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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穿成魔教妖女后我摆烂了-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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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卿指尖摩挲着帕子上的栀子花:“你不用跟我道歉,我独自离开蜀地来襄州只为了姐姐一人,别的都与我无关,等完成她的遗愿,我便会去找她。”
  武正睿愣住,抬起眼怔怔地看着漠然到没有神情的人,她的眸内毫无光亮,暗到令人心惊。
  “可长姐已经……”他不可置信道,“你想陪葬?”
  红卿:“陪葬这个词不好听,在蜀地我们称呼为髮生。”
  她弯起眼,慢慢地解释:“将此生的发丝相结编织成链,续后生之缘,姐姐说过会等我。”
  “我不能让她等很久。”
  武正睿被她的话惊得头皮发麻,他不确认道:“你……喜欢长姐?”
  “喜欢?”红卿犹豫了下,轻摇了摇头,“更多的是执念,我第一次遇见她时,大概十二岁,我被排外待在那个山头太久了,久到只与她相处了短短几日,便生出了要随她来襄州的想法。”
  她看向武正睿:“那时姐姐同我说,她母亲生了个弟弟,很是可爱,若是我见到了定会喜欢。”
  “那时的她眼内满是明媚的光,可我却阴暗地嫉妒着你,想着若是我也是她的妹妹就好了,或许也能拥有那些羡慕已久的疼爱。”
  “后来,我费尽千辛万苦终于来了襄州,发现原来十几年的时间真的能把一个人磨灭得不像她自己。”
  “我来晚了很多年,却也满心欢喜地当了她三年的妹妹。”
  红卿垂下眼,看着帕子上精致的栀子花:“可只有三年,怎么够呢。”
  她想生生世世都与姐姐绑在一起,谁也无法割开。
  武正睿张着嘴,好半晌都没说话,他无法理解红卿近乎偏执的想法,也无从得知她前半生的人生究竟发生了什么,此时此刻亦无法共情。
  只能劝道:“长姐定不愿看到你年纪轻轻便随她而去……”
  红卿抬起头,轻笑道:“年纪轻轻?我只比姐姐小了四岁,于你来说,大了整整一轮多。”
  “况且,你以为赌坊二楼的事情我丝毫没参与?”
  她站起身看向屋外刺眼的阳光,语气凉薄:“我同姐姐不一样,她心怀襄州,惦记百姓安危,为此可以牺牲生命。”
  “可我生命里只有姐姐一人而已,其余的都与我无关,虽然姐姐想除掉赌坊这件事,我知道得晚了些,但也还来得及将他们一锅端了,剩下的……”
  她把桌子上的证据推到武正睿的面前:“这是刘伍将私扣皇粮的证据,这个是购买蛊虫的票据,还有这些信件证明了刘伍将与人勾结蓄意谋反。”
  武正睿把证据全部察看了一遍,眼内满是震惊:“这些都是你……”
  红卿打断他的话,解释道:“是姐姐这些年收集的,她临走前让我把证据递到京州去,但我连襄州的人都认不全,更别说京州了,现下证据全部交给你。”
  “希望你不负所托,让襄州清清白白的立在阳光下,完成姐姐的遗愿。”
  武正睿神色凝重,将桌上所有证据全部收好,郑重地点头:“我会的。”
  红卿叹了一口气,沉默地迈进阳光内:“该走了。”
  “等等。”武正睿喊住她,迟疑道,“你给刘伍将种了蛊虫,还用香味操控了他?”
  红卿脚步一顿,转头看向他:“怎么,你不忍心?”
  武正睿摇了摇头,想起方才的盘问:“能问出幕后的大人是谁吗?”
  红卿抬脚往外走,整个身体都被阳光笼罩,淡淡地回道:“不能,他身上不止一只蛊虫,另一只蛊虫占据在他的脑子里,他活不了多久了。”
  “幕后之人,早在一开始就放弃了他。”
  风渐起,秋末的风带着一丝凉意,焦黄的落叶被卷起贴着地面翻滚,再堆至角落。
  两日后。
  刘家被满门抄斩的公告张贴在布告栏上,襄州的百姓无一例外都在唏嘘刘知府怎么会干出这种荒唐事。
  他维持了几十年和蔼可亲的好官,最终还是被戳破声讨。
  游街那日襄州城内的百姓早早地就围在街边守着最好的位置,手里拿着小碎石等着刘伍将的囚车路过。
  一路上,碎石噼里啪啦不间断地砸在刘伍将的身上,几乎要把囚车淹没,整条街两侧被挤得水泄不通,叫喊怒骂声层出不穷,一声大过一声。
  桑枝坐在窗边,看着街上的场景,不由叹了一口气:“墙倒众人推。”
  姜时镜淡然地看着手里的小人画:“如果那日武芝活了下来,这一幕或许不会发生,她的棋局大到几乎把所有人都框在里面。”
  她将窗户关上,嘈杂的声音被尽数隔绝在外:“为什么这么说?”
  少年翻过一页,视线不动:“她死了,刘伍将自然会放松警惕,武正睿趁机拿到她的尸体暗下送到京州武家验尸,红卿则直接疯魔,凭一己之力把襄州推上风口浪尖。”
  “很多事情没那么好藏,从蛊虫开始到赌坊再到幕后之人,如番薯的藤一扯便是一串。”
  桑枝抱着软榻上的抱枕,歪着头道:“刘伍将长期被媚骨控制,依赖红卿多过了理智,被弄死是迟早的事。”
  她想了片刻:“对了,医馆里那些人如何了?”
  姜时镜翻页的动作顿了下:“恢复过来的部分人已经离开,还有小部分……”
  他垂下眼,没继续说。
  桑枝没多想,睁着眸子亮晶晶道:“那我们什么时候离开襄州,去昆仑玄天刀宗?”
  她瞧见果子在跟她招手。
  姜时镜掀起眼看向她,慢吞吞道:“你很想去刀宗?”
  “啊这……”桑枝摸了摸耳垂,“也不是很想……吧”
  少年淡淡地看了她一会儿,垂眸继续翻看手里的小人画:“三天后若是依旧没有结果,便先回刀宗带你见长辈。”
  桑枝:“…………”
  她方才表达的是这个意思吗?
  “我的意思是……”话还未说完,房门猛地被“砰”的一声推开,她吓得一颤,手里的抱枕差点扔出去。
  只见堇青气冲冲的进屋,一连喝了三杯水才停下。
  姜时镜瞥了她一眼,极淡的血腥气传来:“又去打架了?”
  堇青气恼地把杯子拍在桌子上,杯口顿时四分五裂:“还是那条蛇,总有一天,我要把它抓起来炖汤喝。”
  桑枝上前掀开她手臂的袖子,好家伙,两条小臂上加起来起码有七八个口子,虽然都不深,但也全部破皮流血。
  “你们又在大街上遇见了?”
  堇青坐到一侧的位置上,轻喘着气道:“昨日我去买零嘴时遇见的,那时人多,怕伤了百姓,便约了今日上午打架。”
  她瘪起嘴:“又打输了。”
  桑枝:“…………”
  不理解。
  她走到柜子旁取出药罐和细布,看着堇青手臂上的咬痕,无奈道:“即使蛇没毒,这么多伤口也会有感染的风险,实在不行,你带着你们少宗主一起去,总能打过。”
  姜时镜用话本轻敲了下她的头顶,警告道:“别出馊主意。”
  桑枝缩了缩脑袋:“你忍心看着堇青总被蛇咬?”
  “打不过蛇。”少年眉心微挑,看向桑枝,慢条斯理道,“这世上能操控毒物打架的也就只有你们咸鱼教,你不如想想是不是同教的弟子欺负她。”
  桑枝愣住,有道理。
  但她不方便露面。
  默默劝道:“打架不好,往后还是别打架了。”
  说着将药洒在她的伤口处,用细布一点点缠起来:“这几天别吃生冷的东西,也别碰水。”
  堇青眨着圆眼睛,计上心来:“少夫人,他能用笛子控制蛇咬我,我记得你好像也可以,我和他还约了明日下午,你随我一起去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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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枝:“…………”
  主意很好,但她圣女的身份大概率会被戳破,等等……
  “你们还约了明日下午继续打架?”
  堇青歪了歪脑袋,露出疑惑的眼神:“不可以吗?”


第71章 晋江
  ◎鬼迷心窍35(一更)◎
  桑枝看向她刚被包扎起来的小臂; 血迹钻出染红了小片细布,一言难尽道:“你们这个架是非打不可?”
  堇青坐到一侧的凳子上,又倒了一杯水:“也不是; 我只是觉得他是一个很好的练习对手; 我在外面很少会碰到这么旗鼓相当的人。”
  “若是没有那条蛇的存在; 或许我能打过他。”
  桑枝颇为不解:“打过了能如何?你手臂上的咬痕又不会消失。”
  “那小白蛇控制着力道咬得并不重,比之以前受的伤轻多了。”堇青喝着杯子里的水; 想了想; 觉得之前的提议非常好。
  朝着桑枝撒娇道:“少夫人明日随我一起去,好不好嘛。”
  桑枝抿着唇; 半天也没应声; 呐呐道:“……外援不好吧。”
  她一点都不想掉马。
  堇青摇着她的手臂; 用甜腻的声音软软糯糯道:“帮我控制那条白蛇就好,算不上外援; 再说单打独斗的,他比我多条蛇本就不公平。”
  桑枝被晃得头昏脑涨,无意间对上她带着请求的清澈眼睛; 无奈地轻叹道:“好; 我去。”
  堇青喜上眉梢,欣喜道:“那说好了; 明日下午,少夫人可不能说话不算话。”
  桑枝:“嗯。”
  堇青娃娃脸上满是笑意:“我去找哥哥修一下我的刀; 先走啦。”
  话毕,蹦蹦跳跳地往屋外跑。
  门关上后,屋内再次安静了下来; 桑枝将药罐和细布放回柜子里; 先前擦拭血渍的帕子浸泡在水盆内。
  姜时镜手里的小人画已然翻到了最后一页; 他合上画册,看向勉为其难的少女:“不想去就别勉强自己。”
  桑枝搓洗着帕子:“没有不想去,只是怕……”她犹豫了下,“毕竟我是私自跑出教,若是被同教弟子发现不好交代。”
  姜时镜看着她的动作,沉默了一会儿,忽然问:“你师父是谁?”
  桑枝愣住,转头看向他:“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少年撇开眼,视线定在桌上的小人画上,淡淡道:“随口一问,不方便的话不用说。”
  “没有不方便。”她低头继续清洗帕子,“咸鱼教与你们正派不同,阶级划分并不清晰,也没有那一套师父与弟子的教诲。”
  “通过入教考核后,会让弟子在一堆的毒物里挑选出最喜爱的一种,再根据不同的毒物分到不同门内。”
  她把帕子拧干,放在窗口的架子上,慢慢解释道:“比如某弟子入教时在蟾蜍蛇蝎子蜈蚣壁虎老鼠蜘蛛等里选择了壁虎,便会被划分到某个门下,专以学习操控此类毒物,旁的都是辅助。”
  闻言,姜时镜换了一个问法:“那你是谁的门下?”
  桑枝坐回软塌上,疑惑地看着他,少年突如其来的问题,让她不由升起一股奇怪的预警,像是马甲掉了一半又没掉全,透着少许试探。
  犹豫了下,才诚实地回答道:“圣女门下。”
  她的蛊术全是母亲在世时教导,就连圣女这个身份也是继承而来。
  “不过,头衔只是挂名,教内的弟子一般都是由教中的护法代劳教习,不会直接接触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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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时镜轻拧眉,眸内的茫然更重了些:“你方才说按毒物划分,圣女门下……主操控蛇类?”
  先前捣毁赌坊魔教时,郊区小院里那条黑色蟒蛇还历历在目,但当时分明还有其他毒物随行,并不像只操控其一种。
  桑枝抿着唇摇了摇头:“不是,蛇类和蜘蛛都归于教主门下,圣女门下的弟子主要以蟾蜍为主。”
  “我……学的比较杂,什么都涉及了一些,所以也能勉强操控别的毒物。”
  原主幼时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大部分都已模糊不清,但母亲曾说过的话,依然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
  当一个人拥有正常人不该拥有的极高天赋,在没有彻底掌控下,只会死得无声无息。
  那时母亲因长久忧郁,整个人异常萧条落寞,眸内的微光随着她日渐长大,越来越暗,最终在眼里彻底消散。
  她努力学习各种蛊术,不分昼夜地练武,只为了能在教内平安活下去,咸鱼教表面上看似和平无恙,实际却暗潮涌动多年。
  母亲在世时,教主圣女以及左右长老三足鼎立,互相制衡,后来,母亲忧郁去世,这种无形的平衡便被打破。
  直到现在甚至有了向一方倾倒的趋势。
  “小蟾蜍身上的毒并不能让人在短时间内毙命,且性子温顺,连牙都没有,所以我一般会更喜爱操控蛇类咬人,若是你好奇,我下次可以唤一堆小蟾蜍来,就是……”
  她歪头,难以言喻道:“场面会很吵。”
  一堆的蟾蜍鸣叫此起彼伏,如同把夏天直接搬到耳朵里,是光想就会耳鸣的画面。
  画面感太强,姜时镜沉默了片刻,婉拒道:“倒也不用。”
  短短几句话让他对陌生的咸鱼教有了新的认知,他垂下眼,脑海中浮现出了在京州遇到的那只半人高的金蟾。
  依少女方才所言,想来也不能操控金蟾,难道说那只金蟾是人为孵化饲养,并不是蜀地普通弟子能拥有的巨型毒物?
  窗外蓦然爆发了一阵极其嘈杂喧闹的声音,声势之大几乎要冲破窗纸钻入室内,桑枝愣了下,起身推开窗。
  街道正中被留出来的位置,一辆囚车正缓慢地通行而过,两侧等待已久的百姓皆把准备好的碎石扔到囚车上,试图在缝隙中砸中刘伍将。
  怒骂声比先前更是多了两倍不止,桑枝借着高处,勉强看清瘫坐在囚车里的刘伍将满是落魄狼狈,碎石砸的身上到处都是伤口。
  身形消瘦,肚子却大得不正常,把囚衣顶出椭圆,如待产的孕妇。
  “你说幕后之人会保他吗?”
  姜时镜走到窗户边瞧了一眼街道,眸色暗下:“若我是幕后之人,不但不会保,还会在一开始就留下能把他推到地狱里的证据。”
  桑枝:“?”
  她抬眸看向少年,不解道:“为什么?”
  “事情一旦败露需要有人顶包,襄州知府是最好的人选。”
  桑枝沉默了下,涩声道:“所以在一开始,他就被放弃了。”
  游街示众的囚车行驶十分缓慢,不间断的碎石足以要了他半条命,苟延残喘地回到狱牢等待斩首示众。
  “那……”她迟疑道,“红卿呢?”
  嘈杂的吵闹声淹没了她一半的声音,姜时镜把窗户关上,淡淡道:“刘家满门抄斩,作为刘伍将的姨娘,她也在列。”
  他看向桑枝:“你若是想报先前下毒之仇,现在去牢里,还来得及。”
  桑枝抿了抿唇,想起红卿为了武芝偏执又疯狂的模样:“算了,没必要。”
  她为了武芝凭一己之力把襄州推到风口浪尖,不惜被百姓声讨为妖女,引起京州的关注,最后的下场大抵会被绑在柱子上烧死。
  只不过做法着实偏激了些,那些被取了元阳的少年,如无妄之灾。
  窗户被关上后,剧烈的吵闹声依旧能透进屋内,闷闷地传进两人的耳内。
  桑枝索性抱着抱枕坐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对了,你先前突然问起师父一事,是……为何?”她轻声问道。
  桑枝不相信他随口一问的话,直接到犀利,更像是发现了什么在试探。
  姜时镜背靠在窗口,神色不明:“没事,只是突然想起若是要去咸鱼教提亲,该找谁。”
  桑枝头顶缓缓出现一个问号。
  “可我们先前不是说好,不去咸鱼教……”她声音渐渐弱了下来,没把话说完。
  少年垂下眸子,道:“嗯,所以只是好奇多问一句罢了,你不用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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