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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镜像拼图-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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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睡在躺椅上懒得起身,轻飘飘问:“哪儿不舒服?”
  易时开门见山,直接问庞刀子的事。谢冈打量几眼,不知哪来的毛头小子,眼生得很,便没理睬。庞刀子那种人的事怎么可以随便透露,他可不想淌混水,打上门来都没处躲。
  “不说吗?”易时淡淡一笑。
  若是熟悉他的人在场,肯定要为谢冈捏把汗。因为每当易时露出这种微笑,对方都会伤筋动骨。
  “哎哟哎哟!手快断了!我说、我说!庞刀子前两天给我打过电话!”谢冈被踩在地上,一条胳膊向背后弯折,角度越来越夸张,疼得他哭爹喊娘,眼泪乱飙。
  “说什么?”
  “就、就问我哪天有时间,找我验个血,把血型报给他。”
  “哪天?”
  “19号,哎哟大哥您能不能轻点儿,我胳膊真要断了!”
  易时这才放开手,脚也从谢冈的背上挪开。这家伙还是和以前一样没用,逮他好比瓮中捉鳖,如今废了一只手照样能拿捏得死死的。
  谢冈爬起来,揉腰捶肩的,不敢再轻看眼前的年轻人。虽然不知道是哪号人物,但眸子里的那股狠劲太吓人了,还是少惹为妙。
  19号当天,庞刀子没有出现,而是派小弟来的。易时认识他,说不上话的角色,平时也就跟在屁股后面打打杂,开开车。他带着三管血液样本,上面标有数字,提醒谢冈别弄混了。现今技术发达,已经发明出简便的血型测定纸片,不过想要精准结果的话还是得用玻片,谢冈拿着血样进地下室,让对方稍等一会儿。
  易时就在地下室里坐着,看着谢冈躬着背在台子上验血型。明明他们手里还剩下4个人质,送来的血样却只有3个,看来又有一个孩子惨遭毒手,这帮人千刀万剐都是轻的。
  “除了血型之外,性别也验一下。”易时瞄一眼台子上的离心机,谢冈哪敢不答应,立即就把需要的试剂拿出来。上面的小弟不耐烦地催促,谢冈带着火气一顿数落,哪有那么快?你行你来弄。
  三管血样分别贴上标签,依次是“1,B型,XY”、“2,O型,XX”,“3,A型,XY”。易时拿起贴有“XX”标签的血样,记忆里杨河的血型是O型,最难配的血型,只能接受同血型的供体,偏偏栀子花的血型是这里面唯一能对得上的。
  既然如此,若是人质里没有可以对得上的血型,庞刀子会把谁教交给杨未已?
  他把“O型”的标签撕下来,重新写了一个“AB”贴上去,2号血样变成“AB型,XX”。三管一起递给谢冈,让他拿上去。
  小弟拿起样本:“B型,AB型,A型,咋就是没有O型?”
  谢冈捏了把汗:“这我也不清楚,多嘴问一句,庞哥测血型要干嘛?”
  “做器官移植,哎,谢赤脚,血型不同的能移植不?”
  “这得分情况啊,看是移植什么器官,像肝脏那种免疫豁免器官,移植条件没那么苛刻,血型适配就行。肾脏、骨髓之类的除了血型要适配,还得做HLA、PRA……”
  小弟不耐烦打断:“停停停,复杂的我也听不懂,你就告诉我,血型不对的话有没有招?”
  “这……血型不同是退一步的选择了,符合输血原则就行,O型能给任何血型输血,AB型能接受任何血型的输血……”
  “哦,这样,”小弟点点头,“懂了,庞哥有需要会再联系你的。”
  他前脚刚走,易时后脚跟上去,开了半个小时的车,进入景和家园。这里是小区,人质多半不会藏人流量大的地方,之前调查的时候,不务正业的赵成虎在小弟家蹭吃蹭喝,住了大半年之久,不过现在他也不在,因为今天恰好是拿赎金的日子。
  易时瞄到中控台上的时间,立即调头回住所。连景渊身着笔挺西装,正对着镜子整理仪表,听见门锁的响声,下意识看向挂钟:“还有一个小时,你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先送你过去。”易时顿了顿,“晚上你能自己回来吗?车我还有用。”
  连景渊今晚和几个学术界的老师有聚餐,地点还挺偏,在市郊。他听到易时要用车,爽快答应,大不了到时候跟别人的车回来就是。
  天边挂着一轮红日,周边围绕的是绵延数里的火烧云,橙红和金黄融合在一起,其中点缀着粉紫,大自然鬼斧神工,连随意打翻的调色盘都显得美不胜收。连景渊坐在副驾驶,欣赏这幅美景,易时专心开车,从音响里飘出的古典乐弥漫在不大的空间里,高雅、悠扬令人沉醉。
  前方是十字路口,易时已经在直行道,忽然方向灯一打,左拐。连景渊疑惑回头,发现他的双眼紧盯着前方,口罩也遮不住面部肌肉的紧绷。
  “怎么了?”
  “前面有辆大众车,是绑匪的。”
  听到“绑匪”二字,连景渊赶紧探头:“就在我们这股道吗?哪辆?”
  “对面。”
  绿灯亮起,前面的车辆依次拐弯,开上高架。易时一脚油门踩下去,方向盘左打右转,雪佛兰如蛇般灵活游走,干净利落超了几辆车。
  连景渊攥紧安全带,生出一种枪战片中道路角逐的紧张刺激感。他只是一个做学术的老师,什么都不会,发生冲突的话该怎么自保?
  “耽误你聚餐了。”易时说。
  连景渊露出苦笑,早知道会发生这种情况,他倒是宁愿不来了。
  和大众车相隔两辆车的距离,易时变到隔壁的车道,开始四平八稳地好好开车。他们的车始终在大众车的右后方,没有咬得太紧,也不在同一股道。后面还有一辆别克,易时频频看向倒车镜,看清别克的车牌,判断出是南宜市局的车。
  那辆别克已经超了两辆车赶到前面,还想继续超一辆直接贴在大众车屁股后面。易时眉头蹙了下,距离太近了,这么急吼吼地贴上去,瞎子也能看出来有问题,特别是歹徒已经发现过海靖市局的跟车,对后面的异常情况会变得更警惕。
  似乎是想帮一把后辈,易时从旁边的车道又变过来,卡在别克前面,不让它继续往前追。
  在下高架的匝道里,明明是实线,大众车的变道快而迅速,易时有些措手不及,下意识跟着变道。电光石火之间,林壑予提供的资料闪过,装着赎金的大众车就是在这个路段跟丢,原因是“道路口车祸”,而他的视线里,小卡车蓝色的车头已经从匝道口冒出来,急促的喇叭声刺入耳中。
  易时手心和额头一片冷汗,脑中思考的都是如何不让连景渊受伤。几乎没有多余的时间选择,他把方向盘往右打死刹车踩到底,小轿车惊险万分地和小卡车相贴着擦过去,车身划出道道火星,位于他这半边的车门和车身的金属板已经发生严重变形。
  车终于停下,连景渊脸色苍白,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自己没什么事,赶紧解开安全带去看易时:“喂,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易时早已解开安全带,在产生碰擦的瞬间身体尽量远离车门,不过还是被尖锐的金属片划伤,骨折未愈的右臂再添新伤。
  “你流血了,别动,我马上打120。”连景渊刚拿出手机,被他制止,“这点小伤没什么。等会儿交警会来处理事故,我不能留在这里。”
  “那你?”
  易时指指栏杆外的野地,连景渊瞬间意会,把座位往后调,让他从自己这边的车门下去。两辆车停在匝道口,易时蹲下/身从卡车的尾部绕过去,和连景渊比个手势,他找机会回去。
  卡车司机惊魂未定,撞得头破血流,用衣服堵着伤口,嘴里骂骂咧咧。连景渊定定神,看了看驾驶室周围,自己这么全须全尾地下去也不太合适,干脆把金属片上面沾到的血抹到手上,一瘸一拐地下了车。
  “你怎么开车的?!这是匝道口,哪能实线变道?!你肯定是全责!……”
  连景渊对他的指责不可置否,好脾气地说等交警队来定责,该怎么赔偿就怎么赔偿。这么一闹,饭也没吃成,车给拖去4S店,到家的时候快半夜了。
  偏偏生活有意折磨,不让他消停,房子的主人居然来了。
  何陆紧张地检查连景渊有没有受伤,发现他的手上一道道血痕,魂都吓掉了,要拉着他去医院。连景渊哭笑不得,用湿纸巾擦掉干掉的血迹:“不是我的。”
  “那是谁的?”何陆愣了愣,“不是你开的车?”
  连景渊点头,何陆想到那个借住在这里的人:“你那个朋友开的?什么人啊,别人的车开着也不小心点儿,害你受伤怎么办。”
  “当时情况挺复杂的,三言两语说不清。”连景渊直摇头,他现在只想休息,头昏脑胀浑身疼,像是散了架。
  何陆把他安顿好,自己在另一间客房睡下。半夜,他被门锁响动的声音惊醒,赶紧爬起来,发现门口站着一个瘦削高挑的陌生人。
  “啪!”客厅的灯打开,那人摘下口罩放在鞋柜上,动作自然而然。
  何陆揉揉眼睛,看清来人的长相,顿时危机四伏。
  这——长得也太犯规了吧?景渊天天和这样的朋友在一起,眼光很难不挑剔啊。


第110章 
  连景渊一早起来; 桌上摆着早点,易时正在阳台晾衣服。他穿着短袖T恤,挂和抬的动作都是用左手完成; 裸露的右臂中段有一片陈旧伤疤,上段又被白色绷带包裹; 新旧交叠伤痕累累。
  “你男朋友走了; 桌上是帮你买的早点。”
  “你见到阿陆了?”连景渊哭笑不得,“我和他不是那种关系啊,只是好朋友罢了。”
  不是吗?易时感到不解,那为什么看他的眼神充满敌意?虽然没有开口赶人; 脸上可明明白白写着“离我対象远一点”。
  算了,他対别人的感情没兴趣; 暂住在这里只是形势所迫,到时间自然会离开。
  吃早点期间,连景渊接了几个电话; 会议主办方的、修理厂的、保险公司的; 经过这场意外事故; 不仅后续的自驾游泡汤了; 还得支付一笔不小的修车费用。易时咬着吸管,向他诚恳道歉,现在无法负责,以后有机会再见面的话一定会想办法补偿。
  “破财消灾; 人没事才是最好的; ”连景渊笑,“况且你不是在办案吗?我就当是为社会安稳做贡献了。”
  将心比心; 两人不过认识几天,能被一个陌生人这样善待已是仁至义尽。易时唇角弯了弯; 终于愿意放下防备,聊起平行世界的话题也比之前健谈许多。
  “你见到两个他,跟你在一起的那个就忽然消失了?”连景渊摸着下巴细细思量,“如果严格深究的话,回到过去本来就是不可能发生的事,因为会有外祖母悖论,即未来的你有可能杀死现在的你,导致‘你’这个个体不复存在。既然如此,那么你刚刚描述的情况,可能就是平行世界为了防止悖论发生吧?”
  “是这样吗?”易时轻轻蹙着眉,“可是我和幼年时期的自己可以同时出现,并且在一起很多天也没事。”
  尽管连景渊这两天已经听过不少离奇故事,但易时居然见过年幼时的自己,还是让他惊叹不已。影视作品里再天马行空都见怪不怪,一旦在现实生活中展开,每新添一点爆料都令人啧啧称奇。
  他一直是理论研究者,并且这些理论还只是处于提出构想的阶段,没有真实的研究成果支撑。除了那只叫斯蒂芬的猫之外,易时是他接触到的最真实的案例,在他身上发生的一切都没有先例可循,研究者只能试着去猜想、去推测。
  “你知道他是年幼的你,那么他知道你的身份吗?”
  易时摇头,小石头肯定不知道,从头到尾都是把他当做一名“女老师”。连景渊手托着腮,镜片后的细长双眼眯起:“这样啊……那有没有可能,他和你之间的个体化差异过大,他还没有成为现在的你,所以你们两个不算做是同一个个体?”
  “不算……么?”易时仔细琢磨这句,目前的小石头是孤儿,没有家庭,没有亲人,甚至连名字都没有。若连景渊的推测是正确的,那么他和小石头的确可以算做两个个体,或者换个说法,现在的小石头还可以选择,要不要成为以后的易时。
  “这只是我的个人想法,具体的原因是什么,恐怕还得你自己去追根究底。”连景渊拿起水壶,帮対面的杯子添上水,“如果事实真如你所说,走的路是一条解不开的莫比乌斯环,那么你会有很多机会找到答案的。”
  “你觉得剪断它的可能性大吗?”
  “唔……这个真的不清楚,不过找到根结所在的话,一切就能迎刃而解。这一点影视作品里呈现得很透彻,《蝴蝶效应》其中一个结局是主角的死亡,根结就是他的出生;《恐怖游轮》女主角的不停循环,根结在于欺骗了死神等等。事件的发生都会遵循因果规则,现在的结果必然有它的成因。”
  连景渊露出抱歉的笑容:“在未知的事物面前,我没办法给你提供具体的帮助,只能说些苍白空泛的话了,见谅。”
  “你已经帮我足够多,谢谢。”
  虽然都是安排好的命运,也很庆幸有遇见连景渊这一环。
  ———
  谢冈在三天后接到一个电话,问他这儿能不能做配型,朋友孩子要换肾。他捂着手机听筒,看向身旁的男人,用嘴型问:怎么说?
  易时的手指抬了下,谢冈立即回答:“这个能做,不过配型没那么快,得等,要查的东西多……”一张纸条递到眼皮底下,他跟着念,“什么时候把人带来?”
  対面扯着嗓子问怎么还要带人来,谢冈说得头头是道,尽整些专业名词,很快就把他们唬住,答应下来,带就带,到时候提前电话联系。
  谢冈松一口气,手机放下来。易时脱掉外套,解开衬衫扣子:“帮我看一下伤。”
  层层纱布揭开,胳膊上的洞眼被新长出的肉芽填满,谢冈一眼就看出这是枪伤,顿时心惊肉跳:乖乖,果真不是个善茬,幸好一直顺毛捋的,万一把他惹毛了掏把枪出来就完蛋。
  下面是一道金属利器造成的划伤,长约7公分,只是进行简单处理,连针都懒得缝。谢冈対他的印象再度刷新:带着伤还去干架?这么不要命?要不要这么狠啊?
  面対这么一号人物,谢冈是断断不敢得罪的,主动准备工具帮他把伤口缝上,又按照要求拍个片子查看肱骨恢复情况,全程老老实实,丝毫不敢马虎。
  易时慢条斯理扣上衬衫:“他们要是带孩子来做配型,把人留下来,别让他带回去。”
  谢冈抹一把汗:“这也不是我说的算啊……要留多久?一直扣着肯定不行。”
  “等我来。”
  谢冈连连点头,好好好,只要别让他挡前头就行。他就是平头百姓,开个小诊所养家糊口的,若是有选择的话,谁想和这些人扯上关系?
  人质目前还在秃老鬼手里,庞刀子那里易时也去过,始终只看到他和赵成虎,没有蹲到秃老鬼身边的人。今天既然打了电话来,那么应该有一个孩子到了杨未已手里,上次他対三管血样做了手脚,被送过去的会是谁?
  从诊所离开,易时打车去青湖乡。雪佛兰送修后,连景渊帮他新办了张手机卡,支付系统绑的也是自己的银行卡,确保他出门在外粮草充足。往往一天下来只扣了十几块钱车费,连景渊纳闷,问起吃饭怎么解决,易时都会回答“忘了”,让他倍感无奈,这辈子头一次有种求人花钱的冲动。
  彩芸摄影的二层小楼里,易时假借咨询婚纱照,悄悄打探情况。卢彩芸拿着一本样片,热情地介绍婚纱摄影的套餐内容,忽然,楼上传来老太太的骂声,用的是方言,其中夹杂几个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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