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学生-第1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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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毕云听到秦福的“好心”提点,反而像是发现了新方向。
“那就为君分忧,可以将霍韬和麦祥一起保下来啊!只要秦德威这个当事人改口,再让秦德威去游说他父亲曾知县,霍韬和麦祥就一起没事了。”
秦太监就无语了,你毕云这叫自作主张!皇上让你去办事了吗?你瞎积极个屁啊!
毕云又道:“所以烦请老秦你去找皇上说说,先让皇上知道,然后我毕云想法子去!
你我可以内外合力,为君分忧,解除皇上的烦恼!”
鬼扯!秦太监真不想继续说了,分尼玛的忧呢!你能确定皇上的心思到底在哪里吗?
谁知道皇上是不是因为对大臣在冯恩案里表现不满意,又想借着霍韬案为由头,挑动大臣之间的对立内斗撕逼?
你要是把霍韬案直接弄没了,皇上心里想打死你还是想赏你,那可真不好说!
你毕云的政治水平也就这个程度了,傻子才想跟你合力!
不过话说回来,其实毕公公是个可以多加利用的工具人,只要能控制好,合作本来也是可以合作的……
但很可惜,自己已经有了其他合作对象,没有毕公公你的位置了。
毕竟你毕公公年老色衰,已经没有前途了,还占着名义上二号太监的位置。
实在不能怪秦公公内心戏多,在宫里混的,内心戏不多的人都已经被打发到北边浣衣局,关起来洗一辈子衣服了。
秦太监心里乱七八糟的想着,嘴里却“苦口婆心”的劝道:“我觉得你想得太多了,你想让那秦德威改口,难如登天!
他是有功名的士子,与文官那边关系千丝万缕,又和敏感的冯家人在一起,你擅自拿人无异于捅马蜂窝。
如今不比前朝了,皇上最讨厌我们内臣在外面打着皇家旗号擅作威福,前些年打死了好几个内臣悬尸示众都是这样的,你千万三思!”
毕云笑道:“谁说我要拿人了?我自有法子可以劝他的,说起来也是无巧不成书,整理密档的东厂佥书恰好知道一个叫徐妙璇的女子,自称过是南京秦德威的未婚妻,然后与我当个闲话说了。”
啥?秦太监愣了一下,连忙问道:“这徐姓女子是何人家的?多大岁数?长什么模样?”
毕云:“……”
你秦太监今天怎么跟那些冷宫老娘们似的,关注点全在家长里短八卦上?你有没有点当红大太监的气势?
你难道就不关注,为何一个东厂佥书会知道徐妙璇?为什么徐妙璇会对别人自称秦德威未婚妻?这里头有没有可以利用的地方?
一直坐到将近午时,毕云才从御马监离开。
目送毕云背影,秦公公叹口气,老毕其实是一个好人。
就是作为一个前朝太监,毕云太没有安全感了,所以总想整点事情表现自己。
可是在皇宫里,谁又能有安全感?这是全天下最高处不胜寒的地方了,没准连皇上都没有安全感。
若是一个平民,巴结上知县就有安全感了;若是一个知县,巴结上朝廷部院大臣就有安全感了;若是一个部院大臣,讨得皇上欣赏就有安全感了。
但皇上的安全感,又从哪里来?别说皇上,他秦福就有安全感了?
当着乾清宫管事兼御马监掌印,看似备受恩宠,其实秦福心里明白,自己只是替黄锦占着位置而已。
黄锦是谁?是在兴王府从小陪伴皇上长大的大伴,皇上真正的同龄人和体己人,乾清宫管事这个位置的天然人选。
嘉靖皇帝对别的太监都是直呼其名,对黄锦的称呼却一直都是“黄伴”,亲疏差异可见一斑。
当年嘉靖皇帝从兴王府搬到皇宫时,黄锦才十八岁,是个对宫中事务不通的小菜鸡,实在没法像其他兴王府老前辈一样,迅速占据重要岗位。
所以这些年来,黄锦一直都在“轮岗”锻炼,现在才是个司设监总理太监,同时一直管着御厨,因为黄锦最明白皇上的口味。
但黄锦迟早会在宫中占据重要的位置,这点毋庸置疑。
秦太监心里想着黄锦,正好就遇到了黄锦。回乾清宫时,在乾清门与黄锦碰上了。
秦太监张口就问责道:“黄锦!我昨日看到那伞盖和罗扇上,穗子和丝花绳都有缺失!你怎得如此不用心!”
黄锦现在是司设监总理太监(还不是掌印),管的就是天子出入仪仗陈设,所以秦太监看到仪仗物事有损坏,问责黄锦也是“理所应该”。
“或许是不注意时掉了啊!”黄锦追在秦太监后面解释,一直跟着秦福进了直房。
帘门合上,内外隔绝。黄锦就换了脸色,嘟囔着抱怨说:“秦爷啊你下次能不能找个好点的由头?掉两根装饰,你也叨叨!”
“宫中无小事。”秦太监一本正经的说:“穗子和丝花绳如果是人为扯下来的,搓成略长的绳子,至少能用来上吊或者勒人。”
黄锦嘲笑道:“你想的真多!心眼比冷宫老女人还敏感!”
九年后,黄锦再想起这段对话,就笑不出来了。
秦太监摆摆手:“先不说这些了,老毕又想整事了。”
“你就不能想办法早点让老毕走人吗?”黄锦丝毫不见外的说:“然后你去接替他,我来接替你,大家皆大欢喜。”
秦太监无奈说:“这不是速成的事情,着急也没用!老毕不是一个人,是前朝老人的代表,皇爷肯定要考量到这点!”
别人大概也想不到,其实秦太监的真正合作对象,反而是觊觎秦太监位置的黄锦。
宫里的事情,就是这么波诡云谲。
第二百九十八章 为难的亲事
东城黄华坊,一处破落住宅,只有堂屋两间,东火房一间,十分狭小局促。
院中只放了个水缸,还摆了石桌石凳,然后空间就快占满了。
徐妙璇坐在石凳上,愁容满面。忽然听到有人叩门,又有人叫道:“璇姐儿开门!”
听出是堂叔父徐光禧的声音,徐妙璇就开了门,请叔父进了院子落座。
徐光禧坐下后问道:“与张家结亲的事,你考虑的如何了?”
徐妙璇低头答道:“张家虽然煊赫一时,但不是什么好人家。”
这两人所说的张家,不是别人,就是京城名声最差的那个张家,弘治朝模范夫妻张皇后的张家。
自大明开国以来,弘治朝张家堪称外戚受宠之最,当时张皇后的两个兄弟,如今一个张鹤龄是昌国公,一个张延龄是建昌侯。
后来到了正德朝,张皇后变成了张太后,张家声势丝毫不减。
张家兄弟也是出了名的骄横跋扈、为非作歹,甚至说恶行累累也不为过,但无人能处理。
再后来正德皇帝无子,堂兄弟嘉靖皇帝接替了皇位。
虽然张太后还是在宫里当太后,但却被嘉靖通过大礼议安排成了“伯母皇太后”,而且嘉靖皇帝和张家没血缘关系,也不会给张家好脸色。
所以张家势力在嘉靖朝开始衰落下去,声势大不如从前,但张家兄弟骄横跋扈依然如故,口碑一直很差。
再怎么说,张太后也是当初选择了嘉靖皇帝接替皇位,嘉靖皇帝也不可能上来就翻脸把张家干死。
不过当年嘉靖皇帝登基后,很是刷新了一番政治,下诏外戚勋位不许世袭。
这就意味着,张家兄弟一个公爵一个侯爵就只有他们这一代了,再往下就什么也没有了。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张家已经开始走向没落了,而且是不可挽回的衰落。
等已经年老的张家兄弟带着爵位过世,再等张太后崩掉,张家就完全没人了,立刻跌入凡尘。
现在建昌侯张延龄一个庶出孙子,叫张国秀的,到了成亲年纪,但却找不到合心的对象了。
张家骄横惯了,在亲事上眼界依然很高,可是富贵人家又没人原意与张家这艘快沉的船结亲。
然后在这种尴尬情况下,徐妙璇就入了张家的眼。
毕竟这是定国公徐家的亲戚,还是个候补指挥同知的姐姐,门楣上也不算太辱没张家孙子身份了。
至于家境贫寒什么无所谓,张家不差钱!
你说在南京还有个未婚夫?更不是问题!
让那个未婚夫滚蛋就行了!只要人物合适,抢个别人未婚妻对张家而言不算什么。
但以徐妙璇的聪明和品格,怎么可能看得上声名狼藉的张家?而且这还是个随时有可能垮台的张家。
看着侄女,徐光禧叹口气:“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们这些空头国公亲戚,又哪比得上张家?”
徐妙璇答话道:“张家迟早败亡,一切繁华都只是镜花水月而已。”
徐光禧没有强迫徐妙璇的心思,只是感到头疼,“但这个亲事,是武定侯说和的,张家的面子可以不给,武定侯的面子怎么办?”
武定侯郭勋,前文介绍过,以支持大礼议获得嘉靖皇帝的特殊信任和恩宠,论实力算得上当前的第一武勋。
郭勋为人也非常骄纵,甚至对朝廷政治也有一定影响力,在政治图谱上属于首辅张孚敬的盟友,夏言的敌人之一。
当初嘉靖皇帝登基后,可能出于不信任,裁革了上万锦衣卫名额,然后近两年很多人不停上书请求复职。
然后嘉靖皇帝就让郭勋拟定一个名单,重新起复一批锦衣卫官职。
徐家人找了郭勋说情,将徐妙璇已经过世的父亲也塞进了这份名单里。这也是去年道试时,徐妙璇毅然离开南京北上的原因。
看在国公家的面上,不知道郭勋是怎么找皇帝运作的,然后朝廷将锦衣卫指挥同知这个世官发还给了徐妙璇家。
但朝廷有规定,武勋年满十六才能袭官,徐妙璇的弟弟徐妙璟还不到岁数,只能先去京卫武学上学熬时间。
不知道什么缘故,也许是觉得合适,郭勋把徐妙璇介绍给了张家……
所以徐光禧才说,张家的脸面可以不给,但介绍亲事的郭勋的脸面怎么办?这才是最令人为难的地方。
且不说郭勋帮助了徐妙璇家复官这个恩情,就说目前实际状况,徐妙璟还有两年才能正式袭官,万一惹怒了郭勋,这个官位必定得而复失。
徐妙璇忧愁也就忧愁在这里了,这是再聪明也解决不了的死结,与徐光禧说了半天,也说不出个妥善办法。
等送走徐光禧时,弟弟徐妙璟又从不远处的京卫武学回来了。
如今徐妙璟也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了,看到离开的徐光禧,就对姐姐问道:“又来找你说亲事的事情了?”
徐妙璇叹口气,反问道:“你觉得呢?”
徐妙璟想了想,表态说:“比起京城这些人,我更喜欢曾先生和秦德威。”
然后又说:“姐姐你也不用骗自己了,你瞒得过别人瞒不了我。
当年你还发过誓,说谁帮我们恢复家业就当牛做马的报答,你看你现在就完全不提了。
就是因为还惦记着秦德威吧?不然的话你只能听从郭侯爷安排了,还多想什么?”
徐妙璇有点羞恼,斥道:“你胡扯什么!我主要是觉得张家不行!”
徐妙璟深深的叹口气,“姐姐为我辛苦了这么多年,真不必委屈自己,大不了我们还是回南京去考秀才。”
徐妙璇摸了摸徐妙璟的头,“你有这份心就好,我再想想办法,说不定就有转机。”
徐妙璟问道:“你还能有什么办法?”
徐妙璇说:“我一直在帮女冠抄录典籍,实在不行,去跟着她们修行算了。”
皇上崇道,于是京城道士也很有势力了,教派大佬就是皇上最尊奉的老道长邵元节。
就在这时,院门被叩响了,徐妙璟隔着门问道:“外面何人?”
只听外面人说:“听闻贵宅有为难事情,特为排忧解难而来。”
第二百九十九章 都这么有个性吗(上)
门外是个中年文士,自称是东厂佥书司旻,还亮了亮腰牌给徐妙璟看。
来者是客,又是一人独自,应当没有什么危险。于是徐妙璟就将人请到院中落座,徐妙璇作为成熟女性回避到屋里去了。
“小哥儿是等候袭官的锦衣卫指挥同知?”司旻坐下后就套近乎说:“我们东厂和锦衣卫合称厂卫,都是一家,不是外人啊。”
徐妙璟哪敢充大,连忙谦逊了几句。
京师官员多如狗,锦衣卫官就不知几百几千,没实权差事的毫无卵用。就算在锦衣卫内部,也有好几种系统啊。
典理诏狱的北镇抚司是锦衣卫,扛着大旗伞盖金瓜之类的仪仗队大汉将军也是锦衣卫,那能一样吗?
寒暄几句后,司旻就开门见山的说:“我知道你们和张家的事情,如果你们想拒绝张家,却又不好张嘴的话,我们东厂可以帮这个忙。
我们东厂可以帮你们摆平张家,但我们也有条件,请你们帮忙说服秦德威与我们合作。”
徐妙璟诧异的问道:“你们东厂与秦德威有什么可合作的?”
一个最阴暗的厂卫特务,一个新兴诗人士林新秀,完全搭不上啊。
司旻简单的答道:“是关于前南京守备太监潘真的事情,需要秦德威合作。”
徐妙璟听到这里,就进屋与姐姐商量了几句,然后出来答复道:“你们东厂若想与秦德威合作,直接去找秦德威就好,我们姐弟不敢擅自替秦德威决定什么。”
司旻又去劝了几句,见这姐弟态度坚定,不肯随便答应,也就只能先告辞。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有个性吗?司旻不太能理解,你一个候补锦衣卫官有机会和东厂合作,难道不应该赶紧跪舔吗?说不定以后就能拨入东厂当差了。
然后他又去了三吴会馆找秦德威,结果也是没找到人,秦德威这两日并不在三吴会馆。
等司旻走后,徐妙璟很奇怪地说:“东厂怎么会为了秦兄弟,来找我们?”
徐妙璇若有所思的说:“从那东厂佥书的话里可以判断,第一,肯定不是为了潘真的事情,但不想跟我们透露实情,所以随便扯了个幌子。
第二,秦兄弟应该来京师了,不然他们怎么会指望我们马上去影响秦兄弟?”
徐妙璟颇为疑惑的问:“秦德威来了?他为什么这时候要来?”
徐妙璇不知为何有点酸:“大概是因为冯大人的事情吧,毕竟冯大人是他的老恩主。不然也没别的原因,能让他千里迢迢北上。”
徐妙璟不由得赞了一声:“如果秦兄弟肯为了下狱的冯大人,不辞辛苦艰险前来京师,也称得上是有情有义的好汉!”
听到弟弟这句夸赞,徐妙璇心情又有点苦涩。
徐妙璟想起什么又说:“我们也赶紧去找找秦兄弟吧?这几日我不上武学了,去打听打听。如果能找到秦兄弟,可以问问他有没有办法。”
徐妙璇摇摇头说:“暂时别找了,就算找到他又能如何?面对张家这样强横霸道的人家,平白的把他牵连进来,对他好吗?如果他被连累到,我们岂不害了他?”
“你这就是当局者迷了!”徐妙璟难得吐槽一次姐姐,“东厂那边既然找过我们,肯定也会去找秦德威啊,秦德威该知道时还是会知道的。”
“你还小,不懂。”徐妙璇只能这样说。
已经进入青春期的徐妙璟昂着脖子说:“有什么不懂的,你是不是怕秦德威不认你了啊?
毕竟一年前,是你非要甩下他跑了。这会儿你又自称是秦德威未婚妻拒绝张家……”
徐妙璇顿时恼羞成怒,伸手掐住了越来越跳的弟弟,眼中泛着泪花斥道:“我又是为了谁!”
候补锦衣卫指挥同知徐妙璟强忍着疼痛,嘴上还再说着:“别拧了别拧了!
我的意思是,你们这些心思多的人,就是活得太不纯粹了。喜欢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