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载-第2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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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说这个验证手段具体是什么吗?”维拉克眼前一亮。
“没有,巡查队一般没机会跟清道夫的人打交道,他们猜可能是暗号,也可能是身份证件什么的。”克拉克道。
维拉克认为其中大有可为:“也就是说,我们要是知道了他们是如何相互验证身份的,就有希望借清道夫的身份在冬堡里行事。”
奥斯卡难掩喜悦:“要是能的话,我们是不是就能留在冬堡了?”
“这个还说不准,得先把验证手段查出来,再根据情况决定。”维拉克知道大家其实都不愿意退出冬堡,再花更多的时间去实现目标,“不过要是真的有我们发挥的空间,那撤出冬堡和新方向都可以暂且搁置,再在冬堡尝试尝试。”
把握当下才是最重要的。
只要有机会,维拉克绝不放弃冬堡。
“好!”冬堡的情况还有回旋的余地,隔间里的气氛登时热烈起来。
“我再想办法查一查,争取把清道夫的底细探清楚。”克拉克自觉自己身负重任,迫不及待想要出去忙碌起来。
“不急。”维拉克安抚住克拉克,“既然巡查队和清道夫接触不多,那从他们身上应当是问不出更多的结果了,再这么追查反而有可能引起怀疑。究竟怎么调查清道夫的身份验证,需要我们慎重商议。”
科兹莫保持悲观态度,给几人头上浇了盆冷水:“清道夫的验证方式跟卧底名单一样,都是保密性极强的东西。我们根本无法打入清道夫内部,也就根本无从得知。”
“这不一样。”弗拉季斯拉夫持相反意见,“卧底名单哪怕是清道夫内部,不出意外也只是极少数人知道内容。而验证手段,只要是清道夫的人就都具备。再简单点说,我们随便抓一个清道夫的人,他八成不知道分站卧底都有谁,但百分之百清楚如何向其他清道夫的同事证明自己的身份。”
“那你有什么具体的思路吗?还是说,真打算抓一个清道夫的人来问问?”科兹莫问道。
“这个还需要讨论。”弗拉季斯拉夫噎住了。
“我不是抵触这件事,我是希望大家不要被喜悦冲昏头脑,务必看清楚这件事的困难程度。查验证手段,不比窃取卧底名单容易,都先做好失败的准备吧。”科兹莫站在理性的角度给大家打预防针。
维拉克认同科兹莫的话,不过不太喜欢他说话的方式:“科兹莫同志说得有道理,但大家不要就此灰心气馁,客观来看,查这个可比查卧底名单容易多了。”
克拉克同样被科兹莫的发言吸引过去,他看着一脸严肃的科兹莫,渐渐地把目光移向了他的穿着。
“我们可以试着从清道夫成员的亲人朋友入手。他们总不会在这些人面前时刻防备,只要找准漏洞,我们就能悄无声息地掌握验证手段。”斯图亚特提议。
“我同意。想获知验证手段,肯定是要以清道夫的成员为中心进行调查。而清道夫的成员又通常不简单,最稳妥的办法就是从他们的薄弱处下手,即亲人朋友。”阿尔谢尼也是这个意思。
“科兹莫,潜藏起来的那几处同志方便调动吗?”维拉克考虑到已经在安排他们撤离,因此先向科兹莫进行了解。
“恐怕不太行,他们现在都陆陆续续筹备出城了,要是安排他们去调查,估计得花不少时间……”科兹莫有意拖延。
斯图亚特当即举手:“我们来吧。要是真能查出结果,西令市的分站建设工作不就正好不用去做了吗?”
“对,交给我们吧。”奥斯卡跟着道。
维拉克看向康妮,见康妮点了点头,稍作考虑,便同意了:“那克拉克、斯图亚特、康妮、奥斯卡,你们四个负责去接近清道夫成员的家人朋友,再借他们家人朋友之手获取我们需要的情报。”
“是。”
“是。”
“调查一定要小心谨慎,切记你们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不要冒险暴露自己的身份,那样只会彻底断掉我们的这条路……”维拉克郑重嘱咐。
“明白。”
“明白。”
科兹莫见状,有点坐不住了,开始找理由脱身,寻找机会把这件事汇报给清道夫的头目马克西姆:“单靠他们几个人,想查出来得等到明年去。我回去一趟,再调集一些同志共同参与进来吧。”
“不用勉强。”维拉克道。
“不勉强,要是这事能成,大家不就不用撤了吗?”科兹莫起了身,“那我先过去,外面没有巡查队吧?”
“没有,就我和巡查队队长过来了。”克拉克也站了起来,准备返回昆廷、巡查队队长所在的隔间。
“路上小心点。”维拉克跟二人出了隔间,随后先送着科兹莫走出酒馆,“如果太危险的话,我就安排维克多同志负责送信,不用麻烦你来回跑动了。”
科兹莫摆摆手:“没关系,这方面我还是有一些小心得的,没那么被抓。”
“那就行,等你消息。”维拉克将科兹莫送出了酒馆,目视他离开后,返身走向隔间,却发现克拉克没有回昆廷那边,而是瞪大眼睛,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怎么了?”
“您、您还记得我昨天和您说的,我在街上看到了清道夫的人押着一个戴头套的革命者吗?”克拉克吞咽着口水,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记得,怎么……”
“那个人的穿着,和……和科兹莫站长一模一样……”克拉克进隔间第一眼看到科兹莫的时候就感到奇怪,刚刚看他跟维拉克一起朝外面走去时,那个背影瞬间让他记忆了前天晚上的那一幕。
第四百二十章 真正的毒瘤
“什么?!”维拉克立即明白了克拉克的意思,“你确定你前天晚上见到的那个革命者,和科兹莫一模一样?!”
“我……当时是晚上,而且那个革命者戴着头套看不到脸……但他们的衣服是一样的,我刚见到科兹莫的时候就觉得眼熟,等又看到他出去的背影,就……”被维拉克认真地一问,克拉克忽然有点不太有把握了。
“进来说。”维拉克把克拉克拉入了一间空着的隔间。
克拉克逐渐意识到如果科兹莫真是前天晚上那个革命者,问题的严重性:“维、维拉克同志……”
“把情况仔仔细细说一遍。”维拉克阴着脸,前所未有的严肃。
“就前、前天晚上的时候,巡查队队长从巡查总队带我回和平街,我们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个清道夫的人押着个戴着头套的革命者经过。”克拉克努力回忆前天晚上的情景,“那个戴着头套的人,穿着和科兹莫一样的衣服……”
“你还记得那个人的身型吗?高矮胖瘦?”
“感觉和科兹莫……差不多。”事情属实的话将相当严重,克拉克愈发对自己的记忆没信心。
前天晚上,恰好是维拉克带着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离开,地下室秘密站点只留下科兹莫一人的时候。
克拉克完全没有动机说谎,也就意味着最起码科兹莫有可能是那个戴着头套被清道夫押着的人。
可如果那个人真是他,清道夫怎么可能把他放走?
难不成……
维拉克止住了这个念头。
怀疑不加以控制,就会越发膨胀。现在还没有什么确凿的证据,过分的怀疑不利于分站的团结。
“这事现在只能我们两个知道,再也不要和任何人透露,明白了吗?”维拉克担心科兹莫真的有鬼,而科兹莫有鬼,谁又能保证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以及其他分站的同志的真实情况。
“明白……”克拉克额头渗出虚汗。
一想到科兹莫若是政府的人,他就为他们的处境担忧不已。
维拉克现在脑子也很乱。
他大致上还是不相信的,毕竟衣服撞了也不是不可能。而且如果那人真是科兹莫,科兹莫背叛了革命,那这么长时间,他为什么不向自己和其他人下手?
“你先回去吧。”维拉克放克拉克去了昆廷、巡查队队长所在的隔间,独自沉思了片刻,直至弗拉季斯拉夫找上门来。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了?”弗拉季斯拉夫半开着门疑惑道。
“有点累,想一个人静一静。”维拉克看向弗拉季斯拉夫时,眼里多了一些东西。
“那就不打扰你了。”弗拉季斯拉夫关上门离开。
隔间重新归于平静,维拉克心情复杂。
克拉克提供线索的那一刻,他猛地有种茅塞顿开的感觉。
普通同志们里有卧底、叛徒,谁敢说领导者之中就没有呢?
他先前完全没有怀疑过科兹莫等人,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现在结合一些信息,他意识到自己还是把分站的问题想得太简单了。
哪怕科兹莫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性叛变,那落到分站头上,都是百分之百的灾难。
先不论如果科兹莫真的向马克西姆倒戈,那为什么会被他们抓起来,又为什么迟迟没对他们动手,单是他身为分站站长存在疑点,就必须得进行一番调查,以保证分站的安全。
可问题是,若科兹莫都叛变了,那分站还有谁值得信任呢?
弗拉季斯拉夫?
阿尔谢尼?
维拉克不敢冒这个险,他现在仅有的能信任的,唯有与自己同来的五位年轻同志:昆廷、克拉克、斯图亚特、康妮、奥斯卡。
他们谁能胜任调查科兹莫的重任?又该如何去调查科兹莫?
维拉克轻拍着额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晰的思路解决问题。
目前最合适的人选就是昆廷。
依然是科兹莫叛变的前提下,自己动身很容易引起注意,其他人想从警惕性极强的科兹莫身上找出证据或排除嫌疑,就必须具备很强的侦查能力、随机应变能力。
能满足一系列条件的,只有昆廷一个人。
待昆廷那边把巡查队队长应付走,其他人也都各忙各的后,维拉克把昆廷叫到了无人的隔间之中,将克拉克的发现告知给了他。
“那天晚上科兹莫是一个人在秘密站点里,刚刚好,克拉克那天晚上回和平街的时候,撞上了一个戴着头套,着装和他一模一样,被清道夫组织押送的人?”昆廷面色凝重地总结了维拉克说的话。
“对。”
“仅凭这些断定科兹莫叛变,确实很难,不过也足以让我们怀疑他了。”昆廷得知自己是第三个知情者的同时,就明白了维拉克的用意,“您是想让我去调查一下是吗?”
“对。如果科兹莫真的叛变了,那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每个分站的同志就都靠不住了。”
“理解。”昆廷沉吟一声,“您现在有什么好的思路么?”
维拉克叹了口气:“他要是真叛变了,一定会相当谨慎,我们想找出证据难于登天……不过今天可能是一个机会。”
昆廷挑眉。
“我们先假设他叛变,那么有些事情就能说得通了。前天晚上我们刚好做了一个重大决策,又正好给他创造了独自一人的空间,他那天和清道夫的人接触,或许就是为了把我们的谈话内容以及新做的决定汇报给马克西姆。”维拉克从头梳理。
“嗯。”
“刚才我们开会讨论的时候,克拉克说了一个新的线索,他说清道夫的成员之间有特殊的验证手段,如果我们能查到这个手段是什么,那就有希望伪装成清道夫的人在冬堡活动。当我们确定方向,想从清道夫成员的亲人朋友入手调查时,科兹莫先是说分站的人现在调不出人手协助,又在最后说要回去联络同志们,接着就急匆匆地走了。”维拉克道,“我猜测,他有可能是想再次和清道夫的人接触,把我们计划伪装的事汇报给马克西姆。”
“我去盯着他,看他究竟是联络其他同志,还是和清道夫的人接触,对么?”
“没错。”昆廷的反应速度很快,维拉克对他颇具信心,“如果他真的是去联络同志们协助调查,联络完又回来与我们汇合,那嫌疑应当是可以降到最低点的。”
维拉克认为,科兹莫真是叛徒的话,不会在这么好的机会下不把新的消息汇报给马克西姆。只要他表现正常,那就代表这基本是个误会,衣服的事仅是巧合。
“可现在来得及么?他走了快半个小时了。”昆廷怕科兹莫直接去见了清道夫的人。
“如果他是叛徒,那你觉得他戴头套的目的是什么?”维拉克通过反问来一步步回答昆廷的问题。
“怕被认出来。”
“大晚上宵禁,他都怕被认出来,专门戴着头套。你觉得白天,他会出去吗?再退一万步来讲,我们也别无选择不是吗?”维拉克解释道。
昆廷微微点头:“明白了,那我还是早点过去最好,尽可能多盯他一会儿。”
“我希望你即刻动身,潜藏在地下室秘密站点附近,盯着他的动向。只要他出去,就跟上去——当然,一切都是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不然他没叛变,看到你跟踪会与我们产生间隙。他叛变了,看到我们跟踪,很多事情都会因此失控。”维拉克强调注意事项。
“这边怎么跟他们解释,才能不被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怀疑?”昆廷记下。
“这个调查必须无声无声地进行,再无声无息地结束。你只管出发,弗拉季斯拉夫、阿尔谢尼那边交给我应对。”维拉克的办法多得是。
“好。”昆廷立即带了点钱和证件出了酒馆。
“诶?他干什么去了?”弗拉季斯拉夫看到昆廷一声招呼都没打就出了门,向维拉克询问道。
维拉克叼起支烟,语气自然道:“他刚刚没和你们说吗?巡查队队长蹭了这么多顿酒有点不好意思,要请他吃饭喝酒,估计晚上都回不来了。”
“他还挺会跟人打交道的。”弗拉季斯拉夫评价了一句,没把这事放在心上。
“呼……”维拉克吐出口烟,回到众人所在的隔间坐下,一如往常模样,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
经过几处巡查队的刁难,靠着证件以及一点小钱,昆廷安全地来到了地下室秘密站点附近。
在环顾四周,发现一家旅馆视野不错后,他快步进去选了间能够直接看到地下室区域的房间,坐在窗边目不转睛地盯了起来。
其实昆廷现在也不确定科兹莫究竟在不在里面,可正如维拉克所说的那样,他们别无选择,只能蹲守在这里。
好在时间越晚,见地下室那边无人进出,昆廷就越发有了把握。
科兹莫大概率还躲在里面。
要是他去联络了其他同志,那这个点怎么也该回来了,可天色渐晚,就快到宵禁的时候,地下室那边还没什么动静,就只能说明科兹莫根本没打算联络其他同志,他真正要等的就是晚上与清道夫的人碰面。
不过要是科兹莫压根没打算回来,那就依然存在另一种可能性:
他出了和平街,直接去联络了同志们,联络完便径直又回到了和平街。
因此昆廷还没有得出什么结论,仍在耐心等待。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晚上十点钟。
外面的路灯亮起,昆廷至始至终都没开过房间的灯,没有进食,没有上厕所,顶着双眼的酸困等待科兹莫的现身。
就在他都快难以凭借意志力坚持下去时,地下室那边终于有了动静!
只见一道身影悄悄从角落中弯腰钻出,左顾右盼确保没有危险后,贴着墙角朝一边摸去!
自认为心理素质不错的昆廷在看到那身熟悉的衣服后,都不禁心里咯噔了一下。
没想到科兹莫真的出现了。
难道堂堂分站站长,真的与政府暗中勾结?!
昆廷想立即从二楼翻出去跟上科兹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