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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锦衣夜带刀-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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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至此,元清也琢磨明白了,蓝旬让自己去杀秦王,十有八九是隐太子示意,自己失败了,给了秦王理由,于是发生了后面那么多事。眼下无论是对隐太子还是当今圣人,元清都不再有用,圣人懒得处置,亦或者是为了跟着元清找到幕后之人,总之元清就这样被放了出去。
  元清原想着自己若是直接回去,会给蓝家带来麻烦,但当她在路上受尽欺辱后,她渐渐意识到,如果就这样远远躲开,所有的牺牲都不再有意义,唯有回到浔阳,方能给自己争来一线生机,若她能狠得下心,她想要的终将都会到手!
  到浔阳县城外,元清被守卫拦住,众人见她衣衫褴褛,无人肯帮忙。在城外的几天,时不时有乞儿上来欺辱,此事不是她

第一回遇见,初时她是羞愤欲死,若不是为了心中那一点希望,她断然坚持不了回来的,可是如今眼见着城门就在前方,她却怎么也进不去!如此再三思量后,元清索性破罐子破摔,在护城河里洗净了身子,投入附近一家鳏夫家中,一连过去好几天,那鳏夫食饱餍足,这才勉强同意帮她递信给蓝府。
  四个月的煎熬,让元清学会了隐藏心中的恨意,她带着笑意送鳏夫出门,由着他临走前对她上下其手,待家中只有她一人后,她找出鳏夫前两天买来的鼠药,全部倒进了锅中的剩粥里。
  蓝家的马车很快赶了过来,元溪如约孤身前来,她刚下马车,便见到了身着破衣的妹妹,一把抱住元清,哭道:“这半年多你去哪里了?我快要担心死了!”
  元清无动于衷地站了片刻,在元溪的哭声中,终于也忍不住红了眼睛,只是她闻着元溪身上精心调配的熏香,面颊靠在昂贵的丝绸织衣上,心不由得冷了下来,她拍了拍元溪的背,道:“我好累,快带我回去罢。”
  元溪连忙放开元清,待她细细打量一番后,眉头忍不住皱起,她将元清带到一边,悄声问道:“这个人可欺负你了?”
  元清心中杀意一闪而过,面上一贯冷静,问道:“姐姐怎么这么说?”
  “他……”元溪有些迟疑,声音放得更低,“他在路上说了些孟浪的话,我试探过他的身手,没有武艺傍身,想必是打不过你的,可现在见你如此虚弱,还是担心你吃亏,因此有此一问。”
  “若他说的是真的,姐姐要如何呢?”
  “自是要他不得好死!”元溪虽心地善良,但江湖儿女快意恩仇,面对仇家,她也不会手软。
  元清垂眸笑了笑,柔声道:“有姐姐这句话,我这几个月吃的苦尽可消解了。不过姐姐放心,他是个好人,不曾为难我,只是鳏夫独处久了,心里难免生出些幻念来,我们给他些银钱,让他莫要因此胡说便罢。”
  元溪松了口气,揉了揉元清的头发,道:“你既这么说,我就放心了,钱已经给过了,我们现在回去罢。”
  临行前,元清来到鳏夫面前,好声道:“多谢大哥收留,小女无以为报,在厨房里煮了些热粥,大哥奔波一日,还请早早用饭歇息,小女过几日再来看望你。”
  那鳏夫只以为自己让元清食髓知味,心中甚是得意,元清既如此识相,钱又给的到位,鳏夫自然不再多说什么让元清难堪的话,热情地送走蓝家马车后,回屋一看,果然见灶上冒着热气,他脑中筹划着下回来该让元清再给自己些银钱,一边盛上一碗热粥,呼啦啦一口全喝了下去。
  进城后,元溪没有急着回蓝家,而是先带着元清去客栈,在妹妹洗澡的时候,元溪遣下人去买了几件成衣和首饰,如此一顿收拾之后,元清回到蓝家时,除了整个人干瘦了不少,与昔日并无太大分别。
  元清看着张灯结彩的蓝府,却有些不熟悉了,她站在门口,呆呆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元溪赧然道:“莫要在这里问了,我回头再与你细说。”
  元清看着姐姐的模样,哪里还猜不出真相?她静静看了元溪片刻,换了笑脸,问道:“婚期定在什么时候啊?”
  “三天后……”元溪是希望将喜事与元清分享的,可是现在元清如此虚弱,她更想知道元清到底遭遇了什么事,方才在路上时,她曾问过元清这半年里的去向,可是元清怎么也不肯说,元溪不敢逼得太紧,但她已经确认元清必然是受了一番苦。
  “我知道了,恭喜姐姐啦。”元清说罢,头也不回地往自己的住处走。到了晚间,元溪想留下来陪元清,元清只觉得姐姐是在惺惺作态,十分果断地拒绝了元溪。
  元清回来的消息其实一早就传到了蓝旬耳中,蓝家掌门人自然十分沉得住气,等到了元清支开元溪后,才遣人来叫她过去。
  蓝旬选择会面的地点在后院小亭子里,四处无人,仆人领来元清后,便退远了,只留下两人对峙。
  元清微微一笑,暗道自己什么都忍过来了,眼下也没什么可怕的,于是她昂起头,踱步来到了蓝旬的面前。
  蓝旬看着元清这副模样,冷笑一声,道:“若是不知情的人,还当你是完成任务了。”
  元清坐到蓝旬对面,并不生气,而是恭声道:“公耶说的是什么话?天命不可违,儿媳已然尽力,这次回来,是请公耶兑现诺言。”
  “你这是疯了?”蓝旬眯起眼睛,低声喝道,“你回这里,是想害死我们所有人?想叫我认下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
  “太阳不会从西边出来,我也没疯,我知道圣人会派探子跟着我。”元清扬起下巴,傲然道,“但是圣人不会杀我,因为圣人的目的是要找到幕后之人。公耶弃我于不顾,可是我却不能自暴自弃,公耶以为这几个月我只用来赶路了?那可就大错特错,儿媳这一路可学到了不少东西呢!天下人都以为是隐太子在宫门前谋害圣人,圣人无奈反杀,实则却恰恰相反,是圣人先下手为强!这几个月,我在各处安置了传播消息的人,牵制住圣人的探子,也让他们知晓我并非是当初的草包!当然了,圣人确实通过我找到了蓝家,但是公耶莫怕,只要有我在,圣人不会灭了蓝家,否则我的人就会将真相公布于众。”
  蓝旬阴沉地盯着元清,没有说话。
  元清说到此处,偏过头来看蓝旬,笑道:“因此我想,公耶也不会杀我,还要满足我的愿望,否则我哪天一个不小心就将圣人的秘密说出去了,届时圣人没了顾忌,蓝家一介江湖门派,怎么与朝廷争锋呢?”
  蓝旬冷冷道:“你在威胁我?”
  元清一派恭敬:“儿媳怎敢?”
  “儿媳?我何德何能,怎么敢认下你做儿媳?你可莫怪我偏心,只是明明是一家子长大的姐妹,你阿姊心性天赋却比你强百倍,我若舍溪儿来选你,莫说我儿不应,便是外人看,也会觉得我是瞎了眼。”
  “公耶又错了,若姐姐嫁给了蓝大哥,那才是天大的笑话!”元清咬牙忍住心中的怒火,复又换上笑脸,道,“蓝大哥和姐姐都是心慈手软的人,我元家有心善的资本,因为我们只配解药,可你蓝家世代制毒,掌门人若是个良善之辈,岂不是任人宰割?”
  蓝旬不语。
  元清只道他被自己说服了,继续道:“此事我虽有自己的心思,可说到底也是为了保全大家,难道我生来便是恶么?我若是拥有姐姐的一切,我也能干净得如同水中白莲!可是公耶想一想,姐姐她有为了蓝家奋不顾身的决心么?”
  蓝旬“嗯”了一声,道:“这点是你在理。”
  元清心中一喜。
  蓝旬却继续道:“蓝家如今大不如前,未尝不是因我整日里只知算计谋划,先祖之业不能在我手中衰落,蓝田和溪儿心胸宽广,他们掌家之后,或可扭转蓝家在江湖中的名声。”
  元清笑不出来了,她不可置信地问道:“我说了这么多,你还是选姐姐?”
  “你若真心想服侍蓝田,我也能让你过门,不过你不能掌家。”
  “你是叫我做妾?”
  蓝旬淡淡道:“其实我不建议你自降身段来做妾,因为蓝田的心中只有溪儿,想必你也是看得清的。”
  元清愣愣地看着亭外月影,过了好一会儿,才缓声道:“我明白了。”
  “你想明白就好,总之留在蓝家,我也不会亏待你。”蓝旬站起身,轻轻甩了甩袖子,离开了亭子。
  元清看着蓝旬远去,忽地一笑,喃喃自语道:“你要逼我,可就别怪我了!”
  次日清晨,元溪带着元清离开蓝家,住进浔阳县城里最大的客栈,这家客栈被蓝家整整包了半个月,用作元溪出嫁前的居所,此时住满了吴县来的元家亲属。
  元溪出嫁前一晚,元清抱着铺盖来到她的房间,道:“姐姐,我想最后陪你一晚。”
  “你便是不说,我也要将你喊来呢。”元溪示意下人帮元清铺床,她则满脸喜色地带着元清去梳妆台,问道,“你来看看,我戴哪个好看?”
  元清认真挑选了一套首饰,道:“我喜欢这个。”
  “那就这个!”元溪小心地将首饰放进盒子里,一抬头,却见镜子里的元清正怔怔看着自己,她觉得有些奇怪,回头问道,“怎么了?”
  元清回过神来,笑了笑,道:“没什么,就是想着过了明日,我们的关系就再也回不到从前了,心中略略有些遗憾。”
  “傻孩子,不管嫁不嫁人,我都是你的姐姐啊。”元溪起身抱住元清,温声道,“你是我唯一的妹妹,永远都不会变的。”
  “嗯,我也永远都会记得,你是我的姐姐。”元清也抱住了元溪。
  次日傍晚,迎亲队伍来到客栈前,新妇以团扇遮面,两颊是垂落的珠帘,若隐若现之间,众人只知她粉面朱唇,却见不到真实相貌,只见新妇从门前的毡褥上走过,进了婚车之中。
  蓝元两家的婚事终于落下帷幕,这是江湖人的共识。
  

第61章
  庄周梦蝶,究竟是蝴蝶入了庄周的清梦,还是庄周遨游进了蝴蝶的脑海之中?一个古人有了现代人的思想,那么究竟是摩登世界的人穿越时空来到了旧时代,还是旧时代的人梦见了未来?
  李家二郎想不明白,他蹬了蹬腿,想要吸引乳母和侍女的注意,可惜这两个女子头凑在一处,正悄声说着秘隐。
  “昨夜又来了一波,老夫人因此在主院大闹一场,娘子刚生产完,身子又亏了,哪里能受得了这个气?”
  “是呢,我今日看阿郎在那里叹气,恐怕是要松口了。”
  两人说罢,将目光投了过来,李二郎眨巴着眼睛,逗得乳母一阵心疼,她过来将李二郎抱起,叹息道:“大郎到现在还不肯张口,二郎瞧着倒是个聪慧伶俐的人儿,若阿郎果真下了决心,应当会留下二郎。”
  侍女道:“这我倒不好说了,长安现在比钱塘危险,你仔细算算,光这个月都来了多少刺客了。”
  乳母顿了顿,轻声道:“大郎也怪可怜的。”
  “谁说不是呢?”
  果然不论到了哪里,人们都熄灭不了心里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李二郎这些日子听下来,也明白了七七八八了,总而言之,言而总之,就是自家父亲立了功,被封了郡王,但姑姑却遭了罪,一家子都死绝了,那些同样遭罪的人家就合起伙来在长安到处搞谋杀,老夫人成日里觉得有人要谋害自家孙子,执意要将两个孩子带去余杭封地,可郡王夫妇膝下只有这两个孩子,自然是不答应,双方从孩子出生一直僵持到百日宴都摆完了,现在看来是初步有了结果——两方各退一步,带走一个,留下一个。
  带走的孩子由千牛卫的军人一路护送到江南,彼时天高皇帝远,刺客要杀的人家太多,倒也不必丧心病狂地追去钱塘,因此那个孩子必然是安全的,但他自此远离父母,在成长方面不见得有好处。
  而留下的孩子,可能随时随地会小命不保。
  李二郎希望是自己去钱塘,他对长安的花花世界可没有兴趣,他一贯不愿被拘束,最好无父母教养,只有祖母溺爱,他才能想做什么便做什么。
  乳母和侍女没能多说,几个嬷嬷走了进来,将两位小郎君包好,抱去了主院里。
  三个多月过去,郡王妃的身体还是没能恢复好,只略略抱了抱两个孩子后,便放到了床上,尔后拭了拭眼角,道:“看到他们俩,我就忍不住想到小姑的孩子,他们的眉眼都和公耶十分相像。赶巧璒儿去的那天,镜儿和影儿来到人世,也不知是不是上天安排好的……”
  郡王沉声道:“别再提璒儿了。”
  “哼,若不是你没救下他们,老夫人至于天天来闹我?又不是我害死她女儿,何苦来呢!当初你劝她别结这门亲,她但凡听了半句进去,小姑也不会是如今这般遭遇!可怜璒儿还没满一岁……”
  郡王遣散下人,到郡王妃耳边轻声道:“璒儿还活着。”
  “什么?!”郡王妃忍不住惊呼。
  李二郎也有些惊讶,他想与自己的孪生兄弟交换个眼神,侧头看去,却无奈地发现后者又睡着了。
  郡王将自己的打算简单说了,然后看了一眼窗外,重新坐回到椅子上,长呼了一口气,无力道:“如今风声还紧,你就少说两句罢。别哭啦,小心哭坏了身子。”
  郡王妃心中难过之意消解了不少,她如今终于明白了郡王为何向太妃妥协。当初郡王没能阻止妹妹李婵嫁给隐太子,又选择了扶持秦王,因此他一直都对李婵心怀愧疚,如今好不容易暗中救下她的孩子,郡王自然要做最好的安排——他已与太妃商议好,让吴兴郡的谢家认下这个孩子,再以娘家晚辈的名义送去钱塘与郡王府公子作伴,如此李璒既能由外祖母亲自抚养,又不必暴露身份,且身为谢家子弟,以后的生计应当不成问题。
  因此,必须要给太妃一个离开长安的理由。
  已然酿成的悲剧无法改变,为今之计,只有尽力弥补幸存者而已。
  郡王妃探身去看两个孩子,左右权衡了半晌,始终无法说出去留的话来。
  片刻之后,郡王开口道:“镜儿留下。”
  比起活泼的李二郎,李观镜似乎更难活得下去,郡王妃一时不知自己是更加怜爱李观镜,还是出于舍弃他的心,她竟鬼使神差地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
  李二郎心满意足地离开了长安,但他渐渐察觉到了不对劲——自己这个祖母每次见他都要垮脸,似乎并不如何喜欢他,甚至偶尔还显露出杀意来,难道她要害自己?
  猜想很快得到了证实。
  一个月后,太妃一行人来到余杭郡边界,千牛卫在盐官与当地折冲府卫士完成交接,尔后回长安复命,余下的路程则由折冲府卫士负责保卫他们的安全,且在到达钱塘的郡王府后,卫士还将轮流前来守卫郡王府。郡王自忖如此安排依然是周到了,他却忽视了一个问题:千牛卫受圣人所令,折冲府卫士听取的却是太妃的命令。
  如果想要李二郎死的人不是刺客,而是太妃呢?
  就在千牛卫离开的当晚,一群年轻娘子抱着襁褓中的孩子来应征李二郎的乳母,太妃挑选了几个,令余下的人都带着孩子离开了。
  李二郎在颠簸中醒来,入目是漫天星辰,和一个不认识的女子。
  九月初的江南气候宜人,晚间稍稍有些许凉意,女子在夜色中走得很快,早已将驿馆甩在身后,李二郎察觉不对,待要哭喊,女子掐住他的脖子,威胁道:“敢哭就掐死你!”
  李二郎嘴已经撇下,哭嚎声也到了嗓子眼,在这般威胁下生生噎住,忍不住打了个奶嗝。
  女子面露惊异,问道:“莫非你能听懂?”
  李二郎眨了眨眼,一时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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