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一柄打野刀-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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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就让它们一直发展下去的话,假以时,说不定真的会有一只恐怖的全新族类横空出世,在这乱局将起的舞台上占据一席之地。
但它们已经没有了将来,几乎整个族群都被他连根拔起,趁乱逃走的几只也被吓崩了心神,想要再恢复到今天晚上以前的盛况,几乎已经是不可能的事。
而让它们落得如此下场的最根本原因,归根结底还在于其高端战力不足,不如他更会讲道理。
毕竟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顾判找了些清水洗了洗手上的鲜血,烘干后拿起一本刚刚入手的修炼秘法看了起来。
《言灵七法》。
细细阅读了一遍之后,顾判掩卷沉思,许久后又把它翻开,找到想不通透明白之处,反复揣摩思索。
这部修炼法门应该是那老妇人亲手书写,用来教导族群中有修行资质的晚辈所用,其内容能以七六中的七着手,可谓是别出心杼,具有相当的思想与内涵。
喜、惧、哀、怒、、恶、。
如此看来,所谓的言灵君,所谓的言出法随,说了怎么死,后面就会怎么死,都是这一群黄鼠狼搞出来的事。
它们为的就是将镇子里所有人的希望全部击碎,再慢慢以恐惧填满他们的绪,最后以秘法行那收割之事。
也幸亏这黄皮老婆子入道不深,仅仅刚开始琢磨恐惧的层次,还没有形成真正的杀伤能力,如果真让她一路攀升至七俱全的境界,恐怕躺在地上的应该就是他了。
这部修行法门确实看起来很好,若能练成的话威力恐怕也小不了,但最大的问题是,它并不是针对人的修炼法门,而应该是老妇以它们这一族群为根本,所研究摸索出来的前进道路。
如果有人拿到之后,真就不管不顾蒙头就练,最大的可能并不是修成了绝世神功,而应该是根本就练不下去,或者是很快便会走火入魔,重伤亡。
顾判想了一想后,还是把这本《言灵七法》给收好放了起来,留待后再好好琢磨,兴许还能从中找到更多可以借鉴使用的内容。
接下来,他又拿出两张看起来富贵大气的请柬,饶有兴致地打开看了起来。
这是一个名叫通幽魔君的人送出的请柬,老妇人和狐姑娘每人一张,主要内容就是邀请它们去到名为福启县郊,地下行宫的地方,等待使者接引,参加宴会云云。
而里面出现的同商大计,共襄盛举等内容,顿时就吸引了他全部的兴趣。
处理完痕迹之后,顾判小心将请柬收好,转就要离开,临出门前却又折返回来,拿出狐姑娘的那柄蛇形短剑,唰唰唰在一整块山石做成的影壁墙上刻下几个大字。
黑山神君到此一游!
又休息了一阵之后,天就快要亮了,顾判再次回到最初进入镇子的位置,将那孤儿寡母家封死的房门打开一道缝隙后,他连面都没有露,只是丢下几块散碎银子,便头也不回转离去。
五后,顾判绕道数百里,将一头盘踞在水域沼泽之中的巨鳄斩杀。
七后,他又向东北方向行出三百里,直接闯入一间四处游走不定的破庙之中,亮出自己的斧头和隐藏其中的异类好好讲了一番道理,然后一把火将那座破庙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十后,他紧赶慢赶,终于来到了那座名为福启县的小城附近,开始在这里寻找请柬主人的踪迹。
而就在这片区域,新版异闻辑录上还记录着一个时隐时现的异闻事件,它被异闻司名为吃人客栈事件。
那是一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在什么地方悄然出现,然后又带着误入之人瞬间消失的神秘客栈。
第198章 手艺人
本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执拗心态,顾判就在此地停留了下来,先是以福启县城为圆心,绕了一个又一个或大或小的圈子,又来来回回在官路大道和荒野小路上走了不知道多少趟,却都没能遇见这间所谓的吃人客栈,也没能发现所谓的通幽魔君使者的踪迹。
随着时间的流逝,他莫名感觉到有些烦躁,不仅仅是因为浪费了大量时间精力却无所得,还因为春香粉毒的蔓延,心中那股憋闷了许久的邪火竟然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算是通过杀生的方式去释放心情,也很难再达到有效的发泄效果。
按照如今他的情况,如果不加以控制,就算是吐出一口气,里面都能隐隐看到淡粉色的雾气存在。
那只小狐狸释放的春香粉毒,似乎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自行消散,反而以其心火身火为媒,在他的体内愈发发展壮大起来。
又找了一圈还是没有任何发现,顾判索性暂且放弃了寻找吃人客栈的念头,按捺住愈发烦躁的心情,快步朝着远处的福启县城走去。
此时此刻,他急切需要找到一间酒肆,点上一桌好菜,先用酒精的力量麻醉一下自己,然后再找个柔软的大床好好睡上一觉,看能否减缓一下春香粉雾的影响。
福启县以福启大馅汤包闻名于世,包子馅以秘法香料调制,出锅后皮薄馅大,汁水香浓,不知道有多少厨子从这里走出去,散布到大魏其他地界以这门手艺讨生活。
但真正想要吃到最为美味正宗的福启大馅汤包,还是要到福启县城内来,去富家包子铺里面要上一屉,再佐以酱醋慢慢品尝。
顾判启用了一张新的身份路引,名为符四海,身份是个卖艺的说书人,随手给守门的士卒塞了十数枚大钱后,他们连他背着的包裹都没有去看,非常干脆就将他放进了城内。
刚刚进入城门,他便被里面的繁华景象给惊讶到了。
远远望去,长长街道两边的茶楼,酒馆,当铺,公廨、作坊等等建筑鳞次栉比,中间的空地上还有不少游走的小商贩当街叫卖,喊声此起彼伏。
再加上摩肩擦踵的行人,拉牛车送货的伙计,坐轿出门的夫人小姐等等,硬生生将这个封建时代的城池弄出来上一个时空早晚高峰交通拥堵的奇异景象。
不过对顾判来说,这样才更有意思,也更有可玩可逛的空间。
顺着密集的人流走了一阵,他很快便听到了足够多的信息,可以确定接下来一站的目标,富家包子铺。
虽然现在正处在早饭与午饭之间的那个空白时间段,但走过去之后才发现,这间包子铺竟然还是满满当当,座无虚席,甚至连带着隔壁的茶楼生意也水涨船高,赚了不少。
因为有许多吃饱了撑着的人,还有没吃上想等一会儿的人,大都就会选择到这茶楼里面,叫上一壶茶,边喝边聊边休息,也算是好过傻愣愣站在外面的街上。
顾判等到空位,先要了五屉包子,吃了几口后不由得眉开眼笑,于是便又要了十屉。
包子就酒,越吃越有。
在周围人惊恐的目光中,顾判一口包子一口酒,很快就将它们全部吃完,这才心满意足起身,顺势来到隔壁的茶楼内,点了一壶热茶慢慢消化。
这人啊,吃饱了自然心情会变好,若是能再来上一壶滚烫的茶水清喉润肠,心情更是会变得好上加好,就连心中积郁已久的火气,似乎都随着一杯杯茶汤的下肚被减轻了许多。
“咦,原来是符先生,你也刚刚慕名去吃了富家的包子吗?”
忽然间,一道有些熟悉,更多的却是陌生的男子声音从身后响起。
顾判转头望去,一眼便看到了刚刚才在城门处见过的那名伍长,他应该是已经下了值,换了身便服来到茶楼里面消磨时间。
“小二,给这位兄台再来一壶上好的绿茶,再加盘干果。”
顾判微微一笑,随手就丢了一排铜钱出去,又往边上坐了坐,让那名伍长挪过来坐下。
“符先生是准备找个卖艺的地方吗?”
伍长小口抿着刚刚送上来的好茶,又拈起一粒花生吃了,舒舒服服叹了口气道:“相见即是有缘,既然符先生请为兄吃茶,那我也要投桃报李,报答符先生一下,才不算落了下乘。”
顾判摸了摸自己的腰包,很想说这里面全是银票,他不缺钱,更不想去卖艺,但眼看着伍长径直起身,一嗓子就将茶楼的掌柜吼了过来,已经到了嘴边的话便不得不暂且咽了回去。
“葛掌柜,总是在你这儿说书的老先生不是不来了么,我正好给你推荐一位高人。”
伍长拍了拍顾判的肩膀,又回头对茶楼掌柜笑道:“怎么样,光看卖相都比那尖嘴猴腮的老家伙好了不少,正当给你招揽生意。”
葛掌柜搓着手,嘿嘿笑道:“那敢情好,就是不知道符先生擅长说些什么内容?”
顾判沉默片刻,忽然间也很开心地笑了起来,“那就要看你们喜欢听什么内容了,神鬼志怪、诸侯演义、才子佳人、凡人艳鬼,咳咳,有马的骑兵,无马的步兵,应有尽有……”
“那就太好了!”
葛掌柜听了更高兴了,“只是现如今这些茶客不太喜欢那些骑兵步兵砍杀的故事,反而喜欢听什么才子佳人,就比如红衣顾生的故事,符先生可否讲得?”
骑兵步兵砍杀?
真没见识啊……
那怎么是打仗,应该是贴身肉搏才是。
顾判哈哈大笑,“讲得讲得,不就是顾生与红衣的故事吗,又有何讲不得的?”
“那先生现在就去试试?”
“多大个事儿,试试就试试!”
不多时,顾判便到一旁换了一身长衫,左手拿着刚刚借来的折扇,右手握着面巴掌大小的铜镜当做惊堂木,施施然走到茶楼大厅正中央的台上坐了下来。
铜镜猛地一拍桌面,原本还吵吵嚷嚷的茶楼忽然间就安静下来。
顾判微微一笑,唰地展开折扇,眯起眼睛缓缓环视一周,随后迎着众人的目光缓缓说道:“下面就由本人为大家讲上一段红衣与顾生的故事,你们都给我好好听着,别多说话,要多喝茶,多吃干果,汝等知否?”
铜镜内的锅盖头猛地一抖,镜面再次与桌面狠狠地撞击在了一处。
一道普通人无法察觉的气息波动迅速蔓延,很快就将整间茶楼笼罩在内。
此时此刻,整个茶楼内再无一丝杂音,只有大口吞咽茶水的声音此起彼伏。
第199章 纸鸾
这里的听众都很有素质啊……
顾判满意地笑了笑,轻咳一声便准备按照之前看过的那些话本内容开讲。
但一句“落魄顾生秀才不中,家产良田尽皆被占”刚到嘴边,却硬生生被他又咽了回去。
按照那些现成的话本内容说,似乎有些不太好,最主要是让他的心情很不舒畅。
现在可是他自己来讲,难道还要把顾生编排得那么惨吗?
大家都是两只胳膊两条腿,一个脖子顶着一个脑袋,凭什么就非要搞成一只白天鹅,一只癞蛤蟆的样子?
凭什么啊。
一念及此,顾判当即改口,语气低沉道“话说那日顾生初试不中,从考场回到家中,便看到了等在那里的红衣府宅的老管家,见到他便丢过来一张素签。”
“顾生低头只是一看,便两耳轰鸣、双眼昏花,只见那纸上仅仅写了两个大字——退婚!”
随着顾判的讲述,随着铜镜啪啪摔打在桌面,茶楼里所有客人连送到嘴边的茶水都忘了去喝,全神贯注听了下去。
“正所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红家无情逼退婚,莫欺顾生少年穷!”
直到顾判最后又是猛地一拍铜镜,喝了口茶转身就走,将一众如痴如醉的茶客都丢在了厅内。
许久后,茶楼葛掌柜忽然回过神来,再看看台上不知何时已经空无一人,心中顿时焦急万分,四下里到处搜寻着那位“符先生”的踪迹。
顾判沿着长街一路前行,走出数百步后终于看到了一间客栈。
他进去看了看房间设置,当即交了钱,准备洗个澡好好休息一下。
洗完澡躺在床上,却许久都无法入睡,在这温暖如春的房间内,顾判的身体似乎也变得越来越有些燥热。
不行就去泡个冷水澡?
一个念头从脑海中闪过,很快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现在面临的并不是泡几个冷水澡就能解决的问题。
那些微小到几乎无法感知的粉红雾气,已经在他体内深深扎下根来,任由烈焰掌红炎灼烧,甚至是冒着极大风险搞出乾坤借法“真液”去祛除,也根本达不到应有的效果。
这么长时间过去,它们似乎完完全全变成了他身体的一部分,不断挑动着他的心火,并且可能是因为生命值加强后身体变得更加强大,这股火焰燃烧起来也变得更加剧烈。
“先生……”
忽然间响起的稚嫩童声将顾判从沉思中猛地惊醒过来。
他一个翻身便从床上跳下,右手已经虚握在了光滑冰凉的斧柄上面。
“你又发现什么了?”但当他仔细感知周围的一切,却是毫无所获。
“没,没有敌人。”
“没有敌人你叫什么叫,很容易让人心情紧张懂不懂?”
项洌从铜镜中冒出一个脑袋,嘴巴翕动着嗫嚅了很长时间,才在顾判愈发不耐烦的眼神中道“先生刚才讲的退婚那段故事,我,我很想再听一听后面的内容。”
他刚刚冒出的锅盖头被顾判一巴掌扇了回去。
“听什么听,你一个毛都没开始长的小屁孩,怎么就对这种情情爱爱的事情感兴趣?我问你,给你留的作业都按时完成了没有!?”
唰……
床边悄无声息多出来一叠黄色纸张,就在顾判手边。
“先生,作业我已经完成了。”
顾判眼睛一亮,一张张将所有黄纸收好,再开口时已经换了一副温和的语气,“我大致检查了一遍,你这几张作业纸啊,还算能看,但那只是上一次的作业,新的作业是这些,你拿去吧。”
比刚才至少多了一倍的白纸出现在铜镜旁边,项洌还没来得及说话,便被顾判随之而来的画饼给深深打动。
“你好好弄,把这些作业都完成之后,我就把后续的内容讲给你听,作业完成得越多,能听的故事也就越多,明白么?”
“我明白了!”他飞快地说完,嗖地一下便连同所有白纸都消失在了铜镜之内。
“小孩子的快乐,还真是容易满足啊……”
顾判摩挲着刚刚入手的符纸,心情忽然又变好了不少,他重新回到床上躺下,半闭上眼睛看着正上方那鲜艳的锦缎,些许睡意不由自主便涌上了心头。
但就在下一刻,他却猛地坐了起来,因为速度太快太猛,甚至还将脑袋重重磕在了床头上。
但他却毫无所觉,目光依旧平静,看着头顶上垂下来的道道锦缎丝带,仿佛在细数里面究竟有几种颜色。
哗啦……
他伸出一只手,掀开颜色款式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得不同的床帘,朝着外面看了一眼。
房间内的家具摆设果然也已经变得截然不同,处处都流露出一种雍容华贵的气息。
探头再向外看,视线被雕花紫檀木门阻挡,只能隐约从门缝中看到,外面似乎是一片雪白的景象。
这又是什么一个情况?
难道他随便在街上找了间客栈,便直接进入到了之前遍寻而不得的“吃人客栈”?
但是在顾判看来,这种可能性实在是不大,如果真的是“吃人客栈”,那它也太贱了,费尽心思去追的时候高冷不露面,等到泄气了不想追了,它竟然自个儿颠颠儿地跑来了。
这不是贱,又是什么?
顾判默默想着,穿鞋下床,双眼深处倏然升起两朵幽幽红炎,缓缓推开了那扇紫檀雕花木门。
如果真的是“吃人客栈”,那么它的吃人原理又是什么?
自从领悟到关于眼睛的法门后,他的精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