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区美人养娃日常[八零]-第1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老板也是个性情中人,见她是真喜欢,也抱着想要把她发展成长期主顾的打算,忍痛说:“这三十六就先欠着吧,等你下次再来拿货的时候再给也行。”
三十六块啊,真是每说一个字心都在滴血。
卫孟喜大喜,“行,那您留一个住址和电话号码给我,万一下次来的时候您已经不在这个档口了,我可以送家里给您。”
她的态度太诚恳,诚恳到老板都不好意思拒绝。
看着手里的纸条,原来老板名叫张兆明,是地道的羊城人,“行,我记住了,下次一定还找您。”
东西太多,她一个人根本带不回去,张兆明有辆三轮车,正好让她老婆来看着摊位,他给亲自送到卫孟喜住的招待所去。
那是市招商局招待所,能住这种地方的,张兆明心里有数,知道自己这次是赌对了,脸上的笑容愈发真诚。
卫孟喜这次是真光溜溜,一分不剩了。晚饭随便吃的是来的时候买的鸡蛋糕,这种老式糕点的保质期都有一个月,买的时候是刚出炉还热乎乎的。
吃完再喝上两杯凉开水,就算一顿。天黑以后,韦向南回来了,发现鸡蛋糕少了,才知道她是没吃晚饭,“怎么不去食堂吃?”
卫孟喜打哈哈,肯定不能说是没钱了,“回来太晚,食堂关门,我这累得都走不动道了,等大后天到家,咱再好好吃几顿。”
于是,韦向南这才发现,招待所房间里多出来的几个蛇皮袋,居然满满登登都是文具。
“你给孩子买……这么多文具?”这是打算用到大学毕业吗。
“大部分是拿回去卖的。”
“在哪儿卖,矿区吗?”
卫孟喜现在还没想好,矿区消费能力有限,这些东西又不是刚需,没文具盒没转笔刀的孩子多了去了,一样能上学,“先拿到金水市试试。”
摆地摊她肯定是不会再摆了,当初买的姚家的房子单临街门面就有一百平,卤肉店只用了四十平,还有六十平是空着的,这一年多来有很多人来问过,想要租过去开店,但卫孟喜都拒绝了。
她想把门面留着自己用,现在不正是最合适的时机吗?
韦向南听她这么说,也一起商量起店要怎么开,取个什么店名好。
“我想取状元书屋。”卫孟喜想到新华书店的布局,也开一家书店,不仅仅只是文具店,那样的话是真赚不了多少钱,而且门面太大了,六十个平米卖文具,她也没那么多文具卖啊。
“我看成,金水市目前还没出现私人书店,如果你能开一家的话……”韦向南想到那火爆的场面,也有点蠢蠢欲动。
但书要去哪里进,这是个问题,卫孟喜现在暂时不想这些,她得先想办法将几大麻袋的文具扛回去。
第二天一早,按照车票上的发车时间,韦向东将她们送到火车站,又帮忙把大麻袋托运,卫孟喜松口气的同时,也更感激这兄妹俩了。
虽然,俩人都不爱说啥好听话,但家教好,又热心,重情重义的,卫孟喜觉着,这样的人适合交朋友。
还是跟来的时候一样,买的是卧铺,上车以后啥也不用管。
韦向东粗中有细,居然还帮她们买了三斤馒头,六个大饼,一罐辣椒酱一罐蜂蜜,她俩一个喜欢吃辣一个好甜。
“向南姐你大哥可真好,以后谁嫁给他都享福……对了,他有对象没?”
韦向南摇摇头,“三十二了,未婚,单身。”
人好,工作好,长相也是这个时代最受人欢迎的正派硬汉,“应该不缺女孩喜欢吧?”
韦向南点点头,“我也发愁,他以前是忙工作,没心思找,现在又要拉扯我跟小弟,想要先把我俩的事情落定才考虑自己。”
这就是长兄如父,责任心爆棚啊,卫孟喜也不知道说啥了,扶弟魔扶妹魔不至于,但责任心太重,耽误了自己,以后弟弟妹妹能养他一辈子吗?
现在兄妹仨都没对象,自然心往一处想,力往一处使,以后弟弟妹妹成家,要为自己的小家庭考虑更多,他又能排在第几位?弟弟妹妹能把他当父亲,那弟弟妹妹的伴侣呢?弟弟妹妹的孩子呢?
不过,这终究是别人的家事,她也无权置喙。
卫孟喜闭上眼睛,准备好好睡一觉。忽然,床边传来一声,“同志你好。”
她俩买的是面对面的中层卧铺,听见声音同时睁开眼睛,面前居然站着个个子很高的老头。
人的直觉很奇怪,虽然没有直接接触,但那种熟悉的感觉又上来了,不就是来的时候打量她的那道视线吗?
卫孟喜下意识的第一反应是捂紧随身携带这几个包,但随即想起钱都早花光光了,正好,出了隧道,车厢内光线十分好,她一下子就把老人的脸看清楚,“您不是……”
老人舒口气,笑起来,眼角的纹路让人十分舒服,“看来我没认错人。”
第76章
老人摘下帽子; 卫孟喜再看,就更像了。
事情已经过了一年多,但她记性好; 况且像这样精神挺拔的老者; 就是想忘记也很难。
“老先生您现在恢复得怎么样?”
他什么都没说,她已经知道问这句话。
老人更加肯定自己没找错人; 笑着点头,“很好,谢谢你。”
“我们一直想找机会当面感谢你,但我家里人去年将我直接转院到京市; 等出院的时候; 粤东省老家又有急事,他们先把我送回老家,等再想要去登门感谢的时候; 那张纸条找不到了。”
“实在是抱歉。”
其实,王家人不仅回过金水市两次; 在他描述的晕倒的地点和医院来回问过很多次都都没找到这么个小恩人。
他当时人虽然是昏迷的; 但还有一丝神志; 隐约听见有个年轻女同志的声音鼓励他; 让他一定要坚持住马上就到医院了; 还一面掐人中一面细细碎碎的说些奇怪的话。
人在所有感官都消失; 只剩听觉的时候; 会特别灵敏; 时间会过得特别慢,所以他至今还记得当时的情景; 还能原模原样复述出来。
当然; 卫孟喜当时没放心上; 只不过是帮一把的举手之劳,事后没找到老人也就放下了。
“也幸好,只是轻微的中风。”老人淡淡的复述当时的情况,他被抢救及时,命是保住了,但关键是金水市的康复条件很一般,儿女不允许再将他一个人留在医院,所以等病情稍微稳定后就用专机给转到京市医院,在老干部康复病房里待了一个多月。
王明朝老人下意识动了动自己左边的胳膊,要是当时没被这年轻同志救下,他现在即使命保住,也不可能恢复如常。
他的老战友里中风的也不少,好了以后还是半身不遂,他要强了一辈子,好脚好手这么多年,决不能忍受人生暮年却变成一个行动不便的“累赘”。
而她中途的处理也不算错,主要是去得很及时,脑出血量不算多,只留下很轻微的偏瘫后遗症,通过一年的康复治疗和训练,几乎没人能看出来。
这不仅救了他的命,还保住了他的尊严啊。
本以为这个大恩人就要这样一辈子都找不到了,幸好回老家的火车上,他又听见了那把声音,但人太年轻,他有点不敢认,一直到下车前,想要上去问一问,结果一直没看到这俩女同志,估摸着是早早的下车了。
说实在的,他知道车厢和座位号,想要找到这两名女同志很简单,但他并不想动用关系,万一不是呢?兴师动众也不好,现在文件精神就是要求他们这批老干部不能动用特权,要保持老革命的光荣传统,他也不想给子孙后代惹麻烦。
但幸好,他听见她们聊天,说在羊城只待三天就要回书城,于是他就提前买好火车票,在进站口等着。果真还遇上了,这就是他人为制造的“偶遇”吧。
“正式介绍一下,我叫王明朝。”老者伸出手,卫孟喜赶紧握上,“您好,我叫卫孟喜。”
她犹豫过,叫他“同志”的话有点不尊重长者,但叫“叔叔”又怕让人觉着自己上赶着攀亲,毕竟这老者浑身的气势就不像普通人。
“你就叫我王叔叔吧,我今年七十二了。”
卫孟喜一诧,“可真看不出来,您这身子骨真是硬朗。”
王明朝爽朗一笑,“真是不服老不行了,自从去年中风后,家里人担惊受怕,这不许吃那不许碰的,生活都无滋无味了。”
在其他人身上,偏瘫想要恢复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坚强的意志力和决心,让他做到了。
卫孟喜不知道中途的艰辛,只是顺着话题跟他聊起来。
据他回忆,当时他是在参观完一个红色博物馆后,走在路上感觉头昏脑涨,他是过过雪山草地的人,压根不把那点暑热放心上,谁知没两步就晕倒了。
那个点儿正是最热的时候,路上一个行人都没有,要不是卫孟喜刚好从黄大娘家寄存推车出来,在那么高温的石板路上不知要躺多久……就是不死于脑出血,也会被晒死。
现在的卫孟喜不会知道,自己一个善意之举,挽救了一条人命,更不会知道给她带来了什么。
她只是顺着老者的话想了想,那胡同不远处确实有一家博物馆。听说以前是某位大领导年轻时战斗过的地方,后来大领导去了京市,那基地就被金水市革委会保护起来,建成了红色博物馆,以后也会成为全国很有名的爱国主义教育基地。
他们在下面过道上的座位上坐着聊天,韦向南就在床上闭目养神,她这人不喜欢掺和别人的事,更何况是这老者,她看着不简单。
王明朝只是简单的介绍,说他曾经是一名老红军,以前在首都工作,家有一儿一女,儿子在石兰省政府工作,闺女则是在粤东省,他退休后大部分时间在书城市和金水市养老,因为以前年轻时候曾在这边工作过,有感情,也喜欢这边的气候。
卫孟喜于是也介绍自己,是金水煤矿附近的村民,丈夫在矿大念书,自己一个人做小生意维持家计。
韦向南嘴角抽搐:慌是没说,但听着咋这么别扭呢?
她都要开加工厂的人了,手底下养着七十多号工人,还叫简单的“小生意”?还只是“维持家计”?陆广全可是状元特招进青桦的,还只是“上大学”?
当然,王明朝也不深究,到底真不真实,夸不夸张,他只要想知道,都很简单。
俩人还注意到,王明朝不是一个人,中途每到饭点就有一名二十几岁的,身形挺拔,训练有素的平头小伙子过来送饭和催吃药,药是配好的,一把有好几片,饭也是热乎的,不知道他哪儿弄来的。
沾了王明朝的光,卫孟喜和韦向南也跟着吃了好几顿热饭,有肉有菜还有汤,味道居然也意外的不错,营养搭配十分得宜,比后世坐高铁点的菜还享受。
反正老人家不说他是啥待遇,不说这小伙子是警卫员还是保镖,她俩就不问。
有人聊天,还能有正常的一日三餐,时间就过得特别快,感觉也就是在家一样清闲了两天,广播里就播报yihua终点站书城站到了,卫孟喜起身收拾行李,“王叔叔,认识您很高兴,以后您要有空的话,欢迎您到金水煤矿来玩,直接找‘美味卤肉店’就能找到我们家。”
王明朝爽快答应,“成,小秦,你来帮她们两位女同志拿一下行李。”
不一会儿有两名穿军装的年轻人上来,他们不仅帮忙拿行李,还把她们托运的几个蛇皮袋一起拿了,送到出站口,已经有一辆吉普车等候多时。
王明朝又不由分说的,让她们上车,说要把她们送到家。
卫孟喜见拗不过,只能答应,幸好王明朝自己年纪大了,精力有限只能自己先回家了,车上只有她俩和小秦。
无论是来接她们的,还是这个小秦,卫孟喜猜应该都是小战士,因为这种气质跟许军身上的很像,只是许军比他们多了杀伐决断的戾气。
小秦也是话不多的类型,她们不说,他基本就不提,最后是卫孟喜实在忍不住,问了几句才知道,大家私底下都叫王明朝“王老”,她这声“王叔叔”当真是亲热过头了。
“王老人很好,你们不用太拘束。”小秦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又顺口道,“我跟着王老这么长时间,第一次见他对年轻人这么热情,他是真的很感激你。”
“从去年他就一直在找你,想了很多办法一直没找到,这次能在火车上遇到就是缘分。”
卫孟喜也说是,她对那垫付出去的一百块都快忘记了,他老人家居然还记得,临下火车前硬是要塞给她。
顺路先把韦向南送到家,小秦又帮卫孟喜送到矿区,刚进村口,一群玩耍的街溜子就看见这辆崭新的挂着军牌的吉普车,哇哇叫着凑上来,猜是矿上哪位大领导的,张书记和杜矿长都是红旗轿车,这辆莫非是李副矿的?
结果下来的却是卫阿姨,大家伙更惊诧了,有人蹦跶着去叫卫东姐弟七个。
是的,七个,因为放周末,苏奶奶放心不下大的四个,干脆带着狗蛋虎蛋和小呦呦来矿区了。
这时,七八个孩子叽叽喳喳叫着就来抱卫孟喜的大腿,像是一窝子小雏鸟,将刚进门的叼着虫子的鸟妈妈抱个满怀,根花卫红居然还哭了,一边摇尾巴,一边呜呜咽咽的,像小狗子。
“哎呀妈妈这不是回来了嘛,你们哭啥。”
“妈妈以后都不去了好吗?我们不乱花钱,养我们非常非常省钱哦。”
卫孟喜笑,这才十天不到就黏成这样,那以后要是经常出差可咋整,每次做思想工作都费老大劲不可。
她挨个亲了他们一口,着重安抚了两个闺女,都快哭成小花猫了,被她一逗,鼻涕泡都快笑出来,最后才将呦呦抱怀里,拱了拱她脑门,“想妈妈没?”
“想!”
“有多想?”
“超级想喔!”
也不知道是小姑娘生性坚强,还是没到两个姐姐那样半懂事半不懂事的年纪,居然都没哭鼻子。
孩子们帮着秦叔叔把蛇皮袋往家里扛,刚把东西放下,小秦水都没喝一口,就走了,等卫孟喜从孩子包围圈里突击出来,只看到他车屁股。
不过,也就一会儿的工夫,卫孟喜把来看热闹的人群打发走,陆广全居然也骑着摩托车回来了。
“你去哪儿了?”
“爸爸去接妈妈呀。”
卫孟喜一愣,她没让他去接啊,只是刚到那边报平安的时候在电话里说她今天回来,这家伙要去接怎么也不说一声,也不知道在火车站等了多久。
傻子。
陆广全见她平平安安的,抹了抹额头的汗,也没说啥。
苏奶奶倒是老样子,依然不喜欢跟谁说话,哪怕李秀珍和张毅又厚着脸皮来了,她也是人照收拾,反正面是不见。
这天晚上,本来还想跟妻子来一场小别胜新婚的陆工,再一次计划破产——五个崽都要跟他们妈妈睡,床上压根没他的位置。
当然,睡醒第一件事就是找货车上火车站拉冰柜,昨天因为吉普车放不下,火车站同意帮她寄存一天,但也只是一天,这种价格昂贵的东西,万一出问题谁也负担不起。
冰柜到位,插上电,很快,仓库里最值钱的东西就开足了马力能上工了。
当然,工人们知道这东西贵,都不敢靠近,全程卫孟喜一个人在那儿琢磨,开关和各种按钮都是英文的,但韦向东教过她,再加上上辈子也用过,倒是很简单。
她上手以后,准备把这项工作交给一个专人负责,对这种昂贵的器械,如果没有专人负责,那大家都不敢负责,这样坏了找人也找不到,但又法不责众。
视线在所有仓储车间的工人身上扫了一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