佞-第5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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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不用怀疑,这肯定出自天英门弟子之口。
因此愤怒中,冉鸣也是一掀马车车帘。因为不管谁让天英门弟子来阻截自己,乃至来杀自己,冉鸣都不想退缩。
因为没有邵天保护,在天英门弟子面前,冉鸣知道退不退缩都没有区别。他只是不甘心,不甘心究竟是谁让天英门弟子来杀自己。
只是刚掀开车帘,没等下车,冉鸣的双脸就冻住了。
因为,以冉鸣的位置即便看不到队伍前端的两名门g面女子,但就在道路两旁的原野上,却每隔二十步左右就站着一名门g面宫女。一看门g面宫女的装束、架势,冉鸣不仅立即确认了门g面宫女身份,更明白她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而这时冉雄也是满脸惊恐地奔到冉鸣身边道:“爹爹,……您看这事。”
冉鸣却跳下马车,朝向道路旁原野上的门g面宫女喊道:“谕命?什么人的谕命?什么人能下这种谕命?”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
随着冉鸣喝问,空中就再次飘dang起一道声音道:“何况这谕命也不是想要阻止冉家离京,只是严禁任何人保护冉家离京而已。点只要在没人保护的状况下,你们冉家依旧敢用自己家人xìng命去试试北越国的吏治之功,便是让你们冉家回培州又如何?”
“动手!”
“轰!……”、“轰轰!……”、“轰!……”
刚听清空中传来的声音,没等冉鸣反应过来,一声“动手”过后,冉鸣就看到原野上的门g面宫女朝道路上的冉家队伍挥舞起了双手。
然后耳中听到一声声炸响,冉鸣就感到一阵阵劲风袭来。
不过,这劲风并不仅仅是从冉鸣身前袭来,还有从冉鸣身后,也就是从道路另一侧袭来。
当然,冉鸣所感到的只是一些劲风,或者说是劲气炸在地面上所带起的劲风,而劲气的真正目标却是那些守护在冉家队伍两侧的形形色色冉家护卫。
由于这些冉家护卫的站位相当分散,那些劲气的落点虽然没有太大偏颇,劲风却刮遍了整支冉家队伍。
带出来的不仅有灰尘、土块,还有形形色色的血沫、rou块。
而随着一些“扑扑扑!”声音袭到自己身上、脸上,冉雄就感到一阵血腥味扑鼻而来。
等到劲风消失,冉雄一抹脸上挂着的异物,立即看到那都是些带血的rou沫,甚至于冉雄的手掌和整张脸都瞬间被抹成了一片血红色。
然后再看看自己身上挂着的一些rou沫、血迹,还有不远处地面上的一滩滩rou泥,冉雄不仅立即明白了先前的袭击是怎么回事,更明白了培州冉家遭遇的恐怖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而身为一名二世祖、一名官二代,冉雄虽然也命人杀过人,甚至也看人杀过人,但却没看过这种杀人方式,更从没见过这种没有尸体能够留存的死法。顿时就“呃!”一声开始大口大口呕吐起来。
随着这种呕吐声传遍整支队伍,冉鸣却没去跟着呕吐,而是一脸jī愤道:“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
“为什么?这不是你们冉家希望的结果吗?”
“或者你们冉家以为自己回到培州,等着冉家的又是什么?既然如此,给你们冉家早点清醒下脑袋又如何?当然,你们也看到了,除了那些护卫人手外,你们冉家那些手无缚jī之人,包括冉家的至亲血脉可没有一人被杀。”
“想回培州,你们冉家尽可回多少次都没问题,但却不要以为能有任何人护送你们冉家回培州就行了。”
“若是冉家真想证明自己的吏治之功,证明自己的天命所归,能在没有任何护卫的状况下回培州,那我们也承认这是冉家的能耐。”
“对于任何天命所归之人,我们自然拦不下来,也没有必要去拦,否则,就给我们滚回京城去。”
滚回京城去?
随着最后一声怒叱,原野上的门g面宫女就瞬间消失了,仿佛从来就没有出现过一样。
而能证明她们曾经出现的除了地上的血rou外,还有就是冉家队伍中传来的呕吐声及哭泣声。
然后“扑通”一声,冉鸣也跌坐在了地面上。
不是因为那些溅得冉家车队四处都是的血rou,而是因为所谓的“天命所归”四字。
因为,即使易嬴的意思只是想说天命要不要让冉家回到培州的事,但落在冉鸣耳中,那却就好像自己的企图已被大明公主现了一样。
不说是不是万念俱灰,冉鸣也有些不知该怎么应对这事了。
不过,冉鸣毕竟乃是两朝丞相,神情恍惚一下,却又很快清醒起来。
因为,冉家企图若是真的已经曝1ù,不管谁在阻截冉家,她们又可能只杀一些护送冉家离开京城的护卫就足够了?所以很快nong清“天命所归”的真相后,冉鸣又汗颜了一下,因为他差点就被套了进去。
可再看看附近的地面、马车,乃至自己身体上的各种rou沫残渣,冉鸣又是一阵心寒。
因为,冉家护卫虽然没有千人之多,但至少也有三、四百人。
可三、四百人居然就这样白白死了,甚至连个出手机会都没有,冉鸣不仅立即理解了培州冉家当时的恐惧,甚至也有些恐惧居然有人会用这种手段来对付自己。
这究竟是谁在向自己下手?
北越国皇上图韫?亦或是大明公主还是太子图炀?乃至是易嬴。
至于冉鸣为什么要将易嬴摆在最后一位?
原因乃是易嬴也和冉鸣一样只是一名普通朝官,不说没有袭击冉鸣的理由,真的易嬴用这种方法袭击冉鸣,将来就不怕被人用同样方法去袭击易嬴自己?
即便冉鸣也知道易嬴现在与天英门的关系相当深,但什么是官员?官员就是利益的取舍,冉鸣根本不信易嬴与天英门的关系会一直持续和睦下去。所以冉鸣即便也对易嬴有所怀疑,但却并不会将主要目标放在易嬴身上。
反而因为大明公主在培州的举动,冉鸣更认为这是大明公主阻碍自己离京的方式。
毕竟大明公主能有奏折传到京城,肯定也会有密旨传到京城。
而当冉鸣终于在这里思考出一个头绪时,吐得差不多的冉雄也开始缓过气来道:“爹,爹爹……,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怎么办?叫那些下人立即挖土将这些rou血就地在路边掩埋了,或许我们将来能在附近给他们立座衣冠冢,但现在却不能反应过jī。”
不能反应过jī?
听到这话,冉雄却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松了口气,点点头道:“孩儿明白了,那孩儿能不能到后面其他队伍去借些人手过来,毕竟马车也需要进行简单处理。不说那些下人恐怕精神不佳,我们也不能带着那么多血rou残渣就前往桕县或是回京。”
“你说的没错,但在你去找人前,先将队伍拉到道路下的原野去。”
“相信看到这样的道路,也没人敢去通过了,以此为理由,应该没人会拒绝帮我们清理道路。然后,……暂时不要想什么离京的事了。”
“孩儿明白,孩儿这就去安排。”
听到冉鸣说暂时不要想离京的事时,冉雄并不感到意外。
因为出了这种事情,别说门g面宫女已经明言禁止冉家在拥有护卫的状况下离京,相信冉家剩下的这些人恐怕也只会巴不得回到京城,并且再也不敢出门了。
然后随着冉家马车全都从道路驶到旁边的原野里,已在马车内换过衣物的冉鸣却也是看着一地血红、一地狼藉的道路满脸呆。
因为,冉鸣再怎么是两朝丞相,再怎么经过前次皇位之争,再怎么看到过许多北越国朝中争权夺势失败的场景,却也没想到有一天事情也会生在自己身上,而且还是如此恐怖的事情。
因为,对方虽然没杀死冉鸣,但却足以吓阻得冉鸣不敢轻举妄动。
而且在寻找到能抗衡这种力量的方法前,冉鸣甚至都不敢再动其他念头。
毕竟对方能这样“杀”冉鸣一次,谁都无法保证会不会“杀”第二次,甚至于对方如果要用这种方式来保太子登基,保太子坐稳皇位,不仅冉鸣,任何人都毫无办法。
天英门?
冉鸣不是不知道天英门力量,而是没想到天英门竟会以这种直接参与的方式投入到北越国皇位的竞争中。
而即便当初北越国皇上图韫继位时,天英门也偶有活动,可也没有这样猖狂过。
但想到“猖狂”二字,冉鸣就皱了皱眉头。
因为,天英门以前若是没有这样猖狂过,为什么现在又突然猖狂起来?如果说北越国以前并没有什么足以吸引天英门的地方,不然天英门早就该猖狂了,那现在的北越国与以前的北越国又有什么不同?
想来想去,冉鸣还是只能想到易嬴的身上。
因为,以前的北越国即便也有许多太子,也有很多出类拔萃官员,但从没有天英门弟子好像现在这样出力过。虽然现在北越国的天英门弟子主要聚集在宛华宫中,但这些天英门弟子会往北越国聚集,肯定也是因为易嬴的缘故。
毕竟大明公主虽然也有可能与天英门有所联系,但大明公主已做了几十年大明公主,根本不可能是天英门突然行动起来的主要原因。
这就只有是刚来到京城不久,但却拥有足够影响力的易嬴才能做出这事。
所以想到这点,冉鸣又皱了皱眉头。
因为事情如果真是这样,却也很难说易嬴有没有参与这次袭击冉府队伍的行动了。
毕竟这命令即使是大明公主从培州传来的,直接下令的恐怕就只有易嬴一人。
可即便渐渐回味过来事情应该与易嬴有关,冉鸣却更觉得这事有些无法处置。因为以易嬴的“灵活机变”,假如易嬴都觉得这事情非做不可,非得阻止冉鸣离开京城,冉鸣再想在与易嬴的周旋中获得胜势就更难了。
而自己假如真无法离京,日后又将如何处事,这对冉鸣来说同样是个大问题。
然后当冉鸣继续在马车内思考时,不仅立即有仆人开始清洗马车外壁,甚至冉雄也带着那些从其他队伍借来的人手开始清理道路了。
当然,生了这样的事情后,也没人再敢过来“讨好”冉鸣。毕竟先前空中的传音已经说得很清楚,对方就是针对冉鸣而来。
而北越国中又有哪些人才能不惧怕冉鸣,并且使用这种方法对付冉鸣,想想这点,自然没人再敢与冉鸣牵扯太深了。
因为事实已经证明,对方的确敢朝冉鸣下手、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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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一十七章、手中有没有皇权的区别
第八百一十七章、手中有没有皇权的区别
古代社会不仅没有现代社会那么多洗涤方法,更没有现代社会那么多种类繁多的脏污,而血迹引起的残垢也是最难以清除的东西。
所以,当冉家队伍带着哭声回程时,即便冉家队伍中残留的人手都已经换上了新衣服,队伍中的马车却一辆辆都被“染成”了难以清除的殷红sè,更别说那难以消除的血腥味。
当然,在这种状况下,冉家队伍并没有回到道路上去吓人,而是继续在原野上与道路并行而走。
队伍中的哭声也给艳阳高照的初夏增加了许多悲凉感。
而在接到消息后,不仅还在洵王府做客的冉华、苏阳欢立即惊恐地赶出了云兴县,洵王图尧也直接带领一营王府护兵从云兴县赶了出去。
等到哪些官员也闹闹嚷嚷追出去时,原本就同五营乌山军在监视众人的图凤就回到少师府道:“少爷,洵王爷他们已经出城了。”
“……哦哦,易少师你没看到,当时冉丞相吓得那个傻啊!”
原本在图凤回来前,图稚就已在介绍当时“出手”的情形。可不仅已经见过血的贾堇有些脸sè不好看,同在花厅中等消息的宋天德等人脸sè更是铁青至极。因为,他们根本就没想到那些蒙面宫女竟会以这种方式来拦截冉家,竟是一点反抗机会都不留给冉鸣。
毕竟,正在炫耀无比的图稚都说了,她自己同样无法发出这种攻击,而劲气攻击也是真正的天英门弟子出师时必须拥有的技艺。
可图稚能兴奋,其他人却无法兴奋,宋天德就说道:“易少师,你为何要命人以这种恐怖方式来阻截冉丞相队伍,一般方式就不行吗?”
“宋大人过虑了,这可不是本官的命令,而只要能阻截冉丞相离京,本官哪用在乎用什么方法?不过这虽然恐怖了些,但的确能让冉丞相更直观地理解培州冉家面对的状况,不然当冉丞相和培州冉家的沟通出现问题时,那恐怕更是个大麻烦。”
“这……”
什么叫冉丞相和培州冉家的沟通出现问题?
那就是易嬴怀疑冉鸣并不会轻易放弃培州军,或者说轻易放弃与大明公主做对的行为。
至于易嬴为什么说这不是自己的命令?
这当然是因为天英门弟子在阻截冉鸣时用上了“谕命”二字,易嬴可不敢以此来自诩。
而皱了皱眉头,冉鸣就说道:“易少师是说冉丞相到现在依旧还有可能不效忠太子殿下吗?”
“这很奇怪吗?”
易嬴说道:“本官为什么只能阻止冉丞相离京,不能逼冉丞相向太子殿下效忠。原因就是文官不同于武将,是否效忠并不能从行动上直观体现出来。不过,冉丞相应该在大明公主回京前肯定不敢再轻举妄动,或者说是在太子登基前不敢再轻举妄动了。”
“毕竟太子登基和太子坐稳皇位是两回事。”
“两回事?难道易少师认为太子要坐稳皇位仍有问题?这不至于吧!”
虽然一直都在听其他人议论冉鸣被截一事,焦瓒的兴趣却并不大。
不说焦瓒原本乃是育王府一系将领,仅凭北越国以战养国的国策,焦瓒也有理由不将冉丞相放在眼中。
只是听到易嬴与宋天德谈论,焦瓒还是惊讶了一下。
毕竟当大明公主收服培州、侥州、荨州后,焦瓒真想不通还有什么能阻挠太子图炀坐不稳皇位的。
而易嬴虽然不可能将大明公主还要与太子图炀“争夺”皇位的事情说出来,却也是淡淡说道:“世事难料,毕竟洵王爷现在也应该知道大明公主前往收服培州、侥州、荨州三州的事情了,可他不也是在送冉丞相离开时表现得相当积极吗?”
送冉丞相离开时表现得相当积极?
听到这话,众人都不再言语了。
因为,洵王图尧为什么送冉鸣离开时表现那么积极,那就是他认为此事利大于弊。或者说,有利于自己竞争皇位,即便在大明公主想要收服培州、侥州、荨州三州的状况下也是如此。
而即使冉鸣被拦回京城,大明公主又不会从培州回来吗?
所以真到最后,冉鸣也并非完全就失去了竞争力,只是说竞争方式必将有所改变而已。
然后洵王图尧也不仅仅是送冉鸣离开时表现积极,接到冉鸣遭遇拦截的消息时,洵王图尧也是迅速带兵上路,终于在离开云兴县半个时辰的地方迎上了哭声震天的冉府队伍。
而为什么说哭声震天?
因为,当那些保护丞相府队伍的冉家护卫都被杀后,虽然剩下的冉家人极想痛哭,但由于没有安全保障,自然谁都不敢痛哭出声。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