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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锦衣玉令-第74章

小说: 锦衣玉令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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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痛哭归痛哭,为他爹贺寿的戏还是照唱不误。

    他家占据着街口,来往官道据口,但凡要往京师,必从这条路过。

    得到消息,赵胤脸上没有表情,时雍内心的不安却越发扩大。

    飞仙观的火烧了一夜,如赵胤所言,当天夜里得到消息,他们也没有睡好。

    天未大亮时,几道黑影如闪电般从裴府后门掠入院子,进入书房,推窗轻巧地落在赵胤面前,站直一非,抱剑行礼。

    “大人,庚字旗兄弟晚来一步。”

    长夜不安,为护太子和主子安全,谢放、朱九、白执、许煜等人轮番值守,看到突然齐整整落到面前的几个年轻男子,除了常年跟在赵胤身上的谢放,其余几个侍卫都有点心惊。

    “爷,这,这是……”

    赵胤修长的指尖撩了撩衣袍,在首位坐下,目光打量着众人。

    “你们自行介绍一下。”

    几个年轻男子朝谢放朱九等人抱拳。

    “在下十天干庚字卫庚一。”

    “在下十天干庚字卫庚二。”

    “在下十天干庚字卫庚五。”

    “在下十天干庚字卫庚六。”

    朱九听得瞠目结舌。

    “十天干”他不是第一次听说,前任指挥使也就是他们主子的父亲甲一,就是“十天干”之首。他们以甲、乙、丙、丁、戊、己、庚、辛、壬、癸排序。这些人各领一卫,手底下分别有一支队伍。队长称为甲一,乙一,丙一,以至类推。

    十天干人数不多,成员可以因各种原因被替代,但组织极为严密,一代代传下来,替换成员的规则却不为外人所知。

    传闻,十天干来无影去无踪,个个身负绝技,精挑细选,曾在先帝爷起兵靖难时立下汗马功劳,是先帝爷心腹中的心腹。因此,先帝爷坐上龙椅,重置被洪泰帝废止的锦衣卫时,这会把大权交给甲一。

    甲一真名叫什么,很少有人知道。

    便是连他的儿子,也是随了先帝爷姓赵。

    而眼下,除了为人熟知的甲一,剩下的乙一、丙一、丁一、戊一、己一、庚一、辛一、壬一、癸一和永禄爷时期的他们,还是不是同一人,外人不得而知。

    因为这些名字,原本就只是一个代号。

    如今,这些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突然出现这么多在面前,着实让朱九等人目不暇接。他们知道爷有自己的秘探和暗卫,连他们这些贴身侍卫都不能完全知情,而最知情的谢放又是个锯嘴葫芦,是绝对不会往外吐口半句的。

    朱九懵了,连忙还礼,不停的抱拳。

    “庚一兄好,庚二兄好,庚三兄好,庚四兄……不,庚四兄没有来哈。庚五兄好,庚六兄好,庚……”

    “好了。”赵胤不耐烦地打断他,望向庚一。

    “说说情况。”

    庚一道:“我等接到庚六秘信,日夜兼程赶过来,准备前往飞仙观,可还是晚了一步。还在几里外,就看到冲天的大火。”

    赵胤道:“全死了?”

    庚一道:“全死了。死前醉酒。”

    飞云道长好酒,可全观醉酒被烧死,自然不会是意外。

    “我们得从长计议了。”

    庚一道:“我等当誓死护佑太子殿下安全回京。”

    赵胤低头喝了点水,淡淡地转头看庚六,“石洪兴怎么说?”

    庚六恭敬地上前,道:“信已传达,石大人表示将全力助将军剿除祸患。”

    赵胤眼波微动,“人马动了吗?”

    庚六皱眉,摇摇头:“老家伙请我吃了一顿酒,说明日出发,只等大人一声令下。”

    只等一声令下,怎会毫无动静?

    庚六长得高大挺拔,孔武有力,办事极为妥帖,可到底是年轻,纵有千般本事江湖经验却尚显不足,对石洪兴这种人怎会看得透?庚一看他一眼,转而对赵胤道:

    “飞仙观被毁。属下认为,他们不想让大都督全身而退了——”

    话说未落,外面传来侍卫秦洛的声音。

    “夫人,爷在里面有正事。请留步。”

    夫人叫得恭敬,可横在面前的刀也是冰冷。

    这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时雍是怎么都睡不着了,这才寻着灯火过来的。

    她看了秦洛一眼,笑了笑,“将军,妾身可以进来吗?”

    “进!”

    赵胤的声音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因此时雍走进去前,没有想到书房里的气氛会如此凝滞,更没有想到书房里有这么多人。

    其中好几个少年郎,相貌虽不是一等一的,可那身材却是一等一的,看精神看气质便知不是非凡人。她大为不解,询问的目光望向赵胤。

    赵胤示意她坐,没有多说,只道:“这些人全是我的亲信。他们会护送你和太子回京。”

    是吗?时雍连忙行礼,“有劳各位了。”

    庚字卫几人抱拳朝时雍还礼,“我等当尽全力。”

    时雍点头微笑,坐下去,看着赵胤道:“只是如今,飞仙观也烧了。我等要走,恐怕没有那么容易了。”

    朱九纳闷地问:“一个小小县令,还能一手遮天不成?难道他就是那个邪君?”

    “不是。”赵胤端正而坐,在清晨初升的曦光里,如一个凝固的黑点,“他充其量只是一个小喽罗。”

    朱九打个寒噤。

    一个七品县令尚且是小喽啰?

    那青山镇岂非是藏龙卧虎?

    “爷,与其坐以待毙,我们不如先行离开青山镇,再做打算?飞仙观烧了,暗路走不通,索性咱们就走明路。也不必专程送太子离开,我们大家一起走。”

    时雍看他一眼,觉得这侍卫真是单纯,“走不了啦。”

    朱九微惊:“为何?”

    时雍道:“飞仙观的大火,足以说明对方的态度了。不让我们再走。”

    这与庚一方才说的一样。

    为什么阿拾也知道?

    朱九看看大家,有些不解:“我们要走,谁还能拦住不成?”

    时雍看了赵胤一眼,淡淡地拨了拨指甲,“走出裴宅,每一个人都可能是眼线。这青山镇,有多少人是对方的人?你可知晓?”

    “那又如何?”朱九看到十天干庚字卫前来助阵,浑身都是战斗的热血,恨不能现在就冲出去跟人恶战一回,闻言道:“我们一百多号人,总不能走不出一个小小的青山镇?”

    就算没有十天干,他们也是训练有素的锦衣卫,一个小镇还能困住他们?

    朱九不信。

    青山镇再怎么古怪,也就是一个数百人的镇子,钱县令手底下那些衙役捕快,在锦衣卫面前都不能看,遑论十天干了。

    “我不信,裴将军要离开青山镇,他们敢拦?”

    这次时雍没有开口,只是淡淡一笑。

    而赵胤的眼里却浮上了一层冰凉。

    “敢。”

    朱九一怔,“爷,这些人难道是反了不成?”

    赵胤眼皮轻轻搭下来,“若我们死在青山镇,谁又知,反的是谁呢?”

    书房安静下来。

    气氛幽凉。

    良久,谢放问:“这青山镇背后,到底是什么人?”

    没有人回答。

    时雍想,或许目前也没有人知道吧?

    若是知道幕后主使,赵胤又何苦乔装查探。

    这一局,本就是他与那个幕后“邪君”的对阵。

    “那我们要怎么走?如今的我们,就像一群被装在套子里的人,裴府之外,皆有可能是敌人。就连裴家那些亲戚,说不准都有异心,那裴三伯就借着关心的由头,整天来院子里转悠。”

    “是。我们这么多人要一起离开,绝无可能逃过他们的监视。而且,一旦有任何一个外来人口进入青山镇,都会引起他们的注意——”

    “这邪恶的小镇。”

    众人七嘴八舌,赵胤轻袍缓带,坐在椅子上,维持着端正的姿态一直没动,直到他们的目光都望了过来。

    “爷,下命令吧。”

    朱九欲欲又试,抱剑请战。

    “属下愿打前阵。”

    “诸位,青山镇危机四伏,恐有一场恶战。”赵胤稳稳站起,朝众人抱拳,平静地道:“一切当以太子殿下性命为要。”

    时雍冷眼旁观,没有吭声。

    不是所有人都明白他话中的深意。

    但众人都听令地应是,各自下去准备。

    ————

    天终于亮开了。

    裴三伯的咳嗽声从院墙外传进来,一声接一声,令人烦躁不安。

    时雍正躺在床上“保胎”,娴衣突然匆匆推门进来。

    “夫人。乌家班的乌班主来探病。”

    娴衣的神色有些怪异,眼神有些不宁安。

    时雍以为她是忌惮乌婵,没有多想,只是微笑着让她把人请进来。

    不料,随同乌婵一起来的人,居然是本该在京师楚王府做新婚娇妇的陈红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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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37章 陈红玉带来的消息(一)

    刚在京师大婚的定国公府小姐居然出现在青山镇。

    而乌婵既然把陈红玉带到面前,很显然,彼此的身份已然不用再掩饰。

    四目相对,想想楚王妃那日的鸡飞狗跳,皆是无言。

    想那日,陈红玉是高高在上国公府嫡小姐,即将大婚的楚王正妃,而时雍是一个送药的卑贱奴婢。可短短时日,如今陈红玉沦落到戏班,穿着戏班的杂工服,时雍却懒洋洋躺在床上,有丫头伺候着,俨然一副贵夫人的派头。

    时雍淡淡地笑,“陈小姐,别来无恙?”

    陈红玉目光轻飘飘落在时雍身上。

    “我是无恙,不过听说你病重了?”

    一句话说得冷硬无情,没什么温度,与时雍在楚王妃见到的那个温婉国公千金似有些不同。

    “多谢挂念。”

    时雍脸上带着笑,眼风掠过陈红玉,与乌婵的视线在空中相撞。

    “娴衣,还不快给乌班主可陈小姐看座。”

    茶水糕点摆好,时雍懒洋洋起床,娴衣为她披了件衣裳,很是小意。她慢条斯理地坐到主位,陈红玉不适的蹙了蹙眉,时雍视而不见,只问乌婵。

    “怎么回事?说说看。”

    乌婵将陈红玉带来,原本也是为了向她坦白。

    见时雍问起,她清了清嗓子。

    “这事还得从楚王大婚说起。”

    提到楚王二字,陈红玉清亮的目光便暗淡下来,眸底如若染了一层雾气。

    乌婵只是注意着时雍,没从她脸上看到半分难受或伤心,遂放松下来。

    “我敬佩定国公府满门忠义,陈小姐又是个直率豪爽的女子,不是那等俗艳的闺阁千金。只是为情所困,一时想不开,误入……”

    她想说误入歧途,又觉得不合适,伤害陈红玉的感情。

    “我想拯救陈小姐。”

    乌婵点点头,说得郑重其事,为她的行为做了合理的解释。

    时雍挑了挑眉,不说话,只是又是一笑。

    两人太熟太了解,不用乌婵多说,她也知道,她想拯救陈红玉是假,想搅浑赵焕的婚事为时雍报仇是真。

    乌婵手背凑到唇边,轻咳掩饰。

    “我找到陈小姐,劝她不要嫁入楚王府那个大火坑,奈何陈小姐想不开,我苦劝无果,只能想了点法子,把陈小姐请到了乌家班。”

    陈红玉眼风扫向她,刀子似的,“不是请,是绑。”

    时雍并不意外,挑挑眉,低头喝一口水,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乌婵道:“我和陈小姐打了个赌。”

    “赌的是什么?”

    “赌楚王在不在意她。”

    乌婵说得很委婉,可这么简单一句,却像最利的刀子刮过了陈红玉的脸,赤辣辣的疼痛,她尖俏的下巴别开,神色不悦,却没有说话。

    时雍淡淡一笑,并不意外。

    在今天之前,她都不知道陈红玉被乌婵“请”走了。原以为她嫁入了楚王府,和楚王过起了琴瑟和鸣的日子。这正是因为王府那边半点风声都没有透出来,

    婚礼照常举行,新妇照样进门,乌婵和陈红玉打赌的结果,不言而喻。

    “陈小姐真是巾帼不让须眉,令我等佩服。”

    时雍轻笑说完,陈红玉的脸便拉了下来。

    “我知你厌恶我,也不必在这个时候说风凉话。”

    这哪是风凉话?实在话呐。时雍懒懒地勾了勾嘴唇,笑容简单直接,并不掩饰,“敢和乌婵打这样的赌,就不是一般女子的胆量。陈小姐豁达爽快,女子楷模,我所言字字不虚。”

    陈红玉哼声,斜她一眼。

    “不用客气。我没那么豁达,我跟她赌,只是我非赌不可。”

    人被乌婵胁持,性命都在人家手里攥着,赌也得赌,不赌也得赌,根本没有别的选择。

    “可我看你如今的样子,不是愿赌服输了吗?”从陈红玉踏入房间那一刻起,时雍就觉得这女子神态虽黯然,但行事洒脱,比时下大多女子都大方豪迈,有那么几分武将后代的风骨。

    陈红玉听罢,嘴角微动,好半晌才发出哼声。

    “不服输又如何?他已经娶了别人。”

    时雍微惊,望了望乌婵,轻声问:“娶了谁?”

    陈红玉眼皮低垂,语气难掩那一丝若有似无的落寞和伤怀。

    “我的庶妹,陈紫玉。”

    她低头喝一口娴衣摆在面前的茶水,似是镇定了片刻,才又抬起头来,朝时雍一笑,眸子里带了几分嘲弄。

    “郎艳独绝,世无其二。这是我心里的他,这世上,也再没有第二个他。”

    楚王绝代风华,琴棋书画骑射礼乐,六礼精通,如青翠苍松,不论是能力、相貌还是地位,属实是能让女子一见倾心的神仙样人物。

    时雍眉梢动了动,只是一笑。

    乌婵看着她,闷头喝茶。

    陈红玉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我知他素有风流名,可是,哪个男子不风流呢?至少,他曾那么激烈地爱过一个女子,为她做了那么多的荒唐事。那些事,一桩桩,一件件我都让人讲与我听。听来尤觉心酸,听罢却只是感动。”

    “人间难得是情痴,我见过他在她去后,衣不解带,夜不能眠,借酒消愁的样子……终归是一个爱而不得的忧伤男子罢了,他的孤独和深情,无一不打动我。我以为,他深爱的女子去了,这情痴经了这些磨炼,在成为我的夫君后,将是人世间最好的那个。”

    陈红玉黯然垂头。

    看得出来,她想忍,

    可泪水仍是染湿了睫毛,红了眼圈。

    “陛下赐婚,他欣然接旨,对我亦是小意温柔,凡事妥帖。我俩虽无海誓山盟,但已算是许了佳期。我是他的妻,御赐的妻。可我大婚前不见,他……国公府换了个小姐出嫁,他竟是什么都没有说,默默接受,与她拜堂、行大礼,入洞房……”

    似是心疼到了极点,陈红玉终是掩面。

    “是我,不是我,盖头下的女子究竟是谁,原来他根本不在乎。”

    时雍幽冷的双眼凝视着她。

    这是个令人悲伤的故事,

    她听着,除了震惊,只剩一些说不清道不清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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