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武侠冒险-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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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亮的刀光宛如九天之上飞泄而落的银河，铺成一道巨大的光幕，叫人惶惶不安，手足发颤，根本生不出抵御之情。
噗！
圣谛和尚的脑袋果然被砍了下来，咕噜滚落，鲜血洒落一地。
夏云墨收刀入鞘，继续追杀最后一个善勇。
都是同门师兄弟，一起下地狱，有个照应也是好的啊。
俺真是个大好人。
第39章 水笙
水笙做了一个梦，梦到了自己变成了个女侠，游历江湖，惩恶扬善，四方称颂，好不威风。
就在她三拳两脚打败了一群恶霸的时候，三个黄衣和尚忽然冒出来，点中了她的穴道，麻布口袋一套，就直接把她给抢走了。
她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心中慌乱到了极点，眼泪都快要流出来了。
然后，在一阵阵哗哗的清越流水声中，水笙美眸迷离，终于睡醒了。
“原来是做梦啊。”
水笙喃喃道，惬意的伸了个懒腰，又毫无仪态的擦干了嘴角的口水。
“姑娘，早啊。”
忽然，一个声音响起。
水笙顺着声音望去，才注意道自己是在一条船上，船头上一个少年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一想到自己先前毫无仪态的一番动作，水笙的俏脸迅速涨的通红。又回想起自己好像就是被三个黄衣和尚抓住，也顾不得发丝散乱，整个人一下就蹦起来了。
“你……你是谁？你怎么……在这里？哎呦！”
她却是忘记了这还是在船舱之中，“砰”的一声，白皙光洁的额头就撞在了舱顶的横木，立刻就多了一条红印，疼的她蹲下身子，抱着小脑袋，连呼“疼疼疼”。
“原来是个蠢丫头。”
夏云墨不禁哑然失笑，这丫头是他从血刀门三个和尚手中救下来的，因为不知道她具体住在哪里，所以也就将她也带上了船。
“你才是蠢丫头，无耻淫·贼，受我一剑。”
水笙也是第一次出江湖，短时间内没搞清楚情况，乍一见到夏云墨，便以为他也是和血刀门三个和尚一伙的。
当即脑袋也不抱了，一把抓住身旁的剑，弓着身子，向夏云墨刺了过来。
水笙的父亲便是南四奇中的冷月剑水岱，因此她在剑法上颇有造诣，青年一代中算是翘楚。
这一剑刺来，剑光冰冷，清水溶溶月，倒是有几分看头。只是刺的太急，原本剑中的韵味大失。
待剑距离夏云墨额头不过三寸距离时，他双指一并，轻轻巧巧的就将这一剑夹住，微笑着道：“喂，小姑娘，你好好想一想，我可是你的救命恩人。”
水笙娥眉微蹙，倒是想起自己晕倒前，似乎听过夏云墨的声音。
她当时被装在袋子中，点了穴位，不能动弹，脑袋倒是清醒的。只是之后宝象三人战斗逃走时，将她扔在地上，脑袋磕在了颗石头上，这才晕了过去。
经过夏云墨这一提醒，终于记起了夏云墨的声音。
水笙忙的将剑撤下来，玉颊一片羞红，行了一礼道：“多谢阁下出手相救，我父亲是冷月剑，我一定会报答你的。”
这丫头终于长了些心思，把自己父亲的名号报出来，就算夏云墨是劫财劫色的歹徒，也不敢轻易放肆。
“冷月剑水岱吗？”夏云墨摸了摸下巴，又说道：“水姑娘，你怎么一个人就被劫走了，你父亲，还有你的叔叔伯伯呢？”
水笙的样貌秀丽清纯，只是略显稚嫩，观其面容，不过十五六岁。她应该还会再等上一段时间，才会和她表哥汪啸风一起游历江湖。
水笙神情有些闪烁，有些扭捏道：“我是一个人离家出走的。”
夏云墨这倒是来了兴趣，正要询问，却听到水笙肚子咕咕叫了起来，她又羞又急，脸色通红，忙的说道：“不是我，不是我。”
“是我肚子饿了。”
夏云墨走进船舱中，拉了拉右边舱门的机关，便出现了三层悬挂的架子。
三层架子上，每一层都精心的布置过，摆放了不少东西。其中一层，就放着各种吃食美酒。
美酒、美食、还有一些奇玩……
只要不缺银子，夏云墨从不亏待自己。
“可以要和我一起吃吗？”
水笙脸色羞红，小声说了句：“谢谢你。”
两人相对而坐，夏云墨拿起一块糕点放入嘴里，好奇道：“水姑娘，不知道你为何会离家出走？”
水笙一边小口小口的吃着，一边就又和夏云墨解释起来。
让夏云墨哭笑不得的是，这件事竟然还和他有很大的关系。
此前，夏云墨作为邪派第一高手，绰号“血刀狂魔”，声名远扬，传遍大江南北，正道人士听之变色。
“落花流水”作为武林正道的泰山北斗，自然是要商讨该如何对付这个邪派高手。
水笙这小姑娘从小就有女侠梦，听得江湖传闻，也想要参与其中，结果她父亲冷月剑水岱自然不允许。
于是，少女就偷偷跑了出来，却没想到半路上就遇到了宝象三人，被三人暗算，装在袋子中，带包打走。
也亏遇到了夏云墨，否则结果真是不敢想象。
水笙说完，又歪着脑袋道：“对啦，我还不知道你的姓名，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夏云墨咳咳了两声，一脸正经道：“本人姓夏，名云墨，江湖人送绰号“血刀狂魔”。”
水笙先是一愣，随后娇哼一声，噘着嘴道：“大家都说那夏云墨体型粗壮，身高九尺。肩上能走马，拳上能站人。满脸横肉，还喜欢吃人肉，每天不吃两个人不罢休。”
夏云墨嘴角抽了抽，这是什么鬼，老子分明是英俊潇洒的少年郎啊啊啊！！
他·妈的这是谁传出去的，老子要是知道了非要把他抽筋剥骨不成。
水笙又道：“你要扮夏云墨也要扮像一点，至少脸部表情要狰狞一些，呲牙咧嘴，就像这样。”
如此说着，小姑娘还做了一个鬼脸。只是她容貌俏丽，不但不可怕，还很俏皮可爱。
“是吗？”
夏云墨头颅微微下倾，古井无波的眸子直视着水笙，同时浑身杀意宛如山崩海啸一般倾泻而出，让他整个人瞬间就好似从尸山血海中走出来的一般。
“可是，我真的是夏云墨。”
“哐”的一声，夏云墨忽然将斩秋刀也放在了桌子上，嘴角忽然掀起一抹诡异的微笑，舌头舔了舔嘴唇。
“不过，有一点没错。我的确喜欢吃人肉，特别是你这种小姑娘的，细皮嫩肉，口感极佳，拿来清蒸，都，都不用加调料。”
水笙：“……”
第40章 江湖可有无辜？
夏云墨闯荡江湖的时间并不算长，但手上沾染的性命着实不少。
而他最擅长的武功，非七杀血刀莫属。
七杀血刀乃是为杀而生的刀法，不染血、不归鞘。
正所谓“下者守形、上者守神”。武功练到深处，便与心性相契合。也只有这样，武功才能发挥出最大的威力。
夏云墨已将七杀血刀修炼到极为高妙的境界，这七杀血刀中的杀意也会渐渐影响他的心性。
若非夏云墨精通佛法，以佛法化解心中的杀戾之气，此时或许已然变得嗜血好杀起来。
但饶是如此，心中依然有着汹涌澎湃的杀意。只是平日里他收敛的很好，根本看不出来罢了。
此时，夏云墨将心中的杀意尽数倾泻出来，便宛如涛涛江水一般，连绵不绝，不可抵御。再加上这经典的“库布里克的凝视”，两者结合，足以让人心神俱骇，浑身战栗。
水笙看着夏云墨，红润的脸颊骤然变得煞白，愣愣的盯了片刻，贝齿咬着下唇，“哇”的一声，一下就哭出来了，白玉似的脸颊上梨花带雨，泪珠儿在眼眶中簌簌落下。
“爹爹，好可怕，我要回家哇哇哇哇。”
毕竟还是小女孩，受到惊吓，除了哭爹喊娘外，似乎也没有多余的选择。
夏云墨的脸色一下就慈祥了起来，摸了摸水笙的脑袋，温声道：“乖女儿，不哭，阿爹不吓你了。”
“呸，你才不是我爹爹。”
“唉，你这不孝女，这才离家出走几天时间，就不认识爹爹了。要是再走一段时间，岂不是就连祖宗牌子也要砸了。”
“呜哇，你走开啊，你这个坏人……”
……
经过一番闹腾后，水笙哭成了小花猫，同时也明白了眼前这家伙的确就是传闻“血刀狂魔”夏云墨。
不过现在她倒是不害怕了，用袖子擦拭了眼泪，又悄咪咪的看着正仰着脑袋喝酒的夏云墨。
夏云墨瞥了她一眼，她立刻就像是受惊的小兔子，脑袋一下就转过去，身子一缩，瑟瑟发抖。
“怎么？小姑娘一直盯着我看，是不是觉得我英俊潇洒，喜欢上我了。”夏云墨笑眯眯道。
“才、才不是。”水笙小声的说道：“只是看你不像是江湖传言那样凶恶。”
“废话。”夏云墨没好气的说道：“老子才玉树临风，才不是那满脑子都是肌肉的怪物。”
听夏云墨说的风趣，水笙噗呲的笑了一下，又怯生生的问道：“那你……不会杀了我吃肉吧？”
夏云墨翻了个白眼道：“我和你无冤无仇，你又是个漂亮小姑娘，我杀你干嘛？”
水笙道：“可是……可是你不是在江陵杀了很多人吗？难道这个也不是真的？”
夏云墨道：“这自然是真的。”
水笙道：“那你为什么要杀他们？我听说那天你杀了一两百人哩。尸体堆积成小山，血流成小溪，就连江水都染红了。”
夏云墨嘿嘿笑道：“他们想要杀我夺宝，既然想要杀人，那被人所杀，却也不是理所当然吗？”
水笙娥眉微蹙，半响后才道：“可我听说，有的人根本就没有动手，只是站在外面，远远的观望，却也被你杀了。”
夏云墨道：“可他们已有了杀心，有了杀意。我若势弱，他们一定会出手。更何况，既然大家都是江湖中人，那无所谓正邪，杀了就杀了，没有半点无辜。”
水笙疑惑道：“江湖中人就没有无辜？”
夏云墨颔首道：“与我而言，江湖便是巨大的绞肉场。无谓正邪，只有强弱。一旦入了这江湖，成了江湖中人，那不管是杀人，还是被杀，就都是天经地义。若有朝一日，我被人所杀，只怪自己技不如人，绝不会有半点怨言。”
这一个道理，是夏云墨的父亲、御法宗掌门夏千逢告诉给杨叔，杨叔又传授给夏云墨。
入了这江湖，便没有无辜。
杀与被杀，都是天经地义。
就如同御法宗的覆灭一般，也是天经地义，不必有太多怨憎。
御法宗在扩展期间，也曾覆灭过别人的门派，流血千里，尸骨盈野。
这不过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因果循环罢了。
若想要跳出这循环，与其去仇恨怨憎，不如强大自身，变成最大的那一条鱼。
夏云墨这一席话，对水笙的三观而言，无异于是一场巨大的洪水冲击，过了好半响，犹自回不过神来。
夏云墨拍了拍水笙的脑袋，笑着道：“小姑娘还是回家去吧，这江湖水太深了，你这样的蠢笨的小丫头，一个浪头打过来就淹死了。”
水笙将夏云墨的手打掉，没好气道：“我才不是蠢丫头，而且我还要当女侠，惩奸除恶哩。”
夏云墨还要说什么，就听到“公子，鱼汤烧好了”的声音。小舟一阵摇晃，掌船的老人家堆着笑容，端碗鱼汤走了上来。
水笙赶紧起身，从老人家手里接过鱼汤，闻着鲜美的鱼汤，她的肚子又开始咕咕作响。
“喂，我……我能喝口吗？”水笙有些馋嘴，而先前她吃的都是些零食，船上只放了酒，没有水，她正好有些口渴。
夏云墨笑道：“不能，快放下来。”又对艄公招了招手道：“老人家，请先等一等再下船。”
水笙将鱼汤放下，吞了吞口水；娇哼了一声：“不喝就不喝，我才不喜欢。”
夏云墨用手支着下巴，又拍开一坛好酒，酒香弥漫。
他一边喝酒，一边道：“小姑娘，想不想听故事，这可是发生在江湖上的故事，而不是小说演义。”
水笙当即就来了兴趣，说道：“你说，你说。”
夏云墨一拍桌子：“话说在多年之前，有一位很有名气的大侠，唤作铁骨墨萼梅念笙，这位大侠身具神照经、连城诀两大神功，麾下还有三个弟子……”
“这梅念笙就这样被他的三个弟子害死了，而继承了他衣钵传承的丁典，却也不太顺利……”
夏云墨喝着酒，吃着小吃，将这一桩桩故事娓娓道来。语气虽然平淡，但这些故事却实在是让人惊心动魄。
第41章 铁索横江
弟子弑师、父女相残、善恶颠倒……这些所为的，不过只是为了个虚无缥缈的宝藏。
当水笙将这个故事听完，只觉得全身骨髓都在发寒，她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人性会凶恶到这种地步。
更重要的是，根据夏云墨所述，这个故事并非并非虚构，而是实实在在发生的。
夏云墨所说的那些人名，水笙却也听说过，这就更加佐证了夏云墨所说的真实性。
夏云墨叹息道：“这江湖的黑暗得很。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若没有了你父亲的庇护，单独出来闯荡江湖，用不了多久，怕是连皮带骨都要给人吞了。”
这一次，小姑娘沉浸在刚才的故事之中，倒是没有反驳。
夏云墨又继续道：“你知道那梅念笙的三徒弟戚长发为什么会被成为“铁索横江”吗？”
水笙思考了片刻，用不确定的语气说道：“因为他武功了得，擅长防御，敌人攻不进他的门户？”
夏云墨摇了摇头道：“是因为这人狡猾而阴险，只要谁惹了他，他一定挖空心思报复，叫人好似一艘在江心中乱转，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得。”
水笙美眸睁大，无论如何也想不到“铁索横江”竟还有这层含义。
“这人城府之深，实在难以想象。贪欲之强，更远超寻常之辈。若是他知道了连城诀在我手中，一定会挖空心思来夺取。”
夏云墨笑了笑，然后抬起头，看向那艄公：“你看……我说的对吗？戚长发。”
水笙心中悚然，“呜哇”一声，连滚带爬的到夏云墨什么：“什什……什么，他就是戚长发？”
无怪水笙如此害怕，只因在夏云墨叙述中的戚长发心思歹毒到了极点，在她心头留下了难以磨灭的阴影。
夏云墨指着那碗鱼汤，笑道道：“你不是想喝鱼汤吗？来，干了这碗鱼汤，下辈子还做个傻白甜。”
“不要，我不喝。”水笙连连摇头，像个拨浪鼓一般。
那艄公脸色微变，话也不多说，足尖一点，立刻展开轻功逃走。
他正是铁索横江戚长发。
若是遇到其他人，戚长发或许还会辩解一番，但他为了藏宝图，可是仔仔细细的分析过夏云墨的心性脾气。
这人杀伐果断，若是认定的事，不管如何辩解，都是当头一刀。
与其相信对方的几乎不存在的犹豫仁慈，倒不如直接跑路。
戚长发却不知，夏云墨没有拿准他的真实身份，只是诈一诈罢了。这一跑之下，倒是确信无疑了。
“哈哈哈，老头休走，吃某家一刀。”
夏云墨长啸一声，身子射出船舱外，“刷”的一声，斩秋刀出鞘。
他的手臂一展，运足真气，斩秋刀便被掷出。
御法宗驾驭万物，夏云墨的劲力尽数倾泻道刀身之中，没有多余的浪费。
在强大劲力的加持下，斩秋刀飞了出去。
哗啦啦！
空气被切开，发出恐怖的呼啸声。惊心动魄的刀光，瞬间划破长空。锋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