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小学生-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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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你可知道,在没有收取贿赂的前提下,老爷们判案的准则是什么?”
顾琼枝想了想,试着回答说:“公正?”
秦德威立刻否定:“错!真正的准则是情理!或者说是四个字,合情合理!”
小寡妇真这就真听不懂了,流露出求知的眼神。
秦德威解释说:“所谓合理,就是有律例可循,而合情,就是看人下菜!有的时候,甚至为了合情,反而不用合理了。
举个极端例子,如果富人和穷人争夺财物,那些自诩正直的老爷们往往会把东西判给穷人,这就是合情。因为穷人看起来更值得同情,更需要财物。”
顾琼枝若有所思,然后又听秦德威指点说:“所以到了公堂上,你不要摆出锱铢必较、刚强不屈的样子,就像对我这样!”
“我对你哪样了?”小寡妇差点想打人,难道不是她一直在被故意占口头便宜调戏吗?
她瞪着秦德威质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秦德威指着小寡妇的脸,摇头叹气说:“你看你现在这表情,到了公堂上,这咄咄逼人的样子可不行!”
小寡妇咬牙切齿的问:“那你说我要怎么办?”
秦德威就提议说:“你得蓬头垢面一点,然后拿个手帕,在公堂上只管默默的擦眼泪。如果别人问你话,就先哽咽抽泣几下,然后结结巴巴的回答。
只有这样,才能赚到审案老爷们的同情分!大部分场面话还是我来代替你说,你只管配合好就是!”
小寡妇愣了愣,不过似乎也有道理?
秦德威有点担心的说:“但你这个人长相太艳了,我担心你到时扮不出可怜样子,要不现在练习练习?”
“不用了!妾身找点蒜泥,抹在手帕上,包管掉眼泪!”顾娘子有点脸红,连忙拒绝了练习。
秦德威摇摇头:“掉眼泪只是其中一项,但还有姿态也很重要!含泪凝噎楚楚可怜的姿态,你确定没问题?要不要现在就练练,我来纠正你。”
小寡妇看着秦德威不说话,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这小哥儿每一句话都在调戏她,但她又没有证据。
正当这时,大门外忽然有人高声说话:“娘亲在家里吗,我请安来了!”
娘……娘亲?秦德威疑惑的看向小寡妇:“难道你瞒着我还有儿子?”
为什么你每句话都很不对劲?为什么有儿子还需要瞒着你?不对,根本就没儿子!顾琼枝脸色极其难看:
“这是夫家族人打算强行塞过来,给我和亡夫当继子的那个人!此人经常跑过来,恬不知耻的乱喊一通!”
秦德威恍然大悟,难怪听声音耳熟,原来就是杨博!
他有点厌烦的说:“我们正事还没讲完,就跑过来捣乱,真不想听他在外面呱噪吵闹,不如去……”
小寡妇终于发了脾气:“小哥儿请自重!妾身并不是轻浮之辈,可任由你随意调戏!”
为了避嫌,两人一直在最前面明堂上说话,距离大门很近,所以大门外动静都能听到。
如果不想听大门外的吵闹,那就得去小寡妇家后面内宅了……可一可再不可三,这调戏还有完没完?
秦德威愕然,你发什么神经?外面是杨博在闹腾,你对我发脾气干什么?
“难不成,你还想进内宅?”顾娘子冷着脸说。
秦德威从椅子上蹦了起来,往大门外面走:“你内心戏真多!我的意思是,不如我去把他打发走!”
等等,顾娘子又想反问三连:你凭什么?你有什么资格?你是此地主人吗?
但她张了张嘴,最终什么也没说,只跟在秦德威后面。
内心戏多又怎么了?身为有钱寡妇,难道不该时时刻刻打起警惕心吗?
不过此时小寡妇又想起了一句老话:恶人还须恶人磨,没准儿秦德威就擅长打发杨博这种无赖呢?
第二十一章 得加钱
腹中饥饿,还没有蹭到午饭、又被怀疑开车的秦德威现在很暴躁,他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大门边,用力掀开大门,果然就看到那个杨博站在外面。
而杨博正扯着嗓子,隔着院墙喊娘亲,冷不丁就看到大门忽然打开了,心头突然就是一喜。
莫非自己精诚所至、水滴石穿,每天坚持过来请安,终于获得了小婶娘的认可?不对,现在不是婶娘,是亲娘了!
家财没有万贯也有千贯的娘亲,那可真是太亲了。
“无耻之尤!”秦德威对着还没反应过来的杨博大声呵斥。
正要陷入认母美梦的杨博看清来人,顿时大吃一惊:“你怎的在这里?”
前几天,秦德威对他说过的“夺取气运”这句话,仿佛有一种魔力,在他脑海中始终挥之不去。
今天再见到秦德威,这句话又从脑海中弹出来了,难道秦德威想把他的金钱气运也要夺走?
不!杨博顿时勃然大怒,指着秦德威喝道:“我只不过骂你是个没爹的野种,你却竟然想当我爹?究竟谁更加无耻?”
这次轮到秦德威发懵了,什么叫想当你爹?这话信息量有点大,需要仔细捋一捋。
又缓了一缓,秦德威终于反应过来了,这杨博竟敢质疑自己身为状师的职业道德?
于是秦状师做出了最强力的反击:“当爹总比你想当儿子好!”
杨博惊叫:“你果然有这个心思!”
顾娘子站在门里,听外面越吵越不像话,伦理梗没完没了,简直气也打不出一处。
姓秦的说是出来打发人,就是这么打发的?
忍无可忍,顾娘子也亮了相,并呵斥道:“滚!”
秦德威吓了一跳,又仔细看了看,顾娘子是对着杨博说的,这才放下了心。
但被呵斥的杨博却不为此恼怒,仍然对着顾娘子行个礼:“娘亲不要气坏了身体,我午后还有事情,问过安就先走了。”
秦德威只觉得辣眼睛,一个十二三岁少年对着二十来岁的大姐姐叫妈,简直不堪入目啊。
只听杨博继续对顾娘子说:“不过此人阴险狡诈,卑鄙无耻,娘亲万万不可信任他!”
顾娘子板着脸问:“别乱喊!你此言当真?”
杨博敢用自己灵魂来担保:“千真万确,我亲自深受其害,娘亲不可不防!”
“那就真真太好了。”顾琼枝说:“另外再说一次,不许乱喊我娘亲,我没答应!”
杨博愣住了,怎么就太好了?说秦德威阴险狡诈卑鄙无耻,难不成还是好话?
“娘亲!你怎能如此糊涂?”杨博苦口婆心的劝道。
顾娘子懒得再说什么。不阴险狡诈卑鄙无耻,怎么打得赢官司?对状师而言,这难道不是美德?
秦德威在旁边幽幽叹道:“我总算知道,为什么杨家选了你杨博来过继了,因为你足够蠢啊。”
杨博非常讨厌被秦德威鄙视的感觉:“呸!你这话道理上就不成立,选人都是选聪明俊秀的,哪有故意选蠢人的?”
切,秦德威不屑的想道,还想跟我讲道理?不知道我在网上练过十几年么?我吵不过婶娘蒋氏,难道还喷不过你?
“因为你够蠢,所以先让你继承财产后,你那些同族亲戚就可以从你手里骗取侵吞!换个聪明人来,反倒难办了!”
这话实在太恶毒了,甚至还很诛心,不但侮辱了人格,还侮辱了智商,攻击性很大。
杨博不禁呆住了,难道同族长辈让自己出面当这个过继孝子,真的存了从自己手里抢钱的心思?真的是因为自己足够蠢?
一旦杂念多起来,就没心思问安和吵架了,迷茫的离开了顾娘子宅院门口。
秦德威略略找回了一些被婶娘蒋氏打掉的自信,又摇了摇头:“此人当真是个令人厌恶的货色,既无知又蠢。”
顾娘子无语,这杨博毕竟也才十二岁,跟你秦德威比起来,同龄人谁不是既无知又蠢?
想到自己的处境,顾琼枝又烦恼的叹口气:“不只是这杨博烦人,此外还有好几个厚颜跑过来求亲的,天天上门骚扰,简直烦不胜烦!”
秦德威连连感慨,寡妇门前是非多,有钱寡妇门前是非更多。金钱的魔力就是这么大,足以扭曲很多人的人性。
“要不要我帮你解决掉他们?”秦德威先指了指杨博背影,然后做了个手刀下劈的动作,阴森森的说:
“连带那几个求亲的人,一劳永逸的解决了,让你永远不再会被他们烦恼!”
顾娘子顿时感到毛骨悚然,难道秦状师除了阴险狡诈卑鄙无耻,还有狠毒凶残的一面?就为这还要弄出人命?
她很克制的,小心翼翼的质疑:“这不太好吧……”
秦德威奇怪的看了眼小寡妇:“为什么不好?你不想解决麻烦吗?”
顾娘子还是很克制的继续质疑:“也不是不好,我的意思是怕你做不好这种事……”
秦德威极度不满的说:“你这是怀疑我的专业技术?”
顾娘子很抗拒的说:“不是妾身不相信你,只是一下子好几个人,很难完全不留线索,万一牵连到你我……”
什么线索?什么牵连?怎么听不明白?秦德威也懒得多想了,直接说:“反正这事得加钱,一两银子,我帮你解决了!”
小寡妇花容失色:“才一两银子?!”一两银子几条人命,这价格……不是她没有人性,客观说这价格真有点离谱啊。
才?竟然还觉得收费低?秦德威也大吃一惊,难懂自己低估了顾客消费水平和自己的专业价值?
忙前忙后帮着打官司,才收费二两啊,顺带解决点小麻烦,收费一两已经很贵了吧?
这时候,一个三十多岁的长衫汉子又来叫门:“东家!不好了,店里掌柜的被抓走了,说是店里贩私盐!”
什么?顾娘子暂时抛开秦德威,急忙让婢女把外面来人放进来,进一步询问情况。
前文提到过,顾娘子掌管四家大盐店,与夫家宗族主要争夺的家产就是这个。而现在叫门的人是四分店之一聚宝门分店的账房先生林水清。
刚才店里突然来了几个衙役,以涉嫌贩私盐的名义强行封店,还把掌柜带走了,林账房就慌忙来报信。
秦德威在旁边趁机推销业务:“本人精通律法与衙门关节,可以帮着顾问咨询,有必要时,可以代理与官府沟通,不过这事还是得加钱。”
麻烦一个接一个出现,旧的还没去,新的又来了,小寡妇头大如斗心乱如麻,发泄般的对秦德威呵斥了一声:“别添乱!”
第二十二章 还得加钱
被喷了一句,秦德威反而不说话了,站到一旁安静如鸡,这是身为状师的职业素养。
客户可以闹情绪,但状师不能生气。或者说,如果不是出现能让客户情绪失控的事情,状师还怎么赚钱?
当客户到了需要的时候,自然会想起状师来的。
听着林账房三言两语,顾娘子才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原来县衙里有人抓到个从江面往南京城里贩私盐的人,然后此人指认聚宝门分店参与了私盐分销,随后就是封店和掌柜被抓走。
秦德威咳嗽了几声,顾娘子没理他,只是又惊又怒的对林账房说:“尔等不会真背着我,干下了贩卖私盐的勾当?”
林账房连天的叫屈,赌咒发誓说:“若有贩卖私盐之事,叫我们全家不得好死,天打五雷劈!”
顾娘子只觉得莫名其妙的祸从天降:“那这又是怎么了?那私盐贩子无缘无故的陷害我们作甚?”
随即又猜测道:“莫非是夫家那边人使坏?他们又是从哪里联络到的私盐贩子?”
秦德威又剧烈咳嗽了几声,甲方爸爸终于注意到了卑微的乙方小状师。“小哥儿你有话就直说。”
“这件事其实已经很明白了。”秦德威开口就不同凡响。
顾娘子一脸狐疑:“你对盐业的事情只怕不懂吧?只听了几句就明白了?”
“我或许没有你懂盐业,但是我比你懂衙门!”秦德威说:“这次手法,一看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有些黑心衙役,盯上某个良善人家后,会找些盗贼罪犯,直接指认这些良善人家为同伙,或者是销赃之人。
然后这些黑心衙役就会以此为由头,来折腾良善人家,不死也得脱层皮啊。想想这个套路,与你们遭遇的事情是不是很像?”
顾娘子和林账房所有所悟,果然是很相似的套路,本质上都是勾结和指使罪犯,故意攀诬栽赃别人。
“不是衙门胥吏之流,谁能指使得动罪犯?”秦德威对小寡妇叹道:“所以幕后主事者很明显了,就是县衙里的人。
至于为什么会盯上你,我猜是夫人你前段时间抛头露面,去了县衙里告状,让有心人注意到了,那些人觉得你身上油水丰厚,值得一试!”
“这些混账东西!”顾娘子很生气,去告个状也能引来这些闹心事情,日子还能不能过了?
林账房还算冷静,又赶紧问道:“那依这位小兄弟之见,接下来又会如何?”
秦德威摇摇头:“这个就不好猜了,开局套路可能都差不多,但后续变化手段太多了。
可能是故意在牢里折磨掌柜,放出消息,逼你们直接拿钱换人,这反而是最简单的。
也可能会把掌柜的投入审理程序,然后从官府领了传唤牌票,吓唬敲诈你们其他人。
也可能是故意拖延时间,让你们店铺无法开门,趁机强取你们店铺的股份……总而言之,取决于对方有多大的胃口。”
随口一罗列,就有很多手段,让顾娘子脸色越发的难看。想起刚才秦小状师说过的话,又问道:“那小哥儿你可有法子解决?”
秦德威深沉的看了一眼小寡妇:“得加钱。”
顾娘子伸出五根细细白白的手指头:“五两!”
如果说与夫家家产只是民事官司的话,这个被诬告贩卖私盐可就是刑事官司了,尤其是县衙里还有人使坏的前提下,加钱也可以理解。
秦德威先是点了点头,然后又摇了摇头,意思不明。“解决这个官司容易,我拿五两足够了。但是解决幕后之人难啊,还得加钱。”
“还得加多少?”顾娘子问道,这会儿只要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
秦德威答道:“我也不知道,或许五十两,或许一百两,或许二百两。”
顾娘子惊呼出声:“你居然要这么多?聚宝门分店一年利润也就三四百!”
秦德威翻了翻白眼:“不是我要这么多,是看那幕后之人要多少!这个钱是给那位幕后之人,等于是花钱买平安!”
顾娘子纵然气愤,也莫可奈何,那可是衙门里的贱人,真想除恶务尽,先不说能不能做到,只怕付出的代价会更大。
秦德威虽然还有正义感,但也没法做更多了。他现在这个身份,哪有资格和黑恶势力作斗争?能想办法解救出好人,让世间少一桩冤案就不错了。
他脑子里大体已经有了方案:“总而言之,先把两件官司解决了,反正明天是放告日,我要去趟衙门。”
两个官司,一个二两一个五两,合计七两收入,美滋滋。
“你不是还少算了一两?”小寡妇质疑秦德威的数学能力。
秦德威又算了下,两个官司,二加五等于七,并没错。
“你说过的一劳永逸,永绝后患呢?”小寡妇感觉快崩溃了,自己怎么会有这么多麻烦,多到别人都记不清了!
哎呀,竟然把那个一两外快忘了!小状师拍了拍脑袋:“这个事简单,今天明天他们再来向你求亲,你就告诉他们,让他们去找杨博!然后我告诉你怎么说话……”
顾娘子感觉实在跟不上思路了:“为什么让他们去找杨博?”
“因为你们女人家的三从四德里,夫死从子啊。”秦德威高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