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了德妃的妹妹[清穿]-第1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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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连忙叫人重新拿了厚点儿的衣裳先出来烤热一些,等主子她们起来就能穿了。
一边收拾衣裳,一边就说:“怎么这会凉得这么快?往常都是到九月底的时候才落雪的。”
小宫女呵着手,借着边角热意烘热自己:“年年的时候都不一样呢,只是这会儿皇上还在外头……”
云佩起来就听她们在讨论康熙在外头冷不冷,顿时哭笑不得。
月中的时候康熙去行宫了,她那会儿身上不舒坦,也没跟着去,后头才知道康熙叫了胤祀随行,心里就一清二楚了。
这会儿也没说什么,只说:“内务府冻着咱们也不会冻着皇上,操心那个做什么?”
她没当回事,可没多久,云秀就进了宫。
庆复是随行的,云秀之前给他准备了秋冬的衣裳,正送完过去,回来的人给她带了信,说的是康熙和胤祀。
“行宫那边也在下雨夹雪,皇上的车架只能停靠在行宫里了,三姑娘那边儿送信说,皇上叫了三姑爷传令,叫他们都穿厚实的大毛衣裳,偏偏八阿哥随行,穿得很是单薄,还被皇上看见了。”
三姑娘说的是云烟,有了这姑娘,阿灵阿没再靠到过胤祀那一边儿,之前有一点苗头,被她知道了,后头两个人开诚公布聊了一回,这事儿就过了,阿灵阿如今领侍卫内大臣,消息很是灵通。
在康熙特意要求随行之人穿厚实衣裳的时候,冷不丁被他瞧见胤祀衣着单薄,他会怎么想?
是觉得胤祀不听话,还是觉得内务府苛待他?
云秀很好奇,所以都没来得及听消息,带着人就进宫了。
两个人坐在炕上捧着热奶茶听消息。
“皇上瞧见了没说什么,先叫了八贝勒府上的人问府上有没有准备冬衣。”送信的人说,“后来听说府上没给预备着就发火了,发完火又叫了内务府的人进去。”等内务府的人出来,就去给八贝勒准备冬衣去了。
云秀看看云佩:“听着好像还在生八福晋的气。”
她其实觉得这八福晋很不聪明,想显示自己和胤祀在府里被苛待了,什么时候不好,非得这个时候凑上去?康熙驻跸行宫,跟着的不止朝中的大臣,还有许多的宗室子弟,也有当地来觐见的官员,那么多的人,她偏偏想着替胤祀出头,可怎么没想到康熙是最要面子的人?
年纪一大,他就在乎自己的好名声,想让别人说自个儿仁慈,结果好名声还没宣扬出去,八福晋就凑上来当着所有人的面打了他的脸——他能不生气吗?
胤祀往年也得宠过,康熙对他也还算亲厚,府里头难道备不上几件冬衣?就是存心膈应人罢了。
这事儿确实是八福晋做的不对,她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然按她对胤祀的周到精心,绝对不会忘记带秋冬的衣裳。
“只是她怎么没想过,这样子做,反倒让内务府更加记恨八爷。”
内务府往年捧高踩低还算少吗?不说别的,宫里头送上来的东西那也都是挑过的,最好的给康熙,再往下是得宠或者有权有势的嫔妃,再往下,内务府得的东西可比那些贵人答应们好得多,这都已经成了惯例。
说难听点,宫里头这群太监呆的时间比大清朝长久得多,陋习都是上千年继承下来的,掌宫务的嫔妃们都是睁只眼闭只眼的,毕竟内务府存心要膈应人,可比别人容易得多。
对待胤祀这样失宠了的阿哥也是一样的,和从前的胤佑也是一样的。
八福晋这会儿堵着一口气把事情揭出来,或许能短暂得一个好结果,但肯定会得罪内务府,至少康熙会为了胤祀去开罪内务府,一大片的人会落马,而内务府里包衣奴才们盘根纠结、沾亲带故,得罪一个,就得被不知道多少人记恨着。
云佩也说:“宫里头这些人精着呢,除非皇上能一直盯着老八,叫他们不敢乱动,否则以后就有无数的麻烦等着老八和他福晋。”
云秀叹了口气。
八福晋又是何必呢?争着一口气,迎接一个可能未知的未来?更何况她这样做还让康熙嫌弃她和胤祀了,这会儿康熙没说什么,可心里头总要嘀咕两句的,难道胤祀就永远管不住她的福晋?还是说胤祀心里也有恨有怨,只是不敢自己说,借着八福晋说出来呢?
她再想想历史上胤祀的结局,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不过会晚点,12点左右或者凌晨,不用等,明天起来看就好。
来广州挺长时间了,还是不太适应这边的环境,一直长湿疹之类的皮肤病,这几天可能因为熬夜有点严重了,有好几个月都是作息紊乱的(大概就是夜里12点开始值班到七八点回酒店,睡到12点起来安排午饭,下午休息,但是也一直有电话进来安排物资还有防疫人员的早中午饭,睡睡醒醒,免疫力下降很多),然后皮肤病严重了以后我就自己吃药,手边带的就只有常用药,三天吃了三颗头孢,然后可能有点过敏(以前不过敏的不知道为什么),整个人头晕嗜睡想吐,撑了两天实在撑不住了,吓得我不敢吃了,但还是好不舒服QAQ
第 151 章
151章
康熙在热河行宫; 宫里头的中秋就过得略微简单些,云秀云佩领着宫人们做了月饼,本来还打算快马加鞭送一份去给康熙——他不重要; 主要是送过去了; 几个孩子也能分上两块。
结果月饼还没分出去,康熙废太子了。
就在十月初一,简直叫人猝不及防——前头没什么预警啊,怎么突然就蹦到废太子了呢?
康熙的口谕里说太子胤礽行事乖戾,曾被禁锢,后来他自己身体抱恙; 念在父子之情,所以把太子放出来了; 然而太子被放出来以后不思进取,狂疾未除、是非不辨、大失人心; 所以他决定把太子再重新圈禁。
云秀哽住了; 之前康熙把直郡王圈禁的时候,用的理由是直郡王魇镇太子,致使太子发狂,所以太子被放了出来; 没想到康熙再把太子圈禁,竟然还带承上启下的,说太子狂病又犯了。
然而事实上真是狂病吗?大家都心知肚明。
云秀其实在想; 康熙能废太子一次; 就能有第二次,然而狂病这样的借口却时时可以颠覆; 大臣们或许在想着; 万一哪一天康熙又想念起太子的好了; 让他狂病复发了可怎么办?
康熙对太子的宠爱别人都能看得出来,这么多年,康熙自己节俭,却从来不会在太子身上节俭,他给了太子最好的生活环境,让太子过得奢靡,如今反复废立太子,谁知道以后会不会又来一遍?
他们不敢赌。
康熙也掐断了他们想赌的念头。
他在行宫之中慷慨激昂,陈述了自己抚养孩子的不容易,又说自己对太子千依百顺,但太子假意逢迎,结党营私,还对手下的人很不体贴,导致他们抱怨颇多,又说自己从把太子放出来的这六年里,为了让太子改正错误费劲心力等等,最后说了一句,太子被废的时候就没有一个人保奏将其放出,只有说不能放他出来的,现在把太子重新圈禁,以后你们都不要再提放出来这件事。
“日后朕若再复此事,难睹人面矣。”①
摆明了他以后再也不想提这件事了,也就是说,以后胤礽是真的被废,而不是想复立就能复立了。
姐妹两个互相对视,好长一段时间没说话。
云秀是早就知道了康熙要废太子,但是没想到是这个时候,她不记得这个时间了。
而云佩呢?她没有云秀这样的经历,但是她聪明得多,从康熙的一言一行里依稀拼凑出了一个叫她心惊肉跳的未来,也是让她心动不已的未来,所以她从来不会去阻拦胤禛,任由他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支持他的野心。
现在这个局面,野心的滋长是很正常的,而她要做的,只是成为胤禛坚强的后盾,让他没有后顾之忧。
所以云秀一直觉得姐姐比自己聪明,她只是仗着自己的重生穿越提前知道了结局,然而姐姐是真真切切生活在这个朝代的人,依托着自己的成长见识预言到了未来,相比之下,后者要来得很难很难。
这才是历史上的德妃,从包衣宫女一路到了妃位,再成了太后。
不论后世的评价如何,说她偏心眼也好,说她疯也好,不能否认的就是她确实是一个赢家,一个聪明的女人。
云秀并不觉得姐姐是偏心眼,也不觉得姐姐疯,她从来都相信命运冥冥之中自有定律,每一个选择都会带来不同的结果,或许在某一个平行时空,她的姐姐郁郁而终了呢?
这是谁也说不明白的事情,但也不用想得太明白,她只要看当下就好了。
当下就是太子彻底被废了,以后都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了。
说真的,云秀很难不松一口气,这么些年的夺嫡让她隐隐觉得窒息,太子一被废,她有了一种事情终于结束的感觉。
从康熙二十六年到现在的五十一年,接近三十年的时光,整个朝廷都在动荡,从明珠和索额图的两党之争,再到直郡王和太子的激斗,再到后面胤祀的出现、四八之间的暗斗,这三十年来,你方唱罢我登场,简直叫人眼花缭乱。
牺牲了太多人了。
整个大清的节奏就被这一场内乱给拖慢了,上一次她给牛顿写信的时候,西方都已经快开始工业革命了,而大清呢?最开始的时候是外敌,后来又变成了内乱,到现在仍旧被西藏牵扯住了自己的脚步。
去年的时候,她听说朝堂上有人再度提起海禁一事,若不是胤禛他们听自己说起过海禁的危害,在朝堂上据理力争,或许这一场海禁就会被倡导着实行,到再解开的时候,或许就是很多年后被敌人的大炮轰开的时候了。
云秀想了很久,大清的弊端不是一时半刻形成的,难道那点败落只在清末吗?其实从根本上,就是因为内乱牵制了发展,后来经过几百年的发酵,逐渐现出弊端,从一开始就落后了,后来拼了命地追也追不上了。
而要改,也不是她一个人能改的,就算她提供了无数的现代的东西出来,想必也只会加速大清的灭亡罢了,大清灭亡以后呢?是新的王朝还是近代?她不敢赌,也不能赌。
她唯一能做的也只是循序渐进改变帝王的看法,比如胤禛,他就意识到了要时刻跟进外头那些国家的发明研究,而他也在用这些想法影响自己的儿子们。
或许这样仍旧拯救不了大清,但至少以后不会带来太多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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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被废,仍旧拘禁在咸安宫,太子一党分崩离析,托合齐等人也都各以罪论处。
胤禛的脸色好了很多。
不过他为人谨慎,即便看着很有希望也没有任何喜形于色的表现,显然时刻谨记着前头兄弟们的教训。
局势越明朗,他就愈发的掩藏自己,整天都在圆明园了侍弄田地,自己做,也带着福晋儿子女儿们做,不知道的还以为他cos农夫上瘾了。
连带着永和宫和康熙也收到了不少他送上来的收成,比起最开始种的那个让人说不出是什么味道的失败品,后来送来的味道可好了太多太多。
朝堂上的人也都摸不准这位四爷到底想干什么。
康熙也不知道懂不懂,反正是没给什么反应,从二废太子以后,他的身体愈发差了。
云佩常在干清宫走动,康熙召太医也从不避讳着她,也从来不掩饰自己的头痛。
大部分时候云佩都是在侍疾。
这天刚喂康熙喝完药,就听他叹了口气:“朕都已经六十了。”
云佩一怔,转头放下药碗,又端了一碟甜杏给他缓和嘴里的苦味:“再过几天就是皇上的大寿了。”内务府已经在筹办了,只是拿捏不准该不该大办。
康熙摆摆手:“不过是提醒朕又老一岁罢了,没什么意思。”
这就是不想大办了,云佩想了好一会儿,还是劝:“好歹是整寿,还是六十这样的数,皇上该好好庆祝的。”
康熙默默。
他才刚二废太子,又哪里有这个心思呢,可他也没法拒绝,就算他自己不想办,那些朝臣也会千方百计催他办的。
作为一个皇帝,他本就失去了一定的自由,一举一动都被盯着。
所以也只好妥协了。
只是,他看向云佩光洁的面庞,目光微动——自己已经老了,可云佩看着仍旧年轻,哪怕不像二八少女,可怎么也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两个人看着就像是差了辈一样。
他的身体越来越差,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年,可她还年轻,等自己走了以后,她还是在这深宫之中,那,她会觉得寂寞么?会思念他吗?
康熙忍不住咳嗽了一声,他悚然发现,自己竟然已经开始思考身后事了。
难道真的是因为年纪大了?
他陷入了沉思。
云佩保持安静,没有打断他的思考。
过了好一会儿,康熙才心情复杂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转瞬又在想,或许没了自己,她在宫里头能过得更自由才对。
越想心里越觉得不是滋味,他背过身:“好了,药也喝了,朕累了。”
云佩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生了气,但也没说什么,应了一声就端着药碗出来了。
等她出了门,康熙更郁闷了,然而他自己叫人走的,那能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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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佩觉得,最近的康熙很不对劲。
他再也没兴趣去嫔妃宫里了,也就是熙嫔陈氏怀了孕他才去看了两回,剩下的时间大多都是在永和宫。
宫里头最近都在说,时隔多年,德妃依然妖妖俏俏,年到五十了还能勾得皇上日日到永和宫看她一回。
云佩:?
就很冤,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康熙闲着没事儿就要过来坐一坐,来了也不怎么说话,只是坐在那各做各的事儿,他看书,云佩就做针线,或者各自拿着一本书看,偶尔才说两句话。
云佩摸不准他想做什么,就细细思考了一下他说的那些话。
大部分时候都是说起几个孩子们,他说老六性子恬淡,以后当个闲散宗室就好,闲着没事儿的时候可以看看书,不然也可以到礼部或者理藩院去任职,不过按照胤祚的性子,他应该也更喜欢自己呆着。
又聊起老十四,说他年纪这么大了已经不是以前的小孩了,从前性子太跳脱,现在看着倒是沉稳了些,等再大两岁了,可以让十四多历练历练,只瞧他自己想要做什么。
他到最后才说起老四,语气很感叹似的:“老四是个孝顺孩子,这么多儿子里头,唯有他最合朕的心意。”
这话听着好像别有意味,但云佩不敢想。
这么多年下来,眼前这个男人的想法变了那么多次,她再也不敢轻易相信了。
作者有话说:
昨晚忘记说了,不知道读者里有没有广州的宝,这两天多囤一点东西吧,大半个月的量,别的就不说了。
第 152 章
152章
宫里头的日子就跟流水似的; 之前她们讨论起八福晋说起内务府,云秀就多多注意了一点儿,果然发现了蛛丝马迹。
胤祀从热河行宫回来以后可以在宫内外行走了; 本来按照从前; 有这么一点儿迹象的话,内务府就该立马去补足贝勒的吃穿用度,别的不说,至少当前一月的是要正常供给的,但是内务府没有,内务府给的说法是上头还没下令; 一切照旧。
如果胤祀和胤禟关系还很不错,那胤祀是不会缺钱的; 然而就在不久前,胤禟被宜妃亲自制裁了——手头所有现有的银子都被宜妃拢到身边了; 她还是和康熙告了状的; 不过用的不是胤禟去接触胤祀,而是别的,总之,胤禟现在日子不至于拮据; 但是目前他身上是没有多余的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