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学生-第2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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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才有人想起来,光禄寺少卿詹荣的宅邸,就挨着秦德威住处,是隔壁邻居。
雾草!你秦德威就打算用这个模样,去向詹少卿求购房宅?
詹少卿如果还不答应,你打算趴在他家里不走吗?求你做个人吧!
目送秦德威被抬出端门,有人忽然叹道:“秦翰林用心良苦,其实今日是又一次被迫自污啊!”
朝堂上都是聪明人,众人便三三两两的议论起来。
“是啊,武定侯这样的得宠武臣,屡行不法,被弹劾了十年都无果而终,可秦翰林三言两语把他逼到养老了。”
“才十八岁的人,做出了这样光芒耀眼的事情,又以清流之身挨了廷杖,不自污何以自处?”
“秦翰林也是无奈,不得不拼命自污,不然上下两难啊。”
“所谓求田问舍,亦或敛财,不过是效仿古人自污手段罢了,不须大惊小怪。”
第五百三十章 全都来了
徐妙璇坐立不安,不停的绞着手帕,心情十分紧张。
刚才有人报信说,丈夫秦德威被打廷杖了,让家里赶紧派马车去长安右门外等着接人。
虽然她知道,被打廷杖是大明文臣的荣耀,是忠义直臣的象征,但她还是非常心疼。
在万分煎熬的等待中,不知过了多久,听到婢女在堂外叫道:“去接老爷的马车回来了!”
徐妙璇连忙提着裙子,快步走到正门前院。
马车已经在了,但车厢里面却是空的。
“人呢?”徐妙璇疑惑的对马二问道。
马二陪着笑,答道:“秦老爷还没进家门,就让人抬着他,去了隔壁詹老爷家。”
徐妙璇:“……”
又焦急的等了不到半个时辰,才看到丈夫趴在木板上,被抬着进了家门。
而秦德威眼角瞥见妻子在前面,连忙低头,做出昏昏沉沉、气若游丝的模样。
徐妙璇指挥着下人们,将丈夫轻轻挪到了炕上,不停用手帕擦着眼泪。
“别……哭……真没什么的……”秦德威费力的歪着头,安抚妻子说。
为了说话方便,徐妙璇让丈夫趴在自己大腿上,红着眼圈问道:“这是怎么了?”
秦德威微微喘着气说:“我不怪小弟的,虽然他把我打成这样,但也是职责所在,你也千万不要责怪他!”
徐妙璇咬了咬牙,没就此说什么,然后又问道:“刚才你去隔壁詹老爷家作甚?”
秦德威解释说:“自从你嫁给我,咱们连个独门宅子都没有,一直挤在这里东跨院,我感觉对不住你啊。
所以我就想着把东边詹大人府邸买下来,以后作为我们秦家的正式府邸。
今后我们搬到那边去住,这样的话,你也可以做个正经的一府之女主人了。
然后再与这边东跨院内部打通了,互相走动也不麻烦,不影响孝敬父母。”
徐妙璇心里“呵呵”,用手抚摸着丈夫的头,关切的问道:“你这伤要养多久?”
秦德威不解,正在说买新宅子让你当真正女主人的事情,你只管感动就完事了,怎么忽然转移话题?
他还是答道:“李太医说,养一个月能好上大半。”
徐妙璇低声呢喃说:“我从没在意过房宅的大小好坏,也不怕侍奉公婆辛苦,我只想早点有个儿女。”
关于这个问题,秦德威有一个两全其美的计划,但需要等待时机。
正想先安慰几句时,听到外头婢女禀报说:“老太爷来了!”
曾后爹这个五品大理寺丞是没资格上文华殿的,所以今天秦德威挨打时,他并不在现场。
只是在大理寺上班时,曾后爹听到了儿子挨廷杖的消息。
嗯,同僚都在祝贺,曾后爹坐不住,就赶回家来看情况。
询问了状况后,曾后爹便放下了心,皇上有德,没打残就好。
然后也好奇的问道:“你和隔壁詹大人是怎么回事?”
秦德威答道:“经过友好协商,詹少卿同意将府邸卖给我。”
友好协商?曾后爹无语片刻,忍住了再次用物理教育儿子的冲动,又问道:
“所以你打算搬到隔壁去住?那么东跨院这里让给谁?”
秦德威偷偷看了眼侍立在旁边的贤妻,小声说:“有个金陵同乡,叫王怜卿,曾老爷你应该听说过……”
曾后爹十分蛋疼,忽然有一种搬出去住的冲动了。
这边有三列院子,名义上应该号称是曾府吧,但只有正院自己住了。
西跨院本来说请个暧昧不清的仙姑来住,现在则塞了个李小娘子一家人,而东跨院以后会塞个王怜卿。
然后这儿子又去买隔壁府邸,到底还有多少女人要塞进来?金陵那边还有人没过来呢!
以后两边打通了,只怕满满当当各院子都是儿子的女人!
而自己这个当爹的只守着一个院落,被儿子的女人们团团包围了。
在自己家里溜达都不好出院子,简直过分啊!
当初为了省钱,答应与秦德威合住就是个错误!
这时候,婢女又进来了,对着屋里众人说:“全都来看老爷了!”
“全都来”的意思很微妙,几人齐齐秒懂了,什么李啊王啊估计是一起到了。
曾后爹不好继续留在这里了,他看了看儿媳妇徐氏,同情的叹口气,一步三摇头的出去了。
秦德威突然想起一个要害问题,王怜卿和李小娘子两人从没见过面,甚至从来没听说过对方。
主要是自己从没对王怜卿说起过李小娘子,在李小娘子这里也没提到过王怜卿。
而且一个是北地红妆,一个是南国佳丽,从个性到出身各方面差异很大。
这样两个人猛然遭遇,会不会发生矛盾?她们两个人已经在屋外相遇了吧?
人与人的第一印象很重要,如果两个女人生了芥蒂,以后自己会很头疼!举个例子,徐贤妻和陶仙姑……
秦德威自己不能动,无法出去迎接,不能第一时间介入调节,维持和气。
所以也只能求助别人了,秦德威猛然扭头看向徐妙璇。
他人虽然趴在炕上,但举臂就做了个双手合十手势,顶在了额头上。
又满脸恳求之色,叫了一声:“好贤妻!”
徐妙璇很心累,戳了戳秦德威的额头:“我真真是上辈子欠你的!”
秦德威的眼神越发真挚,语气越发诚恳:“拜托!”
徐妙璇无可奈何,轻轻的叹口气,起身打算去招呼人时,婢女再次出现,进来禀报说:“又有个仙姑也来了!”
徐贤妻可以有容乃大,可以尽力包容,但绝对不包括骑脸嘲讽过自己的某仙姑。
谁还不会赌气了?
徐妙璇立刻转身又回去,安安稳稳的上炕坐在了秦德威身边,对婢女吩咐道:
“反正来的也不是外人,全都请进来吧!就聚在这里说说话儿好了。”
不管了!秦老爷你亲自面对一切吧!
她徐妙璇也是个女人!今天就是不想贤惠了!
趴在炕上的秦德威已经迅速闭目沉睡过去,脸上挥之不去的倦色,并发出了轻轻的鼾声。
大概是今天太过于劳累了,还挨了毒打,身受重伤,精神头已经坚持不住了。
徐妙璇:“……”
第五百三十一章 不肖弟子
秦德威虽然是一个算计很精密的人,但也会出现意料之外的情况以及连锁反应。
比如今天挨廷杖就是个未曾预判到的意外,然后又因为挨了打,导致关系亲近的女人们纷纷来看望,撞到了一起。
秦德威身上有强项必然也有弱项,他的强项在于单对单私播,但并不擅长一对多大秀。
做人要学会扬长避短,所以秦德威果断闭上眼睛,这是目前的最佳选择!
只要看不见,就没有问题!逃避虽然可耻,但是有用!
既然一个身受重伤的人在卧室睡着了,那么懂事的人就不会进卧室吵闹,打扰伤员休息!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更不可能让他接待访客,身为妻子的徐妙璇还是下不了手打人,最终仍然出去代劳了。
等徐妙璇在外面把人都打发走,重新回到卧室,轻轻叫了几声,发现夫君真睡着了。
徐妙璇拿了被子给夫君盖上,忽然又别有感触,也许在家里老老实实睡着的秦德威,才是最好的秦德威。
次日醒过来后,秦德威还是只能趴着,用餐极其不方便,就让徐妙璇一口一口的喂饭。
吃饱喝足后,秦德威小心翼翼的问:“昨天我睡着了后,没有什么事吧?”
徐妙璇一边收拾着炕桌上餐具,一边说:“她们都想来陪你养伤,我就做主分了日子,以后单日王怜卿来,双日李家妹子来。”
错开最好,秦德威大赞道:“贤妻英明!”
还有一个陶仙姑,秦德威没敢问,怕自己伤势会加重。
徐妙璇却主动说:“还有,那陶老道听说你受了刑,让人送药来,我就收着了。”
“哦哦,那就收着吧。”秦德威很高情商的没有提“送药人是谁”这个问题。
现在双修的时机未到,不过算算日子,也快了。
“今日夫君想看什么书?”徐妙璇又问道,就秦德威这模样,大概只能看书消遣时间了。
秦德威昂首道:“不急看书,抬我去隔壁詹老爷家做客!”
徐妙璇:“……”
在不做人这方面,夫君的天赋简直与作诗一样强。
没有秦德威的朝堂,似乎又进入了平稳安宁、岁月静好的状态。
这几天朝廷最大的一件事情,大概就是统一了兵部大员外差的名称。总制这个称呼又改回了总督,比如三边总制以后都是三边总督了。
在京城棋盘街又新开了一家钱庄,看似普普通通平平无奇,没有引起太多关注。
但钱庄的大掌柜、二掌柜和账房、几个大伙计都是金陵人,是户部王尚书的同乡。
时间慢慢进入了冬季,眼看着嘉靖十五年又快过去了。
如果没有其他大事的话,这个年尾估计会和往年一样很平淡,冬季本来就是一年当中政务最清闲的时候。
少詹事兼翰林学士张潮在这段时间里,过得不是很舒服,都因为他有一个门生弟子叫秦德威。
此子实在太太太太跳了,虽然他嘴上一直说低调,但行动永远很诚实。
上半年操纵大廷推,硬生生将一个冷门人物捧成户部尚书,顺便造出了新式火炮;
年中回南京废掉了南京礼部尚书,下半年又废掉了武定侯郭勋。
看看此子干的这些事,哪点像是正六品了?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个爱好火器工艺的阁部院权臣。
有这样一个门生弟子在,张学士只能被迫低调,整日里谨小慎微,如临深渊。
对任何政事,张学士几乎都不敢发表意见,不敢参与任何礼制外的政治活动,活得跟尸位素餐一样。
道理很简单,学生已经这么跳了,老师如果再跳,那震动就只能一起塌房了!
所以张老师内心非常憋屈,凭什么要为了不知收敛的学生而压抑自己从政理想!
想要师道尊严训斥弟子,结果每说一句,某不肖弟子能顶回十句,于是更憋屈了。
既然在政治上被迫无所作为,那就只能寄情于诗文。这也很正常,再说诗文本来也是翰林院的工作。
结果张老师进献的诗词文章也没出彩,一年下来反响平平。
主要是翰林院里几个诗文水平最好的人(除大半年缺席的某人之外),隐隐形成了以蔡昂为首的小团伙。
他们互相切磋斧正,截长补短,齐心合力,几乎垄断了翰林院优秀文章,连连被皇帝点赞。
又因为去年与蔡昂竞争翰林学士,所以张老师与蔡昂面和心不和,被这个小圈子排斥在外。
因此这一年来,张潮张老师的日子很不爽,这也是他看秦德威气不顺的缘故。
尤其可恶的是,这门生弟子不说主动捉刀代笔,连个主意都不帮忙想!
完全无视老师的处境,对老师遭遇不管不问,不当人子!
眼看着一年即将过去,冬季又是个总结的季节。
翰苑中层以上围在大堂聚讲学问的时候,自然而然的也谈论起了诸人的本年度成就。
张潮身为少詹事兼翰林学士,在翰苑地位也是能排前几号了,对这个话题竟然无言以对。
政事不敢参与,文章不能出彩,还有什么可说的?
“惭愧惭愧,两手空空,一事无成。”张学士只能谦逊的说。
侍讲学士蔡昂“打趣”道:“张前辈还是做了些事的,比如协助宫中鉴别和清理佛物,又不辞辛劳远赴城郊,监督烧毁了几万斤佛骨。”
众人不一定有恶意,还是忍不住哄笑了几声。
这还真是张学士今年所做的事情里,唯一能让人想起来的,谁让他去年上疏说“请禁毁宫中佛物”。
蔡昂又接着“打趣”说:“张前辈啊,吾辈身为翰林,还是干点翰林该干的事情吧!”
“干点翰林该干的事情”这句话,是今年翰林院内布一个有名的梗。
当初状元秦德威不务正业,造出新式火炮后,翰林学士温仁和很无奈的对秦状元说过这句话,一时广为流传。
今天又被蔡昂拿来“打趣”秦状元的老师,听起来格外有趣。
众人再次一片哄笑,大堂内外充满了快活的气氛。
张学士被同僚们笑得老脸通红,无可奈何。
忽然有个太监急匆匆的走到堂前,对着众人高声叫道:“大喜!皇二子降生!明日大朝庆贺!”
这真是平地一声惊雷,普天同庆的特大喜讯,年至而立的皇帝竟然又生出儿子了!
自嘉靖十二年皇长子夭折后,又一个皇子降生,大明江山再次有后了!
这一天,京城各大衙署都充满了喜气洋洋的气氛,无数的贺表正在紧急草拟之中。
激动的嘉靖皇帝连连下旨,该封的封该赏的赏,国师邵元节祈祷有功,高士陶仲文除邪有功,皆有加封。
尤其是国师邵元节,居然被加了礼部尚书官衔。
关于道士封号事情,朝臣已经懒得吐槽了,皇帝爱怎么封就怎么封吧,别影响政务运转就行。
反正邵国师那礼部尚书只相当于一个虚号,并不是真正可以管事,或者名列清流的尚书。
真正的实职礼部尚书还是严嵩,大明好几个尚书侍郎重复的现象,乃是基操,无须大惊小怪。
翰林院大堂里,众人没有散去,仍然在议论纷纷。
温学士对蔡昂叮嘱说:“鹤江你是最擅长写贺文的,这次定要用心,绝对不能让翰苑文章比其他衙门的差!”
蔡昂喜滋滋的拱手道:“敢不从命!”
作为一个写贺表的大手,这种有大喜和祥瑞的时候,就是他最露脸的时候!
如果能让皇帝印象深刻,靠一篇文章立地升官也不是不可能!
众翰林议论的差不多了,正要散去,忽然又有太监走进翰林院,喝道:“接旨!”
大家本以为,这是皇帝下诏让翰林们写应制诗文。
结果圣旨核心内容就一句话:“少詹事兼翰林学士张潮因筹划进言有功,升为礼部右侍郎兼翰林学士!”
整个翰林院顿时就轰动了!
升到这个地步,基本就是翰苑词臣序列最顶端了!下一步不是尚书就是入阁了!
也就是说,刚才还因为“碌碌无为”而被打趣的张潮张学士,现在已经变成翰林中最顶尖的存在了。
这个前后的反差,实在有点大。
很多记性不好的人听说了这个任命后,彻底一头雾水!
一时想不明白,张学士到底干什么了?他怎么就帮皇帝生儿子了?
只有印象深刻的蔡昂率先记起来了,去年争夺翰林学士位置时,张潮上疏“请禁毁宫中佛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