颤抖吧昏君-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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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王麾下对她隐隐不满,她能觉察得到,只是她装作看不到,他们不懂自己,武王相信她就是了。
他们以为她用柔情瓦解武王的志气,他们哪知道武王舅舅承受得压力?
武王宛若绷紧的弓弦,再多点力气,弓弦就断了。
何况顾娴记得清清楚楚,武王舅舅的她身体并不好,她费尽心思寻草药配药浴,又弹奏清新缓解压力的曲目,只为他健康,精神旺盛才能同隆承帝斗下去。
何况李湛是个阴损的小人,能屈能伸,简直比忍者神龟都能忍,在李湛处于弱势时,摄政王就算往他脸上吐痰,李湛都能忍下来。
记得当年,每次都是摄政王坐在御书房,而身为帝王的李湛站在一旁,恭敬回话。
而等李湛大权在握,谁都没资格在他面前有个座位,不少朝臣,包括首辅阁臣都需要跪着就话。
顾娴就见到首辅膝行出门,至于首辅怎么得罪李湛,她记不清了,只知自此,首辅大臣们再不敢质疑李湛的决定,在荒唐的旨意,他们都得默默承受。
按说,本朝的传统优待士大夫的。
可李湛公然违背祖制,对大臣说骂就骂,说杀就杀。
在后世,顾娴读过介绍心理学的书籍,李湛就是心理疾病患者,压抑忍得太久,得意后便爆发出来,丝毫不顾及江山,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
李湛不是那么容易被打倒,武王舅舅需要长久同李湛消耗下去。
若是武王舅舅如同上辈子一般,熬到身体渐渐虚弱,精神衰弱,武王就算占据优势,也有更多人站在年轻的李湛那边。
他们只想武王带给自己的荣华富贵,那些幕僚想着借武王之手治理天下,青史留名,只有她对武王无所求,只在乎武王这个人。
以前,顾娴只想保护亲人闺蜜,报答上辈子对自己好的恩人,让自己的仇人倒霉,为此她接近武王带着一点小算计。
如今,顾娴把武王当作真正的自己人,将武王划到自己保护的范围中。
她会向武王麾下证明,自己不仅不会拖武王的后腿,反而能帮武王许多。
除了赚钱之外,顾娴还能做很多事,知道很多别人不知的消息。
她可是从千年后回来的!
皇宫,温暖赶到时,天边鱼肚泛白,晨光一丝丝扯破黑暗。
“温小姐请,皇上正在御书房等您。”
田太监亲自来接温暖入宫,他八岁时跟着隆承帝,陪着隆承帝从太子熬成帝王,见多许多事,也见了很多人。
按说,他不该再被什么人吓到。
可他真是好奇温暖了。
他算是看着温浪长大的,也知隆承帝说是把温浪当狗养,可真真是把温浪看作小弟弟,甚至看作亲妹夫这话隆承帝只同田太监一人说过。
当时,隆承帝还是太子,指着窗外安阳长公主同温浪,问,他们是不是很相配?
田太监忘了公主同温浪再做什么,不过记得太子脸上舒展欣慰的笑容。
因此,温浪执意娶尹氏时,反对最激烈的人就是隆承帝。
他甚至提着鞭子狠狠抽了温浪一顿,半个月没同温浪说一句话,而后安阳长公主自请和亲后,隆承帝让温浪在外面跪了三天三夜。
而后,隆承帝对尹氏从漠视,到有点欣赏,甚至赞同尹氏在外败坏温浪名声,就是想让温浪后悔。
当初,温浪成亲前求过隆承帝,以同隆承帝多年情分相求不要怪尹氏。
若不是有这一条,隆承帝根本不会给尹氏任何展现才华,取悦他的机会。
温浪重新回到隆承帝身边后,隆承帝对尹氏的态度急转直下,恨不得尹氏倒霉。
也不知,尹氏何时能明白不是靖南侯保住了她,一直默默保护她的人是温浪。
所以,田太监以为最聪明的女孩子莫过温暖。
比名满京城的温柔聪明通透得多,同是姐妹,以后只怕是差距越来越大。
温暖将路走宽了。
而温柔却把路走窄了。
“田公公为何总是偷看我?莫非我爹在皇上面前失礼,还是他又在皇宫中闯祸,得罪陛下?”
温暖不怕人看,田太监看她太多次,还都是悄悄打量,仿佛见到妖孽的吃惊目光。
田太监心说,为何看温暖,你就没点数?
让魏王侍卫送尸体进宫,整整齐齐摆在皇上面前,又从尸体上挖出好几十箭头,更有得尸体残缺不全。
隆承帝差点呕出来,本来侍奉在隆承帝身边的妃嫔吓得花容失色,娇躯乱颤,胆小的宫女脚软直接瘫倒在地。
就算是皇宫侍卫一个个也都被震得不轻。
隆承帝相信李湛和温浪领人同劫走花娘母子的人大战一场,但是皇上也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有这么激烈的战况?
魏王又是个闹事不怕事大的人,已经闹着要将尸体摆在金銮殿之外,让上朝的官员都看到。
“温四爷一切安好,不曾惹恼陛下,可温小姐送过来的着实让皇上很吃惊。”
田太监是隆承帝身边人,算得上隆承帝心腹之人,当年在隆承帝身边伺候的人不少,有的被砍了脑袋,有的去了东厂,有的被隆承帝厌弃。
只有他凭着小心谨慎,揣摩圣意始终跟在隆承帝身边,“好叫温小姐知晓,皇上因为尸体的事,颇为不悦,一会儿您回皇上话时谨慎一些,别再招惹陛下。”
一般,田太监都是收些好处才会对提醒皇上召见的人,毕竟皇上也默许他收点银子。
有一些皇上不好说的话也都是从他口中传出去,好让重臣领会。
“我没给你荷包银子,你就肯提醒我,是看在我爹的面子?”
“”
他没收温暖银子还错了?
“不是,实话说,咱家看好温小姐,当然咱家没瞧不起温四爷的意思,以前只听说温小姐让温四爷醒悟振奋,咱家不大相信,温小姐今日所作所为,以后温小姐再做什么事,咱家都不觉得惊讶。”
“真的?”
温暖笑道:“我不信,不信你不惊讶。”
田太监笑容僵硬,带温暖来到御书房门前,哪怕已经看过一次,田太监还是为御书房外摆放的尸体震动。
也不敢仔细看。
听身边的温暖说道:“规规整整,尸体连间隔都一样,脑袋成一条线,这一定是魏王殿下亲自摆的,除了魏王总是在意这些旁枝末节,我想不到别人了。
我爹拉魏王是向皇上告状,不对,是同皇上说清楚,京畿重地都不太安全,魏王却只记得摆尸体,难怪皇上不悦,都是魏王惹下的。”
田太监:“”
温小姐看得真是仔细!
到底谁在意这些旁枝末节?
魏王吗?
不过魏王殿下有这毛病?
他怎么都没发现?
这么一说,隆承帝好似也有点反正隆承帝见不得温浪身上有不齐整之处的。
御书房,隆承帝踹了温浪一脚,“你女儿,听听,故意同朕装糊涂呢。”
第122章 挑明立场
温浪看了一眼外面的状况,“臣不明白陛下所指的装糊涂,您的确因为魏王而生气,小暖并没猜错。”
“行,你也跟朕装糊涂是吧,你们不愧是父女,专门来郁闷朕同湛儿。”
隆承帝又不轻不重踹温浪一脚,横竖温浪皮糙肉厚,不怕疼。
“您不舍得魏王,臣不舍得小暖,都有一颗慈父心。”
温浪一把抱住隆承帝的大腿,轻声说道:“臣最近才知道如何疼爱女儿,您一直很疼魏王,否则不会在武王咄咄逼人情况下,尽力保全魏王了。”
“转过年,小暖就十六了,臣身为人父一直都忽略小暖,缺失了整整十六年,也许小暖还有好几个十六年,然臣这些年亏损得太厉害,哪怕认真保养,努力进补,再活十六年,已经算是老天爷恩赐。”
“胡说,你比朕还小很多岁,朕身体不比你好多少,朕都坚信自己还能活十六年,你少说丧气话,朕还指望你帮朕照看安阳呢。”
“一直以来都是公主照顾臣的。”
温浪仰头看着隆承帝,又道:“您知道臣最痛苦得是什么?”
“嗯?”
“在臣想保护疼爱小暖时,她已经不需要臣了,甚至臣能同陛下相见,燃起接回公主的信心,也是因为小暖。”
温浪自嘲道:“臣把一切麻烦扔给小暖,仅仅凭着她是臣的女儿,臣其实很懦弱很自私,因为臣自己做不到,就把担子交给小暖。
臣每每想到这条,很难受很内疚,可想过之后,臣依旧会把重担交给小暖,她今生不幸,做了臣的女儿。孤苦伶仃在外十几年,臣对她不闻不问,好不容易回京,又因臣卷进尔虞我诈,同武王殿下抗衡。”
隆承帝曲起手指敲了敲温浪的脑袋,“少同朕长篇大论的,你实话说,又求朕何事?”
李湛在一旁狠狠扇着扇子,这就是被父皇当作弟弟养大的狗?
他酸得牙都倒了。
以前,李湛觉得自己不是最得宠的皇子,但也是比较父皇宠爱信任的皇子之一。
可同温浪相比,他太年轻了,也太天真。
温浪双膝跪地,郑重其事磕头,眼眸微垂,盯着隆承帝所穿的龙靴。
“臣只求陛下,以后小暖若是惹您生气,恳请您看在臣臣没教好小暖的份上,您罚臣就好。不是说,子不教,父之过?臣这辈子也只有小暖一个亲生女儿了。”
“温柔呢?”
“您知道臣的,喜欢一人时,抛弃所有,倾尽全力,当放下时,臣也不会再多看一眼,其实似臣这样的人,不适合做父亲,对不住温柔,总比两个女儿都对不住好。
其实小暖同臣这一点很像,万一臣让她失望,她彻底放弃臣,那点子骨血亲情,什么都不是。
何况温柔对靖南侯更有孺慕之情,靖南侯才是她想要的父亲。臣不理会她,她在靖南侯面前不至于难做。”
隆承帝扯起嘴角,就是喜欢温浪的直白。
“你女儿比你聪明,也会甩锅,她不用你操心。”
隆承帝坐回龙椅,撑着双下巴,睨了李湛一眼,“温浪倒是提醒朕了,明日少不了朝臣议论湛儿是非。”
“皇上,温小姐觐见。”
“传。”
温暖迈步进门,腰背挺得比男子都直,高高竖起的马尾,一身劲装,哪有半点女孩子莲步轻移,弱柳扶风的样子?
“臣女拜见陛下。”温暖正衣行礼。
“不装了?”
隆承帝玩味问道:“第一次朕见你时,你同新婚的尹氏入宫给朕请安,那以后你躲在温柔身后,低调老实,朕都没注意到你。你怼武王时,还有一点女孩子的样子。
今日,你穿上铠甲,带上头盔,朕都分不出你是不是女孩子了。”
“朕让人查过你,却是一无所获,你到底从哪学到的这身本事?你通身的气派不是寻常人能教出来的。”
“陛下。”
温暖同隆承帝目光相对,少女眸子明亮坦率,突然她笑了:
“不管我是谁教出来的,有过怎样的经历,对您是忠诚的,对父亲有好处,对国朝无害,您就难得糊涂一次,又如何?
莫非您对您每一个臣子的过去,师从何人,去过何处都要摸得一清二楚?
不能因为我是女孩子,您就特殊待遇,以我女子的身躯,永远无法立足朝堂,您没魄力任用女官,我也没那么大的野心,除了对安阳长公主的事之外,我更喜欢平静的日子或是看别人掐架。”
哪怕在前世,她领兵回归中原,也没想过向李湛要个官职,或是掌握权柄,证明女子也行。
隆承帝差点没能托住下颚,“你说你更喜欢看人掐架?”
“”
温暖愕然,皇上的理解为何如此优秀?
隆承帝笑道:“你是温浪的女儿,朕就不会严苛对你,你又同安阳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朕无需再对你刨根问底,不过你想过平静,朕看是难喽。”
“有你爹在,你一辈子平静不了,不过看人掐架,倒是不难,温浪可招人恨了,还有湛儿,他你认识他,朕觉得你挺倒霉。”
“父皇!”李湛不满嘟囔。
“好吧,你们小辈子的事,朕不多问了。”
隆承帝屏去玩笑,“下面说说正事,朕看到外面摆放的尸体,知道你们很是凶险,温浪方才对朕说,亲卫存在不小的问题,朕不知若是有一日,朕陷入危险,亲卫能否依从朕的调令快速赶来救驾?”
李湛上前一步,说道:“儿臣认为天子亲卫大部分还是可用的,他们只是忽略儿臣,并不敢不从父皇之命。”
“你确定?”
“儿臣您让温浪掌亲卫不就是了,您连敲开城门的令牌都给了他,您还信不过他?”
“朕不是把令牌给了你?何时给了温浪?”
“父皇,没您这么陷害儿臣的。”
“你放走花娘母子,有问过朕的意思?湛儿,朕封你为王,除了保护你之外,更希望你能担负起朝廷亲王的责任。你是个聪明的孩子,知道朕的心思。
转过年,朕打算立太子,分封诸皇子为王!”
李湛身体不由自主一僵,随后笑容一如往常坏坏的,“太子应该是大哥吧,儿臣提前得到消息,是不是该去示好大哥,让他保证儿臣能快活一辈子。”
“你先给朕把尸体搬走。”
”遵旨。”
李湛笑呵呵出了御书房的门,捏着扇子的那只手微微颤抖。
“温暖,你不出去?”
隆承帝等了一会儿,温暖仿佛没事人一般站在原地,他暗示努嘴,赶紧追上李湛啊。
温暖反问:“陛下让臣女去哪?臣女刚刚进宫,您盘问臣女几句话就让臣女离开?臣女还有事禀告皇上。”
“你不担心湛儿?”
“陛下对魏王殿下是不是有误会,他没陛下想得脆弱,立太子而已,魏王殿下又不是觊觎太子之位,就算魏王一时有点不舒服,怎么也轮不到臣女宽慰。”
温浪连连点头,“没错,陛下,小暖安慰不了魏王。”
“你们父女合伙欺负朕的儿子!”
隆承帝心疼李湛了,不过,磨砺李湛一些心性也是好事,李湛掩饰得再好,隆承帝都看出他的不自然。
“袭击庄子的人动用了火药。”温暖躬身道,“陛下,今日火药能炸了魏王的庄子,明日会不会有人大胆炸王府,炸开宫门?
您今日不宣召臣女,臣女也会进宫,这次叛贼所用的火药抛出时稳定性相当好,爆炸威力却很大。”
事后,温暖仔细查过炸出的坑,领先当世火药起码二十年,上辈子,她若是遇见能这种破坏力巨大的火药,在疆场上没准都得跪。
乾元帝召集天下能工巧匠制作他所喜爱的东西,火药也是他最为重视的项目之一,耗费不少他不少的银子。
她死之前,乾元帝所掌握的火药同火器都达不到今日袭击庄子都火药威力。
”这也是臣女冒着惹恼陛下,生生扣下绿营统领的原因,一旦他给武王送信,武王必然有所动作,毕竟,武王殿下的思路就是您所支持的,必是他要反对的。
他就是同您对着干!以桀骜不驯之态,为反对而反对。
武王殿下一旦参与其中,必然搅混朝堂风向,到时候很难查到真正掌握火药的人了,他轻而易举隐藏自己。”
隆承帝神色冷峻,“你认为提供火药的人不是武王?”
温暖深思片刻,说道:”八成不是他,武王殿下纵然无心北伐,他也不会资敌。”
“朕也觉得不大像武王。”隆承帝说道:“他最近几日一直同顾娴在庄子上,武王一心宠顾娴,很少过问外面的事,朕得赏赐顾娴,她一人牵扯了武王一半的精力。”
温暖含笑道:“县主的确该赏。”
她是不是该告诉李湛被上辈子的皇后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