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一代奸臣他寡母-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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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还有?此事?”圣上?来了兴致,到底是哪个书生竟然拒了陈阁老?,这样的人要不就是不畏权贵,要不就是畏权怕事不敢得罪三皇子。
李公公环顾四周,见没人注意到这边这才小声道:“听说是今年?杏榜榜首,禄山书院顾默书。”
圣上?闻言面上?并无诧异,但却起身离开?了殿内。
…
殿试后就是传胪大典,由皇帝宣布登科进?士名次,文武百官都立于丹樨内,诸贡士着朝服戴三枝九叶顶冠,按会试名次立于文武百官东西?班次之后。
内阁学士捧黄榜立于黄案之上?,待吉时一到圣上?具礼服到太和殿。
辰时一到,礼乐响起,文武百官新晋进?士行?五拜三叩之礼,大学士取出黄榜由礼部尚书放置丹陛正中,礼乐再起。
传胪官站在百官之前高呼:“万宣十二年?,第一甲第一名顾默书。”
紧接着第二位传胪官高呼一遍,最后再由第三位传胪官高呼,传胪官唱三次,最终音落下时顾默书从?队列中走出来谢皇恩。
顾默书虽曾想过拿到状元之位,可真的站在这听着自己名字被传呼,又是另外一种心境。
状元唱完,传胪官继续公布榜眼和探花,一直到三甲结束,恩裳定下传胪大典这才结束。
除却顾默书得了状元,陈鹤鸣同季槐生也都在二甲行?列,全都是进?士出身。
齐禾她们在京中醉仙酒楼选了一个敞亮的位子,这酒楼是游街的必经之处,一会儿三鼎甲就会游街。
“我猜今年?状元是默书。”季叶梨趴在栏杆上?望着宫门?前皇榜张贴的位子,小声同齐禾说。
这酒楼位置好,周围全是姑娘和公子,季叶梨不敢大声说话免得惹眼。
齐禾笑道:“谁知道呢,咱们先瞧瞧。”
“来了来了。”周围人一声惊呼,酒楼中的人都往这边走来。
“今年?状元和探花真俊朗,我竟分不出一二。”
“榜眼也不错,生的高壮,好有?男子气概。”
“也不知他?们三人婚配没有?,你说我投给?谁好。”那姑娘手中抱着一簇粉色花团,同身旁之人问道。
“状元!要投就给?状元。”旁边小姑娘伸手指着远处骑着高大骏马走过来的队伍,欣喜道。
季叶梨用胳膊碰了碰齐禾,打趣道:“你瞧,默书这状元今日要得多少花团。”
齐禾看着自己空荡荡的双手,无奈笑笑,就算她手中有?现?在也不能抛给?他?啊,季叶梨还在身旁,这算怎样一回事。
“!!!状元郎看过来了!”刚刚说要抛花的姑娘激动中竟拉扯住齐禾的衣角,在顾默书往这边望过来时,她伸手将手中的花抛了过去。
只差一点一点点,那花就正中他?的怀中。
顾默书在花落下的一瞬间夹住马肚,停了一瞬,那花擦着他?的右肩落在地上?。
“哎,就差那么一下。”投花小姑娘身旁人惋惜道。
“什么叫只差一点,就那点距离人家状元郎伸手就能接着,这不接为了什么,自然是看不上?你。”与齐禾相隔三人的一粉衣姑娘拿着团扇挡住面容,讥讽道。
“你!”
齐禾往旁边挪了挪,并未理会她们的话,她扶着栏杆往下望去,与顾默书相视一笑。
“状元郎又看过来了,还笑了。”
季叶梨是这群人中唯一知道所谓实?情的,她一直强忍着说话的欲望,直到顾默书他?们离开?这条街她才拽着齐禾离开?了人群。
二人在街上?并未久留,找了辆马车便回家了。
这个时辰想必报喜的人已经过去,她们得早些回去赶上?那些人,再者一会儿巡街结束,顾默书也要回去,她们不必在这待着等人。
齐禾宅院前热闹的很,她虽不在家,但季槐生却早一步回来了,此时正被周围街邻拉扯着问话。
刚刚报喜之人离开?,这一片的人都知道这宅院中出了一个状元,一个个过来蹭个喜气,顺便扯着季槐生问问这状元可有?婚配。
季槐生整个头都大了,他?一一回话,被逼问到不得己时还偷偷撒了个慌,等他?见到齐禾她们下马车后,仿佛找到了救星一般直奔过来。
齐禾在这住了已经不是一日两日,周围邻里?倒是还算相熟,见她回来又恭喜了一番。
门?前人一点也不见少,没法齐禾她们只能先回到家中。
季槐生不好意思?的将圣旨拿出来递给?齐禾,“我比你们回来早一刻,正好与他?们撞上?了,就替你领了他?的圣旨,顺便给?了赏银。”
“这有?什么,领了就好,回来的路上?我还害怕我们回来晚了让人家在这干等着呢。”齐禾嘴上?说着手却小心翼翼的接过圣旨打开?看了一眼。
…
巡街结束,榜眼换了衣裳同他?们二人问道:“可去一聚?”
榜眼是京城中人,说的地方定是好的,可眼下顾默书并没有?兴致,他?还着急回家见齐禾呢。
“林兄,今日家中有?事,咱们下次再聚。”顾默书歉意道。
榜眼为人痛快,伸手拍了拍顾默书的肩膀,通快道:“行?,你若找直接去南京郊林家就好,报我名讳。”
顾默书作揖相送,言道:“再会。”
今日抛花的花,这个时辰了街上?还有?买花的阿嬷,顾默书在回家的路上?买了一团小花,有?黄色有?粉色,花骨朵小小一朵,捧在手中倒是俏丽。
齐禾他?们进?了宅院,这围在外面的人没了热闹便都各自回了家,所以顾默书回来并未被人瞧见,他?推开?门?就走了进?去。
院中无人,小厨房虽关着门?但透光窗子能瞧见里?面的烛光,想来是有?人在里?面做饭。
买花时还没什么,现?在手中拿着花顾默书反而有?些担忧,他?生怕被季槐生瞧见了又打趣自己一番。
他?脚步轻,先溜进?了正屋。
屋中无光,齐禾她们并不在这,他?将花理了理这才插进?旁边椅架上?的青色花瓶中,又将花瓶挪到了齐禾妆奁上?。
他?知道齐禾喜欢,尤其是夏日里?,齐禾总喜欢在屋中放些花,他?一直记着。
做完这些他?又悄默声的溜了出去,重新从?院中往厨房走去。
厨房中齐禾三人正在商量过几日要不要回府城一趟,前些日子齐禾就有?了这个念头,只是因他?们殿试在即,这才不得不推后几日。
“我是要回府城的,这次虽进?了二甲但也无法留在京中,我想回府城去书院任职。”季槐生一边剥蒜一边同她们说道。
齐禾记得听顾默书说过,他?们几人都是想为官的,怎么这次殿试后他?竟生了当夫子的念头,她不由有?些好奇。
这事季叶梨倒是晓得,季槐生早几日告诉过她,在京中这几年?他?见惯了太多是是非非,官场更不是他?所想的样子,他?不如去做夫子一生都教书育人。
“府城中书院我早就打听过了,贡士便可,如今我已是进?士出身,想来回去也会方便许多。”季槐生说起这事脸上?都带着笑,看来是真的打定了注意。
既然他?想好了,那么众人就
不会去劝。
“你们同我们一起回去多好,这一路还可以相伴。”季叶梨言道。
齐禾是有?这个想法,可她一想到顾默书要去翰林院上?职,就又有?些担忧,生怕错过了。
正当她犹豫的时候,小厨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了。
顾默书站在门?边,他?哑着嗓子道,“我同你们回去。”
直到小厨房的菜上?了桌,季槐生还在感慨,“我一瞧见你就想到你是状元,你让我再缓缓。”
“你都缓了多久了,还缓呢。”季叶梨拍了他?的脑壳一下,笑道。
季叶梨坐在了他?身旁,打趣他?道:“不过也亏你没瞧见,今日默书骑着骏马巡街时多少姑娘投花相送,这场面要是让你瞧见了,是不是更加羡慕。”
季槐生嘿嘿一笑,他?举起面前的酒杯敬了顾默书一杯。
这可是状元之位,没有?人会不羡慕的,可他?羡慕归羡慕,但明白自己与他?的差距,这次能进?二甲他?已满足。
今日大家都高兴,每人都贪杯了些。
等这顿饭吃完外面的天早就黑了,桌上?也并不剩什么东西?,季槐生抱着一叠盘子晃晃悠悠去了院中,将碗筷都放到了木盆中。
季叶梨见他?走路都不稳,生怕他?掉进?井中,忙追了出去。
一时间屋中又只剩下齐禾同顾默书。
也不知是今日顾默书得了状元高兴,还是喝了酒有?了胆量,他?起身走到齐禾面前,牵起她的手就往旁边屋中走去。
齐禾也喝了酒,但脑子比她们都清醒,见顾默书拉着她就往屋中走,她一瞬间就清醒了。
好像有?些快,不,不是好像,是太快了。
她刚要出声委婉提醒一句,就被顾默书拉到了窗前。
顾默书像小孩子邀宠一般,指了指妆奁上?的花瓶,小声喃喃道:“我回来路上?看见有?卖花的,便买了些回来给?你。”
齐禾喜欢的很,她看着那瓶中绽放的一朵朵小花,心中就暖暖的。
“今日他?们都有?花,每个人手中都有?。”顾默书声音有?些小,似乎还夹杂着一丝委屈。
临走前榜眼和探花郎一人都捧着一团花,只有?他?什么都没有?。
齐禾知道他?这是喝多了,若是放在平时他?定是不会当面问出这些话。
“今日不是好多给?你投花吗,你随意那一捧不就有?花了。”齐禾唇角笑容不自觉扬起,她打趣着他?说道。
顾默书往她身旁贴了贴,一脸的不高兴,“那是别人的花,我不要她们的,我只要你的。”
似乎是怕齐禾不信,他?又一字一顿道:“真的,我只要你给?的。”
齐禾心中酸酸的,她一直都知道顾默书对她的心思?,可再次这般直白的面对他?的心意,齐禾还是红了眼眶。
“好,给?你。”齐禾将花瓶中唯一的红色小花摘了下来,递给?了顾默书。
明明花是顾默书自己买的,可被齐禾这么转手一送他?仍心中欢喜,他?胆子又大了些,直接将齐禾揽在怀中。
“好看的,禾禾。”他?言道。
禾禾二字明明铺子中许多人都这么叫她,可从?顾默书嘴中说出来却又是另外一番滋味。
齐禾耳垂微红,但也没有?反驳他?的话。
“我喜欢,禾禾。”顾默书说完,唇落在她的额头,轻轻蹭了蹭。
齐禾白皙纤细的五指紧紧攥住他?胸前的衣襟,她没有?动,默许了他?醉酒后的行?为。
却不知顾默书亲完后她后,眸光更明亮了几分。
…
昨夜虽都贪杯喝多了酒,但这种果酒的酒劲睡一夜便会退下去,所以天刚亮季槐生就醒了。
他?揉了揉额头,麻利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昨日说后日回府城,所以他?们今天得去陈家一趟,去见一见余夫子。
其实?对于季槐生来说,他?想当夫子有?一部分原因也是因为余夫子,年?上?那段日子他?是真真体会到了良师的好处,这也让他?不免想起了自己在府城书院的那段日子。
他?想他?虽在别的地方无法改变别人的命运,但在书院他?一定会做一名好夫子,平等的对待每一个书生。
“醒了?”顾默书起来的早,见季槐生还睡着便自己一人出去备了两人的礼,这不一回来就听见了他?屋中的动静。
季槐生穿好衣裳这才过来开?门?,“好了好了,我洗把脸就好。”
三月的井水还是凉的,他?洗了把脸被冰凉的水一泼,彻底醒了盹。
齐禾她们还在屋中睡着,顾默书没叫醒她们,他?和季槐生悄默声的抱着东西?溜了出来。
虽出来的早,但这是京城,路上?早就有?了马车,他?们二人上?了马车报了陈家宅院的位子这就赶了过去。
陈鹤鸣昨日从?宫中出来便回了家,他?们家中虽平静了下来,但每个人却都不痛苦。
他?在家中如履薄冰,小心心翼翼行?事生怕触了他?兄长的霉头。
“饭还没怎么吃,这么着急出去做什么。”陈宗平坐在主位上?,见陈鹤鸣吃了两口粥就放下了筷子,微微皱眉。
陈鹤鸣用帕子擦了擦嘴角,诚实?道:“我约了顾兄他?们,今日一同去余家见余夫子。”
陈宗平放下手中的筷子,认真仔细的将陈鹤鸣从?头到家打量了一番,见他?确实?是自己的弟弟。
“库房中有?准备的东西?,你拿着去就是,早些回来。”
陈宗平刚说完,屋中已经没有?他?这人了,陈鹤鸣是跑的真快,他?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直在后面站着伺候的小厮,疑惑道:“少爷,您就这么放小少爷出去?”
前几日一直让他?看管着小少爷,今日这么放出去实?在有?些不像他?们家大少爷的做派。
“见见他?们也好,虽不能成为姻亲,但他?可是状元。”陈宗平脸上?终于露出了几分笑意。
…
顾默书他?们赶到时,陈鹤鸣正好带着库房中的东西?走到院门?口。
也不知他?在后怕什么,见到他?们的马车一停,他?就蹿了上?去,差点摔坏了怀中的东西?。
“你慢些,这么着急做什么,后面难道还有?狼追着你不成。”顾默书道。
陈鹤鸣点点头又摇摇头,最后感慨道:“差不多吧。”
余家在京中西?边方向,与陈家相距倒还不算远,三人行?了三刻钟便到了,这时太阳已经升了起来。
陈鹤鸣是熟客,他?上?前拍了拍院门?,里?面就被打开?了,都不同进?去通传,那小厮就直接带着他?们进?了宅院。
余家与陈家一样,都是七进?宅院,从?院门?进?去要走过好几个厅。
今日他?们来的早,余夫子整好有?闲工夫,正一人在亭下喝茶呢。
见他?们三人一同而来,余夫子心中高兴,面上?喜色都遮掩不住。
“你说你们,来都来还带这些东西?做什么。”余夫子指了指旁边的几个石凳,示意他?们三人坐下。
昨日他?便知道顾默书得了状元,心中猜着他?今日就会过来,这不一早就在这等着了,但他?年?岁大好面子,只对下人们说他?是得闲想喝茶。
顾默书投其所好给?他?带来的是白茶茶饼,这东西?京中虽有?卖但却并不好买。
别看只是小小一圆块的茶饼,这都是顾默书提前了半月定的,价值更是不用说。
季槐生带来的是一支太仓毛笔,虽然点心是今日一早顾默书出去买的,但这笔确实?他?挑了好些时日逛了半个京城才定下来的,他?想文人就需要这么一支笔。
陈鹤鸣坐在一旁,见他?们一个个都拿出了自己精心挑选的东西?,那从?库房拿来的他?兄长提前备好的东西?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拿出来了。
余夫子看着他?长大,瞥一眼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担心什么。
“让为夫看看,我们鹤鸣拿来的是什么,是不是为师一直惦记的那块端砚。”余夫子说完陈鹤鸣就将包裹打开?了,里?面是一个锦盒,一层一层拆开?,那块砚台。
“不错,你们三人准备的夫子我都喜欢,收下了。”余夫子一招手,站在他?身后的小厮这才将东西?收了下来。
几人都不曾提起沈明翰,而是将今年?殿试考题同夫子谈论了一二,每人又各抒己见,最后还是顾默书的论点最好。
晌午将近,余夫子本?想将他?们三人留在府中一同吃些,却不想得到了圣上?让他?进?宫的旨意,这才作罢。
出了余家,陈鹤鸣便没有?再坐他?们那辆马车,“我就不同你们一去吃饭了,我还得早些回去。”
顾默书听了并未多问,而是折返回马车上?,从?上?面又拿了一个小包裹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