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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荒旅之溯-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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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尧淡淡地说:“我选第二种,我们两清了。”
  他说完,转身要走,身后却响起了个熟悉的女声。
  “不再聊聊了吗?”
  封尧怔了下,愕然地转了回去。
  青年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杯酒,深红色的酒液粼着清辉,晶莹剔透,他的唇角微微勾起,是一个意味分明的笑容:“尧尧,喜欢这杯酒的故事吗?”
  封尧:“?!?!”
  这人是舞会上的少女?!
  封尧知道青年会电子易容,但他还真不知道,电子易容能够改变身材和声音,甚至性别。
  青年饶有兴趣地欣赏着封尧略微失控的表情,浅啄了口酒,恢复本音,问他:“了解过缩骨和伪声吗?”
  封尧:“…………”
  缩骨和伪声,用来女装?这是什么特殊的爱好?
  青年笑盈盈地:“尧尧,你对女孩子还真是温柔呢。”
  封尧被喊得一阵恶寒,忍无可忍道:“封尧。”
  “封尧。”青年一字一顿地念着他的名字,像在品味,半刻后才轻声道,“很好听。”他随手将酒杯放在一旁上,向门外走去,“你喊我宋澜吧。”
  封尧:“这是第三个名字了,你到底叫什么?”
  宋澜:“和你说了,宋澜。”
  封尧迟疑了下:“你姓宋,还是王子。”
  宋澜望着他,没有说话。
  封尧端详着宋澜精致的眉眼,更加印证了猜想:“宋雪色是你的……母亲?你是穆达拉人?”
  宋澜眸子微弯了下,没有否认。
  身后隐隐传来巨响,那动静该是来自宴会厅,封尧回头看了眼,听到宋澜说:“是容,他来抓我的。”
  封尧:“是因为你哥哥吗?你哥哥为了夺位,串通了容,杀了帝王,还要趁机把你们三个都杀了?”
  宋澜不置可否:“很聪明。”
  封尧蹙眉道:“那军队呢,军队为什么都反了?你们一点防备都没有吗?”
  “当然有防备了。”宋澜从容地倚坐在台檐上,完全没有半点被追杀的焦急,“你们不就是‘防备’吗?奥古斯丁猜到艾迪斯架空了他的军队,所以才向雇佣兵协会发了招募令,不然怎么会轮得到雇佣兵来维持秩序呢?”
  “这几年来,艾迪斯为了夺位,明里暗里都做了许多准备。奥古斯丁还不算老糊涂,看在眼里,也都清楚,所以才一直捏着储君的位置不放,只可惜,千算万算,他也没能算到,艾迪斯竟然会和容合谋。”
  “这是一场注定不平凡的宴会,但我没想到的是,艾迪斯会这么丧心病狂,伪造遗嘱不够,还要赶尽杀绝。”宋澜垂着眼眸,低声笑了笑,感慨道,“你看,王室的人就是这样,薄情,残忍,而且虚伪。”
  封尧不以为意:“你不也是王室的人?”
  宋澜没想到封尧会这样问他,隔了半晌,才意味深长地说:“我当然也可以薄情又残忍。”
  飞行艇在猎猎的冷风里不断摇晃、颠簸前行,封尧扶着艇顶的栏杆,分神地看向艇外,深夜的海水似是浸透了浓墨,黢暗如同不可见底的深渊,而他们正像是断线的纸鸢,乘着不知何时会消弭的风,借着不知何时会罢工的机器,在粉身碎骨的刀刃上履冰而行。
  宋澜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瞟了眼,平静地说:“艾迪斯准备得还真是周全,担心只死了王室,会太过明显,竟然拉上了这么多人陪葬。”他嘲讽地轻啧了下,“周全得令人恶心,和奥古斯丁简直是一模一样。”
  封尧品味着他的语气,又回想起宋雪色的故事和那时宋澜的叙述,试探地说:“你恨王室。”
  宋澜的神色又恢复了平常的和煦,他别有兴味地看着封尧:“想知道吗?帮我个忙,我就告诉你。”
  封尧问:“什么忙?”
  宋澜:“飞行艇要沉了,你待在这里会死的。封尧,跟我走吧,我带你回陆地,到时候再告诉你是什么忙。”
  封尧心想,我跟你熟吗就跟你走,谁知道你是好人还是坏人,遂疏远地向后退了两步:“那算了,我其实没那么想知道你的事。”
  宋澜大步流星地走来,停在了一个偏颇暧昧的距离,柔声道:“兴趣可以慢慢培养,不是吗?”
  这温柔细语的哄诱属实引人就范,可惜对封尧不怎么起作用,他二话不说,抬手将电棒抵上宋澜的腰。
  宋澜:“……”
  封尧面无表情:“你该走了。”
  宋澜摊开双手,无辜道:“不跟我走就不走,这么粗鲁干什么?当个朋友不好吗?”
  话音刚落,长廊的门被砰地踹开。
  封尧向后看去,宋澜则是低下头,与封尧来了个贴面吻,封尧要推开,却听到宋澜在他的耳畔说:“幻术由眼而生,封尧,盲人是不怕幻术的。”
  封尧愣了下,才反应过来宋澜是在告诉他对付容的办法,他问:“你怎么知道?你懂幻术?”
  “有机会再给你讲,你家雇佣兵来了。”宋澜在封尧的眼前打了个响指,继而飞速后退,声落瞬间,破风而来的餐刀飞至,深深插入了他的肩膀!


第三十九章 虚实 | 这时候电他不太合适
  这一掷用了极大的力气,刀刃囫囵埋进血肉,宋澜瞥了眼伤势,自言自语地说:“……可真凶呢。”
  顾骁抽出他的军刀,冷着脸向宋澜走去。
  封尧见顾骁眸色阴鸷,当即有种不祥的预感,他生怕闹出人命,连忙将顾骁拉住:“等等,你……”
  宋澜倒退着走,吹了个悠长的哨,另手握住刀柄,将餐刀寸寸拔出,表情因痛苦而微微皱起,他退到艇顶的边缘,瞄了眼顾骁,继而对封尧暧昧地飞了个吻:“封尧,我们有缘再见。”
  说罢,还对顾骁挑了下眉,很是挑衅。
  顾骁二话不说,抬手要朝他扔刀,封尧哎了声,急忙抱住顾骁的手臂:“别别别!这把不能乱扔!”
  说话间,宋澜已向后坠去。
  一抹庞然的黑影自飞行艇下方腾飞而起,星光不够闪烁,夜景模糊而影绰,未等封尧看清楚,那道黑影便融进了深邃的夜幕,再寻不见。
  长廊的门再次响起,封尧正要看去,却被顾骁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了住。拥抱的瞬景,封尧听到了顾骁咚咚作响的心跳,那强劲到几乎要将胸膛击溃的搏动,隔着彼此的骨骼,无比真切地传入了封尧的心房。
  封尧怔了下:“顾骁?”
  顾骁低着头,沉默地埋进封尧的颈间,喘息粗沉。
  封尧对这种情况并不陌生,他知道顾骁应该是还没从精神失常的状态里缓出来,不过这次他倒不是很慌张,毕竟他手里握着电棒,有自保能力,然而令他意外的是,顾骁并没有像那天一样暴力,而只是在抱着他,以一种不容抗拒的力度,似乎……很是不舍。
  封尧蓦地忆起那晚顾骁醉酒时说过的话。
  “别不要我。”
  “别离开我。”
  封尧有那么短暂的失神,随即便被凛然的疼痛唤得清醒过来,他遍体鳞伤,玻璃碴还没来得及拔出来,被这样用力地抱着,当即疼得抽了口凉气。
  封尧的手臂被束着,只得就近拍了拍顾骁的背,商讨地说:“你先……放开,很疼,玻璃扎进肉里了。”
  出乎封尧意料的是,拍背的动作竟然立竿见影地缓解了顾骁的情绪,顾骁稍松了些力道,封尧不再疼了,但顾骁依然抱着他不放手,那样子像极了一个固执又霸道的小孩子,对他有着不由分说的占有欲。
  拉开了些距离后,顾骁朝下望了眼,封尧也跟着看了过去,看到了别在自己衬衫口袋中的玫瑰花——
  应当是宋澜临走时留的。
  顾骁将花摘了下来,脸又黑了。
  封尧则是越过他的肩膀,注意到了不远处的人。
  那人独身站在门口,黑袍黑帽,负着手,遥遥望着他们,见封尧看了过来,便迈开步子,直直走来。
  封尧的神情一凛。
  而在他没有看到的地方,顾骁将那朵玫瑰花折枝团入掌心,再摊开时,只余一抹深红的齑粉,随风而散。
  “他去了哪里?”
  容的声线偏颇沉厚,像是声带严重受损,几个简单的字节听来无比艰涩,似是从喉间硬生生地撕裂而出,裹挟着令人不住牙酸的嘶哑,男女莫辨。
  顾骁微微偏过头,面色不善地扫了他一眼。
  强大的人往往有着与众不同的气场,容明明什么都没做,但其魄力已然如同一把利刃,将周遭的空气切割得凛人至极,然而他的气势可怖,现在的顾骁也不怎么好惹,夹在两个低气压制造源中间,封尧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他拉开顾骁还横在自己腰间的手,尝试和容交涉:“我不知道他去了哪。”
  容不理会,只道:“再给你一次机会。”
  他并不确定封尧与宋澜的关系,也没必要确定,他只需要知道,封尧是宋澜离开前,最后交集的人,只是这一点,就足够他不放过封尧。而事实上,从他截去了唯一退路的动作,找茬的意味也的确不言而喻。
  封尧深知多说无益,只得想办法脱身,他眯起眼睛凝视着容,仿佛想从那深黑的兜帽下窥见一丝破绽,又不动声色地环顾,在找寻脱身的方法。
  这时,容抬起了手。
  幻术在刹那间生成,封尧甚至不知何时中了术,窒息感猛然袭来,一只断手扼住了他的喉咙。
  与此同时,顾骁拔刀向容发起攻击。
  容后退半步,霎时刀如雨下,密密麻麻,在他的面前汇成一面森寒的墙,向二人推来。
  本该高速飞舞的刀刃,落入顾骁的视界中,却好似被放慢了帧数,军刀在手中打了个旋,暂时归鞘,顾骁不假思索,转身护住封尧,匆忙向侧方躲去。
  索命的断手消失,封尧颈间的深红掐痕也接踵消失,他没有顾骁的反应能力,压来的刀墙是在劫难逃的死兆,可还没来得及绝望,身子便是一轻。
  顾骁比刀墙更快,他抱起封尧,迅捷如伺机的猎豹,与此同时,飞行艇发出不堪受重的吱呀巨响,艇顶歪斜,而躲避的动作又太过应接不暇,封尧下意识地回抱顾骁,寒光擦肩呼啸,几滴断了线的血珠溅上他的面颊。
  封尧以背着地,承着顾骁的重量,闷哼半声。
  他清楚地感到皮肉被细碎的锋利残忍剥开,尖锐的玻璃深切入肤,在稚嫩的血肉里狠狠研磨,封尧的半边身子疼得不自觉地打挺,他紧闭着眼睛,消解疼痛时,被顾骁不太温柔地揪着后衣领,向掩体后搡去。
  分开的时候,封尧的手从顾骁的肩背滑落,小臂上沾满了血。深红的血浆粘稠得泛着乌黑,像怵目惊心的狰狞疤痕,虽说是幻术,但一旦中术,疼可是真的疼,他愣了一下,随后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意想不到的动作——
  他拉住了顾骁。
  顾骁顿了顿,侧头看向封尧。
  他的眼底是反常的猩红,显然还处于癔症之中,没有缓解过来。在这对视的顷刻之间,封尧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他不知道为什么顾骁能在癔症中也保持着毫无纰漏的战斗状态,也不知道为什么,在神志不清时,面对于危险,顾骁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自卫,而是先保护他。上次在T…12区是这样,这次也是这样。
  艇身猛地倾斜,封尧的后脑勺撞上栏杆,万般思索戛然,他被痛觉唤回了神,堪堪松开手,仓皇地嘱咐:“幻术由眼而生,你可以尝试……不去看他。”
  顾骁看着他,没有反应。封尧才想起来,顾骁现在听不进去人话,正是发愁,就见顾骁倏地凑近,飞快地亲了下他的脸颊,小声说:“我的。”
  封尧:“……”
  算了,这种时候电他不太合适。
  封尧的手按上电棒,又克制地放了下,决定先不和精神病斤斤计较。而顾骁亲了封尧一口,见他没有推开,似乎挺高兴的,看那意思是还想再亲一口。
  封尧不想让顾骁亲,后退着要躲,却被顾骁不太温柔地抱回身前,硬是按着亲了下额头,而后以十分郑重其事又有点生气的语气强调道:“你是我的。”
  封尧:“…………”
  幸好的是,顾骁虽然精神失常,但还保有着对危险的应变本能,也分得清轻重缓急,听到容走来,顾骁当即把封尧推回掩体后,起身,踩着一地的刀片向容走去。
  未等顾骁靠近,第二波刀雨便迎面而来,容躲在幻术屏障之后,不慌不忙地远程操控。
  刀刃像被赋予了生命,它们不再盲目乱飞,而是四面八方地向顾骁拥围,刀光剑影凛然掠过,封尧看得心惊肉跳,顾骁穿梭在刀丛的罅隙,以军刀作挡,尽管身形已然足够矫健,但还是不可避免地被划出密麻的伤疤。
  疼痛并没有阻碍丝毫,顾骁游刃有余,以指间精准地夹住高速飞驰的刀片,向容掷去。容不退不避,刀片在即将穿过他的身体时,陡然化作虚无的泡影,消失不见。
  容是不受术的……
  真实存在的物品,才能对他造成伤害。
  封尧眯起眼睛,举出手枪对准容,在拉动保险栓的刹时,容看了过来,朝他的方向平举一手。
  四周的景色骤然变幻,无边无际的夜幕遮上明亮的帷幕,封尧的眼睛被晃得不住虚阖,数不清有多少面的镜子拔地而起、高耸入云,林立宛若密不透风的囚牢,将封尧牢牢困住,而视线所及,皆是他自己的倒影。
  封尧警惕环顾,发现不论镜面照在他的头顶、背部亦甚至是脚下,映出的倒影都在注视着他。
  那些倒影,以他最熟稔不过的面孔,摆出如出一辙的木讷表情,用空洞的眼神,死死盯着他,寸毫不离。
  空旷的寂静里突兀地响起了笑声。
  所有倒影的嘴角都不约而同地扯起了相同的弧度,笑声由小及大,由压抑到猖狂,肆无忌惮,似鬼魅的合鸣,刺得封尧的耳膜阵阵作痛。
  旋即是不知何时而生的寒气,悄无声息地攀上封尧的脊背,无孔不入地渗进他的身体。
  寒冷,尖锐,可怖。
  在这立体且多重的诡异幻境下,封尧的呼吸一紧,他感到不能自抑的毛骨悚然,随即又强迫自己平静下来。
  都是假的。
  封尧咬了咬牙,告诉自己,都是假的。
  顾骁还在和容斡旋,他们不占上风,眼下的情况刻不容缓,没有时间让他在幻境里耽误……
  封尧沉沉地呼了口气,他的手从始至终没有改变过方向,只要他扣下扳机,就能打中容。
  只要扣下扳机……
  ……………………………………………………
  宋小澜太皮了等着顾骁揍你吧


第四十章 拥抱 | 顾骁握住了他的手
  这时,封尧听到一个微弱又清脆的破裂声。
  镜面裂出如枝梢的细痕,蔓延滋长,从渺远一路攀爬及至眼前,静谧里有什么在蓄势待发。
  呯——
  呯呯呯——
  镜面以天崩地裂之势碎开,劈头盖脸地向封尧砸来!
  幻境坍塌,漫天的碎片裹挟在寒冷的夜风中,反射着夜幕垂星的光芒,如同晶莹剔透的亮钻,错落的光影照进封尧的瞳孔,像是声势浩大的旖旎光雨。
  封尧以手臂挡在面门,但臆想的疼痛并没有出现。
  光亮穿透他的身体,褪落殆尽。
  他又回到了艇顶。
  封尧茫然半刻,转而看向远处。
  在他困顿于幻境的须臾,顾骁和容已然变了位置,不知不觉间,他枪口对准的人,变为了顾骁。
  顾骁步步紧逼,反手出刀,横劈向容的脖颈,这一下既准又狠,眼瞅着要将容尸首分离,可刀锋挥舞下去,容的脖颈却顺势化为灰尘,向后散去。
  这光怪陆离的现象并没有让顾骁停顿半分,他铮然拔刀,迅猛进攻,屡屡取其要害,容的体术远不比顾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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