跑了老远,他转头见那跑堂的并没有追出来,方才停下脚步,倚在墙上大口喘起气。

    *的,差点把命送在这里,早上赚的那笔钱都还没花完呢。

    正喘着气,抚慰自己受伤的心灵,却见巷子里转出一个人来,穿着一身新新亮亮的捕快皂衣,头发梳得一丝不乱,看上去人模人样的,正是捕头吴天。

    “你**的,”罗乙贵喘着气说道:“老子差点给你害死了,那小子是真敢杀人!”

    “老子差点就被他杀了你知不知道!”见吴天不应,他便凑过去,瞪着眼怒吼道。

    “哦?”吴天摸了摸鼻子,问道:“你怎知他不是吓你的?”

    “我*!你自己看!”罗乙贵抬起头,露出脖子上的血痕,嘶声道:“就差一点,老子就交待了。你**的还骗老子去‘试探试探’!”

    “他不怕你?”

    “没看出来怕,老子现在是有点怕他,我不怕凶的,就怕愣的。”

    “那他身手如何?”

    “有个鸡毛身手,不过就是把家伙藏在包子下面,想阴老子。”

    “你感觉他像个土匪不?”

    “你有病?见过这么白白净净的土匪?依老子看,倒更像杏花楼里的兔相公……”

    吴天忽然出手,电光火石间就掐住罗乙贵的脖子,将他提起来。

    罗乙贵吓的脸色惨白目眦尽裂,眼珠似乎都要炸出来,渐渐的感到呼吸不过来,肺像要爆开一样难受,他脚尖在地上努力探着,却始终探不到地面。

    “我要死了,要死了……”他心里想着,知道下一秒自己真的要死了。

    吴天将他重重往地下一摔。

    罗乙贵疯狂的呼吸着空气,蜷在地上吐着舌头大口大口地喘息起来。

    吴天伸出脚,踩在他的头上,冷笑道:“狗东西,你也配在我面前‘老子老子’的,老子捏死你像捏死只蚂蚁……”

    “要不是看李员外的面子,我都不知道杀你多少次了。”

    吴天说完,用鞋底在罗乙贵脸上擦了一擦。嘴角浮起一丝冷笑:“告诉周管家,方氏粮行这事是最后一次,下次手尾自己弄清楚,别再让老子给你们擦屁股。”
………………………………

第14章 安生

    罗乙贵蜷在地上,用怨毒的目光盯着吴天离开的方向。

    “总有一天老子要杀了你,杀你全家,玩你老婆,到杏花楼玩你的姘头……”他嘴里念咒般地呓语着,像一只毒蛇正蜷在墙角嘶嘶的吐着舌头。

    因为身材瘦小又男生女相,罗乙贵很小的时候便开始受到一些嘲辱凌霸,以至他眼里的世界始终像笼罩着一片灰蒙蒙的烟雾,内心似乎总有一种愤怒想要喷涌而出。这样暗淡而压抑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两年前的那个夏天,当时他正摊在床上,手里摩挲着一条丝绢正闭着眼幻想着一些事情,忽听到兄嫂的房里传来水声,罗乙贵下了床,悄声探到房门外隔着门缝往里窥探,隐隐约约见他嫂子对着洗澡的木桶解衣服,他心头一热便再也挪不动脚了。

    也不知看了多久,他忽然感到肩头被人拍了一下,一转头就看到了兄长罗大富那张怒发冲冠的脸。罗大富将他提溜到院里就是一顿拳脚,罗乙贵抱着肚子蜷在地上,用后背接受着罗大富暴风雨般的拳打脚踹,心中大恨,于是他爬进厨房,捉起案上的菜刀,一刀劈在罗大富的身上。在罗大富还一脸不可置信的刹那,他扬起手,又砍了第二刀。

    “凭什么你长得大个、凭什么你从小欺负我、凭什么你能娶媳妇……”他嘶吼着也不在罗大富身上砍了多少刀。之后他在县牢里关了半个月,曾经以为自己这辈子就这么完了,没想到有一天,李员外家的周管家慢悠悠的走进他的牢房,皮笑肉不笑的问了他一句:

    “罗乙贵,你肯杀人吗?”

    罗乙贵抬起头看向周管家,几乎没有犹豫地点点头,说道:“老子敢。”

    从那以后,罗乙贵到今天一共帮周管家杀了三个人,也因此得了一些银钱,虽然也都败光了,但文水县的乡邻却也开始畏惧他,生活自然渐渐滋润了些。他也自认为找到了这个世界的规则,摸到了权力和金钱的门槛。

    “这个世道,你越是凶,别人越是怕你。敢杀人才能大富大贵。”他如此想着。

    爱拼才会赢嘛。

    今天杀了方员外以后,罗乙贵本来以为会像之前两次那样,被关上个把月。哪知道吴天却叫自己去那劳子朔风客栈去试探那个小跑堂。

    还以为是县衙大牢没银子供牢饭了,没想到吴天那小子没安好心,老子差点把命送在那里。

    “你只要过去试探他便成,不能伤了他性命。”——罗乙贵回忆着吴天当时的叮嘱,暗自盘算起来:那小子莫不是条大鱼,老子这几天先盯紧了,抢在吴天前面给县丞报个大功。

    “吴天,你等着。”罗乙贵故作轻蔑地自语自言了一句,从地上爬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忽然看到一个衣着破烂的妇人抱着一堆脏衣服从面前走过。

    他侧眼看去,见那妇人腰肢纤细,破旧的衣服有些紧,包裹着一双浑圆的大腿,背影颇有些撩人。

    邪火又冒上来,罗乙贵咽了咽口水,便跟了上去。

    ……

    朔风客栈今天的生意却也不怎么好,下午万渊也没来吃酒,想来是到胡县令那里上任幕僚去了。

    周婶听说罗乙贵来过店里,抱着徐瑶哭了一会,又骂起徐峰和王二栓来,哭诉这两人一天天的不见人影,竟是生意也不顾,妹妹也不管,差点被人欺负。

    数落了徐峰半晌后,周婶又对林启千叮咛万嘱咐,若是再见了罗乙贵吴天这样人千万要远着些。林启点着头恭顺地答应下来,一幅听话的好孩子模样。

    他清早买好了纸张和颜料,便坐在大堂上写写画画起来。他前世劳劳碌碌了许多年,眼下到了这个生活节奏如此慢的年代,虽然也想闲闲适适安安稳稳地过过退休生活,但总归是要在找到江茹,并确认人身安全的情况下。

    如果以一人之力不好找,那就早点着手准备起来吧。

    如此写写算算到晚饭时候,他与周婶、徐瑶三个人一起吃默默吃了饭,期间她们竟是一句话也没有,想来还是因为方老板的事情有些难过。

    待到晚饭用罢,徐瑶轻叹了一声,对周婶交待道:“若是大哥回来还未听说方老板的事,便先不与他说吧。”

    周婶长叹一口气,点了点头。

    直到那群孩子便打打闹闹地又跑过来,周婶苦了一天的脸才终于展露出一点笑意。

    一直到了晚间林启锻炼完之后,徐峰才与苗庆风尘仆仆的回来,苗庆从大堂抱了坛酒,自顾自回客房歇下。

    见林启又是一身汗湿淋淋的,徐峰笑道:“明天我让周婶给你做身衣服,不然你这身好衣服都要被汗腌臭了。”

    林启无所谓的耸了耸肩,道:“你一天比一天回来的晚,周婶可是念叨了你一整天。”

    “骂我没?”徐峰探头轻声问道。

    林启点点头,说道:“瑶姑娘在书房等你,有话跟你说。”

    徐峰顿时苦了脸做了个嘘声的动作,拉着林启回到大堂里,才说道:“我们来这里聊天,在院中总有些不安。”

    他把灯笼吹了,也不掌灯,在黑暗中摸摸索索的从酒坛里打了两碗酒,递了一碗给林启。自己坐下饮了一口,说道:“唉,她无非是想跟我说不要去贩边,有什么好说的。”

    林启也坐下,抿了一口酒。问道:“徐兄今天没听说什么?”

    “听说什么?我与苗大哥还有二栓,一整天都在城外挑药材。”

    林启点点头,道:“没什么。你们挑药材去辽边卖?”

    “不是,是苗大哥托我们帮忙采买的。我要带的货就按上次你帮我算的就行。”

    “真要去?”

    徐峰点点头,道:“你知道我为啥想去贩边?其实这客栈的生意我早就做腻了。一天到晚的,不是些柴米油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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