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女儿奴大佬早夭的闺女-第1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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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春生放手关上门,温声道:“我来了解娘和苏家的过往。”他娘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的身世,更没提过苏家。
但他娘执着的要将酒楼开来京都,他隐隐觉得和苏家有关。
“春生,其实你不必……”她自己要做的事不太想让孩子来参与,孩子有孩子自己的事。
何春生打断她:“娘,我们是一家人,我今年十八了,不是孩子!”
母子两个互相对峙着,陈慧茹插话道:“玉娘,我觉得他有必要知道来龙去脉。如今你们人都在京都了,避不开苏家的。他在皇宫当伴读,时常会见到苏家父子,你不同他说明白,万一有个什么叫他怎么应对?”
苏玉娘被说动,叹了口气道:“那好吧,你同宝丫过来。”
赵宝丫眼眸亮了亮,立刻跟着他坐到俩人边上。
苏玉娘开始讲述她同春生父亲回到长溪的过往,以及公婆、自己的丈夫是如何故去的。又将先前温大伯在牢狱里告知她的事说了,说完这些已经眼泪迷蒙,哽咽道:“温言顾忌我,到死都不肯告之我真像,他这辈子就被我毁了,我有罪。从知道真相的那一刻起,我就想到京都给他讨个公道,要让我父兄跪在温言和公婆的灵位前认错!让他们泉下有灵能安息……”
那么好的一家人……
苏玉娘眼眶里的泪再也装不住,滚了下来。陈慧茹忙摸出帕子递到她手上,赵宝丫抿着唇抓住她另一只手,气道:“你父兄太不是人了,既然断绝了关系,又恐你过得好。如此做派哪里有半分骨肉亲情,他们是把你当仇人吧!”
何春生眼角微红,神色冷肃:“呵,他们只是厌恶我娘脱离了他们的掌控,要让我娘知道离开了苏家,她会过得如何凄惨。他们高高在上惯了,习惯把不屈服他们的人和事都踩在脚下!我娘走了,他们立刻又复刻出另外一个苏贵妃,对于他们来说,我娘和苏贵妃没有任何区别。”就是一件货物!
“哪有亲生父母会这样对自己孩子的啊!”赵宝丫眼睛眨巴眨,突然道:“玉姨会不会不是苏家的孩子?就像我爹不是我阿奶生的,我阿奶就很讨厌我爹,连带着我阿爷和二叔都讨厌我阿爹。”
苏玉娘摇头:“不太可能,我和我娘长得太像了,而且从小没人说过这方面。”
陈慧茹也道:“确实不太可能,玉娘比苏长泽小,不存在继母的可能性。而且,我母亲说过,苏老夫人怀玉娘是特别喜酸,苏尚书为此日日去集市上买酸果。大家都以为又是一个儿子,没想到生出来是个女儿,玉娘的百日宴我母亲还去瞧了。”
苏玉娘擦干泪:“我父母和兄长自小对我都很好,我实在想不明白他们为何要如此!”
赵宝丫:“苏家父子这么坏,苏夫人都不出来阻止吗?”
陈慧茹解释:“苏夫人身体不好,甚少露面,苏家苏尚书做主。”
何春生安慰道:“娘,你别想了,总有一天我会让他们跪到爹和祖父祖母的灵位前认错的!”
赵宝丫咬牙:“对,我也会帮忙,一定要让他们认错!”
陈慧茹挑眉:“我若是记得不错的话,鸿运楼就是苏家的产业吧?”
苏玉娘点头:“是旁支一个伯伯在打理,苏家不参与任何经营,但地契是苏家的,每年也只抽四成的银子。”
陈慧茹:“那就先从搞垮鸿运楼开始。”
何春生心道:何须如此麻烦,直接搞垮苏家更直接。
但他并没有说出口,就让他娘有点目标分散注意力吧。
苏家他来就好!
何记开业第一日在闹哄哄中渡过。苏长泽的闹事没让食客减少,反而因此让何记打开了知名度,再加之众人都知道了这酒楼二当家是赵首辅的亲妹子,后台硬,一时间赶过去尝鲜的人络绎不绝。
京都就那么多客流量,这边生意好了鸿运楼自然就差了。
鸿运楼的掌柜急得火烧眉毛,然而,苏家人却并不怎么在意。苏长泽那日被揍了很是不甘,回去就把苏玉娘来京并且和赵凛一家关系匪浅的事告知了苏尚书。
苏尚书起初惊讶,细细思量后又喜上眉梢。玉娘长得如何他最清楚不过,赵凛带着个女儿这么多年没娶,京都不少人打过他的主意都被他拒了。他定然是和玉娘有点什么,不然不会扶持自家妹子和玉娘开店,更不会保举玉娘的孩子入宫当皇帝伴读。
一个鳏夫带着女儿,一个守寡带着儿子,不是绝配吗?
他起先还担心赵凛对户部下手了,迟早会轮到他礼部。若是有玉娘和赵凛这层关系在,可保苏家无虞。
目前最紧要的不是把玉娘赶出京,而是把玉娘和她儿子认回来。
苏长泽听他父亲分析,面色始终冷沉:“父亲,何温言和他父母……”
苏尚书打断他的话:“当年之事做得隐秘,何温言父母是经商途中遭遇劫匪,而何温言是病逝的,关我们何事?你明早就去下帖子,请她们母子过府一续。这么多年过去了,那穷酸书生都死了,你就接纳他们吧。等他们来,态度好些,说不定玉娘就是未来的首辅夫人了。”
于是,从第二日开始苏府就频繁的往何府递请柬,言明请苏玉娘和春生过府一续。
连着送了三天,苏玉娘都没理会。第四日,有人送来了苏尚书的一封信,又告知苏玉娘苏夫人病重,请她务必回家看看。
这个家字极其讽刺,苏玉娘拆了信。信里头苏尚书言辞恳切,说是当年的事过去就过去了,如今一家人在一起才重要。他们都放下过往好好谈谈,聚一聚。
何春生嗤笑:“他当娘不知道爹的事呢,既然他想聚,我们去便是。”
这么多年,头一次回苏家,苏玉娘心情忐忑。她知道,一旦踏出这一步,她不仅和苏家没关系了,且是彻底撕破脸面了。
纵然如此,她必须去!
赵宝丫听闻他们要去苏家,主动要陪着去。她总觉得苏家人对玉姨的态度有些古怪,苏家人这么坏,主动请玉姨他们去肯定没憋什么好屁,她去能探探苏家人的底细。
次日,何春生先同赵凛告了假,然后带着他娘和宝丫前往苏府。苏尚书早早让人守在大门外,见有马车过来了,下人赶紧前去通报。不一会儿,苏尚书亲自迎了出来,他身边还站着冷着脸的苏长泽和苏少夫人。
苏玉娘先下了马车,何春生紧跟着下来。苏尚书面上带笑,刚要上前,又见何春生扶着赵宝丫下来了。他脸上的笑容停滞了一瞬,很快又恢复寻常,上前温声道:“玉娘啊,我还是听你大哥说才知道你回京都了。这么多年,怎么都没半点音信?为父和你母亲都甚是想念你。”
苏少夫人往跟来的白芨和小满手上看去,见两人手里空空如野,脸色又难看几分。忍不住挤兑道:“小姑这么多年没回来,如今回来看母亲,连点礼品也舍不得买,未免太不孝了。”
她刚说完,苏尚书就呵斥道:“好了,都是一家人说这个做什么?苏家家大业大,缺那点东西?玉娘这么多年在外面定然是吃了许多苦,你们做哥哥嫂嫂的要包容些。”呵斥完他又朝苏玉娘道:“先前我已经斥责过你大哥,那日当众怎么能如此行事。”
“长泽,还不快像你妹妹赔不是!”
苏长泽面色不愉,扣住手不为所动。
苏尚书眼神暗了暗:这几日的交代都白说了!
苏玉娘冷淡道:“不必,带我去见见母亲吧!”
苏尚书连忙接话:“好好好,快随为父来。”
三人跟着苏尚书往后院走,七月的天,苏府后花园花团锦簇、绿树成荫。走过一段假山流水的小路,很快到了苏夫人的居所。
一进去,一股子苦药味迎面扑来。
何春生耸耸鼻尖,分辨着这药味里的成分。很快,苏尚书走到一处屋子前停下,先伸手敲了敲门,然后开门进去。
屋子里的药味更浓,几人转过屏风就瞧见一个面色苍白、虚浮瘦弱的老妇人靠坐在床头。床边坐着一个伺候的老妈子,此刻正在给她喂药。
苏尚书走上前,弯腰小声朝那妇人道:“夫人,你快看看,谁来瞧你了?”
那喂药的老妈子起身看向苏玉娘,瞳孔不可置信的睁大,险些把自己手里的碗给砸了。双眼含泪喊了声:“姑娘?”
苏玉娘眸光也有了点泪意:“乳娘……”
躺在床上的苏老夫人从看见她开始眼泪就不停的流,朝她伸手,哽咽着喊:“阿玉,你终于回来了,我的阿玉啊。”
“母亲……”苏玉娘眼泪也控制不住落了下来,走到床边握住她的手:“母亲,别哭了!”
苏母拉着她手不停的说:“阿玉啊,你怎么这么狠心,怎么就抛下母亲不管了?阿玉,你是不是很难受,身上疼不疼,你别怕,母亲进宫去请御医来医治你,一定能把你医治好……”
苏玉娘越听越糊涂:“母亲,你在说什么?”
苏母说着说着,整个人眼皮开始打架,沉沉的睡去了。苏玉娘焦急的喊了两声,何春生正要上前,苏尚书先一步上前把苏母扶下去,解释道:“不必劳烦春生了,先前御医过来瞧过,你外祖母就是偶感风寒,有些烧糊涂了,这会儿吃了药睡着了。”
何春生蹙眉:他先前后院以及这屋子闻到的药里头有逍遥、越鞠、郁金、香附……几味舒心解郁的药物,再加上皂角粉、琥珀之类的,明显是治疗癔症的。
苏老夫人受了什么刺激?为何说要请御医来给他娘医治?
他拧眉看向苏尚书,苏尚书神态自若,朝苏玉娘道:“要不还是先用饭,你母亲睡下了,一时半会也醒不了。”
苏玉娘看看昏睡的苏母,最终还是转身走了。
那乳娘见她要走,欲言又止的喊了声姑娘。
苏尚书回头淡淡的瞥了她一眼,她立刻害怕回避,立在床头不动了。
赵宝丫把这一切尽收眼里,故意留在最后,把自己手里的猫放了下去。
他们走后,那乳娘坐到床边边抹眼泪边絮絮叨叨,小声的同床上昏睡的苏母说着话……
猫咪就蹲在床底下支着猫脑袋认真的听着。
另一边苏尚书领着几人往正厅去,等到了正厅,他坐下后,又招呼他们三个坐,看向何春生目光十分慈爱:“先前老夫还说是哪家的少年郎如此出众,竟然让赵首辅亲自举荐,原来是我苏家的外孙,不愧是我们苏家的种!”
何春生很不给面子:“我姓何。”
“姓什么不重要,总之是老夫的好外孙!”苏尚书乐呵呵的继续招呼赵宝丫:“赵姑娘,别客气,快坐下,就当这是自己家。”
赵宝丫有些闹不懂苏尚书的态度了,突然这么热情做什么?
还不等她细想,苏锦绣匆匆跑来了,一进门眼睛就粘在了何春生身上,脆生生的喊:“表哥,你来啦。”
何春生没搭理她,伸手给赵宝丫拉开椅子。她扫到赵宝丫笑容僵了僵,大声质问道:“赵宝丫,这是我们家的家宴,你个姓赵的跑来做什么?”
苏尚书呵斥道:“锦绣,有没有规矩,来者是客,还不快道歉?”
苏锦绣委委屈屈,看向她母亲。苏少夫人笑着打圆场:“哎呀,锦绣你这孩子说的什么话。赵姑娘能跟着你姑姑来,往后定然都是一家人。快坐下快坐下,别傻站着了。”说着用力把她拽坐在身边的凳子上。
赵宝丫疑惑:“什么一家人?我怎么就和你们是一家人了?”
苏锦绣还以为她母亲在说赵宝丫和春生,醋道:“对啊,怎么就是一家人了,表哥才看不上她呢。”
苏少夫人轻咳两声:“我说的不是你表哥。”
苏锦绣不解反问:“不是说表哥是说谁?”
她不明白,苏玉娘母子和赵宝丫脸却黑了。
何春生说怎么这老狐狸今日态度如此反常,原来是误会他娘和赵叔叔的关系了。
苏尚书淡淡的看了苏锦绣一眼,苏锦绣立刻识相的不说话了。他轻咳,朝苏玉娘道:“玉娘啊,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你始终都是我的女儿,如今我同你母亲也老了,不想再计较太多。你当年住的院子我们还留着,日日有派人清扫。这顿饭过后,你同春生就搬回苏府可好?”
他殷切的看着苏玉娘,苏玉娘和他对视,神色冷漠:“父亲不想计较我缺想计较,父亲可否告之我,为何让大哥找人去书院羞辱、诬陷我夫君,致使他病重而亡?”
一句话,震动得苏家父子惊愕非常。
苏尚书脸上的笑意收尽,肃声道:“玉娘,你在说什么胡话?当年为父虽然反对你和那书生在一起,说了恩断义绝的话,可也不至于让人去害他啊!”
苏长泽也冷声道:“那书生的死与我何干?当年是他自己科举舞弊,证据确凿,他自己没本事。”
苏玉娘看向他,眼眸冰冷:“我何时说过你们是诬陷我夫君科举舞弊?事到如今,你们还不肯承认吗?”她从前总以为父兄是对她失望透顶才说话刻薄,现在才发现他们清高凉薄、自私自利,还谎话连篇!
苏父眼看装不下去缓和语气道:“当时我们没想对他怎么,只是想给那书生一点教训。让他知道世间险恶,知道苏家女没那么好娶。也是想让他主动放你回来,哪想他气量如此小,这也怪不得我们啊。”
还在骗她,到这个时候了还在骗她!
苏玉娘眼圈通红:“那我公爹、婆母呢?父亲为何要派人伪装成山匪害死他们?”
苏尚书眼神阴冷:“这话从何说起?”
苏玉娘彻底忍不住,吼道:“非得让我把何家大伯喊来和你们对质吗?他亲手抓住过一个山匪,那人说就是你买通他们的,并且事后绝不追责!”
被她一吼,苏尚书脸也彻底冷了下来,慈和的长辈模样彻底不见。怒道:“那又怎么样?他们山鸡就不该消想凤凰!玉娘,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以你的容貌,合该入宫成为尊贵的娘娘,不然何至于让一个卑贱的奴仆之女成了贵妃?当年你若是入了宫,说不定当今的皇帝就出在你的肚子里,你现在就是正宫皇太后。享无限尊荣,何至于现在沦为下三等的商贾?”
他说完又放缓了语气,诱哄道:“好在一切还来得及,你现在又回来了。玉娘啊,我们才是一家人,还是你的血肉至亲,不要为了已死或者无关紧要的人,伤了我们的情分。”
“你看你母亲,她日日都在想你,眼睛几乎都哭瞎了。回来吧,回来后你还是世家贵女,是礼部尚书的嫡女,你儿子春生也是世家贵子,你不为自己想想,也得为他想想啊!”
苏玉娘觉得他简直无可救药。
一声猫叫突兀的响起,在众人还没反应过来时跳到赵宝丫腿上,喵喵喵的乱叫。
正在慷慨劝说的苏尚书拧眉,眼神凌厉的扫相赵宝丫。
赵宝丫缩了缩后脖领,往何春生身边靠了靠,瞪着眼瞧着他道:“你别看我,不是我在骂你,是猫猫在骂你。”
“它说你臭不要脸,丧尽天良,猪狗不如,不仅害了玉姨的公爹、婆母,还杀了玉姨的亲生父母!”
苏尚书脸色巨变,喝道:“死丫头,你胡说八道什么?”
赵宝丫又往春生身边缩了缩,回怼道:“我才没有胡说八道,苏老夫人以前是生过一个女儿。但那孩子一岁时就夭折了。苏老夫人因此大病一场,还得了癔症。你为了安抚苏夫人,就把苏老夫人一远房表妹的女儿抱过来养在了她名下,告诉所有人这就是你的女儿。但又怕事情败露,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玉姨的亲生父母杀了,伪造成跌落山崖,尸骨无存!”
此话一出,整个正厅的人,除了苏长泽全都震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