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长,时代变了-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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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种让它来媚惑我啊!
云某何惧!
胖猹绝不是要挖洞逃跑,否则不会看到他们到来后直接人立而起。
不过它确实在挖洞,已经挖出个脸盆大小的坑来了。
众人走过去,胖猹不挖了,跳出来钻到了云松胯下。
云松看向这个位置又看看左右,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这是不是昨晚那棵枯萎西瓜藤的位置?村长,你们来挖!”
这次村汉们是带着铁锨来的。
铁锨挥舞,沙坑很快扩大。
地下出现了一些根系。
这些根系如同老树根一样,粗细不一、绵延悠长,外表粗糙结实,一个汉子用铁锨铲了好几下才铲断一根。
然后有汁水冒出来。
颜色鲜红浓稠。
像血。
村民们骇然,坑里的汉子屁滚尿流跳上来,铲断树根那村汉吓得直接跪地磕头。
云松蹲在地上仔细看这些诡异的东西,越看越觉得像树根。
可是附近很大一片区域内没有树木!
他疑惑的看着这些根系似的东西,感觉哪里不对劲,但他绞尽脑汁的思索,却无论如何都找不出不对劲的地方。
第23章 不止一个
于是他先放下了心中疑惑问蒲老实:“这附近以前有过大树吗?”
蒲老实断然摇头:“从老头子记事开始,这里便是一片沙地,树木压根活不了,什么都活不了,所以空荡荡了许多年。”
“我们用来种西瓜也是前几年的事,前几年有个风水先生途经我们村子告诉我们沙地可以种西瓜,我们这才利用起了这片沙地。”
“风水先生还懂种西瓜?”王有德笑了,“稀奇呀。”
蒲老实说道:“对,神机先生懂的很多,他……”
“他叫什么?”云松心里一紧。
蒲老实说道:“神机先生,怎么了?”
云松看向王有德,王有德急忙问道:“是不是长得比本官高一点,然后有三绺胡须、面如冠玉、呃,反正长得很好,是不是?”
蒲老实说道:“是,就是这样。”
云松皱眉道:“这个神机先生不是个好鸟!是他让你们种西瓜的?那他居心何在?”
他对神机先生充满戒心,对方身影出现的有些频繁了。
这很诡异。
他隐隐有种预感,自己借着对付神机先生的名头下山,可能日后真得对付这个人。
对于他的疑惑,蒲老实茫然不解。
云松又问道:“这里一直以来只种过西瓜?”
蒲老实说道:“对,反正没长过树!”
“其实这也不是树根,”旁边一个汉子比划着说道,“你看这些根都是往下长的,越往下越粗。”
王有德不耐道:“废话,树根不地下长难道还往地上长吗?”
被他一说村汉涨红了脸,他想解释,但比划了几下却不知道怎么说。
云松听着他们的话却是心头一亮。
他明白这汉子的意思。
他也明白了先前他感觉到的别扭感是哪里来的!
这些根系有问题!
云松立马对汉子说道:“你的意思这些树根是从地下长出来的,对不对?”
汉子急忙点头:“对,真人就是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你们看这些树根,它们越是贴着地面越是纤细,越是往下越是粗壮结实。”
他又手舞足蹈的比划,但比划来比划去也没有比划出个结果。
云松已经搞清楚了情况。
树根往地下长,这点没错。
但越是往下树根应该越细,这些树根则是越往下越粗壮。
所以如果它们真的是树根,那这棵树不在地面而是在地底下,它的树冠指向地下,树根在往地面生长。
可是这绝不可能!
云松想继续挖下去看看,众人却害怕了,纷纷后退不敢上手。
见此云松冷笑一声撸起了袖子。
然后他伸手把胖猹推了下去,说道:“你往下挖。”
胖猹眨眨眼睛,仰着小胖脸一脸迷惑的看着他发呆。
云松伸手做出挖沙的动作,胖猹恍然大悟,撅着胖腚挖了起来。
沙土飞溅。
猹挖土跟人用铁锨挖土是不一样的,铁锨受力面积大,能挖出个大坑。
而猹的爪子跟个小熊饼干似的,只能挖出个洞。
它没有挖出更多更繁杂的根系,可是挖出来一块碎布。
确切的说是块蓝色绸缎。
王有德捡起绸缎一看,纳闷道:“这可是上好的苏锦,还挺新的呢,怎么回事?下面埋了一块绸缎?”
云松心里却有了别的猜测,他捞起铁锨亲自挖了起来。
洞穴扩大,更多的绸缎露出来。
最终出现的是一个人。
有人被埋在了地下!
村民们更是惶恐了,一个汉子悄悄地往外逃跑。
王有德见此急忙指着他叫道:“给本官控制住他,想跑?没门!是不是你杀了人埋在这里?”
保安团那两个壮丁立马举起老套筒指向汉子,拉枪栓的‘咔咔’声不断响起。
那汉子吓得跪倒在地:“冤枉,我冤枉呀,大老爷,草民冤枉,我怎么敢杀人?我我胆子最小了,我不敢杀鸡,怎么敢杀人?”
王有德怒道:“还敢狡辩?不是你杀的人你跑什么?”
汉子惊恐的叫道:“我害怕呀,大老爷,这人不是最近被杀了埋进去的,你看他身上绸缎崭新,他尸体都还没有烂掉,可是这地里却长了那么多树根,这怎么可能?”
王有德自信的说道:“少给本官瞎咧咧,你就是凶手,本官……”
“他不是凶手,”云松打断他的话说道,“你没明白他的意思。”
“他是说这人衣服没烂、尸体没腐,显然是最近刚埋进去的,可是他身体以上的土层却已经长出这么多树根了,这怎么可能?”
“难道这些树根长势很快?能在几天之内就长出这么多来?”
听着他介绍,众人不断的倒吸凉气。
跟现场放了一台抽风机似的。
意识到这件事的诡异后,更多的人开始逃跑。
两个壮丁端着枪跑在最前头。
王有德气的:“跑什么跑?等等老爷我!回来,回来扶着我!”
云松喝道:“都跑什么?光天白日、烈日当空,有什么可怕的?回来,都回来!”
他越叫,一个个跑的越快。
云松对蒲老实吼道:“这可是你们村里的事,我们可以随时离开,你们村里人呢?”
打蛇打七寸。
蒲老实一下子蔫了。
他对村里人吼道:“你们跑什么?滚回来!”
汉子们战战兢兢的回来,云松把铁锨扔给他们黑着脸说道:“挖,把这个人挖出来,不趁着白天搞清楚怎么回事,你们想晚上让鬼敲门啊?”
有人被这话吓哭了。
沙坑扩大,尸体全身露了出来。
他穿着新衣服新鞋子,戴着新帽子,左手拎着个盒子、右手拎着个包裹。
盒子是锦盒、包裹上有蝴蝶结。
蒲老实下意识说道:“真人,这人不是被杀死埋在这里的吧?谁杀人还会把他带的东西也埋进去,何况还有的盒子是在他手里拎着呢?”
云松也意识到了这点。
这人确实不像被谋杀了,因为他的手还在轻松的抓着盒子与包裹,翻过来看尸体,他外表没用伤痕。
一张脸上还带着笑容。
闭着眼睛,如同在做美梦。
如果睁开眼睛,那就如同是看到了亲朋好友……
基于此他想到了更多的东西,只是不敢说出来——会吓到愚昧单纯的村里人:
从尸体打扮和架势来看,他好像要去做客!
收拾得体带上礼物去做客!
基于这个猜测,云松又继续往外拓展最近村里发生的事:
村里丢了粮食和蔬菜还丢了所有的家禽,那像不像是这地下也有个村庄,然后村里人得知有贵客临门,所以就从大力村偷了粮食蔬菜和家禽来招待他……
可问题是。
地下怎么会有村庄?
难道是冥村?
想到这里云松打了个寒颤。
头顶太阳明明很大,阳光明明很烈,可是他却感觉浑身发冷。
这时候蒲老实恐惧的说道:“真人,咱们算了吧,把坑埋上吧,这片瓜田我们先不管了,让它那么去吧。”
云松有些不甘心。
但现在停手确实是最好的选择了。
因为他只是个寻常人,并不是真正修为高深的道士。
一旦这事有大诡异那他压根处理不了,反而会害了村里。
他阴沉着了点点头,村里汉子如蒙大赦,赶紧从坑里爬出来重新填土。
胖猹倒是来了精神,它又跑去另一个地方准备刨土。
看到这一幕蒲老实双膝一软跪倒在地。
云松也感觉头皮发麻。
瓜田里不只是这一具尸体!
他上去将胖猹拎起来,道:“咱们走!”
瓜田怪事只能告一段落。
村里人再也绝口不提。
云松和王有德等人则当日返程。
瓜田发生的事实在诡异,王有德不敢回忆,于是路上他便拼命的找话题来阻止自己乱想。
他一个劲吹捧云松,吹的云松都不好意思了。
云松找他询问砍头村的事,王有德愕然说道:“在下对山里事了解的可不多,蒲老实了解的多,您怎么不问他呀?”
“福生无上天尊,人家不方便说。”云松翻白眼,“己所不欲勿施于人!”
王有德又开始对他展开吹捧。
吹他的操守,对他操守赞不绝口。
说他不愧是修养极高的真人,竟然能去体谅蒲老实这种命比狗还贱的穷苦人的难处。
云松连声说‘福生无上天尊’。
他没有让蒲老实说出砍头村内情不光是因为体谅对方不去强人所难,还因为他不想惹麻烦。
按照蒲老实的话,他们这地方有风俗,一旦谈了与鬼怪相关的秘闻很容易让相关鬼怪找上门去。
所以云松便想,如果这蒲老实讲了砍头村的事,结果后面砍头村真有无头鬼来找他们村子的麻烦,那自己管不管?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云松很明白这个道理。
与来时相比,他们回程走的更慢。
云松带上了胖猹,这小东西胖嘟嘟的得有十斤重,云松将它打包了背在背上,这样自然会拖累他的速度。
再者他们还带了苟文武回镇上,这货娇生惯养,走一会就要休息,更是拖累他们的速度。
于是走走歇歇,等他们回到镇上的时候已经月上柳梢头。
保安团的两个壮丁早就不耐烦了,一回到镇上他们立马扛着枪溜了。
王有德也想回家歇息,就对苟文武说道:“苟少爷,咱们就在这里分开吧,后头见。”
苟文武赶紧拉住他,满脸堆笑:“别别别,王镇长留步,你把我送回家去,我——我忘记我家的位置了!”
王有德无奈,只好领着苟文武往镇子东头走去。
第24章 真假狗大户
路上云松已经了解了苟家的情况。
苟家如他们家称呼一样,是老镇名副其实的狗大户,镇上钱庄、赌场都是他们家开的。
王有德曾经跟云松说过,钱眼儿最初被一个叫三橹子的撑船汉子得到,然后通过买房落到了一个叫大拇哥的人手中。
大拇哥好赌,死在了赌场,而那赌场的老板就是苟文武的爹,上一任苟大户。
苟大户得到钱眼儿后倒是没嘚瑟,他擅长藏富。
可是最终也没躲过钱眼儿祸害,也死了。
他的死让老镇百姓拍手称赞。
因为这苟大户很不是个东西,放高利贷、印子钱是把好手,而且很会做假合同。
他就是靠这种手段起家并发财致富,坑害了许多人。
特别是他买下镇上赌场后,更是将赌场与钱庄打通把高利贷这玩意儿玩出了花来,害的许多人家破人亡。
所以云松讨厌苟文武是对的,这家人都让人厌恶。
三人连同前来收百倍赔偿的两个村民一起往苟家走去。
路上有人与王有德打招呼,看到苟文武后便奇怪的问:“咦,这不是苟少爷吗?你怎么变成这般灰头土脸?”
苟文武不悦的说道:“关你鸟事?”
这人不在意的笑了笑拱手离去。
苟家人就是这幅德行。
云松看了挺好奇的,问道:“苟家很有势力吗?他们家做了那么多缺德事,说话又这么难听,没被人打?”
王有德小声说道:“好像苟家在外头有靠山。”
他讲了一件往事,说曾经有一伙马贼想要抢苟家钱庄。
当时镇上人讨厌他们苟家,保安队还默许了这事。
结果马贼倒是成功抢掠了钱庄,但后来马贼头子却跪地把钱全还了回来,还自刎在了钱庄大门口。
这事至今还在镇上流传,百姓盛传苟家会邪术,以邪术控制了马贼头子。
可是王有德说他知道一些隐秘消息,苟家并不会法术,他们是有靠山。
这靠山很厉害,逼得马贼头子亲自还钱并自尽赔罪。
说话之间他们到了镇子东头一处大宅院前。
宅子是豪宅,大门有三米高、五米宽,门口立着两个石兽,云松打眼一看大感惊奇,苟家竟然以饕餮来守门!
饕餮贪婪善吞,有只进不出的寓意。
但这是凶兽,不适合看门护院,风水上有说法叫做‘饕餮坐家户,饥肠反噬主’。
也就是说饕餮能庇佑人家顺利,但得喂饱它,一旦它饥饿了会反噬主人。
问题是,饕餮能有个饱的时候吗?
东洋一位老师说的好,不能直视的除了太阳还有人心,同样道理,欲望无穷的除了老澁赑还有饕餮。
王有德上前敲门,一个老人慢吞吞的开门,问道:“谁呀?这么晚了要干什么?”
苟文武掐着腰走上前去大声说道:“你看看我是谁!”
老人眼睛有些昏花,他皱眉眯眼的看去,陡然一惊:“呀,少爷不,老爷?不对,你不是老爷!你长得跟我们老爷倒是像,你是谁?你是我家老爷的亲戚?”
苟文武不悦的说道:“什么亲戚?我就是你家老爷——不对,我是咱家老爷!我是苟文武呐!”
老人听到这话笑出声来:“你是我家老爷?那我还是王圭垚大帅哩!”
王有德听到这话不悦的说道:“别瞎说!你是个鸡脖!”
他的声音让老人打了个哆嗦。
老人仔细看他的样子,赶紧讪笑着作揖:“哎呀,镇长大人来了,小老儿有眼无珠,刚才放屁呢,您把小老儿当个屁、当个屁吧!”
苟文武愤怒的叫道:“你这该入土的臭老头——老土!我记起来了,你叫老土,是我爹远房的表叔,我爹可怜你加上你干活不要钱,所以才找你做了门房!”
老土古怪的看着他问道:“你到底是谁?也是咱苟家亲戚?”
苟文武冷笑道:“你也配姓苟?你也算苟家亲戚?本老爷跟你说了,老爷我是苟文武,是你老爷,还不滚蛋让开路!”
老土莫名其妙的看着他道:“你到底是谁?是不是来闹事的?”
云松看出两人的沟通有问题。
苟文武肯定长得很像现任苟大户,这点从王有德和老土看到他后的第一反应能证明。
但老土能够确定他不是苟文武,这就不对了。
门房别的本事没有,看人的本事一等一的强。
他既然敢冒着得罪自家老爷的危险去否认苟文武的身份,那必然有确凿证据证明苟文武不是现在的苟大户。
于是他上前拦住气急败坏的苟文武,问老土道:“福生无上天尊,老先生,小道有礼了。”
老土很客气的向他回礼,云松问道:“老先生,您为什么坚定的认为这位施主不是你家老爷?”
“很简单,”老土轻蔑的瞪了苟文武一眼,“