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献给敌国疯批太子后-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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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中灯火通明,风过林梢,花影葳蕤,更衬得树下少年人玉面红唇、巧笑倩兮。
“桃花开得不错,很漂亮。”明明在夸桃花,辛钤的视线却一错不错地盯着少年,目光灼灼,看得人面红心热。
室内。
晚膳早已摆好,燕泽玉特意掐着时间叫金戈布膳的,饭菜正热气腾腾。
但他没管桌上色香味俱全的饭菜,倒是抄起一旁的茶水猛灌几口。
凉茶下肚,他才觉着脸上热意略褪。
可不等他全然放松,辛钤见到金戈的第一句话竟然是:“小玉今日干什么坏事了吗?”
他早知今日见过费西元的事情瞒不过辛钤,但也没料到会暴露得如此快。
甚至没等他晚膳时好好卖个乖,就要被捅破到男人面前。
心中绷紧一根弦,燕泽玉忐忑又心虚地偷瞄辛钤一眼。
但辛钤并未看他,狭长的凤眼盯着温温吞吞的金戈,一瞬不瞬,气势很压人。
原本说好为他遮掩到晚膳后的金戈完全扛不住这审视的眼神,面露难色,最后到底是朝太子殿下和盘托出了:
“嗯……太子妃殿下今日并未做什么特别的,只是、只是晌午后费侍郎前来拜访,与太子妃殿下进屋聊了几句,但费侍郎很快就离开了。”最后一句的音调格外加重,语速也快,极力掩盖的模样反倒有种欲盖弥彰的意思。
燕泽玉撑着额角叹气,打定主意下次不再叫金戈帮忙了——太实诚,不会撒谎。
“费西元找你?”辛钤那摄人心魄的目光收敛起来,不急不慢拉着他净手。
温良的清水穿过指缝,辛钤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后,以一个绝对环抱的姿势将他扣在怀里。
温热的鼻息洒落颈间,燕泽玉的手腕被男人牵着按进水里,不容置喙的力道,漾起涟漪阵阵。
水波触及手背,仿佛游鱼落下亲吻,略微的痒。
过了半刻燕泽玉才发现这根本不是什么水波晃荡,而是辛钤正有一搭没一搭地用指节蹭他小指。
隔着层清透温凉的水,感觉似乎很不一样,若即若离的,平白撩人得紧。
耳根子发烫,他缩脖子躲了躲,手也往另一边挪了些。
但这举动似乎惹了辛钤不愉,耳廓边传来不辨情绪的一声冷哼。
不等他反应过来,属于辛钤略带薄茧的大掌完全覆盖上来。
根根分明的手指强硬插。入他指缝之间,一直从指根捋到指尖。
相触碰的肌肤瞬间变得滚烫,捋过骨节处时传来细微的挤压和痛感。
明明只是净手而已……却做得如此se。气。
接下来的晚膳,燕泽玉吃得心不在焉。
大抵是辛钤在得知他今日见了费西元之后并未显得很生气的缘故,心底那根紧绷的弦总算是放松些。
心神一旦松懈,就容易想些有的没的,比如方才那双插。入他指缝的手,再比如从指根捋到指尖的轻微疼痛……
这种呆愣一直维持到辛钤揽他回寝殿之后。
辛钤慢条斯理褪去外衫,换上更为舒适的寝衣,这才慢悠悠提起先前被略过的话题:“费西元找你做什么?”
辛钤生得实在俊美、身姿也挺拔如松,更衣这样简单稀松平常的事情由他来做也会显得俊逸雅致,眉眼冷冽,又透着些疏离。
但可燕泽玉知道,这可不是什么疏离——是心情不好。
每次辛钤用这般眼神轻飘飘看他的时候,总免不了一顿收拾,或轻或重全凭对方心情。
“其实也没什么事情……”
大抵是听过费西元那些挑拨离间的话的缘故,他面对辛钤时总觉得心虚,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
倒不是真信了费西元,只是有种背后听了诋毁之言却未反驳的莫名心虚。
出乎燕泽玉的意料,辛钤今日并未对此刨根问底。
但一些小惩罚却是躲不掉的。
叩门声短暂的响了两声,辛钤停了手中动作向门口走去。
燕泽玉心头升起一抹侥幸。
但雕花木门短暂开启又很快关阖,刚燃起的期望瞬间被掐灭。
辛钤手中多了一枝刚摘的桃花和一坛酒。
男人将那株桃花顺手插进一个空缺的甜白釉花瓶,开了酒盖。
封层甫一打开,幽韵泠泠的酒香散了满屋。
燕泽玉酒量不好,又害怕自己醉后口吐真言,推拒着不肯多喝。
奈何辛钤已经将酒盏边沿抵在了他唇瓣,酒水晃荡的,浸得那朱唇水淋淋。
辛钤平稳得呼吸乱了片刻,长睫敛下,盖住了眼底的情。欲。
他到底是玩不过辛钤。
下巴被捏起,辛辣冰凉的酒液以唇齿相渡。
大半进了少年口中,小半顺着唇缝滴落,洇湿了胸口衣衫。
燕泽玉不知道自己被亲了多久,呼吸被剥夺,仿佛沉入深不见底的海,水流疯狂朝他涌来,喘不过气……
离海面越来越远,他在往下沉,窒息带来的沉闷愈发清晰。
就在完全坠入黑暗的前一刻,包围他的、如影随形的海水蓦地褪去。
象征着生命的鲜活空气重新吸入肺腑,燕泽玉眼前出现了一阵阵雪花般的麻点。
脑袋昏沉得厉害,浑身发软,他双眼迷离地盯着虚空处的一点看,全然不知辛钤那双涔凉的手已经顺着那沾湿的衣襟滑进了他的胸口。
唇瓣有点疼,胸口也有点疼,不知是酒太烈还是吻太重的缘故。
他伸出舌头舔了舔,亮晶晶的津液在殷红唇瓣上覆了一层,烛火映照着,诱人犯。罪。
辛钤却不着急。
将少年湿漉漉的衣衫褪到腰际。
忽地,少年衣衫中掉出一叠折好的纸,落到床榻上,几乎无声无息的。
辛钤盯着看了一会儿,神色忽然变得有些奇怪。
他拾起纸张,展开——
不出他所料,的确是那日他给小家伙讲道理时随手画在宣纸上的游鱼。
默默看了半晌,辛钤蓦地勾了下唇,俯身在醉得迷糊的少年额头落下一个轻吻。
“等我一下。”他低声对燕泽玉道,也不管喝醉的人听不听得懂。
辛钤转头去了隔间的小书房。
研墨、调色、试色……宣纸上留下几道墨黑、宣红的痕迹。
每个步骤都一丝不苟,仿佛什么神圣隆重的仪式。
倒是醉醺醺的燕泽玉一个翻身没找到辛钤,自己摸索着找来了小书房。
他完全不知道自己现在多勾人。
长衫半褪,醉酒后浑身肌肤都泛起薄粉色,脸颊更是绯红,杏眼微眯,波光滟潋的。
志怪小说里逃出来的妖精似的。
辛钤重重呼了口气,沉声道:“小玉,过来。”
燕泽玉迷迷糊糊地竟然听懂了,提步走过去,可眼前的世界都是重影,方才扶墙都跌跌撞撞,更别提现在,直线都走不成。
腿脚发软,竟不小心绊到了衣袍,重心失衡的一霎,燕泽玉心尖骤跳,但却不很害怕。
因为迟钝的大脑告诉他:辛钤在这儿呢,不用怕。
念头刚升起,他落入一个宽阔有力的怀抱。
很熟悉,是辛钤的胸口,他埋头进去蹭了蹭。
男人将他抱了起来,就这么抱去了书桌。
‘哗啦——’旁的书籍被尽数扫落在地,桌面上只留了文房四宝和……燕泽玉。
辛钤将他直接按在了桌面上,后背紧贴涔凉的桌面,硬邦邦的,硌得他很不舒服,低声抱怨了几句。
换来男人一阵轻笑。
“小玉不是喜欢为夫的画吗?做我的画布吧。”
作者有话说:
辛钤是会搞情。趣的
第116章 簇簇桃花
狼毫毛笔在砚台中沾了墨汁,湿漉漉地按在少年白皙细腻的肌肤。
提按勾勒,便呈现出一瓣白粉渐变的桃花瓣来。
少年肤色雪白,少见日光的腹部更是洁白如玉。
瑰丽冶艳的桃花点缀其上,仿佛坠落于覆雪之地,美得惊心动魄。
辛钤年少常混迹军营,但那双挽弓射雕的手竟也能握斑竹毛笔,丹青不说绝技也能尚可。
平素里,勾勒一株桃花对于辛钤来说轻而易举,不过几盏茶的时间便可收笔。
可今日辛钤却描摹得极慢,像是刻意想要少年记住这滋味似的,一笔一划都仔细, 笔尖晕染,绯点落成。
但这可苦了燕泽玉。
他抬手,想把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往后推开些,但手腕却被擒住。
男人轻啧一声。
醉酒的他根本玩不过清醒的男人,被对方轻而易举按住了手臂,力道之大,甚至弄得他手腕有些钝痛。
“嘶——手腕疼!”大抵是醉酒的缘故,一点疼也忍不了,燕泽玉紧蹙着眉头朝男人抗议。
闻言,辛钤按在他手腕的力度才稍微松和几分,大掌刚移开,伶仃细瘦的腕骨处便很快浮上一圈绯红。
毕竟是前十七年都娇贵养大的八殿下,细皮嫩肉的,吃不得苦。
呼出口浊气,辛钤望着小家伙一脸无辜的神色,额角青筋跳动几下,觉得颇难抑制。
按着眉心强压下心底翻涌的躁动,男人居高临下,视线一寸寸划过。
大抵是酒意逐渐顺着血液翻涌到四肢百骸,少年浑身白皙的肌肤微微泛红——连带着皮肤上点彩落墨的桃花也色泽愈发明艳动人。
墨汁已然干透。
绽放的粉白桃花浓艳夭夭,勾魂夺魄。
……
少年腰际那枝热烈盛放的桃花终究因某种原因变得模糊了。
酒意在铺天盖地朝他袭来的海浪中弥蒙得愈发浓烈。
燕泽玉惝恍着攀附上男人的肩膀,似乎听见对方凑到耳边低语:
“小玉好香,有春天的味道。”
*
第二日,晨起。
燕泽玉只觉得浑身都将要散架似的,腰际酸疼,浑身发软。
但身上很清爽,没有什么黏腻之感,辛钤昨晚应该抱他去沐浴了,不过自己累得昏睡过去,就连男人折腾也没清醒过来。
暗叹口气,燕泽玉瞥了眼身边。
床榻另一边已经没了辛钤的人影,伸手探去,被窝一片透凉,大抵辛钤又是很早便出门处理政事了。
脑海中不合时宜地闪过些许昨夜的画面,燕泽玉默默红了脸,小心翼翼撩开寝衣,大量着自己的小腹乃至侧腰。
盛放妖冶的粉桃花已然被蹭掉了,被辛钤反复摩挲过的位置略泛红,腰侧还有些发青的指痕。
蹙眉,他暗啧一声。
“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劲儿……”
*
不知是不是燕泽玉的错觉,辛钤近几日似乎越发忙碌起来,晨雾朦胧时便出门,披星戴月时方归。
不过辛钤忙政事,也没让他闲着——给他布置了复习马术、每日在院中晨练的任务。
辛钤无暇陪他去练,便安排了一个暗卫跟在他身边,随时监督并向他汇报。
虽然不明白辛钤为何突然兴起让他锻炼身体,但为了不受惩罚,燕泽玉还是认了。整日被暗卫盯着晨起锻炼,往返于马场和长乐宫之间。
某次马术练习的途中,燕泽玉默默腹诽着辛钤,脑海中骤然升起一个想法:
上次那个的时候他体力不支昏睡过去了,辛钤也是在那之后让他晨练骑马的……
难道是嫌他体力差……?
这个念头甫一冒出,燕泽玉面色便有些发红,等堪堪回过神来,他赶紧摆摆头将这荒谬的念头扔出脑海。
怎么可能呢?!
每次他累得不行想休息就会跟辛钤撒娇,看神色,似乎很是餍足的模样。
*
之前马术的训练成效本就不错,略微复习,滞涩感也消褪掉,如今他已能轻轻松松地在马场上跑十来圈不喊累。
结束今日任务,燕泽玉牵引缰绳将马匹停住。
他颇为无奈地朝那一瞬不瞬盯着自己的暗卫叹了口气,“暗卫大哥,你不休息下吗?”
“回太子妃殿下,暗九不累。”一字一句的,回答得很认真。
燕泽玉:“……”罢了,不跟老实人开玩笑。
暗九存在感极低,平日一句话也不说,除非是被他问起。
回宫的路上,燕泽玉瞥去好几眼,思忖半刻,询问道:“你们太子殿下近几日都在忙些什么?”
其实只是一句寻常不过的问话,但暗九神色却瞬间警惕,但情绪外露不过一瞬,很快被隐藏。
可一直用余光注视对方的燕泽玉还是发觉了细微的不对劲。
“回太子妃殿下的话,太子殿下的近日的动向……暗九并不太清楚,暗九失职,请太子妃殿下责罚!”
一眨眼,暗九已经抱拳跪下,一副认罪的模样。
燕泽玉愣住,赶紧把人扶起来。
“你何罪之有?快起来,快起来……”
被这么一打岔,燕泽玉心底那抹怀疑稍淡下去。
但回到长乐宫,他默默独坐一隅望着窗外发呆时,才想起方才路上的不对劲。
暗九当时的反应的确奇怪,而且后面突然认罪下跪的举动也突兀。
一时间燕泽玉也不能确定,到底暗九是因为调派到他身边来不适应环境而显得有些冒失,还是故意突兀认罪来打岔不让他深思……
辛钤忙于政务却又隐瞒他……
难道是前朝出事了?
作者有话说:
【审核太太!只是画画QAQ求求给俺过过】
转阴了。我胡汉三满血归来啦!(可能是半血)
第117章 丧钟长鸣
三日后,丧钟长鸣。
皇后于昨夜薨逝的消息顺风传遍了阖宫上下。
苏贵妃谏言之下,可汗终究是答应了去咸福宫见皇后。
但他没料到近几个月以来皇后称病不出竟是真病。
皇后穿上了册封时那套雍容华贵的袆衣官服到宫门口迎他。
女人被左右两个婢女搀扶着,珠翠满头,东珠耳坠熠熠生辉,从远处看去竟觉得那身衣衫将人都盖住了,仿佛穿上死板僵直的寿衣。
可汗被脑中惊现的念头给吓住,忙摇头,蹙眉快步走过去。
这几日脑袋清爽不少,沉重的身体也比从前松快,想来今夜正是大展雄风,与爱妃共赴云雨的春宵时刻,却被劝说来陪皇后用晚膳。
可汗扫兴至极,心底原本就压着火,脚下步伐更快。
可等他当真走近咸福宫,瞧见皇后珠宝堆砌后的面容,却是一愣。
皇后面上涂了厚厚一层铅粉和胭脂,仿佛假人脸上的面具,可就算如此,仍旧盖不过女人灰败的面色。
时至今日,他才真的相信皇后是真的病入膏肓了。
这顿晚膳是他们夫妻俩为数不多和平共处的时候。
饭桌上安静极了,从前总是强势又絮叨的女人终于沉默下来,皇后几乎没用几口饭菜,煌煌烛火下静静看着可汗——这个叫她又爱又恨的男人。
她没告诉可汗她快死了,只是在男人用完膳食后默默问了一句:“大王,你还记得年少时候迎娶我入门吗?”
“那是个夏天,北境正值暖季,我穿了一件清透凉爽的红嫁衣,你夸我生得好看。”
“我刚进门的那年,你身边没有别的女子,高兴或烦恼都与我分享。可不知什么时候,你身边的女人越来越多……你不愿再来我这儿,也再没说过我好看。”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皇后临终时没再说起旁人,也没了多余的诽谤陷害。
这样反倒叫可汗生了内疚悔意。
他亲自为皇后拟了谥号,取孝庄仁三字,以表对其生前操持后宫事务的肯定与嘉奖。
孝庄仁皇后薨逝后的好几天里,可汗没再去苏贵妃那儿,也没有召幸任何妃嫔,独自在咸福宫静坐。
因是国母薨逝,丧钟三鸣,意为国丧。
举国上下需着素衣半月,皇室成员则需守孝一年,哭灵七日。
燕泽玉身为太子正妃,自然也需遵守这规定。
辛钤本意叫他不去,但燕泽玉深知,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